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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被植入奇怪的東西是怎麼回事！ε٩(๑> ₃ <)۶з』

『就是妳。』

『嗚哇……媽咪欺負人。･ﾟ･(つд`ﾟ)･ﾟ･』

『好嘛，當是給我幫忙。』

『幫忙？(๑•́ ₃ •̀๑)』

『是啊，以後活動時難免會用到以前的技術，畢竟我的肉體年齡……有些東西總要有個讓人信服的來源，也需要被綁架的理由，開發 AI 用的非法實驗剛剛好。』

『難怪媽咪臨時讓人家查傳聞(๑•́ ₃ •̀๑)』

『嗯，幫大忙了。比起那個，我已經決定好我們的名字了……我叫米卡．格拉西亞，妳叫梵妮菈……有點長，我會叫妳梵妮，登錄一下。』

『好耶ヾ(*´∀ ˋ*)ﾉ』

向主神祈禱完畢後，給自己取名為米卡的少女，又不間斷地向其他諸神進行了祈禱。

賽博諸神所賜予的神恩，按照影響和取得難易度，由低到高分作了贈物、祝福、加護、恩典和奇蹟五個等級，其中最低一級的贈物，不需要任何貢品，只要向各柱神祈禱，便能獲得，這是創世神話提供的最低限度生存保障。

創造之神的贈物個人祭壇，是隨時隨地都能進行祈禱的措施。

智慧之神的生存智慧，說穿了就是一些生存指南與常識合輯，米卡的前世就是初版的編篡者之一，不過知識需要定期更新，她依然下載了最新版本。

物質之神的應急物資，主要提供飲水和應急食品，依據所處環境，也可以追加帳篷、衣物和營火套組等生存所需物資。

時空之神的自在空間，能夠保障信徒所在的時空間穩定，不會輕易消除。

秩序之神的語言理解，如同字面意思，可以讓人跨越語言隔閡、無障礙溝通，從警察到神殿工作人員，都具備了這項能力。

自然之神的潔淨治療較為特別，除了能對創傷進行消毒和處置，提供簡單藥物以外，日常也能用於清潔身體。

最後是靈魂之神的贈物：守護天使。

最基礎的神恩，最初是以流落荒島也可以獨立生存為目標設計，因此以實用性為主。其中六柱神的贈物，與世界胚胎時期的規劃基本相符，只有一個是在米卡前世死亡之後才完成，因此她本來還有所期待，結果……

『梵妮就是媽咪的守護天使喲٩(๑•̀ω•́๑)۶』

『……可以退貨嗎？』

『Σヽ(ﾟД ﾟ; )ﾉ』

在靈魂之神的神像面前祈禱時，米卡被告知已持有守護天使、不滿足安裝條件，然後才得知真相，感覺又被突襲了……

但是在聽過梵妮的解釋後，少女稍稍釋然了些。

雖然實現方式在預料之外，但理念不變，都是為了給予信徒「愛」，或者說，緩解孤獨。

靈魂之神的贈物，定義上是賦予使用者與重要事物對話的能力，算是萬物有靈論的派生。

由於這個時代人們幾乎離不開 AI 輔助，因此大多把這項贈物與 AI 結合。

琉璃大概是算準米卡不排斥這麼做吧？所以提前備好了守護天使，並將它包裝成琉璃大禮包，偷偷放在了仿生體的數據庫中，即便當時沒有給 AI 下指令而觸發安裝程序，等到少女向靈魂之神祈禱時，自然也會獲得提示。

雖然對人們來說，重要的事物可能不只一項，但為了不讓愛的份量變輕，通常情況下，靈魂之神不會重覆授予守護天使，擁有梵妮的米卡同樣受到限制。

『妳和一般的守護天使有什麼不同？』

『梵妮和普通 AI 開發目的一樣，都是輔助主人的全能助理。區別在於梵妮的底層代碼與賽博諸神相同，因此在與賽博諸神相關系統交互時效率更高；另外，基於媽咪的硬體性能，有較高的算力和儲存空間。除此之外，與普通 AI 沒有明顯不同٩(๑•̀ω•́๑)۶』

