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拯救者的救赎

「他们本就一无所有,我却赋予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不朽。谁敢说他们会选择堕落腐败的人生,而不是纯洁永恒的死亡……骗子和傻瓜总是说生命弥足珍贵,但我们这些亲眼见过灵界的人,知道这不过是无稽之谈。」

——阿里曼向马格努斯坦诚红字仪式的罪行


玛丽丝这一次送来了一只规模更大的部队,在临行前,她坦诚的解释了某种程度上几乎已经无法克制的忧虑,她的手正在自以为的死角止不住的颤抖,但是镜子上的反射毫无保留的暴露了这一点。


「我的底牌在你手上,用好他们,这些是不会被灵能现象影响的异类,而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无魂者——我知道你是灵能者,怎么舍得用这种东西折磨你的精神。但是现在的问题已经变得复杂,非常复杂,丑角,乌瑟兰和维克特显然策划了这种毫无理由的狩猎盛宴,我敢肯定,这是一场假装成探险的某种活动。或者我们会看到一个强大的帮派在所有人的尸体上诞生,或者……」她犹豫了一下,斟酌着用语,「或者某种更糟糕的情况,比如某些需要死亡的仪式,我相信巧高奇不屑于只制造杀戮和破坏。」


「你很熟悉这个神?」


「如果你在试探,我应该告诉你,滚出去,执行我刚刚说的该死的命令。」她轻轻地翻了个白眼,但是显然语气带着某种轻佻的玩笑感,仿佛是为了缓解压力似的,双手从背后抽出,狠狠地捏在了少女的脸上,左右摇摆,看着一个本来清冷的脸变得娇羞为止。「但是你说的对,而且流浪的剧团通常会来到我的宅邸,表演一次私人的剧目,至少独角会来做客一次,但是这一次我几乎只有靠眼线才能知道维克特和午夜悲恸显然聊了什么,而维克特身边的眼线从来都只会不自觉的传达科摩罗之主本人想要传达的内容。」


少女叹了口气,她仇恨不起来这个真实的人,尽管她清楚执政官本人控制了她的朋友要挟着她的服从,也知道她可能是科摩罗第二狡猾的人,但是她唯有在自己这个有着人类灵魂的绝对的外人面前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诚实——当然,少女的脑海里不断地有一种预感,玛丽丝也没有完全实话实说。


比起表面上的堕落的蛇蝎美人,她更像是在一个维克特巨大阴影下不断徒劳寻找出路的灵魂。她会需要盟友,需要情报,需要武装,甚至在必要的时候——需要笑神的支持。但是头顶上,黑心团的阴影从未离去,甚至在一次次的危机之后愈加深沉。


「好吧,但是你知道我……更多的时候并不是代表你去执行战斗任务。」


「让他们做,我的近侍团以战斗技巧而自傲。这场屠杀已经失控了,成为了一场无序的战斗,你说过自己了解亚空间,了解猴,不,星界军的教典,拴住他们的缰绳,别让他们的灵魂彻底消散在亚空间,他们就不会真正死去。当然,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


「我是说,具体需要做什么。」


「活下来,搞清楚科摩罗的访客究竟在策划什么,活着回来,务必记住。」她不自觉地重复了这句话两次,声音有些颤抖,直到最后才轻轻地挑起了眼睛,「把夜盾带好,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珍宝摔得稀烂。」


直到真正出发之前,少女才知道她所谓派出的近侍指的是什么,数十个熟悉执政官的廷臣手下带着各自的真生之子集结在阴谋团巨大的尖塔上的起落平台。数万名骄傲于自己战斗技巧的战士站在平台上,而他们统领的阴谋团武士则整整齐齐的站在漂浮在平台之外的掠夺者和劫掠者飞艇的甲板上。


「我没想到这么多……」


「则只是一部分罢了。」玛丽丝带着几分骄傲的看着那些向她躬身的真生之子,又看向了少女,轻轻地搓了一下她敏感的耳朵尖。在一阵和紧张气氛完全不符的惊呼声中,大部分傲慢的武士都笑了起来。


