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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小女没给阁下添麻烦。」

 

「不，相反的是——她很好，我很喜欢她。」

 

「啊，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幸我带着烂铁盔，不然我那毫无波动的表情就会立即被比永博看出。跟我坐在一起的贝缇福低着头不敢说话，然而在桌子底下，她正一直扯着我的裤子呢。

 

不过，我才不会顺着她的意愿来就是了。

 

「不过，刚刚我是否是打搅了阁下和小女的密谈？」

 

「才不会呢！」

 

「没有，没有打搅，我们正说着你不敢兴趣的，专属于年轻人的闲话呢。不过你来的正好，我刚好要去找你。」

 

「找我？」

 

「『攻城锤』。」

 

「啊……大仇得报的喜悦先前已冲刷了我的大脑，抱歉啊阁下，我居然忘了这点。」

 

「现在可以开始吗？话说肖夫她已经找到僧长了吧？」

 

「当然，为什么不呢？另外，肖夫阁下已经寻到了僧长，他们正在神庙下的空地练习着呢。」

 

比永博起身，从一边的书架中拿出一本装订过的半新的厚重黑体书本放在桌上，沿着桌面慢慢递给了我。

 

「交界地魔导学院院长所发行的教科书，这是最为权威且带有亲笔批注的特殊版本，由魔导院院长所赠。」

 

什么意思，报菜名？

 

「系统性的理论吗？抱歉…似乎教我的师傅是个野路子啊。」

 

果果露才没有教我什么理论，她只是让我随着身体的感觉聚合无处不在的『魔力』罢了。

 

「他是？」

 

「抱歉，这点我与…他说好了不能透露。」

 

差点就说成她了，好险。

 

「…好吧。那，请问式斧阁下对于『魔法』的看法是什么呢？你可以边看边回答。」

 

我把书放在我和贝缇福的中间，翻开书本的目录，上面分类着六个大章——魔法的基础理论，现代魔法，古魔法，特殊魔法，自创魔法，复合咏唱。

 

「啊，我早已试过了，小女在这方面似乎并无才能。」

 

「呜…。」

 

「没事，也不能让她太过无趣嘛。」

 

我翻开第一章节——魔法的基础理论。而第一小章是——何为『魔法』。

 

——『魔法』是完美的神之造物，为何称之为完美的神之造物？因为它与精灵术全然不同，『魔法』的使用会将世间无处不在的『魔力』（属实，经测试，无论未经智慧生物探索的海底，还是就连矮人都没有进入过的深渊，所处地的『魔力』足以支持任何一种已知的术式。）聚合为术式，而术式则会将无形的『魔力』压缩为术式所造成的模样，进而变成奇妙的『魔法』。因此，使用『魔法』的本质便是让术式所现的肢体作为『魔力』暂时的压缩容器，而术式的本质则是先让部分不足以伤害肉体的『魔力』形成护膜，以此让那聚合的『魔力』不至于伤害到其使用者本身，故而，若在咏唱时感到异物膨胀的不适疼痛感，不用担心，这是十分正常的现象。

 

「杀人的东西。」

 

「啊，很好！很好的回答！」

 

比永博拍了拍手表示赞同。

 

「可…既然式斧阁下要学习『攻城锤』，我又不是阁下的那位师傅。请问能否不要为难我，让阁下自己稍作了解过后再进行教学，这样如何呢？」

 

这确实是个难以反驳的理由。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先这样吧。」

 

「嗯，那——我就让小女陪伴着苦读的阁下吧？」

 

「看她的意思。」

 

「我和……和式斧先生待在一起吧。」

 

她显然是想走的。

 

「嗯，贝缇福，不要怠慢阁下啊。」

 

「我不会的！」

 

比永博站起身，摸了摸贝缇福的头，接着便正了正衣服，向着我们挥手告别。

 

——哐。

 

拉门被拉上，但贝缇福仍恋恋不舍地看着关上的拉门。不过，我也是懒得理她了。

 

我继续看着眼前的文字，陷入思绪之中，令人注意的是，这一小章只有少数几个批注，和我刚刚随手翻看的其它章节完全不同。

 

——但需要注意，根据自身天份的不同，使用『魔法』熟练与『魔法职』等级的不同，在每日都会有一定的施法上限，肉体会清晰的给你上限的极限，因此十分容易便能察觉。若强行突破，则会落得让术式附着上的肉体被『魔力』撕碎的结果，但『魔法』仍然能从零碎的血肉中发出——也不知为何，甚至连那份威力也会比往常更大（大体属实，部分应该更改）。

 

——因此，将『魔法』称为完美的神之造物一点没错，以那荒缪的规则为基，更为胡扯的威力添花，因此，『魔法』才如此具有魅力！何为『魔法』？这答案先人给不出，笔者更无法给出，那恐怕只能由无数的后人给出一个答案吧！

 

小章完。

 

我抬起头，拍了拍同样看的入迷的贝缇福，她顿了顿，皱眉向我说道。

 

「干嘛啦？」

 

「不是，你还真看上啦？」

 

「嗯…蛮有趣的不是吗？」

 

「也是啊，还看吗？」

 

「…你看的也太快了吧？我还没看完耶，你就先让我看完这小章吧？」

 

「嗯，那你继续吧。」

 

我望着她低头用功的模样，蓝色的发丝有几束缠在了耳朵前面，金丝眼睛则更能称托其认真的可爱，这不禁令我觉得——这样的姑娘是个恋父情结可太可惜了。

 

这是以客观角度来说。

 

我确实审视了自己的内心，嗯，完全没有一点对不起肖夫的感觉。

 

「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啦！」

 

「啊，抱歉。」

 

「真是的！」

 

老样子，贵族小姐模子。她用手遮住单边脸，不给我看到她害羞的样子。

 

不过，要我说，她有恋父情结这点，说不定也和她平常接触的男性只有她父亲一人有关，其实说不定意外的是个好搞定的笨女人，只要碰上个花花公子之类……。

 

不，我在想什么呢，这不干我事。

 

这对父女之间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吧。

 

「看完啦。」

 

「嗯，那我走了。」

 

「不，不是？！我都特意陪着你了，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应付爸爸的法子吗？」

 

「嗯……以我能想出来的法子，你大抵都会被肖夫给揍一顿。」

 

「呜？」

 

「别对我撒娇。」

 

「这才不是撒娇！」

 

「…嘛，得了，你缠着我也很烦，所以我就告诉你个秘密吧。」

 

「说呀！」

 

「我不是人类。」

 

「唉？！」

 

「混血啦，混血。」

 

「是，是这样的吗？不过你这一头黑发还有黑瞳…。」

 

「没错。」

 

「那…应该可以让爸爸满意了！」

 

「是吧是吧？」

 

偶尔让我反着玩玩这父女两也不错。

 

而且，如果比永博的信仰够纯正——觉得纯种的人类更为高贵。说不定也会让她停止色诱才对。

 

嗯，这法子很好。

 

「那，我先走了。」

 

「再见啦！」

 

我走出书房，头也不回。

 

「喂，你这家伙！忘记关门啦！」

 

我就是要看看你还要不要在里面待着呢。不过由这细节应该可以看出，贝缇福确实不是耍我，她对于比永博的了解的确甚少。

 

真是个天真的姑娘。

 

只可惜配上这样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