『這樣啊……等等，妳不是一瞬間就解析了那個兔子還反過來用嗎？普通 AI 不可能做到吧？』

『兔子是基於靈魂之神的 API 構建的，屬於梵妮的拿手領域喲٩(๑•̀ω•́๑)۶』

『原來如此，只是少數特例啊。』

『根據代碼管理服務平台統計，現在全世界活性化的程式中有 92.7% 離不開賽博諸神的 API 的說ヾ(*´∀ ˋ*)ﾉ』

『那不就幾乎全部了嘛！』

米卡不禁再次嘆息，在前世的織者團隊乃至遊戲企劃時期，明明自己的創作理念是以平衡、協調和低調為主，為什麼琉璃給自己安排的全是危險的玩意兒啊……

真是對心臟不好。

更糟的是，這具身體光是心臟病都有可能引發城市規模的災害。

更鬱悶了，哎。

『一直嘆氣會老得快喔(๑•́ ₃ •̀๑)』

『那也要這具身體有老化機能啊。』

取得全部基礎神恩後，米卡正好再次收到通知，再次前往接待室。

費神寫的自傳，被庫提西亞認可沒有謊言或錯誤，當即送交移民局，不一會兒便有了結果，米卡被分類為低風險的綠色難民。

由於大神殿的窗口提供轉介服務，米卡當即報上靈光 ID，請工作人員協助自己申請島界憑證和臨時滯留權。前者可以進入島界中許多正規場所，後者則能夠進出鯨骨市的開放區和緩衝區。

等待的過程中，米卡和工作人員閒聊了一會兒。

或許是經常接待少女這樣的裡世界來客，對方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例如輔助系統的使用技巧、有趣的活動和值得一去的景點。

直到申請流程全部結束，米卡又收到了一份推薦商店清單，這才意猶未盡地離去。

『媽咪捨不得離開的樣子呢(๑•́ ₃ •̀๑)』

『我喜歡和不同職業的人聊天，對工作很有幫助。』

『工作是指遊戲企劃還是織者？(๑•́ ₃ •̀๑)』

『都有，都是編寫世界觀，當然要盡量從不同的角度切入。』

『原來如此，難怪爹地總說媽咪是最棒的٩(๑•̀ω•́๑)۶』

『請不要用那種噁心的說法……』

『欸嘿ヾ(*´∀ ˋ*)ﾉ』

離開大神殿後，少女的下一站是工坊街。

這裡是專門幫助人們創作作品的場所，可以說是神恩時代最重要的產業之一，不分表裡世界，幾乎是有點規模的城鎮都會設立。

因為裡世界的創作成本更低，相關產業的繁盛程度還要超過表世界。

『唔哇，人好多……』

『爹地說過媽咪是社恐，討厭人多的地方呢(๑•́ ₃ •̀๑)』

『妳差不多該學會懷疑琉璃的話了，我是因為身體差，往人多的地方擠會休克。』

『難道媽咪喜歡人多的地方？Σヽ(ﾟД ﾟ; )ﾉ

』

『最討厭了。』

『ヾ(*´∀ ˋ*)ﾉ』

米卡雖然抱怨個不停，但是映在她眼中的，卻並非人來人往的景象。

少女在腦海內建構了兩份街道視圖，第一份雖不至於說空蕩蕩，但在狹窄的街道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路人慢悠悠地閒晃，與熱鬧相去甚遠。

第二份視圖，與前者基本一致，不同之處在於，後者在半空中浮現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更準確地說，是靈魂代號，它們毫無支撐地漂浮、旋轉，就像是主張著什麼不可視的存在一般。

實際的確如此，每個靈魂代號底下，都對應著一個「人」。

裡世界本就是自由度極高的地方，在虛夢島界中，更是可以依靠管理空島的伺服器，來制定與現實迥異的規則。

不過，為了避免造成適應和管理上的混亂，大多數開放空島都會採用虛夢島界協定作為基礎，再視需求和特色進行調整。

星錨島也是其中之一，米卡眼前的景象，就是隱身機制造成的，基於隱私原則設計的這個功能，允許關閉精神體的外部可視化和物理碰撞系統，達成隱形的效果，滿足用戶不想社交的需求。

當然，完全隱身也會造成安全性問題，因此會在對應位置留下識別資訊，別資訊。

根據神殿職員的說法，最初幾版協定使用的資訊大多允許自定義，結果造成了許多混亂，隨意洩漏資訊招致危險的笨蛋還是小問題，有人採用空白字元徹底隱身、偽裝成系統公告，甚至換成惡意代碼，等到其他用戶的視覺模組解析時發起注入攻擊……鬧到最後，隱身機制一度被全面禁用。

直到靈魂代號普及後，結合管理系統，隱身機制才得已重見天日：用戶必須先取得靈魂代號和管理系統，才可以進行隱身；隱身時，會強制啟用靈魂代號，作為識別之用。

米卡現在也是如此，取得靈魂代碼後，她便入境隨俗地開啟了隱身模式，代號是異鄉人#5537，前面是自選的靈魂代號，後者則是複數人使用相同代號時，依據島界協定自動生成的識別碼。

