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又一次體會到戰力的差距讓我有點難過,乾脆就這樣放棄回去和雅琳吃飯算了,在最後一人倒下時,我看著胸膛開出大洞的屍體這麼想著。
也是時候下去會合,過這麼久據點的人也該清空了。沿著原路爬回去,買杯剛熱好的奶茶,回到雅琳在的小套房裡一起吃晚餐。
在轉身離開時,才發現還有人也在看著底下,在幾乎沒有光亮的地下廢墟裡,他似乎是為了故意維持風格而帶著墨鏡,還穿著正式的西裝,看著下面的鬧劇笑的可歡了。
「很不錯啊,那幾個傢夥可是最近招募到的人才啊,結果沒撐多久就被做掉了,那個洋人小鬼也太扯了,他的能力是反彈嗎,沒有限制嗎,跟我說一下吧,板機。」
他轉過來搭話。
雖然我們不熟,但他對我的了解要多一些,當初幫我面試和分配任務的直屬上級都是他。
「還沒死啊。」
「是啊,看到你還活著我也很開心,鐵鎚和皇妃都死了呢,聯盟的人突然找上門,除了我以外的高層都死得差不多了,連接案的殺手也不放過,整個工會都被通緝了。」
他故作傷心的假裝抹了把眼淚,但我猜在漆黑鏡片底下的應該是憤怒的眼神。
「爪牙」工會不復存在,因為我的緣故,能存活到中期的組織提前被催毀了。
如果我接下那個任務,然後找個理由假裝失手,儘管會受到更嚴厲的處分,但組織不會接受重複的任務,應該可以避免被追殺的局面吧。
從我毀容開始劇情就產生偏移了,我也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過你那身制服是怎麼回事,被聯盟吸收了嗎,靠出賣我們活下來了?明明是小鬼卻這麼陰險,難怪會進入學院呢。」
但你跟那群開開心心讀書寫字的腦殘小孩不一樣,板機,我知道你可是聰明得很,也很討厭西方人,所以才專挑白種人殺,你一定是假裝服從吧。」
他剛替我做出辯解,卻自顧自的搖頭。
「就算這樣也不行,死了多少人啊,工會沒虧待過你們吧,頂多是不聽話的時候不給任務而已,但你現在嘻嘻哈哈一個人開心過日子像什麼話,你把我們當成弱智嗎?」
爵士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沒有面試那時的從容,看來組織的覆滅給他造成創傷,而現在正遷怒到我頭上來。
原本會被捕然後槍決的幹部現在苟延殘喘的活著,被憤怒沖昏頭的樣子比刻意營造的裝模作樣有趣多了,不正是因為我讓劇情改編了他才能活下來嗎,應該感謝我才對。
我忽然想起了他面試時的第一句話。
「不聽勸的人會死得很快。」他當時是這麼說的吧。
現在爪牙的人死光了,不聽話的我卻活著。
「你不覺得可笑嗎?」
好像能看到墨鏡下滿佈血絲的眼白。
「你跟那些洋鬼子一起行動?你?板機?殺白人的冠軍跑去當他們的同伴?我到底要笑還是要哭啊?」
原本只想著回去喝奶茶,結果卻多繞進了一場我不想參加的喪禮,而爵士就是那個站在棺材旁痛罵所有人的醉鬼親戚。
「要打嗎?」
「沒有啊。」
他攤開手,一副震驚的樣子。
不用作戰是最好的,我可不想帶著傷口回去,而爵士畢竟讓我能夠養活家人,如果可以的話不想跟他翻臉。
「我走了,以後也不要再見了。」
「欸,等一下啦。」
「改變主意了?」
「我沒打算跟你打,不代表別人沒有啊。」
然後,衝擊襲來,右半身完全失去知覺,玻璃碎裂,我被撞出樓層之外,向下墜落,
在天旋地轉之中,偶然看見比德和盧娜吃驚的表情,啟動左手的骨片關節射出衝擊波,故意擴大範圍好讓反作用力將我推向樓層之間的帷幕。
又一次撞破玻璃後,左半邊也癱瘓了,應該說全身上下完全沒有能動的地方。
閉上眼睛之前,我祈禱來找我的是洋鬼子,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如果比德來救我的話,我會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不知道雅琳煮了什麼菜
反正都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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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看見的不是大叔,也不是聖斌,而是那個金髮混蛋。
正如我希望的那樣,好歹被救下了,他看起來沒有受傷,應該是輕鬆的逃脫了吧。
「睡美人,終於醒啦。」
注意到我醒來了,他嘻皮笑臉的揶揄著。
不愧是雜種,頂著這種臉韓文卻講的很標準,難怪能攻略叛徒們。
雖然那些女人生性淫蕩,看見主角就發情的走不了路,但也是原作設定害的。
雖然比德救了我,不過是償還他的祖國虧欠我的東西,如果指望我和其他蠢蛋一樣因此對他產生好感,只能說他想得美。
救人,然後上床,比德的套路我全都了解。
「你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又飛出去,真誇張啊,是遇到了很強的敵人嗎。」
他手舞足蹈的描述當時的情況。
我確實體驗到了成為空中飛人的樂趣,那是絕對不想再有一次的白癡經歷。
身體還在平衡失重後的混亂,內臟像被人攪過一輪,四肢沉得像綁著石塊,幸好還有感覺,癱瘓的話恐怕會很難治好。
「我躺多久了。」
「過了一天吧。」
啊,雅琳一定很擔心吧,果然不該插旗,說什麼會平安回去,真是蠢死了,不知道誰沒拉窗簾,陽光把房間照的亮亮的,現在回去應該還來得及吃早餐。
我想吃她煎的培根,沒有一點焦黑的部分,和煎蛋擺在一起,再把方糖丟進奶茶裡,用超標的卡路里治療傷勢。
雖然一點幫助都沒有,但好歹可以止痛吧,精神方面的。
試著離開床上,但我的腿部神經好像能獨立思考,完全不受控制,勉強能活動幾根腳趾,僅此而已。
「你還要再休養一段時間,別急著起來啊。」
比德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壓回床上,把褪落的被單拉起來蓋住脖子,完全沒有一點力氣,只能任由他擺佈。
遊戲裡,如果懶得慢慢攻略,主角甚至可以直接強暴女主角,反正他的陽具就像海洛因,用過的女人都會無可自拔的愛上。
警戒的瞪著他,比德將被子蓋好後離開了,這時候還挺識相的。
不過聖斌沒來有點可惜,大叔的話也沒關係,有朋友陪著我會好受很多,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更何況是我不謹慎才導致了受傷的狀況,實在沒臉要求別人照顧我。
即使身體不再是男性,我也不想靠著向他人撒嬌過活,僅剩一點點的自尊心在作祟,完全不可愛的樣子,難怪爵士會毫不留情的攻擊。
以前的同事還有多少人活著,只知道其中的一小部分人的代號,至於私底下的聯繫更是完全沒有。
吸收爪牙的殘黨後,衛士的力量會增強不少,對比德來說需要花時間清理的蟲子變多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想到那個雜種的名字。
比德離開時並沒有關上門,我現在知道原因了,他正端著餐盤走進來,看來是打算在這裡進食。
「幹嘛非要在這裡吃飯?」
「嗯?不是我要吃飯,是你啊。」
餐盤裡放著白粥和清淡的小菜,他舀起白粥後,將湯匙送到我的嘴邊。
我絕對不會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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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是個相當糟糕的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