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阴暗的房间里，几只老鼠吱吱吱叫唤着爬过，地上的脏水随着喘息声震落的水滴激起道道波纹。长满青苔的潮湿角落有不知名的小虫子撞到了蛛网上，颤动的翅膀和乱动的多对细足反而让蛛丝越缠越紧。随后，无声的致命黑影缓缓靠近，蛛网的主人挥舞着鳌牙将溶解液注入其中。

    若有若无的光透过用木板封死的窗户间隙，照射在一双白嫩的大腿上。这双腿满是淤青与血痕，脚踝被一双粗糙的手死死攥住，随着一次次猛烈撞击而有规律地律动。

    这充满情欲的场景同时也显得如此血腥。赤裸的女孩双目无神躺在满是灰尘的桌子上，她的两臂自肘部齐根削断，白骨血管清晰可见，新鲜的断口处还淌着血液，内部的神经时不时抽搐。她的耳朵也是血糊的一片，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

    男人贪婪地将自己的生殖器插进早已血肉模糊的少女阴部，然后再猛地抽出，一次次地重复撞击使身下的桌子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与此同时，男人的嘴里还咀嚼着什么，吞吐之间染血的指尖若隐若现，原来是生吃了她的手指。

    仔细看去，少女的身躯上满是牙印与咬痕，她的一侧乳房都被嚼成了碎末。

    男人将碎骨头吐出，残余着烂肉和鲜血的指骨咕噜噜地滚到一双美腿处。

    那双腿大大张开，两腿之间却不是什么令人想入非非的美景，而是一条发紫干硬的裂口。那是一具被砍掉头和双臂的女尸，从阴部沿着肚子剖开一个大口，里面是烟熏制过的内脏。

    像这样的女尸一共有八具，无一例外都被制成了人干，这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赫然是一个少女屠宰场。每一个被抓过来的少女都在被奸淫时吃掉一部分，再活活剖开肚子用烟熏干内脏直到死去，最后砍掉多余的头颅和双臂悬挂起来。之所以不处理干净再熏是为了保持肉质的紧实，锁住少女的独特口感。当然她们的头颅和双臂也不会浪费，而是用盐腌制起来备用，炖汤或者红烧都是不错的选择。

    这在伊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每年都会有数百名少女被人奸杀，或者通过地下奴隶网络被卖到其它各个城市供人享用。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匪盗聚集地，普通人要么完全生存不下去，要么就是处在随时沦为强者饵食的恐惧之中。

    据说伊卡的碳烤美少女还是一道特色美食。将十五六岁的新鲜少女开肠破肚，去掉内脏和头颅之后抹上香料和辣椒粉，肚子里面塞满水果，开口用针线缝起来，一整个放在碳火上烤。不能烤太久，不然柔嫩的皮肤会烤烂，也会把肌肉烤柴；也不能用柴火，柴火自带的味道会影响少女的原香。要一直烤至油光锃亮酥脆焦黄，果香和肉香融在一起，一口下去外酥里嫩满口留香。

    男人的刀就放在一边，想必此时这个被凌虐的少女也很快会被开肠破肚，成为它们的一员，等他发泄完之后就要开始屠宰了。

    潮湿的腐木味、男人的汗味、少女的血腥味以及腐烂的尸臭味组成了这个屠宰场独特的气氛。

    就在男人充分享用少女身体时，在他背后看不见的地方，一个致命的黑影悄无声息靠近……

    几乎在男人发出舒爽长叹的同时，漆黑的蛇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住他的脚踝。男人惨叫一声，第一时间抽起放在一边的武器跳开，同时还不忘一刀斩向地上的黑蛇。

    就反应速度来说，男人的表现非常不错，如果不是黑蛇超强的恢复能力哪怕被斩成两段都能复原，怕真要死于刀下。

    多次死亡边缘徘徊的经验让男人心生警惕，连着三个翻转躲开了从背后袭来的三道刀芒。借助木板缝隙透过来的光，男人看清了面前那个庞然大物——一个齐人高的异兽螳螂，它的口器流出腥臭的粘液，流线型的身体覆满了坚硬的灰色硬甲，腕处是两把细长的刀，刀锋摩挲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锐刮擦声。

