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再无退路

「你们相信你们的行为是出于你们自己的意志吗?相信自由意志在指引你们的行动吗?你们不过是傀儡,在死亡冰冷的利爪下舞动。来吧,在战场上为我起舞。为我战斗。为我呐喊。

为我牺牲……」

——高特·普莱斯林 霜冻星辰剧团的告死小丑


塞奇内尔拉着少女从灵骨建筑不断增长的顶端前进,这些能够响应意志的材料正在他们对前路的向往下不断地抬升,直到超过残破的,正在交战的地面。


少女俯瞰着近地面,大量蹂躏者和毒灾正在战场的上空不断地盘旋和开火,这些造型尖锐而怪异的船只正在制造和彼此的敌人扭打在一起,敌人也许是同类,也许是恶魔,也许是那些叛徒阿斯塔特,他们的暗绿色的毒晶和不属于实体宇宙的光矛正在不断的制造血雾和尸首。地面被染成了奇异的色彩,那些死去的带着浓烈香气的色孽之军正在污染者土地,鲜血混杂着香氛不断升腾,让气味变得让人难以忍受。


千子军团紧紧地守卫着尖塔,他们正在用一切方法保证自己的控制,尖塔周围红字正在不断地巡逻,他们整齐有序的迈着沉默的步伐前进,向着超视距的敌人开火。他们的盔甲被奸奇的魔焰烤成了钴蓝色,而他们的武器也同样喷射着钴蓝色的烈火,把异形和恶魔同时撕裂——他们似乎也并不在乎被操纵的恶魔的死活,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亚空间的住民同样只是一种工具。


「混乱……」


「放轻松,小姑娘,我们很快就要到了……」丑角在一条通向塔尖的各个魂骨不断升起而开拓出的斜边上轻松的跳跃,全然不在乎令人恐惧的高度以及开始恐高双腿不住地打颤的少女。


「该死的……你能让道路至少宽一点吗?我不用斜着身子前进。还有,我一点也不小。」


「这说明道阻且长,我年轻的孩子,莫莱莉亚至少为玛丽丝服务了1000年,而你只是个孩子,不得不戴上一张沉重的面具,我相信她是关照你的,但是那只是因为你像是一只珍贵的猴子。」


「她看我像猴子的话,那你可能看我还不如猴子?」


「命运的一环,命运的棋子,但是我尊重并且希望你能走出命运需要你的那一步。」


「那又是什么命运把你推离方舟?」


独角轻快的语气突然消失,连呼吸都开始沉重,而道路也突然失去了角度,全面的灵骨逐渐变得平坦。


「我失败了,你们让整个少女世界变得寸草不生,成为了该死的一团乱麻,我的预言失去了准心……」


少女刚刚想继续问下去,独角就用手势打断了她,「好了,这是我的失败,我已经把灵魂作为抵押,参加了诸神之间的永恒博弈,这是我的罪过,也是我的荣耀,那么你的荣耀在哪里呢?你为谁战斗呢?你是一个人类,还是玛丽丝的宠物呢?」


「我……」


「这不重要,我已经不再预言,但是你自己必须想清楚这一点,黑暗之城可能是一个温暖的归宿,至少我看不出玛丽丝倒台的可能,她是除了维克特之外最狡猾也是最强大的执政官,但是另一方面,我不认为你能放弃跟随了你几乎全部生涯的你们的帝皇,这是你的道路,我不想插嘴,尤其是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看清之后。」


终于,在少女的手脚并用几乎开始爬行之后,他们终于接近了尖塔的顶端,一个巨大的,恐怖雕塑遮住了狭小的窗口,描绘着怪异的处决和淫欲的宴会,尖塔的主人显然是自豪的展示出他的残忍和放纵,而窗口本身则凸显出他的恐惧,即使在整个城市的最高点,他也害怕出现一个狙击手能在下方打出穿过心脏的子弹——在几乎看不见上面情况的场合下。


「好了,我们到了。」塞奇内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巧的翻进了尖塔狭小的窗户,一瞬间骨骼似乎被压缩的像一只软体动物。


「见谁?」少女挣扎着扭动着身体,显然女性的身材阻碍了她灵巧的钻进狭小的空间,她的一半身体还在数千米高的空中扭动,而另一半则正在抓紧时间询问这个奇怪的独角关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收集一切情报。


「两个人,一个是你的敌人,另一个也许也是。一个背叛了你们的神皇却认为自己被神皇背叛,背叛了自己军团确认为自己在拯救他们,而另一个……算了,也好不到哪去。但是他们就是这个银河可能最强大的能够行走在尘世的灵能者,你看,他们至少和我有一点共同,我们都失败了。而我比他们好一点,我选择了不再拥抱一种注定会带来扭曲幸福的力量。」