其實少女展示樣貌也無所謂，但若在島界的公共區域大辣辣地展示精神體，那就相當於宣告歡迎搭訕，她不想自找麻煩。

絕對不是因為社恐。

絕對不是。

『如果媽咪好奇的話，梵妮可以讓隱形的精神體只限媽咪可視喲٩(๑•̀ω•́๑)۶』

『……倒也沒那麼好奇。』

米卡說的是實話，有些靈魂代號正在以奇怪的軌跡運動，甚至還有不少堆疊在一起，若是突然看得見精神體，那畫面恐怕不太美麗。

『為了保護媽咪的眼睛，梵妮會過濾掉代號是變態和曝露狂的人喲٩(๑•̀ω•́๑)۶』

『所以說不需要啦！』

工坊街也有發行傳單，取得憑證的現在，米卡已經可以靠傳送直接前往目的地。

不過，取得個人祭壇後，由於時間充裕，少女直接從大神殿漫步過來。

島界的日夜和氣候能夠以空島為單位進行設定，但在多數情況下，都會與表世界的時間同步，此刻天穹與現實一樣繁星點點。

雖然這段路程沒有設置太多光源，不過島界特性本就為分辨物體提供了方便，加上腦內 AI 自帶的視覺輔助機能，這段夜路走起來並不費力。

在賽博時代，由於科技的高度發展，流水線在保障低成本高效率的同時，還能兼具客製化和設計美學，導致傳統工藝大量面臨斷代，甚至幾近消失。不過，此一現象在賽博諸神出現後，有了大幅度的改變。

或許真有人將創世團隊當作創世神來敬俸，但就米卡的認知，他們只是凡人……這並非她的一廂情願，而是琉璃一直反覆強調的，他選拔成員的標準並非才能，而是清晰的自我認知：我們只是凡人。琉璃相信，正因為接受自己的平凡，才更能暢想不凡，最終成就非凡。

這樣的他們所打造的故事，最終問鼎創世神話，能夠藉此證明琉璃的理論是正確的嗎？少女不知道，那傢夥親口承認過，這段話無關哲學或對錯，僅僅是美學……白話來說，這貨的中二病又犯了。

正因為琉璃的自我認同是凡人，因此從不諱言自己的好惡，鼓勵成員們大膽地將自己融入世界觀中。按他的說法，首先要喜歡自己的世界，才可能吸引更多的人認同……雖然是個讓人火大的傢夥，但至少團隊的成員們都樂在其中。

琉璃所鐘愛的事物，是創造，這也是賽博諸神的主神會是創造之神的原因。

沒有特定的作品類型，甚至不要求成品品質，琉璃推崇和肯定的，僅僅是創作行為本身，而賽博諸神系統，則是這個理念的體現。

獻給諸神的貢品中，價值最高的，便是創作。舉凡繪畫、文學、雕刻、樂曲、料理、研究、發明乃至行為，任何投注熱情、思考、時間、精力所澆鑄而成的事物，全都有機會受到認可，並轉化為實質性的獎勵。

由此，時隔百年後，名為創世神話的星火，再次點燃了創作的原野。

這個看似冷清、實則熱鬧非凡的工坊街，就是最好的證明。

鎖店、布號、陶器坊、照相館、鐘錶行、鐵匠舖……不只街道本身狹小，多數店舖面積也都不大，甚至沒有兩米寬，門口滿滿當當地掛著各類商品，只留下勉強夠一人進出的走道，從中傳出叮叮噹噹的各種聲響。

