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总算结疤啦。」
「嗯……。」
我对着镜子望着我左肩上的咬痕,真不知说什么好。不过,在和巨人的战斗中无需喝下生命药水,是否也是一种我变强了的标志呢?
不知道。
但学会『攻城锤』确实能让我们变强许多,所以我打算今天去找比永博,而肖夫也是时候该去找僧长了。
不过,她似乎很想和僧长打上一场的样子。
「走吧,也是时候该起床了。」
「你直接去那个贵族那里?」
「怎么你也这样称呼他…嗯,是,你待会去找僧长?」
「待会吧。」
「我先走了。」
「拜拜。」
我确认起烂铁盔戴紧的同时向肖夫挥了挥手,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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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永博并不在他平常一直待着的那个书房里,相反……那是换上了僧袍带着金丝眼镜的贝缇福,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桌上摆放的古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定是比永博干的,不过,好歹我也能将计就计一番。
「贝缇福?」
「啊…是你啊。」
她将僧袍宽松的上襟拉紧,提了提有些塌下的眼镜。
「你换上这衣服干什么。」
「爸爸要我换的。」
「啊……那家伙。」
「什么叫那家伙啦!」
「是是是,你最为敬重的伟大贵族父亲大人是吧?」
比永博是觉得这样更能让我动容?不过,她这副学术少女的扮头确实可爱,前提是我不知道她有恋父情结。她放下了手中的古籍,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看我。
「所以,比永博最近有没有给你什么指示?」
说到这里,原先鼓着脸颊的她忽然脸红了。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指示?」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应该没有对你绅士的必要吧?」
「不知道啦人家不知道别说啦别说了!!」
哇……这疯女人,居然对我撒起娇来了,还人家人家的叫,总之,我在原地站了一会,看着她捂住脑袋扭来扭去的耍赖模样,最后终于看够坐在了她的对面。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呜呜呜人家不是什么恋童癖也不喜欢当情妇啊啊啊!」
……。
「杀过人?」
「我知道你很强所以不要说了啊啊啊啊!人家都看见你杀巨人和喝水一样了呜呜呜!?」
我一把抓住她的耳朵,并把她的头扯了过来。
「你在发什么颠?」
「呜,呜呜呜好痛好痛好痛!别捏了别捏了!」
她的双眼甚至都因为那破罐子破摔的急切而溢出了一点泪水,不过——这次的哭泣应该和我毫无关系,所以我一直捏着她的耳朵,直到她合上双手向我认错为止。
「我错了式斧阁下我绝对不会再否认我是恋童癖了呜呜呜啊啊???为什么连另一只耳朵都捏住了!?」
为止。
「呜呜呜呜!」
「啧。」
我放开她的耳朵,脱下先前白戴好的烂铁盔,以一种无语的表情向她传达我的无奈。她看到我的表情,则是立马双手捂住耳朵,把头靠在桌面上摇来摇去不愿面对现实。
「是说,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想出他的意思了吗?」
「为什么不说话?……我想我应该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吧?」
「呜。」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吧?关于你父亲名誉的事。」
「呜呜呜呜呜人家不管了,你这个禽兽!」
她忽然抬头,然后将僧袍的上襟扯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从束缚中一下弹出。
我急忙回过头去,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拿上放在桌上的铁盔走人。这个该死的疯女人啊啊啊啊啊………!
「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别走啊啊啊啊啊!」
「你到底在干什么——放开!」
她直接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就连肌肤蹭到了我的身体都毫不在意。
「你别走!」
「你放开!」
「别走啊呜呜呜呜?!」
「你穿好衣服,我不走,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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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少女心,应该是被狗吃了。」
在她冷静下来后,我得出了如此结论。
「呜,我有什么办法,谁叫爸爸让我来……让我来诱惑你啊,呜呜。」
在冷静下来后,她显然已经感到了无比的羞耻。话说…有那个男人会对突然露出胸部的女人起生理反应啊……。
「你是在哪学的这种…无语。」
「那个…恋爱骑士谭,吧?」
「原来骑士谭还有这种情节啊?」
我大力拍向桌子,弄的她被吓到了一下。
「别让肖夫阁下打我行吗?」
「她哪会打你…。」
不,知道了以后肯定会。
她双手合十,不断向我低头道歉,这是什么?看到我杀巨人的时候被我吓到了?
「那个…我应该觉得,爸爸是听到你要走,所以让我加快了进程,他应该是想一步步慢慢来的…。」
「就算看到了我阐明和她的关系?」
「应该是觉得抓不住心,就,就抓住你的肉体——呜呜呜呜我不要当情妇呀?!」
「行了行了。」
「唔!别这样弄我!」
我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冷静下来。
「说到底,你父亲是想让你为把柄,让我做什么呢?你有头绪吗。」
「我不清楚爸爸…但他应该是想拉拢你吧,就和前些年自己一个人来这里一样——我和妈妈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住下。」
「拉拢,吗…。」
帝国的行政官不允许拥有私兵。
我先前以为这里的僧侣只是习武,应该没有武具才对,但前天——那人均比波斯士兵还要精良的装备则是狠狠反驳了这点。
莫非……?
不,我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你父亲应该很厌恶那群侵犯他管辖省份的巨人对吧?」
「我是第一次看到爸爸生气。」
可…对了,冒险者,冒险者可比不上有组织的军队,若是在平原上遇到像昨天那样的巨人群,必是死路一条。
「军队呢?」
「在巨人来袭的三个月才集结完毕,我是觉得,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工作效率也太差了。」
工作效率?这词可真体现出贵族对于平民死活的傲慢态度啊。
不过——官方的做法可不像凤凰王所提倡的,据说帝国军队以骑射的轻骑为主,要抓住一路掠夺的巨人群,应该十分容易才对。
可…在这片林间的私兵?
甚至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也不是这省的省会都市。
对了,僧侣们算是重骑兵,花上一天的急行军,应该可以赶上。
我逼迫自己相信这一点,毕竟…那显而易见的想法真的太吓人了,莫非比永博已经料到了我会这样觉得?
不…就算那样,我也会绝不会在那方面帮助他的。
「你父亲现在在哪里?」
「人家不清楚啦…。」
…。
「我去找他。」
「那个,不,不会说出去吧?」
「才不会呢。」
「那,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这是什么觉得我要去寻死的告别吗?
我转身,戴好烂铁盔,走回书房的门前,不过,那显然是我多虑了。
「啊,早安啊,式斧阁下。」
是比我高大的比永博,他拉开拉门,正对着我,一如往常的向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