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葵花鏢局(三)


  「你轉意了?」


  「瞧你不對勁的模樣,是想強迫我一同進入『超友誼關係』嗎?」


  張辰見樊少秋用疑似含情脈脈的升級目光,直勾勾注視著自己。令他大為緊張,手按矮凳上的刀柄,冷靜說道:「先聲明,我寧死也不願成為『受』。況且,我是鐵桿子異性戀,你若想強來強要,那我只好玉石俱焚,血戰到底!」


  「你這麼渴望未知領域啊,我話還沒講完,你就先高潮起來了!?」樊少秋拉回神遊思緒,盯著一臉肅容備戰的張辰,譏笑道:「我是說,我心意轉向三、四十歲,風韻猶存的大姐姐。不是轉向你,請你勿以腦內小劇場,來臆度本君子之腹。這教我如何與你共處一室?」


  「原來如此,是我多慮了。我以為你練功練到性向上面去,什麼都想嘗試一番,於是近水樓台的看上我。」張辰放下戒備,繼續倒茶品茗。「畢竟你和你師父,兩個臭男人天天混在一塊研習武藝,日子一久,產生男情相悅的狀況,也是有可能。」


  「辰哥且慢。」樊少秋端起茶壺瓷杯、挪動凳子,移到張辰對面,然後穩穩坐下。


  「你無故特地坐到我正面,是何用意?」張辰一臉困惑。


  「為了方便顏射。」樊少秋一仰飲盡兩杯茶水,含在嘴裏,模糊不清說道:「反胃嘔吐的情緒醞釀還差了點,請辰哥哥接著講下去。」


  「不講了,話題到此為止!」張辰不停左右傾身,迴避樊少秋含茶欲噴的鼓頰嘴,肅容指責:「別鬧,咱們還有正事要辦。」


  「箭已搭弦,我忍不住......要噴了!」樊少秋雙頰鼓鼓的含茶嘴,隨著張辰的規避動作而搖晃瞄準。


  「什麼東西要噴了?」光膀子的史達參,精實身材滿是豆粒大汗又裹了多處髒兮兮的沙塵斑塊,拿條毛巾猛擦身上汗沙,抬腳跨越格扇門口,踏入廳中。腕上的鍊甲臂套閃爍著燦燦銀芒。


  「呦,『好肛友』你出現啦。我以為你被小妹整到淚奔出走,跟著師父浪跡天涯,永遠不回來了。」史達參一屁股坐到樊少秋左邊、張辰對面,拎起桌上茶壺,直接懸空倒茶入口而飲。


  「渴死了,怎沒有冰水?全世界就你們東方人會喝熱茶,真夠怪異。」史達參擱下茶壺,抹掌擦去嘴邊殘漬。


  「嘿,史鏢師,你定居我們漢聯多少年了,還不懂品茶啊?一來就牛飲,真是糟蹋。」張辰嘮叨一句,手指比著桌下說:「下邊擱板有涼水,別浪費桌上的。」


  「我不是不懂,實在是幹完架很渴啊。」史達參彎腰俯低到桌下,從置物板層中提出一只黑色砂茶壺,高高舉起、仰頭便灌,壺口傾瀉長長水線直落入喉,暢快解渴。


  「史鏢師,現在情況如何。有人入選嗎,還是沒人?」張辰關切詢問,希冀湊足十人。


  「有兩個蜥蜴人,很硬。」毛巾抹過史達參的光頭、臉龐、脖子與棕色胸毛稀疏的胸膛,總算把黏膩汗砂爍給全數擦掉。「我討厭輸的感覺。這狗屁招人標準,到底是誰定的?」


  「哈哈,敗北的滋味怎樣?想必是醍醐灌頂、通體順暢,對不對。恭祝你早日上癮啊。」樊少秋抓準機會,一雪方才被人揭老疤的恥辱。


  「你儘管笑,等會換你上場了。現在來了兩個更狠的,包你非常輸服。」史達參拿眼上下打量樊少秋,像是瞻仰羔羊最後一眼地掃視他,說道:「我很賣力替你宣傳,保證人人逢你便說『久仰輸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失敗』,幫你造勢成時髦用語。」


