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不可抗拒之力?」白川問。
「你的腦子是你的腦子,但你的雞雞不是你的雞雞?」諾艾爾試著解釋。
「蛤?……男人不都是這樣嗎?」白川一臉疑惑。
「但我不是啊?」
「……你不是男人?」
「我是啊?……等等?但我的雞雞不是……那我還是男人嗎?」諾艾爾一臉認真地陷入混亂。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覺得……比較像是……被催眠?」
「喔?……」白川開始有點興趣了,他繼續追問:
「說說那個對象吧?是怎麼樣的人?」
「……要怎麼形容好呢?」諾艾爾在腦中搜尋不到適合的詞彙。
「霸道蠻橫?暴露狂?喜歡揍人?」
「我就知道你超M的……」白川邊聽邊點頭。
「啊!還喜歡COSPLAY修女!」諾艾爾最後補了一記重拳。
「什麼!!原來是這個原因!」白川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感覺你們很合得來呢。」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但……還稱不上喜歡?」諾艾爾搓著下巴思考著。
「都被硬上了還說不喜歡?」
「說到底也只是工作上的往來吧……」
「我說……你到底又接了什麼奇怪的工作?」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關鍵在於——」
「你不能因為祂不選擇你,就不相信你自己。」
諾艾爾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開口:
「我只是……不知道該相信什麼……」
這句話像是對自己喃喃自語,也像是在問那個從沒出現過的存在。
白川嘆了一口氣:「唉……」
「我多希望哪天可以跟你一起喝個小酒。」
諾艾爾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你開玩笑的吧?你都戒酒幾年了?」
「我相信你說的,我相信你是特別的,我相信你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白川看著諾艾爾的眼睛,繼續說:
「我也相信,即使過程可能有點辛苦,但你始終會找到答案的。」
「所以,等到那天到來,我們一起喝個酒吧。」白川微笑著對老朋友這麼說。
「好!說好了喔!」諾艾爾嚴肅地看著他。
「等哪天我能夠相信我的雞雞,我就來找你……」
「哈哈哈……你真的有聽懂嗎?」白川苦笑著。
「是說……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諾艾爾難得主動開口。
「喔?理解什麼?」白川放下手邊的茶,專心聽著。
「祂只有自己一個,要處理那麼多事情……壓力一定很大吧,哈哈哈。」
白川有點聽不懂。
諾艾爾繼續說:「……所以可能偶爾會想放個假也說不定啊……」
「噗……是啊,你們的宗教只信一個真神嘛……」白川笑了,這次聽懂了。
「以精神科醫師的角度來看,祂應該非常過勞喔……」
兩人又默默開啟了一本正經講幹話的模式。
「那你要不要改信別的?下次休假我帶你回日本,我們那邊的神可是很多呢,說不定你走在路上就會碰到喔……」
「……」他轉頭盯著沒有人的空病床。
「嗯?諾艾爾,怎麼了嗎?」丹尼爾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隔壁床的?今天我一起床就沒看到人了,應該出院了吧?」
諾艾爾停了兩秒後,淡淡地回了一聲:「嗯……」
然後他繼續跟丹尼爾聊著其他日常的話題。
但諾艾爾從來沒有跟丹尼爾說,他在隔壁床看到了甚麼東西——
那是一團殘缺不全的肉塊。
原本該從肩膀向下延伸的手臂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血淋淋的斷口,似乎被某種怪力硬生生扯斷。
兩隻大腿被啃噬到只剩白骨,看不見小腿和腳掌,僅剩上半身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緩緩漂浮。
它的從鎖骨到下腹被完全剖開,內裡的景象令人作嘔。
敞開的身體裡缺少了一些重要的器官,兩排肋骨向尖牙一樣猙獰地往外刺出,
潮濕黏膩的腸子從腹腔向外垂掛到地板上。
然而,最讓人無法直視的,是那張面目全非的臉。
破損的皮膚下露出些許白皙的頭骨和牙齒,它的下顎歪斜,殘缺的舌頭不停地冒血。
一隻眼睛空洞的只剩一個漆黑的窟窿,
而另一隻眼皮上,卻詭異地壓著一枚有著雙頭鳥的金幣,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幽光。
好噁心Der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