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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意外啟動了基地的其他機能，少女在門口休息了半天，指揮ＡＩ將基地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異常和風險，才再次回歸外出行程。

『辛苦啦，既然這裡可以連網了，出去前先檢查一下，確定基地座標在外面可以生效對吧？』

『確定的說，已經根據阿卡夏位址協議進行轉換了。需要開放外部網路或是空間傳送嗎？٩(๑•̀ω•́๑)۶』

『空間傳送不行，風險太高了；對外網路也是，不能開……可以在我和基地內網終端間建立量子通訊嗎？』

『沒問題，媽咪跟基地都是現成噠ヾ(*´∀ ˋ*)ﾉ』

『指令確認。』

『量子遙傳通訊協議已啟用。』

『基地外部情況如何？』

『人家看看喔……(Γ-ω ･)■o■▇█』

『指令確認。』

『連線對外戰術核心。』

『提交安全風險評估請求。』

『評估對象：仿生體「終焉的魔導人偶」』

『參數設定中……』

『追加目標：前往神殿祈禱。』

『周邊資訊更新中……』

『安全風險評估中……』

『安全風險評估完成。』

『安全風險評估輸出中……』

『安全風險評估報告

對象：仿生體「終焉的魔導人偶」

目標：前往神殿祈禱

輸出單位：對外戰術核心－－警戒區決策模組

評估地點：８號出口

對象概況

身分：尚未註冊

生命體徵：穩定

祈禱終端：尚未安裝

環境概述：鯨骨市西北區竹林地帶

環境風險：少量林道，部分地段竹林茂密，行走困難

生物風險：未偵測到能夠威脅對象的生物個體

幻想風險：未偵測到能夠威脅對象的異常現象

空間風險：未來一週內重度空間事件發生率低於１Ｅ－９％

裡世界出入口：０個

風險等級：極低

人為風險：

最近的住宅區距離４．７公里

最近的野營者距離１．９公里

最近的主幹道距離３．４公里

風險等級：低

行政區域：鯨骨市１７號緩衝區

治安狀況：尚可

巡邏頻率：較低

監控網路：全區覆蓋空間異常偵測、幻想生成偵測

風險等級：中（高機率引起官方注意）

備註：基於對象機能，夜間、降雨機率等影響權重過低的要素暫不列出

建議方案

本地政府對難民採取寬鬆政策，推薦離開基地並主動觸發空間異常偵測，以裡世界難民身分吸引巡警前來收容

方案執行難度：低

方案風險等級：中（需承擔人身自由風險）』

『哎呀，這裡還真是超級偏僻的說ヾ(*´∀ ˋ*)ﾉ』

『專家做起事來就是周到，連方案都擬好啦ヾ(*´∀ ˋ*)ﾉ』

『嗯，比妳厲害多了。』

『Σヽ(ﾟД ﾟ; )ﾉ』

『人家也是很強的好不好ε٩(๑> ₃ <)۶з』

『獲取外部資訊。』

『資訊匯整中……』

『鯨骨市（亞太聯邦）

表世界面積：２８３１㎢

表世界區塊：４１％都市、２３％郊區、３４％鄉村，變異率低於２．７％，風險：低

表世界人口：常駐３０７萬人，浮動６１萬人

表世界治安：良好，犯罪主要集中於隔離區域

難民接納度：高，主要被安置在隔離區域和緩衝區域

移民接納度：中，以投資移民和人道主義移民為主

宜居度：８２／１００

官方裡世界：大型２個、中型５個、小型２１個

非官方裡世界：中型３個、小型５７個、極小型推估超過９００個

產業特色：旅遊、餐飲發達

文化特色：鯨骨祭』

『這種程度輕輕鬆鬆啦(๑-`д´-๑)』

『是說這裡好像很不錯耶，離基地也近，我們定居吧ヾ(*´∀ ˋ*)ﾉ』

『沒錢，不過把妳當了應該可以付租金。』

『Σヽ(ﾟД ﾟ; )ﾉ』

『人家才沒有那麼廉價(≧  д ≦)』

『重點是在那裡嗎？』

『嗚嗚嗚不要賣掉人家啦。･ﾟ･(つд`ﾟ)･ﾟ･』

少女一邊在腦海裡調侃，一邊親自使用腦波開啟了基地的大門。

透過ＡＩ操控基地很方便，但她就是喜歡這種儀式感。

『媽咪決定要採用決策模組桑的建議了？(๑•́ ₃ •̀๑)』

『還沒有，先出去再說，畢竟還沒安裝祈禱終端，也沒有時空之神的祝福，觸發空間異常的風險太高了。』

語畢，少女邁步而行，跨出了大門。

外面果真如報告一樣，已經入夜了，赤足踩在被夜露微微浸潤的竹葉堆上，啪沙啪沙地壓斷竹葉，接觸到底下潮濕的泥土，有一種輕微的刺癢感。

雙手張開，深吸一口氣，一股不知該算芬芳還是腥臭的氣息湧入鼻腔，少女對這個味道相當陌生，只記得前生的同房病友老愛在清晨這麼做，然後感慨一句活著真好。

『警告！警告！』

『……？』

正當少女抬起頭，準備瞻仰一下藍月時，腦內介面突然閃爍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ＡＩ採用紅色字體。

