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房間裡,蜷縮在床上的男人正神色痛苦地嘀咕著什麼。
讓他清醒的是窗簾拉開時刺眼的陽光。
散射的金針照拂他憔悴的臉,和那頭曾經有過相似耀光的黯淡金髮。
「看你這副不像話的樣子。」
白髮梳理整齊的老人拉著椅子,在男人的床邊坐下。
蒂奧大公絲毫不顧自己訂下的規矩,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根雪茄,點燃後忘情地吞雲吐霧。
「小丫頭都走多久了,你也該振作了。」
男人將被子拉到頭上,逃避現實的樣子讓大公不屑的笑了。
「別人總說我是天才,我都當是奉承的屁話,現在我越來越覺得真他媽的對。」
大公得意洋洋的睥睨躲在棉被裡的親兒子,無關痛癢的說著。
「不限制你的原因,就是為了讓你能真正的活著,有些事只有經歷過了才會明白,我說再多都沒用。」
「現在懂了吧,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強求的,哪怕你是我兒子也一樣。」
大公從嘴裡緩緩吐出煙圈,飛的遠遠地。
「今天可不能讓你任性了,王國的使節來了,那群狗崽子終於打算承認老子的國家,說是要建交呢。」
他起身離開床邊,在房門關上前,蘭諾留下最後的話語。
「趕緊起來吧,我保證你不會失望的。」
門關上了,厚重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貝佐從床上坐起,疲憊的雙眼望向窗外的豔陽。
———
在經過一番搶救後,貝佐重新擁有了人樣,只是自信從容的模樣不再,頹廢的男人拖著沈重的步伐向會客室走去。
說起來,那時也是,在那裡和學院派來找麻煩的賤人宣布結婚的消息,記憶中女人震驚的表情讓貝佐的嘴角微微揚起,但緊隨而來因思念引起的抽泣讓三十歲的男人倚靠著牆邊蹲下。
那個自以為是的軀殼被悔恨的靈魂束縛著,自妻子逝去後沉淪在酒精裡的卑劣男人無論何時都無法求得一絲慰藉。
抽抽噎噎的崩潰了好一會兒,抹去眼淚的貝佐繼續往會客室走去。
興許是發洩完後讓他的思緒勉強固定住,貝佐回想著父親說的話。
自從蘭諾·蒂奧背叛王國,建立大公國之後,雙方的關係一直很緊張,王國拒不承認公國的主權,而大公更是屢次在邊境發起襲擊。
就這樣持續許多年,而今天兩國的衝突將劃上句號。
貝佐推開門,走了進去。
然後愣在原地。
「這位是犬子,貝佐·蒂奧。」
「貴安,王子殿下。」
完全不一樣的聲音。
「喂,客人都等多久了,你發什麼呆?」
「沒事的,請別在意。」
完全不一樣的臉龐。
「殿下的狀況似乎不太好?」
「喂,實在抱歉,自從他的妻子去世後一直是這樣。」
「啊,真是抱歉。」
要說勉強相似的,只有那無垢的,雪白的長髮。
「那個,您還好嗎?」
女孩走到貝佐面前。
還有,這剛好到達胸膛的,嬌俏可人的身體。
啊?
6,还搞代餐文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