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Epilogue: 生者戚戚

「当艾达灵族从地底孕育而生,以伊莎的泪水滋养之时,诸神降临,并各自赠予他们一份礼物。众神之王阿苏焉赋予他们智慧,使他们认识自我。伊莎赋予他们爱,使他们相知相识。瓦尔赋予他们巧计,使他们梦想成真。莉莉丝赋予他们欢乐,使他们懂得幸福。库诺斯赋予你渴望,使他们懂得繁荣昌盛。莫莱赫格赋予他们先见之明,使他们懂得自身在世间的地位。凯恩赋予他们愤怒,使他们守护诸神赐予的一切。」

——无名的灵族讲述者


约瑟芬并不喜欢漫长的等待,但是显然乌瑟兰选择了忍耐,老先知只是告诫她要学会等待果实的成熟。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等下去了,看在火星红土的份上,本机已经感觉到神经末梢电流脉冲强度提升,对时间的感知度提升15%,痛苦感增加50%……」


「你的湿件不是早就被扒光只剩下艾瑞迪韦斯特留下的两根愚蠢的脊椎直连的触手了?我记得你自己说过,那个血肉的雕刻家把你的湿件和算力全部整合进了大脑里,把你硬生生你变成了一个活体算力机器。」


「没错,触手拔掉了,那是他们劫掠不知道哪个铸造神殿找来的垃圾,我甚至花了二十分钟检查里面是否有废码。」机械贤者叹了口气,「这玩意粗劣的像是从哪个巢都的不可燃垃圾手里回收的,甚至可能是手工敲打出来的,如果不是没得选,我才不会用呢。」


乌瑟兰和剧团长在几次暗示失败之后,无奈的明示,再等下去无益,需要等到玛丽丝主动通知,他们的返程才会有着落。贤者和行商浪人不得不选择暂时回到血伶人的科摩罗下层迷宫。尽管和别的阴谋团的领地相比,这里更加奢靡也更加「文明」,但是同样的,几乎每一双眼睛都是令人难受的眼神,他们在评价每一个来访者的价值,也在他们的视线中反复地预演杀死访客的方法。他们看起来总是在策划着什么。


「我亲爱的猴子杂碎们!我还以为你们会悄悄地溜走,甚至不屑于最后再来到这里一次呢。」


「想死了?」


「即使这个味道!带着能杀人的死鱼眼的凝视,我的心脏仿佛要停跳了!死亡,死亡的歌颂正在我的耳际低语,我听得见心脏的动力泵正在紊乱,我听得出来!」


这个多手的悬浮怪物似乎显得很开心,即使是面对约瑟芬毫不留情的怒骂,也是如此。


「我知道你顺走了我的一个复活装置的初代机,或者次代,也许吧,我记不清了,我希望你不要把它埋进身体去,因为凡是我丢在第3仓库的物品,多半是有问题的废料,我很难保证是激光还是这个装置会先杀死你,你知道吗,我的灵感来自于塔普特克人,他们发明了一个东西,只要戴上就可以改造这个生物的基因,最后让这种无耻的怪物从别人的身上复活,所以这群厚颜无耻的家伙选择把这玩意造成了项链的模样,而我就是从一个猴子贵族的战利品里拿到的这玩意,据说那个武士是砍断了他的脖子才拿到了这个宝贝,然后被我在废品堆里慧眼识珠的……」


在猩红享乐者滔滔不绝的时候,约瑟芬就像完全不受影响一样,从工作台上抽出了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直到血肉的先知好奇的飘过去跟着凑热闹。


「你在画什么?」


「我不能用这个样子见她,现在活像一只煮熟的大虾,那个孩子会吓坏的,你的手术台借我一下。」


「哦?需要我帮忙吗?这次不收费,只要把你们送走维克特就会欠我一个小小的人情,看在这点的份上,比10个或者20个奴隶都要好用,怎么样?想要什么样的猴子?三个周期康复五个周期完全痊愈,我保证任何伤疤都不会看到。」