『那個……媽咪……(≧  д ≦)』

『發生什麼事？』

『等一下千萬不要亂動，也不要表現出敵對行為……如果發生什麼事，人家和戰術核心桑一定會保護媽咪的( >﹏<;)』

『好，我答應妳。』

『就是說……這個基地，其實是用未知技術縮小過的，這樣別人才找不到。媽咪離開的瞬間，縮小就被解除了……(๑•́ ₃ •̀๑)』

『也就是說？』

『放大縮小也是空間異常的一種(๑•́ ₃ •̀๑)』

『……』

不需要後續的說明，感受到身後突然出現的氣息，少女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

「不要動！我們是警察……孩子，妳現在正受到鯨骨市的保護！」

幹。

………………

『就這樣，少女被帶到一個沒有窗戶、沒有出口、沒有希望的水泥房間。面前只有一張沒有溫度的金屬桌子，冷冰冰的桌面映照著世間的無情；一盞破舊的白熾燈，上頭的斑斑鏽跡如血赤紅，彷彿無聲控訴著曾在此發生的人道悲劇……』

『不要在別人的腦子裡面寫小作文。』

『因為媽咪不說話了，很無聊嘛(๑•́ ₃ •̀๑)』

『安靜，我在思考。』

『明明媽咪也開啟併列思考就可以邊聊天了說(๑•́ ₃ •̀๑)』

『我在思考把妳交出去能不能換取政治庇護。』

『Σヽ(ﾟД ﾟ; )ﾉ』

與ＡＩ胡編亂造的內容正正相反，少女被帶到了一個堪稱溫馨舒適的場所。

以暖色系為主的空間、填充柔軟材質的牆壁、簡單擺放著一張矮桌、兩張沙發，沙發上還堆放著五顏六色的座墊。

在少女進入的瞬間，地板上還升騰起朦朧的水霧，沙發的背後竄出了兩隻粉白的小兔子，圍繞著她的腳邊打轉。

一隻蝴蝶不知從何處飛來，擦著少女的鼻尖輕舞而過，留下一陣淡雅的花香。

少女不發一語，在同行女警的示意下，小心繞開腳邊的兔子，坐在了沙發上，再次環顧房間。

不論是哪種傢俱，高度、尺寸似乎都是為兒童量身打造，即便房間稍大，但是也並不令人感到壓迫。

地上舖著毛茸茸的地毯，在抵達這裡的時候，女警便用厚毛巾擦去了她腳上的泥土和碎葉，因此她現在能毫無負擔地用腳心摩挲地毯……有些癢，但更多的是溫暖的感覺。

忽然，一隻小兔子跳到了矮桌上，似乎正好奇地看著少女－－雖然明知道兔子和水霧、蝴蝶一樣都只是立體影像，但少女還是忍不住讚嘆那活靈活現的樣子。

在前世，如此逼真的影像也算常見，但只有固定流程的影視作品，才能有如此高的完成度。眼前這些依照空間變化實時修正的影像，卻同樣能毫無破綻，甚至表現得更加真實，不禁讓她有了點身處未來的實感。

女警在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是值勤太過疲累了嗎？她幾乎是將自己摔進了沙發，仰頭看著天花板的星空。

盡情地伸了個懶腰後，她才懶洋洋地說道：「啊啊……最喜歡接待小孩子了，不管怎麼偷懶都沒人會說閒話。」

語畢，見到少女不置可否的樣子，女警又把腦袋摔回了沙發上，隨意地說道：「剛剛還來不及自我介紹，我叫柯拉，想要怎麼稱呼都可以。餓了吧？要吃點東西嗎？」說完，伸手在半空中輕拽，憑空拉出一個長方型面板，將它滑向少女……是一份沒有標價的菜單。

少女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菜單，又看了看女警。

後者微微一笑：「不要那麼緊張嘛，想吃什麼直接點就好，或者跟姊姊說也可以。公費報銷，盡量點喲！」

少女點了點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菜單。

讓她在意的，並非內容，而是菜單本身。最初還以為和房間中的其他東西一樣是虛擬成像，但也不知道是設計不同還是其他原因，總覺得兩者是不同的東西……具體來說，她莫名地覺得菜單上帶有那個名叫柯拉的女警的氣息。