「我猜不到名字。」少女终于扭动着把胸部塞过了窗户,现在开始想办法让臀部也挤进来,丑角叹了口气,伸手开始拉她。


「一个你见过,是乌瑟兰,我们的老先知,另一个你一定听过,阿泽克·阿里曼,你们求知欲最丑恶的化身。」


「啊?」少女本能的开始方向扭动,却发现即使再高的鞋跟也没法触及任何一块之前几乎贴着身体的魂骨铺成的路面。塞奇内尔摘下了面具,露出了恶作剧一样的笑容,一使劲把她拉了进来。看着她翻进来之后在地上打了个滚,疼的不停地揉着腿。


「现在想跑是不是太晚了,好了,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仪式,需要一个一体同心的灵魂共振,让这外面数百万或者上千万的灵魂共同的催化一个新的神明从原处中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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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玛丽丝第一次送去报告之后,维克特的口信被天灾带了回来,他只是要求剧毒之舌和所有其他还服从黑心团权威的组织全部保持静默,撤出沙顿的废墟。


「撤出?还有呢?一点解释都没有?」


「没有,尊敬的玛丽丝女士,他只是要求你服从,并且积极配合动用你的线人,说服克罗弥斯同样遵守他的要求,不再和不服从至高领主维克特本人权威的组织进行贸易。当然,他还指出你在各个阴谋团都有自己的眼线,也需要让他们配合施压各个组织的领袖服从秩序。」


「我给你双倍酬金,麻烦告诉我他在哪里,给他带个口信,就说我要见他,就当是我需要一个解释。」


在天灾给了一个并不在上科摩罗的地点之后,玛丽丝眉头紧锁,注视着天灾的鸟爪狠狠地踩踏地面,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立刻叫来了侍女开始更衣,她换上了蓝色的盔甲,在外面套上了亚空间蠕虫丝原料的长袍,用最严格的要求让负责装扮的侍女双手发抖的开始准备出行。


这太反常了,第一,自己的动作显然已经被察觉,第二,他显然对沙顿有自己的安排,这两条无论怎么看都是危险的,玛丽丝开始在脑海里排演各种可能的情况,同时一边对着镜子练习着即使在维克特面前也许久没有使用过的谄媚的笑容。她不能带防备,也不能带上任何可能得礼物——他是喜怒无常的,或者说一定会装着喜怒无常,但是唯有一件事情他会非常开心,那就是征服欲的满足。


毒灾反向穿过涌入沙顿的人群,向着本无方向的科摩罗的另一端前进,在血伶人迷宫一样的地道深处不断地做出精湛的规避动作。即使快速的180度翻转机动,鞋跟紧紧地挂在毒灾地面的执政官也面不改色——的保持着焦虑的神情。


从最好的角度看,维克特不希望任何还有合作价值的同胞死在策划好的阴谋里,而往坏处想——她的这趟行程就是最高领主计划好的一场通向自己死亡的演出。


她当然熟悉这个地方,三四百个周期之前,她就在这里接回了像宠物一样可爱又可靠的全新的莫莱莉亚,但是维克特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该死的肮脏地穴的呢?


她拿不准,也没有想法,思维像是被困住的野兽,但是玛丽丝知道自己必须摆出一副讨好又无知的面孔,哪怕维克特知道这是一场演出。


在肮脏的,带着尸体血腥味和残肢腐败味道的恐怖巢穴的尽头,维克特正在看着艾瑞迪韦斯特又一次死亡,心满意足的看着一脸讪笑的玛丽丝走了进来。血伶人把自己的巢穴让了出来,获得了一次爽快的死亡,毒晶打穿了他的几乎每一个器官,分解了几乎一大半的细胞,他快变成一滩汁水流进排水渠了。先让他享受几分钟吧,至少死亡现在还不会放开她最忠诚的情人。


「你这副表情纯真的像是第一次见到我,至于吗?」


维克特坐在本属于血伶人的那个不断蠕动的血肉王座上,笑着看着玛丽丝的演出,他像是一个评判者,一个无情的裁判,注视着一场名为「纯洁少女表演大赛」的比拼,而演员只有一个,却又千百张面孔。


「我该感谢你的善意,还是怀疑这是你的陷阱。」维克特身边没有侍从,这意味着即使是替身,也代表着他不需要干扰,而需要一次相对坦率的交谈——至少在潜伏的刽子手没有出场之前。


「我在想什么?让我猜猜……」他傲慢的笑了起来,嘴角残酷的上扬,带着某种失望,「我以为你的少女演出会再持续几分钟。」


「你没带随从,或者至少现在不打算让他们出现。」


「很好,很好,你在担心我会杀了你?放心,你大有作用,几千年前如此,几千年后同样如此,我的哪个情人能有如此的机智,却又能在一瞬间戴上无知天真的面具,你知道我不会杀了你,不过是大胆的来要一个答案。」