「我害怕你给我身体里放一个三号仓库里的垃圾,或者别的什么。你喜欢死亡,我可不喜欢,至少现在不行。」


「那就让奥布拉丁带你去第三号实验室,那里有一台可以直接接入脊椎的神经感应手术器械,能保证自己动手的精度和可靠性。」艾瑞迪韦斯特像是对约瑟芬丧失了兴趣一样,重新看向了另一边。


「阿尔瓦罗,我的杀手猴子,有什么能和我分享的甜美的死亡吗?」


「如果你去沙顿的话,现在充斥着死亡。」


「哦,沙顿,沙顿已经被永久的封禁了,网道的大门被沉重的锁链所束缚,丑角日夜守卫着大门前的高地,毫不留情的消灭每一个胆敢靠近的好奇宝宝,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据说哀嚎已经可以透过大门听得一清二楚,死亡,死亡就在门扉对面,而我却无法触及。」他自顾自的用手指在一个细长的异形头颅中搅拌了一下,看着异形逐渐惨叫,开始翻白眼,然后死亡,紧接着他把混杂这腥臭味的脑浆一饮而尽。


「为了你好,我建议你什么都不要说出去,维克特可不允许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你就知道嘛。」阿尔瓦罗摘下了脑袋上用某种不知名异形皮革制成的牛仔帽,开始自顾自的走向武器架,肆无忌惮的把属于异形的武器塞进反重力的旅行箱里。


「我当然知道,每个人都知道,但是这里是科摩罗,你必须说你不知道,否则你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艾瑞迪韦斯特发出怪异的像是擦玻璃一样的笑声,再一次转向了一号手术台,奥布拉丁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工作,而他正在观察最后的部分。


「给你一个忠告吧,我的猎手猴子,离开科摩罗,就忘掉这里,否则你的灵魂会有一部分永远留在这里,那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当你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没有你们相信的那个伪神的时候,就不要怪我把你重新为我战斗了。」


「然后我送你去和死亡团聚?」


「那太好了,你知道莉莉丝,对,就是那个莉莉丝,曾经把我切成了72块,但是我还是在这里和你说话,没有替身,没有投影,我就是我。」他神秘的笑了笑,「七十二块之后,人群欢呼,人群雀跃,然后她转身投入竞技场上其他无尽的厮杀,在最后旨意之时,我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躬身行礼,你看,就是凯恩的新娘也无济于事。」


他随后开始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实验,不再更多的赘述辉煌的战绩。


「你带走武器我就不追究了,反正你带走多少,玛丽丝会通过克罗弥斯补偿我多少,多拿点,我会代表奥布拉丁感谢你,他会拿到全新的液化枪,来自黑耀玫瑰的珍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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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忒号


+我们失败了+


「这不重要,阿里曼,我们已经阻止了一个能够终结混沌的新的神明的觉醒,我们也至少知道,网道是一个和那些丑角艾尔达里相关的建筑,即使我们的拷问和献祭没有从这些无关紧要的生灵上得到答案,但是我认为也可以对结果感到满意。」


克特西亚斯宽慰着再一次把自己关在冥想舱的阿里曼,经过激烈的战斗,他损失了一只守密者,它会在6666年66日6分6秒后才能归来,他的头发变得花白,眼带下明显又不符合常理的衰老感证明了他在战斗中巨大的复出。


他选择主动宽慰阿里曼,让首席智库感到一阵悲哀。他很好奇自己如何沦落到需要伤者鼓励的地步,克特西亚斯伤的很重,在灵魂层面已经变得稀薄,恶魔夺走了太多的东西,但是他的忠诚和意志依然坚定如初。


+我失败了,这意味着我们无法拯救军团,你知道,阿巴顿那个家伙正在召唤我们所有人响应他徒劳无功的对卡迪安之门的冲击,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响应,但是这也意味着我们必须再一次踏上一个几乎被堡垒包圆的星球。上一个这样的星球,是神圣泰拉,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就连那个光头的狂犬自己也差点被埋在地下。如果我们不幸在之后倒下,我们将不再有机会进行类似的探险。+