「多笑一笑也不坏,不是吗?」奥蕾莉亚·玛丽丝走上了一个悬浮的,但是有三十个奴隶拉动的圆形平台,上面挂满了一次劫掠带来的战利品和失败的劣等种族的头颅。


「但是笑过了就准备好耳朵借给我片刻,」她举起了从不离手的带着锋刃,装饰精美的折扇,交到了少女的手里。「现在它交给莫莱莉亚,见它就是见我。完成她的命令,就会收获我的奖励,否则你们也可以尝试一下刀锋上的毒药是不是会比毒晶枪更快见效。」


近侍们知道莫莱莉亚在过去和现在尽管有些不同,但是几乎都是玛丽丝的心腹,在阴谋和情报的另一条线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只是作为剧毒之舌的女王,她几乎从不把这把象征自己身份的暗器交给别人,更像是某种对自己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不过他们也知道质疑执政官决定的人最后总会死的不明不白,而她的诡计也几乎从不失手。很快低下了头,表示了顺服——至少暂时的。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看到所有人都表示服从,陆续开始登船,她小声地在少女耳边说,「忠诚是需要利益维持的,不要轻易的让他们去死,如果可以,让他们的手下扒光战场上值钱的东西。这不高尚,但是有用。还有,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叫轻刃萨卡多的家伙了吗,记得不要让他活着回来。他假装臣服,但是已经勾搭上了维克特的狗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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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等待什么,阿里曼,这里已经涌入了数十万的灵族,我们可没有那么多人,算上恶魔也没有那么多人+


+忍耐,等待,我感觉到目标正在靠近+


+你究竟在找什么?一个大人物?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一个有趣的灵魂,一个从死亡中诞生的奇迹,一个有趣的转变,我等待着一个异形的信号+


+异形?+克特西亚斯感觉自己的头脑中多了一阵眩晕,在刚刚经历了和太空死灵的殊死斗争之后,居然得寸进尺的选择了和异形合作,他感觉到舒服守密者的锁链变得一瞬间有一些松弛,赶紧又一次开始在思维中组织起祂的真名,大声念诵起来。


+认识知识是一种善,无论知识来自人类还是异形,甚至诸神。我们必须相信这一点,方才能在无尽的银河漫步中不至于失去锚点。这一次不一样,克特西亚斯,我有足够的把握,在最后赢得一切的筹码,这个异形有着力量,却缺乏引导力量的方向,徒劳的相信一个破碎的神之幻影……+


+我永远无法说服你,阿里曼,但是高墨达兄弟和伊格尼斯兄弟听到你的话会抓狂的,他们受够了你和死灵的毫无价值的纠缠,也在你的二次红字中深受其害。+


+我保证,克特西亚斯,我保证有所收获。+阿里曼叹了口气,把所有的灵能力量再次投射到星空,在这个网道破碎的玻璃泡泡的穹顶,他凝视着一个不断变化的带着粘液的触手不断蠕动下包裹的水晶球,等待着它的进一步反应。


+你找到了那个灵魂了吗?+


+当然,异形,她刚刚步入属于她的死亡舞台。不过这可能吗?我是说……这是技术的奇迹还是灵能的变异本身?+


+很遗憾,我不知道,只是欢愉王子的扮演者,饥渴女士在舞台上的替身告诉了我这个消息,现在不需要一百万灵族的尚未被至高天吞噬的灵魂,只需要也许十万,或者二十万,加上一个独特的个体,因纳德就会再一次睁开眼睛。+


灵族先知显然非常的兴奋于这个结果,阿里曼感觉得到他爱着族群胜过其他一切具体的生命——一个令人厌恶的回忆开始涌上心头。


泰拉王座之上,那个人同样是对抽象的名词的爱远胜过任何一个具体的人。


他不爱人,马格努斯则把一切的爱都给了这个不爱他人的帝皇,他本可以做得更好,但是他的傲慢和糊弄了事的态度搞砸了一切。阿里曼回响起自己骄傲的在第一次红字仪式完成之后,跪在地上面对着这位猩红君王时的话语。


「你失败了,马格努斯,而我成功了,我治好了军团血肉变异的顽疾……」


罢了,他再一次把思绪拉回了对战场的窥视。现在他太清楚这份当时的傲慢在现在看来多么的愚蠢可笑,军团不光没有被红字仪式拯救,而且陷入了万劫不复,只有智库活了下来,而那些没有灵能的战士则彻底沦为了只有机械反应的半个憎恶智能。为了逆转红字,他已经在银河流浪了足够久的时间。