「我没那么傲慢,这是我的劣势。」


「对,劣势,这就是你为什么只能在我身下不停地发出不受控制的娇声的原因。」最高领主毫不客气的攻击反而令玛丽丝感觉到放松,他至少没有像大多数觐见场合不得不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克制,他不用担心自己的一个不满的表情就会让一个人的命运突然不受控的扭曲——尽管他的邪恶本性毫无疑问,但是他更享受受控的阴谋。


「我一向为您做好准备,不过这里实在是太野蛮,也太没有情趣了吧?」


维克特嘴角的嘲弄笑容终于消失,踩着长满触手的地毯,从王座上起身,走进到俯身行礼至今没敢站起来的玛丽丝身前,他踮着脚尖,像是无聊一样踩着一个不断摆脱自己鞋子尖追击的触手,在玛丽丝的胸前不断地挪动。


「我是来告诉你,不要参与这件事,也不要让科摩罗任何我的人参与这件事,这是我珍贵的善意,足以弥补一切情趣的缺失,不过我确实也喜欢这些触手,我想它们也喜欢我,尤其喜欢我让它们钻进你的盔甲。」像是听话一样,触手开始生长,开始从缝隙中钻进去,开始让高傲的执政官轻微颤抖。


「午夜悲恸需要我帮助他们的计划,作为回报日后巧高奇的小丑们会为我效劳一次。还记得我之前怎么说的吗?在注视着将死的照亮黑暗之城的孤星之时,我说过的,我会成为活着的黑暗缪斯。所以这一次,我必须帮他们,这是我能告诉你的一切。」


他看着开始轻微呻吟的执政官,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作为对媚态的奖赏,我很满意,你可以提一个问题。奥蕾莉亚,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刺激,哪怕你已经向着某个无能的神明微笑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知道我喜欢什么,真是令人感动。我保证我会诚实的回答你的问题,啊,一个要求也行,不太过分的话。」


触手在身体的各个部位游走,并且不断的吐出一些滑腻的无知,玛丽丝不是什么无知的和莫莱莉亚一样的羞涩处女,她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显然是催情的毒药,也当然知道这些触手们很快会做些什么。


蓝黑色的盔甲已经被触手熟练地褪了下来,她会很快,很快,陷入情欲,在维克特离开之前不再能理性的思考任何问题。


「保全我的人。」


「……」维克特沉吟了片刻,即使以挑剔的灵族标准,他的面容也算得上英俊过人,但是那份傲慢和恶意让他的脸上带着某种无法直视的恐惧,他故意在拖延,在等待着玛丽丝逐渐从下跪变成匍匐,开始在地上不断地伴随着下身的抽动而发出更多有节奏的呻吟。


「我救不了所有人。」


「那就……啊……一个……啊……该死的……,你知道……直到……是谁。」


他满意的看着这位毒药女王开始变得服从于身体的欲望,散发着雌性的费洛蒙,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粉红色的泡泡,但是他依然不回答,只是继续看着媚药和触手蹂躏着她完美的身体。


「看在……看在……我没带……解药的份上……你知道……啊……你知道……怎么做!」


「奥蕾莉亚,你居然会为了一个手下向我求情,我是多久没看到这么可爱纯真的你了?每次难得有空来我的高塔,脸上的像是被涂上了凝析碳,何苦呢,你看,只要你服从自己的欲望,我们就会相处的很好,你直到自己的位置,对吧?你看,只要我继续前进,你只需要在合适的地方做出合适的动作,对,很好,比如这样,腿再张开一点,很好,只要保持这种合适的美,我们就会是很好的盟友,不,很好的主仆。」他蹲了下来,手指深入缝隙,沾着晶莹的带着费洛蒙气味的水珠,他放在了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又塞进了玛丽丝的几乎变成o型不断吐气的红唇之间。


「……啊……啊……哈……」


看着几乎不再能回答的玛丽丝,维克特点了点头。然后向着远处招了招手,一个带着闭眼面具的丑角走了进来。


「唯一的看客,感觉如何?」


「你还是如此傲慢和邪恶,现在多了一些色欲。」


「你对这位美丽的女士就没有任何赞美吗?」


「……」丑角指了指自己的面具上紧闭的眼睛,一言不发。


「这里没有别人,奥蕾莉亚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的评论,你又不是什么方舟来的的禁欲先知。」


「美的化身,但是正在为了一个能填补苍白灵魂的宠物,毫不顾忌的出卖自己的美丽。」


「很好,那就帮她一个忙,保护一下那个玩具吧,好了,去保护一下那个玩具吧,不过也仅仅就一个玩具得了,记得把其他人清理干净。快走吧,除非你也想参与进来,现在我要享受一下久违的完美肉体了,对了,记得给那个血肉巫师再补上几枪,我不想他现在醒过来,死亡总是他始乱终弃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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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过于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叛徒阿斯塔特正在和一个灵族先知共同维持正在闪着淡紫色光芒的仪式法阵,一股强劲的亚空间之岚正在聚集,她感觉到自己被禁锢了整整一年的灵能力量正在快速的复苏。


