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電梯到了B3。
原本諾艾爾已經做好面對蟲蟲大軍的心理準備，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尤菲米亞說的，現在的他們兩個渾身煙味……他連半隻蒼蠅都沒看到。

「……你是不是有飛蚊症？咳咳……有沒有去檢查一下眼睛？」尤菲米亞一邊吐槽，一邊往諾艾爾的臉上吐煙。

兩人小心翼翼地進了停屍間，但那女孩已經不見人影。
尤菲米亞看了看被拖出來啃食的屍體，皺了皺眉：「你說……她吃這個？當晚餐？噁~會吃壞肚子吧……」

諾艾爾也蹲下來查看。那個殘破不堪的東西，和他在丹尼爾病房裡看到的亡靈很像——被怪力撕扯下來的四肢、啃食的傷痕、還有被剖開的軀幹……
 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這屍體越看越奇怪：四肢被啃食撕裂，但內臟器官卻是精準地被整個切除，就像……被醫生動過手術似的。

諾艾爾把手伸了進去，在腐肉裡撈呀撈的。
「哎呀……這是什麼奇怪的興趣？觸感很好嗎？」尤菲米亞好奇地想看看他在做什麼。
「這切口……很整齊……有些甚至……是活的時候切下來的？」諾艾爾甚至還在屍體裡找到一個脫落的線頭。
「挖喔~~~帥耶！你是不是看太多CSI？葛瑞森上身嗎？」尤菲米亞的眼睛閃閃發光。
「……我沒看過。」諾艾爾淡淡地回著。
「甚麼！居然沒看過？！你的人生到底在幹嘛？」無法繼續這個話題，尤菲米亞覺得有點失望。
「……我也很想問我自己這個問題……」諾艾爾自己也在心裡納悶。

「看來跑走了？不在這？要去別的地方找找嗎……」
尤菲米亞開始環顧四周。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心地大喊起來：「哈！Lucky！你看你看……有人吃相很不好喔~」

諾艾爾走了過去，看著地上的血跡和模糊的腳印。這下他們知道，要往哪裡去找人了。

兩人正要離開停屍間時，諾艾爾突然停下腳步。
他在角落的血水灘裡，發現了一個閃著暗色光芒的小東西。
「咦？這是什麼？硬幣？」尤菲米亞整個人湊了過來。

諾艾爾手上拿著的是個沾滿血跡的老舊金幣——他看過這個，就在那個亡靈的眼皮上。

他皺著眉頭喃喃自語：「……他們無法為自己說話。(Because they can't speak for themselves.)」
尤菲米亞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嘖！……你還說你沒看過CSI。」

—
模糊的血跡一路帶著他們往下，來到停車場。
兩個人像童話故事裡的漢賽爾與葛麗特一樣，沿途的麵包屑早就不見蹤影。
尤菲米亞只好和諾艾爾先分頭找人。
 「如果覺得不對勁，一定要先打給我喔！」她再三交代。

諾艾爾在昏暗的停車場裡繞著圈。靠近角落的地方，車與車之間的空隙裡——
他又看見了幾個黑點在空中飛舞……
「蒼蠅？……等等！又來？應該不是吧……」他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往那幾隻蟲子的地方走過去。
果然……只是幾個用黑色塑膠袋包裹的發臭垃圾。
諾艾爾把正準備撥號的手機又放回口袋。
「蠢死了……哈哈哈。」他對著沒用的自己苦笑了幾聲。

就在這時，一股冰冷、濕黏的觸感突然竄了上來。
「……什麼？……」他還沒反應過來，一股怪力猛然將他拖倒在地。
諾艾爾狠狠摔在地上，一隻血淋淋的手，從旁邊車子底下伸出，死死地扣他的腳踝。
接著出現的是另一隻同樣佈滿血跡的手，和散落在地上的長髮——那個啃食屍體的女孩，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從車底下爬了出來。

他的吶喊還沒衝出口，一大群蒼蠅便從女孩那扭曲、怪異得不成比例的嘴裡噴湧而出。
諾艾爾的全身被漆黑的蟲子覆蓋，刺耳的振翅聲和恐懼一起灌進他的體內。
那些蟲子瘋狂地往他身上的各個孔洞鑽入、往內爬行蠕動，從裡到外啃蝕掉他僅存的一點理性。

—
停車場裡一片寂靜。
但尤菲米亞聽到了——她腦子裡傳來諾艾爾的聲音。那是她從沒聽過的、接近崩潰且震耳欲聾的嘶喊。
 「諾艾爾？」她急忙地四處尋找他的身影。

「我在這！」諾艾爾的聲音響起。
尤菲米亞嚇了一跳——她完全沒有發現，諾艾爾像個無聲的影子一樣，早就跟在她身後。
「……還好嗎？有沒有發現什麼？」她轉身看著眼前的他。
 「沒有……什麼鬼都沒看到。」諾艾爾依舊像往常一樣冷靜。

但……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尤菲米亞上下打量著他，而他的眼神也直勾勾地、毫不掩飾地盯著她。

「怎麼了？我看起來很好吃嗎？」她隨口問，並拿起打火機又點了一根菸。
 「……」諾艾爾沒有回答。

尤菲米亞走向他，在他面前吸了一大口菸，托起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將煙霧全數吐進他口中。