自己同样无法指责基因之父,傲慢作为一种罪几乎渗透在了军团的每一个人灵魂里。


+然后呢?抓住她?+阿里曼把思绪抽出更深一层的忧郁,+然后用什么方法献祭?如果我没说错,你们唯一的献祭仪式属于凯恩,但是祂的仪式就算对你也是不可知的秘传,只有司战们才会知道凯恩化身的秘密。+


+找到她,然后带她来到这里。+他指了指脚下的高塔,+我们会说服她的,饥渴女士的演员也同样会帮助说服这个迷惘的灵魂。+


+你们总是这么擅长说服一个人自杀吗?+阿里曼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揶揄,异形的傲慢比起自己并不逊色一分一毫。


+她会为了更大的善而放弃微不足道的命运轮回,一个新的神明会诞生,而特殊的灵魂将会永远活在一个永恒的新存在之中。你知道为什么年轻的战士会选择扮演爱尔达内什,去牺牲自己,为了凯恩的燃烧化身能够行走在战阵之中?那就是我们对于神明的尊崇和渴望。+

 

这是黑暗之城,这是科摩罗,一个信义和奉献荡然无存的地方,阿里曼忍住了反驳的冲动,再一次像巫师们发出了灵能信号:


+请君入瓮+


这是一条古老的战术暗语,至少流传了四十个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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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奇内尔?」


色孽的演员再一次用一种连灵族都难以察觉到的方式来到了身边,他的手上两把小巧的匕首上沾满了亚空间造物的熏香色的体液和恶臭的肉体,两种反复刺激鼻腔的味道让少女眉头紧锁。


「尊敬的……」


「莫莱莉亚,丽丽图的使女,玛丽丝的代行。」少女赶紧糊弄了过去,很快好奇的转换了话题,「你为什么又一次来到我面前,我知道这里已经成为了尸体和恶魔的乐园。你是大门的看守,却有空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一位伟大的人物想要见你,一个古老的智者树立了一道谜题,是否需要释放一个足以毁灭所有灵族的末日之神的怒火,哪怕代价是所有灵族的灵魂,也许这能带来饥渴女士的毁灭,也许只是顺利的灭绝了我们的族人,这是一场赌博,过去没人敢赌。」


「所以现在终于先知走上了赌博的不归路?」少女带刺的笑了起来,打开扇子,轻轻地遮住了自己的脸,而手下的玛丽丝近侍们也笑的几乎快要晕了过去,他们显然听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几千年来,想要拯救包括科摩罗在内一切同胞的,有且只有那么一个外人。


艾德拉德·乌瑟兰。


「我很抱歉,我们是来打扫战场的,除非你们能揭示真相,科摩罗之主究竟在那我们所有人的命开一个什么盘口?」


塞奇内尔在面具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但足够让目击过丑角战斗的堕落亲族缩紧了脖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群狂热的谜语杀手之中,最可怕的乃是为了艺术足以牺牲灵魂的独角。他们的灵魂已经注定被诅咒,但是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带上了带着尖角的面具。


「这关系到黑暗之城的命运,也关于方舟灵族和黑暗灵族本身的长期福祉,至于那边,你带了十二个近侍,他们足够聪明,只需要按照聪明人的办法处理就好了,甚至都不要担心死者不会提供足够的战利品。


「但是恶魔……」


「驱魔最好的方法依然是信仰。」丑角再一次优雅地屈膝,伸出一只手,等待着少女牢牢的抓住这根无法明说的救命稻草。


「还有那些叛徒阿斯塔特呢?」


「封闭这里,他们自然就会准备好离开,这里你也看到,亿万年的亚空间之风几乎吹干了这里的所有一切,除了那些理所当然被认为应该矗立千秋万载的空洞悲伤的建筑物,这里已经是一片毫无价值的肮脏废墟。我们的愚蠢来自于贪婪,但是恐惧本身会让贪婪变得更加稀缺。千子来寻找的乃是无法揭示的混沌仪式的逆方向,他们看中了那些黑图书馆中记载的命运和人类已经丢掉的对命运的敬畏。」