『這個是共享視窗喲٩(๑•̀ω•́๑)۶』

『用媽咪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創世神話賦予了人腦近似計算機的性能，即使不是像媽咪一樣的仿生體，也可以不透過腦機介面，直接利用腦波跟其他人或機械互動٩(๑•̀ω•́๑)۶』

『媽咪的細胞雖然跟人類完全不一樣，但至少在器官層級是仿照人類的，因此可以接受到別人的腦波訊號，媽咪在對方看來也是普通人٩(๑•̀ω•́๑)۶』

『原來如此？但這樣不會有被駭入的風險嗎？』

『是的說……這部分就跟腦機介面一樣了，只要做好防護就沒事，賽博諸神系統也會提供基礎的防護，不重視安全性的人意外的多٩(๑•̀ω•́๑)۶』

『我沒問題嗎？』

『想要攻略媽咪的話，就算整個亞太聯邦攻過來都不夠看啦٩(๑•̀ω•́๑)۶』

『……那份自信是打哪來的？』

『戰術核心桑呀ヾ(*´∀ ˋ*)ﾉ』

……原來是靠外援。

得到ＡＩ的保證後，少女這才放心地查看菜單，並很快點擊了一個選項。

「……粥？」柯拉看上去似乎有些驚訝：「這樣就好？不來個漢堡排之類的嗎？」

少女搖了搖頭，緩緩抱住了肚子，正準備回答，卻發現舌頭似乎打結了似的，怎麼樣也動不俐索，啊啊啊了小半晌，這才因為ＡＩ的提醒而發現問題所在。

『啊啊啊忘記校正和測試發聲模組了啦Σ(ﾟДﾟ；≡；ﾟдﾟ)』

『……』

少女嘆了口氣，沒有讓ＡＩ現場測試，而是開啟了另一個功能。

沉默了一會兒後，少女抬起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創造出了一個訊息框，滑到柯拉的面前。

【承蒙關照，怕消化不好。】

迎上對方驚訝的目光，少女指著自己的喉嚨，搖了搖頭。

『明明一下下就能處理好的說(๑•́ ₃ •̀๑)』

『畢竟我的身分可疑，少不了會被盤問，暫時裝成喉嚨有問題吧，免得不小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表情模組也關掉了，就是說媽咪現在是三無美少女啦ヾ(*´∀ ˋ*)ﾉ』

『……』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憐憫，柯拉並沒有追問，默默地坐起身來，收掉菜單介面，憑空拿出許多東西，擺放到了少女面前：桌巾、瓷盤、瓷碗和湯匙，連紙巾都一應俱全。

接著，柯拉單手握拳，另一隻手包覆其上，低頭擺出了祈禱姿勢。不一會兒，瓷碗中便緩緩冒出白粥。

少女自然被碗中陣陣升騰的熱氣吸引了目光。

「第一次看到嗎？瑪特莉莎的神恩。」柯拉笑盈盈地問道。

少女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雖然她就是創造者之一，但前生還沒等到這個設定成真，便睡去了。

體驗賽博諸神主題的虛擬實境遊戲時，倒是見過幾次，但那畢竟是模擬，現在親眼看到它化為現實，別有一番感動。

「別客氣，快趁熱吃吧。」

少女沒有推辭，慢慢地拿起餐具，舀了一匙白粥，送到嘴邊，吃。

意外地不太燙。

並非不夠熱，更像是原本溫度更高，逐漸冷卻到剛好適合享用的程度。

粥粒被煮得糊爛，卻又沒有完全失去口感；乍看之下是單調乏味的白粥，但是混了些許蛋蓉和碎雞肉……很少，只有一點點，就像是要反襯白粥的清淡似的，並不喧賓奪主。調味也只有少許鹽巴，堪堪勾起食慾，又不會造成負擔。