諾艾爾臉脹得通紅，向後退了好幾步……
他表情痛苦，開始咳嗽，咳到像是要把五臟六腑全都擠出來一樣，接著，他彎下腰，劇烈地嘔吐。

尤菲米亞蹲下來，看著諾艾爾和他吐出的東西——暗紅的腐肉，混著胃酸，裡面還漂著好幾隻死蒼蠅。
她捏著鼻子說：「……果然是吃了髒東西。」

—「食物是為肚腹，肚腹是為食物；但神要叫這兩樣都廢掉。身子不是為淫亂，乃是為主；主也是為身子。」《哥林多前書》6:13

「婊子！」諾艾爾的聲音講出咒罵的話語，他一把將她推開。
 尤菲米亞狠狠撞上旁邊的車子，整個人跌坐在地。車用警報器立刻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一邊扶著被摔痛的背，一邊站起來，慢條斯理地將菸頭丟在地上，用高跟鞋踩熄。
「……所以，回答我的問題——我看起來很好吃嗎？」
 尤菲米亞雙眼發紅，她解開自己的上衣解開，緩步朝著諾艾爾走了過去。

—
諾艾爾齜牙裂嘴，做出像是要咬人的樣子，喉嚨深處竄出咕嚕嚕的低吼聲。

「Exorcizo te, immundissime spiritus, omnis incursio adversarii, omnis legio, omnis congregatio et secta diabolica…」尤菲米亞漫不經心地念著驅魔的經文。

「你以為念這個會有用嗎？」諾艾爾咯咯咯地露出輕藐的笑。
「當然沒有用啊！我只是在讓我的舌頭暖暖身而已~ 嘶！」尤菲米亞的齒舌發出蛇般的顫音。

「Ssh』aek hisss vashirr… xal』nissh, xal』ashthh… shezehh… vaas』siir sha-shaah…」
 「Zh』azsii… sshethaa khalasssh… ishh』zii… ss』aek, ss』aek… sssshhhh──」

諾艾爾開始驚慌起來……他的身體無法動彈。
「你……你是……Naamah的走狗？」

尤菲米亞伸出食指，朝他的胸口輕輕一推，他便整個人跌坐在地。
「別說得這麼難聽嘛~ 我可是個好學生喔~」她褪下底褲，跨坐在諾艾爾身上，鄙視著自己身下那個無助的惡靈。

「淫蕩的賤人……我知道你在耍什麼把戲……我不會讓你──」諾艾爾咒罵的嘴剛張開一半，尤菲米亞便直接將脫下的內褲塞進他的嘴裡。
「吃這個吧，混帳！」
 「嗚嗚~」諾艾爾搖著頭，發出意義不明的悶哼聲。

「而且……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要知道，你附上的這個人，可是我專用的呢~ 婊~子！」
 她解開諾艾爾的褲檔，套弄著他那沒什麼精神的小艾諾爾。

然後——尤菲米亞毫不留情地搧了他一巴掌。
「啪！」響亮的聲音迴盪在陰暗的停車場裡。
「諾艾爾！我知道你聽得到，幹活了，別給我偷懶！」

不知是她的套弄，還是那一巴掌起了作用，艾諾爾很快地就硬了起來。
尤菲米亞用手指撐開自己，直直地坐了下去。
「嗯……啊~~~」她發出舒服的呻吟，慢慢讓那根巨物頂到自己最深處。

她開始扭動著腰：「啊~ 好棒~ 啊~~~~嗯~~~~」一邊自己用手摩擦著陰蒂。
尤菲米亞仰著頭，小穴開始緊縮，腳趾微微拱起。
高潮到來的瞬間，諾艾爾的雙眼翻白，一股力量從兩人交合的地方蔓延開來。

尤菲米亞抱著他喘息，感覺有雙手在來回撫摸自己的屁股。
她在他耳邊悄聲問：「諾艾爾，你回來了嗎？」
「嗚嗚……」嘴裡還塞著內褲的他，只能點頭。

「啊！抱歉。」尤菲米亞幫他把內褲從嘴裡拿出來。
「呸、呸……」諾艾爾的口中還殘留著她的味道。
「抱歉！你沒事了吧？」她問。
「嗯……應該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個，尤菲……」
「怎麼了？」
「……我還沒有射。」

「……」尤菲米亞的臉有點紅，「那……我們繼續吧~」

兩人的身體仍緊緊相連。
諾艾爾將她抱起，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直視著她的眼睛，卻遲遲沒有動作。
她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埋進他的胸前，嬌嗔地說：「……還等什麼？快動啊你~」
聽到這話，諾艾爾才回過神來……

他很溫柔，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弄壞什麼一樣。
但是他的每一次插入，都是直接挺進到尤菲米亞身體最深處的地方。

尤菲米亞被頂得全身酥麻，呻吟聲越來越大：「諾艾爾……不行……不可以再……啊~~~ 太……太深了……」

諾艾爾的喘息聲也變得急促，速度加快了些。
「我要射了……」才剛說完，他就毫無保留的在她體內釋放。

一股股炙熱的感覺撞擊著她最敏感的地方。
第二次高潮來臨時，尤菲米亞沒有叫出聲，她努力忍住了眼淚。

直到兩人的顫抖稍稍停歇，她才伸手摸了摸諾艾爾的頭，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
「舒服嗎？」她笑著問，想打破尷尬的沉默。
「嗯，還不錯~」諾艾爾淺淺地笑了，但隨即起身，將她推開。
「……？怎麼了？」
諾艾爾沒有回話，自顧自的跑到角落又開始嘔吐起來。

尤菲米亞看著他，點了一根菸，悠悠地說：
「咳。看來可能要多做幾次了~ 不弄乾淨點不行……」
「什麼？！妳認真？」諾艾爾驚慌地問完，又繼續狂吐了起來。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諾艾爾的嘔吐物裡，還有一隻蒼蠅，正緩緩地爬動。

—「誰知，人倒歡喜快樂，宰牛殺羊，吃肉喝酒，說：『我們只管吃喝快樂吧！因為明天要死了。』」《以賽亞書》2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