「我在这边还有任务。」


「你的任务是了解维克特的阴谋,先知很熟悉科摩罗的大人物们,真相往往只需要跨过战火。」


少女再一次把目光落在了一个看起来桀骜不驯,手持银色动力剑的异形,「轻剑」 萨卡多··,他的死可能需要一些额外的『助力』了」。


萨卡多不情愿的带领着他的实力不俗的帮派打了头阵,周围的地形逐渐塌陷,随着他的意志改变着方向,先锋部队很快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巨大的竞技场中央,雕刻精美的塑像和巨大的观众席上充斥着幽灵一样的幻影,正在欢呼和喝彩,那些令人神迷的香味从各处散发出来,而他们的主人萨卡多的面前, 一只和他们一样庞大的军队正在整装待发。


+战士,你很好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一个优雅地战士,正合我意。+一阵欢快的声音从没有出处的遥远之地传来,很快,从另一侧的门里冲出了饥渴女士的魔军,大量色孽兽战车和骑士冲了出来,一个戴着面具的舞者从装饰着华盖的战车上一跃而下,在身后用肋骨和神经制成的琴弦的伴奏下,每一步都踩着鼓点,优雅地靠近轻剑。


亚空间不光屈服于萨卡多的意志,同样会在色孽永恒的舞者面前表现出服从,她带着一个如同丑角的半哭半笑的白色面具,在音乐和欢呼中一步一扭。


少女被独角拉着一跃而起,腾空的腰带把他们直接拉上了巨大的竞技场的顶端,注视着一场堪比艺术的决斗。


萨卡多有着一支装备精良的部曲,每一个人的武器都闪闪发光,几乎全部是黑耀玫瑰的精品,战甲上挂着每一次出征的战利品,在一堆擅长使用毒药和阴谋的同僚之中显得格外出众,他们是傲慢的武士,看不起那些只知道下毒和传播流言的同僚——当然他们自认为在阴谋方面自己也是伟大的艺术家。


他们很快和这群色孽的魔军交织在一起,相比于训练有素一招一式透着精锐感的灵族武士,这些魅魔和色孽兽的组合则更像是用舞步在进行战斗,她们的闪避像是一次精彩的回旋,而他们的突击则优雅地像是笔触在舞台上滑动。身材的修长的野兽拉着带着卷镰的战车在场上来回奔跑,肌肉的动感几乎让人难以离开眼睛。


而最重要的决斗则是被围绕在正中间,色孽的假面用一把扇子在萨卡多稳健的体式前反复环绕,跳着死亡的舞蹈,她旋转翻腾,巧妙地用脚步躲避着致命的突刺,一只手拿着面具,而另一只手上的铁扇早已不见踪影,她只用利爪战斗,但是却能和那把闪着寒光的尸魂之刃打的有来有回。


「你要他死?」


「你看出来了?」


「假面的舞步无人能敌,只有最伟大的丑角能够与之一战,我们有一个古老的戏剧,在其中大丑角和她斗了六天六夜才让饥渴女士的失宠侍女踏错了一个步点,破坏了邪神的魔咒。依我看,我们的同族似乎并没有能把剑挥舞六天的本事。」独角叹了口气,看向了自己手腕上挂着的丑角之吻和丑角之抚。两把异形的匕首是他最为骄傲和致命的武器,但是现在却被紧紧地互相贴近,就连他也正在欣赏着这次精彩的决斗。


「确实,玛丽丝需要他的死来排除潜在的隐患,他傲慢又野心勃勃——」


「——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不是如此吗?」塞奇内尔打断了她的话,饶有兴致的看着正在拨弄着活体乐器的色孽琴魔。「注意了,她要开始加速了。」


色孽的宠姬随着节奏的加快,脚步越来越快,在轻刃的身边几乎形成了一道粉色的幻影,她不断地试探,攻击,躲避,在几乎触碰就会死亡的名刀面前反复进行着壮丽的舞步。琴声从悠扬变得高亢,她的模式开始从试探变成了攻击,越来越多具有杀伤性的刺击一步步挑战萨卡多的防御,一步一步的把他从舞台的正中心逼退。