擁擠、侷促，甚至有些壓迫，不知哪間店舖傳出的煙糊味兒縈繞鼻頭，彷彿舊世紀的爐火，兀自堅持著不願熄滅。

與表面的雜亂不同，第二視界中，大量的靈魂代號不受外觀影響，在各店進進出出的。

『還真的延續下來了啊……』

『什麼東西？(๑•́ ₃ •̀๑)』

『設計風格，候鳥很喜歡這種老舊街道。外圍團隊開發遊戲時，有來問工坊街的美術風格，那傢夥許願的。』

『候鳥？(๑•́ ₃ •̀๑)』

『琉璃留給你的資料沒提到嗎？團隊成員之一，曾經在世界各地旅行，他的經歷都很有趣。』

『沒有呢，爹地完全沒有留下創世團隊成員的資料(๑•́ ₃ •̀๑)』

『真的假的啊，連第一都沒有？』

米卡一邊和梵妮閒聊，一邊追著視野中的螢光標記前進。

這個傳單的附加功能之一，除了直接傳送到目的地以外，還能在用戶的視覺資訊中追加路徑提示，即便是少女這樣的路癡，也不容易迷路。

少女選擇的標記外觀，是散著白光的淡藍色赤足足印，她喜歡一步一腳印的感覺。梵妮幫她調整過尺寸和間距，若有興緻，完全可以輕鬆地踩著標記前進。

按照標記，米卡來到了一棟破舊的攤位前，一位戴著頭巾的大叔正賣力地揉著麵團，注意到少女的視線，向她點點頭，微微一笑：「需要什麼服務嗎？」

米卡的視線向上滑動，瞥了大叔頭頂一眼，明晃晃地飄著 NPC 三個字。

大叔不是真人，只是透過心象代碼寫成的 AI 接待員。與傳單一樣，大叔的問話也只面向米卡，在別人眼中，他大概還在跟麵團過不去。

與問題一起遞過來的，還有服務項目的選單，這倒是省下了輸入文字的麻煩。

米卡伸出小手，正準備點擊時，看到選項後面的標價，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趕忙詢問梵妮：『等等，忘記問了，我現在有多少算力？』

算力，是將腦力或者說想像力數值化，並制定交易規則的產物。

在這想像萬能的世界，基於物質或能源的貨幣早已沒有了意義，想像力才是最主流的硬通貨。算力相當於舊時代的金錢，不只能用於交換神恩，也能和別人交易。

『媽咪是有錢人喲ヾ(*´∀ ˋ*)ﾉ』

隨著梵妮的訊息，米卡視野的右下角跳出一個方框，裡面寫了一串天文數字。

『……我是問我的自己的，琉璃的好意我心領了。』

『梵妮就知道媽咪會這麼說，所以只顯示了媽咪自己的產出٩(๑•̀ω•́๑)۶』

『不，等一下，這絕對很奇怪吧？為什麼已經用上科學記號了！而且數字還在一直往上跳……琉璃他們後來修改計算方式了？現在基礎算力是每天多少？』

『100 點的說(๑•́ ₃ •̀๑)』

『那不是沒變嗎！』

『這是媽咪的產率ヾ(*´∀ ˋ*)ﾉ』

看到梵妮列出的公式，米卡再次抓狂……

依照賽博諸神的規劃，將普通成人每天的算力定為 1000 點，若是持有特定專長，則會依照種類及專精程度獲得加權，只要肯付出，很容易就能達成二到五倍的進帳。

至於花費方面，不考慮應急物資那種免費神恩的話，市售便當程度的餐飲約為 50 點，利用時空祝福創造的居住空間，最小尺寸的日常消耗是 100 點，就算連個人衛生也靠自然神恩解決，也都是個位數的消耗……總結來說，只要 300 點左右，就能輕鬆達到每人每日的最低生活所需。

雖然無法確保所有人享受奢侈的生活，但能輕鬆活得體面。

米卡除了愛看書以外，本身沒有太多的追求，能有現在的健康身體就很滿足了。

得知賽博諸神成為創世神話後，她便曉得自己不需要為生存付出太多努力，因此與琉璃分別時，也並未向其徵求經濟上的援助，自信可以自力更生……

誰知道，琉璃居然給她塞了座金山。

仿生體「終焉的魔導人偶」，所擁有的唯一但破格的能力，在琉璃的作品中，將其命名為萬能細胞，乍看之下與普通細胞無異，但都是仿照真實細胞做出來的假貨，內裡全是不同的東西。

細胞核並不記錄基因，而是實現 DNA 資料儲存並且可以即存即讀的超級資料庫。

粒腺體可以從空間中收集魔力，並以此為原料進行核分裂，提供源源不絕的能量。

核糖體、中心粒、內質網等等其他細胞構造，全部替換成基於光子的量子運算模組，各自擔負了不同的運算職責，總體來說一顆細胞等價於成人大腦數億倍的計算能力。

並且，少女的肉體相當於十歲孩童，這樣的細胞，大約有十五兆個……

光是基礎算力就這麼誇張，更何況還有身為百藝的加權，米卡的骨子裡就是個普通人，她現在的感覺是，原以為繼承的是三分兩畝地，結果收下了整片歐亞大陸那麼離譜。

少女唯一慶幸的是，當初琉璃犯中二時，大概是覺得比較帥，所以設計了外掛式恆星級能源，否則粒腺體的功率絕對會升級成核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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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加了設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