    男人神情凝重摆好架势，手中的刀没有给他丝毫安全感。他不觉得自己能打过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怪物，他一边横刀身前做防备状，一边身体微侧准备伺机逃离。

    生与死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灰甲刀螂往前踏出一步，男人瞬间就把武器掷出，与此同时他以最短的时间完成转身动作往门口冲去。

    然而……

    男人欣喜地看着门口的光，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看到了一具站立的无首男尸。

    ＊＊＊＊＊＊

    我长舒一口气，命令灰甲刀螂破坏掉封锁窗户的木板，阳光这才照进令人不快的房间，灰尘在光线中激荡不已。

    「进步不错，大召唤术用得越来越纯熟了。」

    美纳斯的称赞并没让我感到多少欣喜，相反我还觉得这样的进步实在太慢了。

    「也就能对付对付这种不入流的中阶魔术师，真正想要形成战力还不知要多久。」

    美纳斯不置可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是大召唤术那么好学也不至于失传。」

    「准确来说是被禁止。」

    我睨视一眼桌子上的少女，她正无力地央求：「……杀了……我。」

    「她活不成了，内脏都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就算救下来也是折磨。」美纳斯道。

    我打了个响指。灰甲刀螂一抬手，少女的颈部出现一条细密的血线，随即断了气。

    离开那令人不适的小黑屋，外面的明媚阳光让我不禁想伸个懒腰。

    「这几天把周边都差不多清扫了一遍，我的暗术魔法也到了瓶颈。之后再遇见那群红袍魔术师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你直接把暗术魔力放干净彻底解锁光明魔力不就行了？」

    我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暗术是暗术，技多不压身，现在是不太好受，可等我以后光明魔法暗术魔法双双大成不就天下无敌了？」

    美纳斯没有说话，但我感觉她肯定白了我一眼——如果她有表情的话。

    「暗术魔力到了瓶颈，接下来还是继续修习大召唤术吧。」

    月之圣女曾经跟我说过大召唤术的另一个流派——驯兽流。驯兽流顾名思义，就是自己搜罗足够强大的魔兽驯为己用。相比于召唤流直接从异界召唤异兽并消耗巨量的魔力维持其存在，驯兽流对魔力的消耗几乎可以不计。而且召唤流召唤出的异兽数量非常考验召唤者的精神强度，稍微强一点的异兽就很难超过一头。驯兽则不然，除了维持契约的些许精神力以外几乎没有消耗，可以尽情发动数量优势。

    这么一听似乎驯兽流全方位暴打召唤流呢……可是问题来了，驯兽流的魔兽从哪来？

    没错，要魔术师自己去抓。

    那要是抓不到怎么呢？

    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用召唤流了。

    尤其是高等级稀有魔兽几乎不可能抓得到，这时大召唤术的优势就显而易见了。

    从本质上来讲，驯兽流跟钓鱼术有些类似，区别是钓鱼术必须用到「饵」，驯兽流只需要动手就行。

    抓魔兽并将其驯服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不同于召唤术只要召唤就是强制主从契约，抓魔兽再与其签订契约有一个必要前提就是契约者必须打心里服从，否则就是把人家杀了都签不了契约。

    这就衍生出另一个悖论：智力低下的魔兽无法理解「契约」的概念，而智力足够高的魔兽又很难服从某一个人。因此真正的驯兽流派需要与夜神一系的精神魔法搭配使用，用精神控制类魔法控制魔兽的心智，然后再签订契约，所以门槛又相当高。

    这种门槛高上限低还贼麻烦的流派，自然无人问津。

    我苦修多年（好吧其实也就一年多）「夜」篇魔法，才勉强赶在成人礼之前学会了高阶魔法银蔷薇之印，也就我这样的天才能双系同修还能一日千里，换别人来想都不要想。

    当然银蔷薇之印这种级别的魔法都是对人使用的，对没有自我的普通魔兽中阶魔法程度就足够了，所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用驯兽流非常合适。那么之前我为什么不用呢？因为成天带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野兽到处跑也太不体面了，贵族需要考虑颜面。

    现在独自面对一群苍蝇多多少少还是吃力了点，成天躲着也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才开始考虑寻求帮手的必要性。