「但是我们至少还活着不是吗?阿巴顿?那随他去吧,我们会相应号召,但是不会为了一个自封的战帅而流多少血,让教徒和奸角兽们去死吧。」


+这次的规模不同以往,他甚至不惜屈尊从夏娜二号拿到了泰坦,和原体打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我的预感是,几乎每一个暗桩现在都被调动了起来,他想要打破把我们关住的牢笼。+


「可能吗?我们已经不再像一个军团一样作战,而那些伪帝的走狗们,在卡迪安有着太多需要同时运用力量和智慧才能拔除的雄伟要塞,或者不如说,那里本身就是一个要塞。」


+我看到了毁灭之路,请相信我作为黑鸦之首的远见+阿里曼摇了摇头,不再搭话。


直到高墨达和伊格尼斯带着喜悦的表情推开了舱门。


「红字抓住了一个活着的异形,它自称丑角,有着未收到亚空间影响的灵魂,这是否就是你认为的合适的拷问对象。」


阿里曼转过身,看了看高墨达和伊格尼斯,但是很快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献祭,让诸神代我拷问。但是克特西亚斯,你先别……+


召唤恶魔,献祭灵魂,让恶魔诚实的回答几个问题——这本不复杂,甚至对于一个熟练的附魔大师来说,非常的容易。只是,克特西亚斯已经受伤,他的手依然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的嘴唇已经发白,瞳孔已经变成8字型,这些都是亚空间侵蚀的证据,这位本就已经被折磨的相貌衰老的阿斯塔特很虚弱,需要冥想和休息。


+你救了我一次,也许两次,所以现在就让我做点什么吧。+


他跟着高墨达和伊格尼斯,离开了冥想舱,直到几乎一整个泰拉日之后才重新回到这个闪着蓝色奇异光斑的房间。阿里曼感觉得到血腥的气味和亡魂的惨叫声已然萦绕在他的身侧,一个恶魔被召唤出,祂大快朵颐的满足感残渣,依然在克特西亚斯的身侧萦绕。


+你有答案了?+


+有,但是无法描述,这不是某个固定的位置,而是某个谜语的答案,某个史诗的结尾,某个等式的一侧,或者某个正反题的合题。黑图书馆是一切的答案,而黑图书馆也是一切的谜团。+克特西亚斯虚弱的笑了笑,他的咽喉正在不停地流血,宽大的长袍下也拖着一条细长的血迹,但是他给出了答案,尽管在阿里曼听来,声音虚脱,空洞,灵魂已经像一个被打了洞的水桶,开始了无可避免的崩坏。


他面带怜悯,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待着克特西亚斯继续说下去。


+阿里曼,我们无法用一般的方法找到这里,如果找到了,我们也无法进入,一个真正的神守护者这个一切答案之地,我们需要一个领路人,这需要更多的策划。+


阿里曼点了点头,终于第一次选择了张口,然后命令舰队离开这个破损的旧日网道中的肿瘤。


「启程吧,离开这里,我们需要时间验证最新的猜想,首先我们需要知道这是一个什么谜题,才能进一步推论,究竟网道的何处能够容纳如此规模的建筑,在这之后,我们也需要想办法获得一个合作者。但是现在,让我们先离开这里。艾泽凯尔·阿巴顿已经送来了集合令,我们将会回到卡迪安之门,和战帅一起再做一搏。」


他在舰桥注视着下方的杀戮逐渐渺小起来,变得不再可见,一如死亡本身,仿佛逐渐沦为了某种更大悲剧的注脚。


就像他所经历的一切一样。死亡和痛苦围绕着一个孤独的灵魂,阴谋在他的身边盘旋,友人会不断的消失——或者说他们还能够被当做朋友吗,那些痛苦的求索最终只是化作一个又一个悲剧。军团依旧是野心的烈火与痛苦的灰烬的结合体,巫师星也从来不过是提兹卡的一个扭曲的倒影,原体已经变成了碎片,而每一个碎片都在互相博弈。一切似乎都已经破碎,而在破碎的玻璃渣之中,阿里曼觉得自己就像那些古老的扎格罗斯的修士一样,赤脚前行在血与火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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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说服火星,你还是一个虔诚的机械教修士。只是在之前,你还可以用小刀或者锯子划开虚假的皮囊,现在多亏了异形,你又填满了细胞和组织液。」