「我该说这不正常吗?」


「诚然。」老先知背对着少女,继续观察着法阵中不断变化的符文,大量凌乱的符文正在追随者亚空间的风向起舞,忽上忽下,它们闪着淡紫色的光,尤其是其中某些特殊的符号,象征着某个并不存在的神明。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聚集在这里,为了永恒谜题的答案,他需要一个。而我需要另一个。」


「尊贵的先知,我知道您的时间很宝贵,研究的问题也极为深奥,但是深奥的课题并不会让让语言同样变得晦涩。」


「一个新的神明,需要整个艾尔达里的死才能诞生,它会吹响末日之战的号角,我们将会和饥渴女士进行最后的战斗,这必将获胜。古老的史诗预言过,祂会手持老妪之剑,与笑神同行,漫步傲慢迷宫,结束我们的永久流放。」


「但是?」少女从不相信任何灵族说的乐观的发言,他们只在制造麻烦的时候显得信誓旦旦。


「但是我们不能在死后见证另一个天堂之战,我族需要生存,我需要一个方法骗过死亡本身。」


老先知放下手,转过身,露出疲惫的眼神,他的黑色长袍像是闹鬼一样,在乌瑟兰站着不动的情况下不停地摆动,然而这里并没有哪怕一点实体宇宙的微风,呼啸而过的是亚空间的风暴,他满头大汗,不住地蠕动着嘴唇。


「我们已经凑到了一定量的死亡,然后通过聚焦仪式,可以完美的放大灵魂融入死亡之神的效果,只要祂从象征性的蛋壳中被孵化——也就意味着诞生——我们就可以活着见证一个邪神的陨落。」


「然而你找我干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


「……的什么?」艾德拉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究竟是什么呢?我想塞奇内尔已经发现了问题。你有在两个世界,有着两个灵魂,经历过两次重生。执政官们有恃无恐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注定会复活,但是你不一样,你已经两次拜访死亡本身而幸存,这就是我们需要的,一个足以骗过死亡又对死亡倍感亲切的同族。


先知紧接着伸出手,一柄精美的匕首从黑色的长袍中飞了出来,悬浮在空中。「我很遗憾,它已经被腐蚀,或者说,它本来就是腐蚀的一部分,是诅咒匕首的碎片。但是它同样禁锢着你更堕落的一部分灵魂,为了骗过死亡,它会加入这场仪式,融入因纳德,这样你就能活着完成一切。」


「是莫提斯,你应该把她还给我。」


「这是毁灭之力本身。」他指了指匕首,摇了摇头,「亚空间的腐蚀会毁掉你的一切,因为这就是空间扭曲的本身,当这把匕首完整的时候,一个古老的永生者用它划开了时间和空间,在你们称之为大叛乱的最后一刻,进入了皇宫,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异形。」阿里曼生硬的回答,他戴着头盔,看不出面容,但是显然一个人即使是短暂的维持这个仪式,也会让灵能的力量虚脱。少女感受得到一股巨大的灵能力量正在源源不断涌入。


「我们需要你,尊敬的莫莱莉亚小姐,不光是我们,所有的方舟,所有的处女世界,甚至维克特都需要你微不足道的牺牲。只需要坐在那里,仪式就可以启动。」


他指了指天顶上无数灵魂汇聚在亚空间裂隙边缘漂浮的奇景,无数淡蓝色透明的灵魂正在聚集,涌动,死亡正在不断地召唤更多,而亚空间的裂口早已堵住,他们无法离开,只能继续失重漂浮。


紧接着他再次看向了仪式的正中间,一个奇怪的,燃烧着紫色火焰的圆环中,一个被折射的不断升腾形变的视野中,一个巨大的蛋正在等待着孵化,周围的一切都是热火,死亡是薪柴,而哀痛则是温暖的巢,它在等待一个时间,发出第一声啼哭。


只要坐在一边,就可以拯救世界?或者至少,唤醒一个新的神明,还能战胜色孽?


听起来不算很糟糕,不是吗?


「你说服了我。」


老先知重新站回了仪式边缘,虚空中绿色的椅子出现在圆环附近,上面燃烧着的是不断尖叫的灵魂,尖叫,燃烧,痛苦,最终荡涤罪恶和功劳,抹出欢乐和悲痛,重回虚空的和谐。


「请吧,然后用这把匕首刺穿自己的手,你就能进入镜中世界。打破诞生之壳,唤醒我们的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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