    回到住处，安洁莉丝一如既往不在，坐在床上的莉可丽丝甜甜笑道：「欢迎回来。」

    不得不说见惯了恶心的残肢碎尸后再见莉可丽丝的笑容简直就跟天使一样治愈，就算是我也能从这笑容中得到不少精神慰藉。

    我扔给她一个彩色包装的糖果——这是之前兑换战利品时顺手拿的，小女孩拿到糖果非常开心，苍白的脸蛋上都有了红晕。

    「话说你似乎很喜欢给小姑娘投喂糖果。」美纳斯吐槽道。

    「都说了别天天瞎翻我记忆。」

    我走到莉可丽丝床前，含着糖果的小女孩嘻嘻笑着大大伸出手，我握住她的手腕用魔力检查身体。

    「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哦。」

    事实上她现在情况一塌糊涂，很明显就是刚刚发过病。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不会告诉你姐姐的。」

    莉可丽丝瞪大了眼。

    我拍拍她的头：「哥哥不喜欢说谎的孩子，下次不给你带糖果了。」

    「呣～不要嘛。」莉可丽丝嘟起小嘴，「下次再也不敢了。」

    「真的？那下次再说慌哥哥就要打屁股了。」

    莉可丽丝皱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么可爱的莉可丽丝大哥哥真能下去手吗？

    啊，那不好意思，哥哥只是个无恶不作心肠硬如铁石的恶人呢——我如此用眼神回应她。

    不一会安洁莉丝也回来了，她还是披着那件墨绿色的长袍，脸上搽了黑灰和麻子。

    莉可丽丝只花一秒钟就切换回了听话好孩子形象，微笑说：「欢迎回来。」

    安洁莉丝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异样，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啊，先生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点头：「事情办完了，中午休息一下。」

    安洁莉丝一如既往带回来几个面包和牛奶，我们三人分着吃。

    「这是今天的薪水哦～」

    吃饭时，安洁莉丝给我递给我一个小小的荷包，里面是三个帝国制式的铜币。

    一边的莉可丽丝早已对这诡异的场景习以为常，事不关己埋头啃手里的面包。

    安洁莉丝是个守信用的女孩，她每天打工赚来的钱都会按时交到我手上「还债」。以至于她天天辛辛苦苦打工却身无分文，而我整天游手好闲什么事不干还能有钱拿，甚至还吃她的喝她的，一整个敲骨吸髓的黑心老板。这个傻孩子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一件事：她虽然欠我债，但我从来没说过到底要还多少，她难不成打算一辈子打白工给我还债？

    「所以说，你难道就一点没有不情愿？」

    「嗯哼？」安洁莉丝嘴里塞满了食物，两颊鼓得像只仓鼠。

    她本人似乎完全没有被我吃软饭的自觉，而且对「还债」这种事乐此不疲，把钱交我手里还乐呵呵的……我一度怀疑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算了，安洁莉丝，下午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莉可丽丝则是眨眨眼：「哥哥姐姐要去约会吗？」

    安洁莉丝美目圆睁，一不小心把自己噎住了，咳嗽半天。

    我用指弯敲了敲莉可丽丝的头，她捂着脑袋泪汪汪地喊了声「好痛～」。

    无视掉莉可丽丝的卖乖，我继续说：「难得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城一趟。」

    安洁莉丝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擦了擦嘴巴：「可是，咳咳，可是城外很危险，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魔兽游荡欸。」

    「我知道，风险与收益并存不是吗？如果能打猎说不定可以赚点外快。」

    「可是……」安洁莉丝还是有些犹豫。

    「少啰嗦，叫你去就去。」我不耐道。

    「啊，是！」

    莉可丽丝小声嘀咕道：「明明可以更温柔一点……」

    我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心：「我这几天都快把你们吃穷了吧。」

    一大一小两人动作慢了下来。

    安洁莉丝本来就不富裕，说直接点就是穷，这几天我住在这给她们造成了极大负担，连食物和水都是挤占了她们自己的，再继续下去怕是她们就要饿死了。

    我可以不在乎她们的死活，但天天吃软饭也总归有点伤自尊，说出去也不好听。

    「我可以打工赚钱养你的。」安洁莉丝小声说。

    我白了她一眼，这家伙一整个就是被压榨的好苗子，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想着让我吃软饭，哪天被我卖了搞不好还会帮我数钱。

    我把手里剩余的面包塞进她嘴里：「好好好知道了，我们的安洁莉丝姐姐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