「我应该引用一个危险的贤者的话吗?」约瑟芬毫不顾忌的展示着自己的全新的胴体,她扭动着细长的腰肢,观察着自己全新设计的每一寸肌肤,让久经考验的阿尔瓦罗都不得不眯起了眼睛。「让我们这么说,机械神的化身来到了奥林帕斯山,与他虔诚的信徒们签下了永世的契约,可是这神明身上并无半分改造,伟大的欧姆尼塞亚没有带着一根附肢,也没有带着机械义眼,他是全然的真理,这无上的真理道成肉身。这是信仰的另一种危险的解释,我们不过是行着抛物线的道,需要增加机械的含量,达到接近万机之神的智慧,承接祂的伟大火花的目的,但是同样的,这条路的尽头,万机神自己也已经做出了榜样,他的化身毫无疑问,是一个纯正的人类。」


「你也在一条危险的异端道路上前进了。」


「不,我只是阐述一种内部的教派,他们的领袖已经消失了数个千年,如果你听说过的话,贝利撒留·考尔贤者曾经在数个千年之前提出过这种理论。尽管他和他的理论并不受到欢迎,但是他依然在火星之中保留了一个独特的位置。」


阿尔瓦罗耸了耸肩,他比起思考神学问题,更喜欢欣赏美人,尤其是她自己都毫不在意的时候。


「不过我得说一句,约瑟芬,你怎么会选择把自己塑造的这么像我的欧菲利亚?」


贤者露出了一个疑问的表情,然后满意的拔掉了脊椎上连接着手术台的接口。


「我是说,你现在像一个拉高几寸的欧菲利亚。」


「你不喜欢吗?」


「我当然不会拒绝一个高挑的黑发美人出现在我的床头,但是……不,还是算了,太像了。」


「当然是因为她,你应该知道,你的孩子有着另一个更具有破坏性的人格,曾经在过去的数十年中多次并且长期的稳定存在,这是一种孤独和缺乏社交能力的外化体现,现在她变成——或者说被证明成为了一个异形,那这种痛苦的处境只会变得更糟,她需要更亲切的陪伴,这样的外貌设计是非常容易产生亲近感的。」


「谁在几个周期之前还在用最肮脏的恶言怒斥奥布拉丁和艾瑞迪韦斯特?又是谁在大概100个周期之前醉着酒,哭着坦白自己的得体只是靠着已经被摘掉的感情反馈湿件?」阿尔瓦罗用一种无法吐槽的表情,斜着眼盯着她,看着已经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约瑟芬随手披上了一件长袍,在仅仅几个周期之前,她还只能弯着腰,拖着一条腿磨磨蹭蹭的跟在他的身后,用枯萎的半张脸骂着他走的太快,靠着几根附肢拿住武器和异性还有异端打成一团。


但是现在她看起来就像那个孩子的母亲——不,从模板上来说也许应该是胡安娜的母亲,或者年长一些的姐姐,她们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更高挑,表情更从容,没有欧菲利亚尝尝挂在脸上的拘束感。他当然想象过如果能和这样的贤者共度一晚是什么感觉,但是很快摇摇头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海,一种道德上的压力挤压的他喘不过气,似乎只要有这个想法,就已经值得去神圣泰拉进行一次赎罪的朝圣。


「对了,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她的身份问题吗?还有,你那个破碎的家族准备怎么交给谁继承?」


「你就别让我头疼这件事了。」阿尔瓦罗苦笑着摆了摆手,「等我们出去,拿到一杯上好的阿玛塞克,舒缓一下神经,靠在比火星红土还要松软的沙发上之后,再讨论这个令人绝望的事情。不肖女胡安娜策划了一场带着轰鸣声的婚礼,把每一个智力正常的直系后代都送去见了神皇,看在陛下的份上,我估计得在内政部给的名单里随机圈一个我爷爷都没见过的名字,让这个人继承王朝,前提是他愿意娶了帮我苦苦支撑局面的艾芙琳。我终于知道长寿的好处了,可以让我一个人担起一切麻烦,却不得不在痛苦中迎来注定的死亡。」


