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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媽咪啦！ε٩(๑> ₃ <)۶з』

『什麼意思？』

『吃了可能會有問題的食材，像花生、生蒜、柚子，全被梵妮換成安全的食材了啦！那條甜果魚裡面裝的是草莓牛奶！所以萊卡才不可能因為媽咪的甜果魚出事啦！ε٩(๑> ₃ <)۶з』

『咦？為什麼要那樣做？』

『媽咪早上不是才說嗎？避免主人犯法是 AI 的責任！梵妮這次有盡到責任喲！(๑-`д´-๑)』

『哎……啊，那是我隨口瞎說的。』

『Σヽ(ﾟД ﾟ; )ﾉ』

『總之謝啦。』

正當米卡想要前往藍髮少女身邊時，梵妮提供的訊息，讓她放緩了動作。

雖然是梵妮擅作主張，但總算避免了因自己造成損害的情況。當務之急是解開誤會，避免莊園主人朝錯誤的方向努力，不然用錯的急救手段，也是會要命的……

『警告！警告！』

沒等米卡想好該怎麼說明，便被一股巨力掀飛，回過神來，已經被五花大綁，固定在了椅子上。

『遭受到未知神恩攻擊！』

『分析中……』

『查詢中……』

『找到一筆完全匹配的神恩資訊。』

『神恩名稱：亞太聯邦專屬對人用無力化拘束系統。』

『神恩等級：加護級。』

『授權單位：鯨骨市警備局。』

『使用者：靈魂代號維塔。』

『不好了啦，媽咪現在千萬不能亂動呀！Σ(ﾟДﾟ；≡；ﾟдﾟ)』

自行啟動的神恩分析程式尚未運作完畢，梵妮突然打斷，向米卡發出了警報。

『媽咪被那個維塔襲擊了，維塔應該是警察……那些等等再說，總之媽咪現在千萬不能亂動！也不能用神恩或魔法！總之千萬不要想著掙脫這條繩子！Σ(ﾟДﾟ；≡；ﾟдﾟ)』

在慌張的時候，如果身旁有其他更慌張的人，反而更容易冷靜下來。

米卡現在就是如此。

預料之外的襲擊，讓她慌亂了一下，不過看到身為 AI 的梵妮居然慌亂起來，拼命刷著顏文字，反而讓她覺得沒那麼嚴重了。

『好，我不動，以防萬一，我授權妳採取任何必要的動作……如果我動了會怎樣？』

『授權確認。』

『算力輸出模式調整為僅現在。』

『關閉各級優化系統。』

『關閉魔力提取模組。』

『開始降低算力輸出……』

『開始降低魔力輸出……』

『算力輸出已降低至 8e-4%，未達目標數值。』

『魔力輸出已降低至 9e-4%，未達目標數值。』

『重新設計算力限制程序……』

『重新設計魔力限制程序……』

『算力輸出已降低至 3e-9%，未達目標數值。』

『魔力輸出已降低至 8e-10%，已達目標數值。』

『重新設計算力限制程序……』

『算力輸出已降低至 9e-11%，未達目標數值。』

『追加方案生成中……』

『新增執行緒。』

『執行緒[1]：重新設計算力限制程序。』

『執行緒[2]：解構持有神恩。』

『執行緒[3]：設計魔法，建立專案 [新魔法1]。』

『執行緒[4]：設計魔法，建立專案 [新魔法2]。』

『執行緒[5]：設計魔法……』

『……』

『執行緒[16]：設計語言，建立專案 [新語言1]。』