平凡但美味，讓少女回想起了前世，用料上有些差異，但這樣簡單的餐食是當時少數能入口的料理之一，讓她很是懷念。

『分析中……』

『常規有害物質檢測：２７１５項均未超出定量下限。』

『常規非法添加物檢測：２７４項均未檢出。』

『神恩反應：物質、靈魂。』

『看來沒下毒呢ヾ(*´∀ ˋ*)ﾉ』

『不過應該是靠靈魂神恩調查了媽咪的偏好後調整了，堪比專業的廚師呢(๑•́ ₃ •̀๑)』

『……氣氛都被破壞了。』

『明明就是很重要的事情ε٩(๑> ₃ <)۶з』

『我知道，畢竟這裡是難民收容所。』

少女瞥了不知何時窩到身旁的兔子一眼，但什麼也沒做，又將注意力收回白粥，默默品嘗。

她的動作不快，但粥也不多，沒一會兒便被清了個乾乾淨淨。

放下瓷碗和湯匙，少女雙手合十，送出了訊息：【我吃飽了。】

「這樣就夠了嗎？要不要再來點？」

【謝謝姊姊，聽說瑪特莉莎不喜歡浪費，所以剛剛好就好。很好吃，謝謝。】

「妳這孩子，真的很禮貌……不像是裡世界來的呢。」

正當少女準備回答，一隻小兔子突然跳到了她的大腿上，究竟是操控空氣下壓，還是模擬信號並刺激了神經呢？居然能感受得到重量。

少女看向柯拉，後者只是無奈地慫了慫肩，彷彿在表達自己也控制不了。

遲疑了一下，少女最終還是伸出手，輕輕摸上了小兔子的耳朵。

『警告！警告！』

『偵測到惡意代碼！』

『分析中……』

『類型：謊言監測、情感變化監測。』

『自動執行預設應對模式。』

『已接管心率。』

『已接管呼吸。』

『已接管剩餘關聯機能。』

『生理訊號模擬中。』

『哼哼哈哈哈抓到了吧小壞蛋！(σˋ▽ˊ)σ』

『好啦這下媽咪就算騙人也不會被拆穿啦ヾ(*´∀ ˋ*)ﾉ』

『……』

『咦？媽咪好像不太驚訝呢(๑•́ ₃ •̀๑)』

『……畢竟在預料之中，那些兔子不管怎麼想都太可疑了。』

『真不可愛(๑•́ ₃ •̀๑)』

『雖然不需要就是了，畢竟我不喜歡說謊。』

『欸(๑•́ ₃ •̀๑)』

『不過這樣就方便多了，謝啦。』

『好耶ヾ(*´∀ ˋ*)ﾉ』

腦內的交流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少女照舊撫摸著小兔子，沒有顯露出半點異狀。

見她沒有說話，柯拉再次躺回沙發上，隨意地問道：「食量這麼小，妳平常都吃些什麼啊？」

【我出生以來沒有吃過東西。】

『Σヽ(ﾟД ﾟ; )ﾉ』

「哈？」還沒躺舒服，柯拉便被少女的回應及謊言監測的結果震驚，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下意識地反駁道：「怎麼可能……」

少女看了柯拉一眼，動了動手指，平平靜靜地接著回應：【直到幾天前，我都被關在培養艙之類的地方，裡面應該有營養液。】

『啊啊啊這個不能說啦Σヽ(ﾟД ﾟ; )ﾉ』

不知不覺，柯拉已經嚴肅了表情：「是妳的父母做的嗎？」

【不是，聽說他們很久以前就已經過世了。】

「噢不……等等，妳還記得什麼嗎？妳是怎麼到那片竹林的？」

【不知道，這次我醒來後看旁邊沒人，就一直走一直走，穿過門後就在那裡了。】

「我的天……妳原本在什麼地方，有印象嗎？」

【不知道，是一個大大的、白白的，什麼都沒有的空間……跟一個討厭的大叔叔在一起。】

「裡世界，大叔……他、他有對妳做什麼事嗎？」

【不知道，這幾年大多數時間都沒有意識，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妳的聲音……」

【出生以來沒有說過話。】

「等等，話說這個輸入文字的技巧，妳的ＡＩ……」

【是重要的人留給我的，在培養艙裡的時候，我就只剩她了。想念爸爸媽媽的時候，我會寫一些東西。】

「天啊，真的是……還記得那個大叔的長相嗎？」

【記得，但是那個人一下子變成大哥哥、一下子變成大叔叔，人家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真正的臉。】

「哎，可惡，那種人的臉老是變來變去的，根本沒辦法確認身分啊……」

『好厲害啊……(|||ﾟдﾟ)』

『嗯？』

『柯拉好像把媽咪當成誘拐事件事受害者了，而且就算不用假訊號，媽咪也完全沒有說謊耶……(|||ﾟдﾟ)』

『說過了吧，我不喜歡說謊。』

『媽咪好棒ヾ(*´∀ ˋ*)ﾉ』

就這樣，少女一邊陳述著事實，一邊塑造出了不存在的悲慘經歷。

最後，本該冷靜套取情報的女警，再也按捺不住，將少女抱在懷裡柔聲安慰：「不用再害怕了，接受我們的保護吧，不會再讓那個變態傷害妳的。」

這一次，少女沒有再使用訊息框，而是抬起頭，輕輕附在柯拉的耳邊，費力再費力地囁嚅道：「切、謝……」

『學會了學會了，媽咪不愧是創世團隊的一員呢，隨便編的都這麼有真實感ヾ(*´∀ ˋ*)ﾉ』

『小技巧，要編造不存在的角色時，用印象相近的熟人當模板，破綻會比較小，例如琉璃。』

『什麼啊原來是爹地呀ヾ(*´∀ ˋ*)ﾉ』

『Σヽ(ﾟД ﾟ; )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