  「有多狠?難道生得三頭六臂、喊水會結凍,剁地會龜裂的人形怪物?」


  樊少秋不以為然的拍拍長槍,自信說道:「我師父的槍法在江湖上或許擠不進前六名,但起碼也有前十之內。而師父自創的『煙雨竿蹤』,我已得七成。在限制內功的競技比試裡,我不信會這麼湊巧碰上同樣自創類型的招式,然後這個自創招式又湊巧勝過師父的自創。這種機率無疑遭雷劈一樣,倘若真個兒發生了,我立刻去賭坊好好搏他一把,贏錢給你們分紅!」


  「假如輸錢呢?」史達參問。


  「輸錢,你得請我吃一頓豪華大餐,安慰安慰我。」


  「去你的,只想幹包贏不賠的買賣!」史達參一臉嫌惡睨視樊少秋。


  「話說回來,你怎麼肯定我技不如人,進而去賭?」樊少秋挑眉看著開始品茗的史達參。


  「因為──」


  「我有預感......」史達參神秘一笑,咬開葵籽殼,把瓜籽丟到杯裏的茶湯上。這是他的創新吃法,他命名為「品嗑飲茶法」。


  「你預感要是能準,我天天拉你一塊去賭坊,甭工作了。」樊少秋起身將桌上瓜殼掃入旁邊的藤編垃圾桶裡。


  「不管來者何方神聖,總歸得照會一試,若能補足護衛缺口,更是理想。」張辰喝完最後一口青茶,將白瓷鈴鐺杯放回翹頭案造型、筏柵排水槽的竹製茶盤上。接過樊少秋遞來的垃圾桶,一掃他自己的瓜殼小山。

 

  「你們安心去吧。我得沖沖澡,趕上戒酒會。」史達參揮手告別,遂往北牆的左側走去,目標是後院澡堂。


  「戒什麼酒啊!?你爛醉如泥睡死在街邊,才是最帥的模樣不知道嗎。」樊少秋對史達參消失的方向瞎嚷嚷。


  「你準備好了沒?」張辰提刀起身,朝前院演武場邁進。「走,見客。」


  ※  


  六日是休假天,不會聽到長老咚咚噹噹的宏亮敲鐘聲。


  蒼墨琴本想早點起床,別賴到中午時分。豈料大約六點多時候,意識仍處於一片昏沉朦朧的睡霧之中,忽爾感覺到有個芬芳柔膩的綿軟物體,趴在身上磨磨蹭蹭。而剛硬腫脹的下半身,則被一團緊緻滑潤的嬌腴嫩肉,給束縛包裹不斷摩擦,傳來一波波飄然飛升的絕妙快感。


  他一睜眼,發現自己兩隻壯腕,俱遭師傅玉手牢牢箝箍。像舉手投降那樣左右分開、釘在他脖子兩側。兩張精繡枝梅花紋的蠶絲藍被,扔到紫砂帷帳外邊的麗緻地毯上。


  未著寸縷的赤霜華,俯身跨坐在徒兒身上,不停擰動妖嬈迷人的凝脂腰肢,巍峨顫著渾圓乳球上的殷色紅梅。她嫣紅眼影下的脈脈美目,含笑俯視懵然傻眼、不知發生啥事的大呆子。


  今日凌晨不知為何,她特別想要,恰巧旁邊躺了這麼一隻健壯溫暖的酣睡熊。令她軟綿小白手不自覺撫上緩緩起伏的厚實胸膛,摸呀揉呀,越摸火越旺,於是就給他騎上去了。然後玉手引導那一根攀筋灼杵、塞入體內,頓時傳來完全充實及酥酥甜甜的強烈快感,漫遍她情慾高亢的暈陶神識。


  「早,你還在冬......嗯哼......眠啊?」她彤唇微啟、喘著馥郁氣息,銀白秀髮在紅潤雙頰旁連連擺晃,婀娜腰肢不停搖著沁流蜜液的濕漉雪臀,動作逐漸加劇──


  遭到晨襲的蒼墨琴,愣愣盯著下半身與師傅大做磨杵運動的交合處,腦袋混亂意識和肉體快感結成一團糾纏不清。他恍神低喃:「師傅早,妳怎麼唔嗯嗯......」他話還沒講完,就讓蘭息芳唇堵上他的嘴,剩下一個念頭──被蠻橫強吻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結果蒼墨琴奮發圖強的早起計畫,被師傅的晨飆運動給打亂。完事後的溫存,想說小睡一會,花不了多少時間。沒想到這一寐,竟然可怕地穿越時空,跳掉整個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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