『執行緒[17]：設計語言，建立專案 [新語言2]。』

『執行緒[18]：設計語言……』

『……』

『執行緒[131]：設計裡世界，建立專案 [新世界1]。』

『執行緒[132]：設計裡世界，建立專案 [新世界2]。』

『執行緒[133]：設計裡世界……』

『……』

『等等妳拿我的腦子幹什麼呢！』

『只是模擬而已不會真的做出來啦！(≧  д ≦)』

米卡發懵，倒是能看得出來梵妮的目的是不讓她動用算力；光靠限制還不夠，於是同時展開上百個執行緒來消耗。但有必要這麼大陣仗嗎？

『沒有休眠模式嗎？』

『萬能細胞常駐自我維護特性，現在就算是休眠模式了啦(≧  д ≦)』

『……好吧，妳還沒說動了會怎樣。』

『如果媽咪亂動的話，鯨骨市警備局就完了呀(≧  д ≦)』

『哈？』

『這條繩子是鯨骨市警備隊使用的拘捕型神恩，可以無力化神恩、魔法和部分業果(๑•́ ₃ •̀๑)』

米卡低頭一看，確實，透過神恩準備的東西被逆向還原……不對，是強制收回物品欄了？

不只收回，物品欄同樣遭到封印。

除此之外，訊息框、通訊、網路等 AI 基礎功能也遭到了限制，應該是防止脫逃的對策。

『除了物理上的拘束，拘束系統厲害的地方是與警備局連動，可以得到警備局的支援。換個說法，表面上是用繩子拘束目標，但實際上是整座警備局進行目標無法逃脫的想像(๑•́ ₃ •̀๑)』

『一般人的算力輸出是有上限的，通常情況下無法掙脫拘束系統的控制；但是媽咪的算力輸出遠遠高過警備局的承受極限(๑•́ ₃ •̀๑)』

『媽咪如果想要掙脫拘束系統，就會瞬間將拘束系統連同整座警備局一起炸掉(≧  д ≦)』

什麼鬼！？

這樣她跟人肉炸彈有什麼兩樣！

為什麼琉璃給自己準備的身體會這麼危險！

抓狂的同時，米卡也不禁慶幸……還好自己前世頻繁接受醫學檢查和治療，遭受拘束時，第一反應並非掙扎脫困而是放鬆配合，沒想到居然能以這種形式派上用場。

『被綁經驗豐富還會主動配合的媽咪聽起來好糟糕……(๑•́ ₃ •̀๑)』

『覺得糟糕就不要那樣總結啊！現在怎麼辦！輸出壓下去了嗎？』

儘管進行著大量消耗腦力的運算，但除了腦袋中多出奇怪的畫面，米卡並未產生不適，梵妮的運作也依舊順暢，顯然她的算力離極限還遠得很。

『暫時壓下去了……建立新語言、魔法、劇本消耗算力太少，專案已刪除，現在主要依靠降低性能和同時設計 217 個裡世界來降低算力輸出，暫時達到安全閾值，但媽咪還是要盡量避免過於激動(๑•́ ₃ •̀๑)』

『那妳還開我玩笑！』

『因為梵妮不想錯過調戲媽咪的機會嘛。･ﾟ･(つд`ﾟ)･ﾟ･』

『……』

米卡無語……不過，梵妮本體終究是以合理性為主的 AI，肯定將玩笑控制在她有反應也沒問題的程度，看來這關是暫時過了。

『接下來怎麼辦？』

『推測因為萊卡昏迷，加上媽咪承認在甜果魚裡加了辣椒，才會引發維塔的敵對情緒。建議媽咪儘快解除誤會，並協助莊園主人救治萊卡٩(๑•̀ω•́๑)۶』

『萊卡沒事嗎？』

『目前無法判斷萊卡的狀況。但是按照萊卡的說明，不幸能力會保護萊卡免於生命危險。考慮到這麼多人只有萊卡出事，推測是萊卡能力造成的，沒有生命危險的機率很高٩(๑•̀ω•́๑)۶』