阿尔瓦罗费劲的把这些想法都赶出了脑海,不顾身后的约瑟芬着急的叫嚷,扭头离开。「给我一个标准时,我需要一点……冥想的空间」


「火星的红土啊!别走!你也知道我的情感回应模块被拆的一干二净对吧!告诉我什么衣服和什么打扮她更喜欢!别走,就五分钟!看在神圣的欧姆尼塞亚化身的份上 !」


「王座的三重该死的诅咒啊,如果要说作为一个行商,我这辈子见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已经对得起陛下您写下的特许了,现在我活着从杜卡利跳动的黑暗心脏里活着离开了,您能稍微卸下我肩膀上的重担吗?我已经失去了几乎一切,除了我还活着,我还在喘气,我还有一点或者两点色欲和食欲之外,您已经夺走了我的所有子嗣,甚至让欧菲利亚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异形。神父总是说我活着就是接受您的神圣试炼,可是这样的试炼,难道不应该留给什么高领主或者审判官吗?对于一个凡人,是否过于苛刻,我的永世之主啊……」


头脑被痛苦和困扰所占据,他全然不顾身后还在手术室透明仓里的约瑟芬还在透过扩音器大声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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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有该去的地方,剧团长。」


「不,乌瑟兰,你决定我们该去哪里。」


「你知道那个地名,你也看到了一切。」


「但是我不能说,答案是一个幻觉,如果我选择了揭示,答案就会变化,我们不过是一个站在不断变化的舞台上舞蹈,你才是乐手和指挥,我们不过是你剧本的践行者,并且努力让你的剧作不会失败罢了。」


「我们已经失败了一次。」


「诚然,失败令人痛苦,但是你也看到了,伟大的先知,错误是难以避免的,神明的旨意永远是模糊不清的,你在一片浩瀚的海洋里寻找一个绚烂的三色的贝壳,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伟大,更何况你已经找到了一个两色的贝壳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需要你的帮助,先知议会已经拒绝乌斯维方舟参与更进一步的冒险,而我需要在帝国的眼皮底下进行下一步,你会追随我吗?」


「当然,我是巧高奇的舞者,我也是末日的舞者,我会追随末日的救赎,直到世界的末日,或者我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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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在黑暗之城迎来末日。+


的确,永恒的人类之主,你的判断没有一分虚假,我死了,再也无法作为你的臣民。但也还活着,成为了某种更异质的存在,我看到了鲜血淹没我的双脚,但是我依然还站在这里,并且会从黑暗之城走出去。


但是我的问题是,我现在依然属于你吗?


+你的所作所为并不重要,你的礼拜,你的诵经,于我毫无意义,重要的是你会选择做什么,你会选择如何满足你的内心的愿望?+


金色的太阳照耀在破碎的魂石之间,那些旧日的艾尔达里的诸神雕像,破碎的躺在已经枯萎的大地上,她再一次置身梦境,如同在空山底部之时,那个神秘的,庄严的声音和它令人恐惧的幻象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巨大的裂痕划破了整个画面,亵渎的洪流正在倾泻而出,她感到手里多了些东西,茫然地伸出手,一张帝皇的塔罗不知何时出现在手心。


大掠夺者。


可是如今我该如何为您服务,我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我曾经仇恨的对象,一个帝国的反面,每一个人都知道艾尔达里是不可相信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们比起合作,更喜欢利用。他们会唾弃我,会远离我,甚至会对我打光弹匣里的每一颗子弹。


金色的太阳不再言语,它变得沉默,冰冷,逐渐离开艾尔达里诸神破碎的神殿。只有最简单的话语流入她的心底,似乎具有某种不言自证的力量,让她不得不从心底里认同,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谨记,心怀希望,余者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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