直到一声不显著的破碎声,这是少女格外熟悉的物品破碎的声音。守护萨卡多安全的夜盾终于没有发挥自己的作用,杜卡利的神情开始变得紧张,现在他不再能游刃有余的发动攻击,死亡随时会降临,他开始收住脚步,更多的开始后撤和格挡。


但是色孽的魅魔们很快又掏出了一个镶嵌着异形皮囊的大鼓,开始热烈的敲打起来,在色孽兽的战车上快速穿过整个战场。他们像一道带着回声的闪电,把地面的战场拆解成若干个互不相连无法感知的区域,色孽的欲军在每一个角落都有着数量的优势,而最重要的是,这死亡宣告一般的鼓点让加面的脚步更加速度惊人,几乎她的利爪每一次都能在轻剑的盔甲上留下一个伤口,而到目前为止,她的舞步都无法打断,在武士开始大口喘气之际,亚空间的造物似乎正在越来越精神抖擞。


而同时,巨大的鼓点声似乎正在打乱所有武士战斗的节奏,他们的耳朵和鼻孔开始流血,有一些人正在痛苦的死去。


「麻烦了啊,我以为他们会斗个两败俱伤……」


「当然,需要我帮忙吗?」塞奇内尔饶有兴致看了看自己的两把武器,调整了浮空腰带的参数,他们开始缓缓地从天幕下降,「杀了拦路的不速之客,就该去见老先知了。」


「再等等吧……我要见证他死透……」


「你需要一次服务完成两个目标吗?」独角耸了耸肩,「我们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的老朋友了,虽然就算是我也没有在当时发现你的秘密。」他再一次对族人伸出了友好之手。


「我不是什么老朋友……不,也算吧……」少女翻了个白眼,轻轻地打掉他的手,开始秘密安排蹂躏者的光矛瞄准这里的恶魔,天上有一整个虚空鸦轰炸机的编队正在待命随时可以呼啸而至,把这里炸成废墟。


「别这样,就当我告诉你一个情报,只要干掉假面,这只军队就会溃败。他们围绕着假面进行的是死亡的回旋,就算没有毒晶枪炮,他们的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死的足够刺激,他们都会在饥渴女士的王庭里重生,大概吧,所以他们不惧怕死亡,只惧怕舞步的终结。」


最终在看着蟹钳一样的利爪刺穿了杜卡利的胸膛之后,扯出了正在喷血的心脏,向着色孽发出了悠扬押韵的祷告。就在她向饥渴女士献出祭品,发出祈求得到原谅的低语之时,独角突然消失,在少女反应过来之前出现在了色孽的侍女面前,直接让她的脑袋彻底用不上假面,她惨叫一声从舞台上滚落,仿佛被谁叫了倒好。她开始死亡,开始冒泡腐败,迅速的变成一滩粘稠的糖水。


少女看不太清楚,只看到在变成液体之前,恶魔的胸前和脖子上被插入了两把短刀,她直挺挺的倒下,独角像是从空间的某处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在地面上,把刀送入恶魔的胸膛之中的,或者干脆从亚空间直接撕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身边,仿佛无事发生。


数百个残兵满怀感激的看着色孽魔军突然的离去,他们没有时间庆祝,因为刀锋已经夺走了三成的人命,而他们现在只能看着狼狈逃离或者被砍成带着香味的液体的恶魔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走吧?小姐?」另一条通向高塔的道路已经被打开。


「再等等,我得善后。」她打开了虚空鸦领队的通讯,做了一个简单的从最高点下落手臂的手势,四肢手指整齐地指向前方。「执行计划,清道夫。」


很快轰炸机呼啸而至,把剩下的败军彻底淹没在了建筑的废墟之中。


直到这时,少女丢下了一颗手雷一样的玩意,随着它的爆炸,一个亚空间的稀薄帷幕形成,恶魔们被灵魂脱离身体的味道吸引,开始抢夺每一份潜在的食物。


「你是莫提斯还是欧菲利亚?这不像是我听说的那个欧菲利亚干得出来的。」


「没有人能在科摩罗当一个圣女。」


少女摇了摇头,示意独角准备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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