聽了梵妮的推測，米卡稍稍鬆了口氣，裝作是剛從衝擊中回過神來的樣子，重新打量四周的情況。

餐館內的賓客已經少了大半，但還有人躲在桌椅後窺看，並未離開。

萊卡被莊園主人散發出的強烈綠色光芒所籠罩，全是源自自然之神的強力神恩，主要效果是保護和治療，看那架勢，即便死神來了也能搶下半天命。

職員捧著剛才摔在地上的甜果魚，看上去已經施加了保鮮魔法，應該是為了事後調查。職員用小指沾了一點果汁，正小心翼翼地送進嘴裡。

接待員扯了一大塊桌巾，披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一顆小腦袋……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米卡覺得現在的自己好像古早電影中偶爾會看到的理髮店顧客。

生還者身上泛著魔法護盾的光芒，護在她身前：「過分了吧？」

透過生還者腋下的間隙，米卡看到維塔亮出了警察身分，臉色陰沉。

「讓開……她很危險。」

「危險？那個甜果魚確實有問題，但不是妳濫權執法的理由。」

「不是甜果魚，米……有情報指出，她和近日即將發生的重大事件有關。」

『維塔好像知道媽咪的名字呢(๑•́ ₃ •̀๑)』

『調查過了吧。』

「重大事件？要不要聽聽看妳在說什麼？」

「妳今天是來接妹妹，不是來查案的吧？就算夏夢有問題，妳也應該叫支援再來抓人吧？再說了，假設妳真的認為她很危險，不是應該先疏散賓客嗎？怎麼還帶著妹妹在這裡亂晃？」

「我看妳就是牽怒吧。」

米卡意外，原本就覺得生還者條理清晰，面對執法人員，竟然也毫不退縮……

柯拉曾經提醒過米卡，由於過去發生過嚴重治安事件，執法人員是被允許行使武力的；而且由於刻板印象的緣故，裡世界難民被錯誤針對的比例很高，因此發生過不少衝突，需要格外注意。

生還者完全不擔心嗎？還是他對自己的魔法護盾很有信心？

『目前亞太聯邦執法單位已全面改為非殺傷性子彈，藉由追加自然神恩，以削減 9% 的壓制力為代價，大幅降低致死率。鯨骨市在最近十五年內未發生受害對象為民間人士的警用槍械致死事件٩(๑•̀ω•́๑)۶』

『原來如此。』米卡放心了一些：『那我可以安心看戲了？』

『媽咪還要儘快解除誤會才行啊(|||ﾟдﾟ)』

『對喔。』

『真是的ε٩(๑> ₃ <)۶з』

『因為妳，都沒緊張感了嘛。』

『是梵妮的問題嗎！Σヽ(ﾟД ﾟ; )ﾉ』

「……機密事項，無可奉告。」

「真是方便的藉口啊。先抓人再定罪，還當我們跟十年前一樣好騙嗎？」

「我沒騙你，你不要坦護她……最好儘快遠離她！她帶著很危險的東西，威力足以癱瘓鯨骨市！這就是必須將她無力化的理由！」

「哈！越說越離譜！妳以為我們裡世界人跟你們一樣，可以隨便跨界嗎？如果有那種東西，妳以為移民局不會管？」

「和你說不通……移民局的監管也不能百分之百完美！現在就是再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妳以為妳那套就說得通嗎！」

『感覺不太妙。』

米卡越聽越覺得古怪。

『真的不妙了啦！維塔完全沒有退讓的跡象，生還者還一直在挑動互助會成員對維塔的對立情緒，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引發衝突的！Σ(ﾟДﾟ；≡；ﾟдﾟ)』

『不是那邊，是萊卡。妳不覺得，維塔的說法，好像有某種確信的根據嗎？』

『根據？(๑•́ ₃ •̀๑)』

『她說再不可能的事都會發生，會不會是在暗示我要提防萊卡的能力？萊卡的能力不可控，而且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頻率和規模之類的規律……說不定她們也不清楚。不能因為今天已經觸發好幾次，就斷定不會再觸發。』

『確實，但是梵妮沒辦法監測萊卡的能力有沒有發動……(|||ﾟдﾟ)』

『問題不在萊卡，而是我跟維塔。她可能不是在亂講，我沒有帶什麼危險物品，但我自己就是啊……如果我火力全開的話，能夠癱瘓鯨骨市吧？』

『不只鯨骨市，地球都會完蛋喔(๑•́ ₃ •̀๑)』

『我不想知道那個！總之跟生還者想的不一樣，維塔不是在找藉口，她是真的有什麼根據，知道一些我們的情況，但內容又有偏差，或者顧慮影響不能明說。妳不覺得維塔的用詞很奇怪嗎？她說我和近日即將發生的事有關……雖然也有別的可能性，但是從她的眼睛有業果反應來看，我懷疑她有某種預知系的能力。』

『可能性很高Σヽ(ﾟД ﾟ; )ﾉ』

『關鍵是，如果這份情報指向我會癱瘓鯨骨市，結合妳剛才的分析和萊卡的能力，那就嚴重了……妳確定我的算力只會影響警備局嗎？』

『Σヽ(ﾟД ﾟ; )ﾉ』

『找戰術核心確認，然後幫我恢復表情模組並調整發聲模組。』

『收到，都要花一點時間』

『連線對外戰術核心。』

『提交現況分析請求。』

『日誌上傳中……』

當梵妮透過量子遙傳協議，繞過拘束系統的封鎖，向終焉基地請求支援時，米卡也沒有閒著，轉向身旁的接待員，發出嗯嗯啊啊地聲音吸引注意。

米卡無法說話，並非喉嚨受損，而是受肉後從未調試過發聲模組，只能發出無意義的音節，不過用來吸引關注已經足夠了。

很快地，接待員便注意到米卡的異狀，向對峙中的兩人發出提醒：「你們都先等一下，夏夢好像有話要說！警察小姐，夏夢不能說話，可以請妳允許她使用訊息框嗎？」

「啊，是的。」

【我的 AI 把那條魚換成草莓牛奶了！萊卡是因為其他原因昏迷的！】

終於傳達出訊息後，職員也過來幫腔：「夏夢小姐說的是真的，我分析過了。裡面的成分只有草莓牛奶，完全沒有辣椒素。剛剛已經和莊園主人確認了，萊卡的症狀不是因為激辣導致的昏迷，是不明原因的突發性算力枯竭……萊卡小姐有相關病史嗎？」

或許是情況有所緩和，生還者退開了一些，給米卡和紫髮女子讓出對話空間，不過後者只是皺著眉頭，努力思索著什麼：「不可能，從來沒發生……你說算力枯竭？詛咒？吸收？草莓牛奶……」

草莓牛奶？維塔的嘀咕讓米卡不禁納悶，正當她盤算著，是不是應該先讓維搭解開拘束系統，好歹別真把警備局給炸了的時候，腦內傳來了梵妮的驚叫聲。

『不好啦！鯨骨市的公務機關之間有聯動協議，如果偵測到緊急事件導致的資源枯竭，會開放單位間的資源管道，共用資源以防止事態惡化！但是協議啟用的話，媽咪的算力就能透過拘束系統影響整個鯨骨市，真的會像維塔說的一樣癱瘓鯨骨市的！』

米卡頓感不妙，正要催促維塔解除拘束系統，就看到後者臉色發白，大聲喊道：「奪奪奪！」

還沒等米卡弄明白怎麼回事，周圍又爆發驚叫，緊接著米卡就看到無數藤蔓從維塔身後竄出，向著自己襲來，轉瞬間便已衝到眼前。

看到這個架勢，米卡就知道要糟，但卻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放鬆再放鬆，堅定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產生抵抗意志、更不能掙扎的決心。

但是，沒有用。

當那些藤蔓竄來，不由分說地扎進皮膚底下時，無關米卡的意志，萬能細胞自帶的防禦機制自發反應，無數龐大的算力洪流噴湧而出，白髮少女的意識也被裹夾而入，突如其來的暈眩和睏乏，讓她難以維持清醒。

在失去意識前，米卡最後看到的系統消息是——

『偵測到異常輸出，搜尋應對方案……』

『已獲得授權，開始執行第二階段身心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