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听闻大深渊住民之言者有祸了!因他的灵魂将永被玷污。宁可死于永恒无知,也不在万载烈火中燃烧。
——第七封印启示录
【我们的时间还剩下多久?】
「我不知道,该死的,我们得再快一点,否则又有一个灵魂很可能落入混沌的魔爪。」
在安全的范围内,希尔嘉德用最快的速度紧跟着带来虚无痛苦的修女,卢克蕾提亚毫无顾忌的掏出利剑开路,斩杀几乎每一个仅仅是行动慢了一点,挡住了她们去路的行人,自从知道了亚空间阴影下残酷的真实,审判官便不在阻拦这种行为。
时间甚至不是最大的敌人,审判官再一次感觉到一股无名之火正在升腾,也许是愤怒于整个世界屈服于异端和异形,也许是愤怒于自己已经过了身体的黄金时期,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是她本能的把枪套扣上了锁,混沌的腐化是每一个卡迪安战士学到的第一课,在黄铜和烈火的影响下,任何被放纵的愤怒和杀意都可能是步入深渊的前兆。当然还有另一种她不愿意承认的假设,这种愤怒完全来自于对失控局势的恐惧。
在一路注视着寂静修女字面意义上的杀出血路之后,两人赶到了军营,阿尔内的人正在外面百无聊赖的注视着猩红色的太阳,出神的看着周围正在操练的士兵。
【你们的主子呢?】
「女士?」
「他们看不懂的,修女。」审判官挥了挥手,让修女收起武器。「告诉我你们的老大在哪。」
「进去了,然后被赶出来,然后我们就都出来了,他还在里面和人争执。」士兵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高大的阿斯塔特,还有迷宫深处的战情室。
「泰拉的王座啊,」审判官咒骂了一句,几乎是用枪顶着他的后背让这个目瞪口呆的家伙开路,尽管他一直在争辩自己会主动带路。希尔嘉德也说不清楚自己是被这里影响了还是单纯的心急之下的愤怒,但是至少她的精工手枪上依然开着保险。
「就算你们是阿斯塔特,也不能阻止我!神圣的契约保护了行商浪人和她的家仆不可侵犯的权力!我要求你让开……」刚刚走入地下工事,就听见了阿尔内大声的抗议,他的声音愤怒,疲惫,几乎每一个爆破音都破了声。
阿斯塔特?审判官的心里疑惑更加重了一分,自从死亡守望在官方记录上从这里离开之后,她从未听说过什么阿斯塔特涉足这片土地,除非他们从官方记录撤退之后,一直留在当地。
【你先去看看,是怎么样的死亡天使在这里守护了如此之久】
卢克蕾提亚点了点头,谨慎的收起了武器,从前倾身子的战斗姿态解除,用庄重的。但是依然一只手紧紧地按在动力剑上。
寂静修女消失在了转角,但是很快,一阵不详的爆弹的声音就打破了争吵。
紧接着是阿尔内的近乎惨叫的呼喊。
想必他在那一瞬间窥见了骇人真相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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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小姐,你是一个聪明人,在帝皇的神迹不会降临的情况下,唯有诸神愿意伸出援手,或者说,唯有诸神的力量可以被利用。就像我反复说过的,我们的力量来自于自身,而不是卑微的祈求某个更高的存在的施舍,如果沦为了奴隶那结局一定是被利用而不是被争取和馈赠,无论是亚空间的存在,还是那个我本应该更具有感情色彩去诅咒的那个王座上的人。」
特内布鲁斯在阿尔内被阿斯塔特送出去之后,不紧不慢的讲述了一个漫长的故事,一个从祂还行走在人间时代就开始的故事,蓝色和白色的军团在那个世界开始,成为了杀戮的追随者,几乎每个人都成为了一个深入脑干的人工植入物的奴隶,成为了痛苦和愤怒的囚徒。
「就像我说的,亚空间是一个隐喻,亚空间的造物也同样依附于意象。我需要的东西同样依附在混乱的起点上。」
他渴求一个古老的宝物,一个能够撕开时间和空间的在过去的一万年间成为传说的匕首。根据神秘的预言,这个古老的遗物需要同样军团的战士用同样的方式,消灭这些扭曲的造物,才会现身。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看着你召唤一群异端,把这里彻底拖入亚空间的潮汐之中?」
特内布鲁斯摆了摆手,嘴里发出轻轻地否定,他需要一个意向,一个同样痛苦而扭曲的意向,也许一个军团战士就足够了,他只需要被送出去,对着相似的造物发起狂怒的冲锋,一切就可以宣告结束。一个来自古老年代的吞世者,还没有被血腥味染成红色的战士。为此,他囤积了无数的灵能者,为了打开一条通往过去的道路。
「但是你并不确信任何事情?」
巫师看了看莫提斯,点了点头,「我确信只要牺牲足够,我们能做到——」
「——是你,不是我们。」
「不,美丽的小姐,是我们。万变之主已经向你揭示过时空的奥秘,你见过并且争取影响过旧日的自己。我没有这种天赋,你看,这就是原初之力拉拢你的证据。我需要一只穿越时空的灯塔,就像王座上的那个人一样,把旧日的战士送到那个充满了林荫的用无回声的国度。他们和来自那个失落星球的那只被灭绝的变种人别无二致。我需要一个灯塔,短暂的引导者就足够了。」
「成为一个巫师的共谋?」
「我暂时还没想拉拢信徒,我的承诺不变。我不保证绝对成功,这是上古设备,我的改造也不一定万无一失。但是如果我们合作一次,至少我承诺的治愈艾芙琳女士的仪式依然会履行承诺。」
「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几乎被打的半死不活灵能者们,被从另一个房间捆绑着送进了一个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窗户的房间,巫师重新坐回了王座,莫提斯被他指向了一个冥想的房间,「我需要您去指引失落的灵魂。」
上古的机器吞噬着灵魂,灵能者的哀嚎隔着无音的玻璃也让人感到绝望,一道大门缓缓地在特内布鲁斯的的身后打开,古老的属于艾尔达里的网道浮现出不属于它们的颜色,异物介入了古圣的造物,扭曲的直接接入了亚空间,像一个吸管在饮料中寻找合适的目标。
莫提斯在干净的没有装饰的素色房间里拿起致幻的药物,戴上了一个巫师安排的眼镜。亚空间的潮汐在她的眼前展开,尽管进入了亚空间,但是灵魂上依然挂着眼镜,像某种护符一样那个,邪恶的造物也无法对自己的灵魂张牙舞爪。黄金年代的造物令人惊讶,她想着,如果能复制这个奇妙的造物,那么人类就不再需要变种人就可以穿梭在亚空间。
但是现在还有任务需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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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之海对于一个熟练地灵能者来说并不陌生,但是依然危险,古老的造物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能保护安全,但是就像特内布鲁斯自己说的那样,「在一个物理定律会失效的地方,实体造物的极限是一个哲学命题而非机械教的科学命题。」
但是就算这样,在光怪陆离的时间和事件的海洋里,莫提斯也拿不准如何可以重新回到过去。这是一个麻烦的问题,或者说,没有什么现成的案例,就连那个巫师本人也说不清。
「如果能做到最好,但是我不建议你用任何方式召唤水晶迷宫,这会引来诸神真正的注意,既然你不想被万变之主标记,那就找一些更安全的办法。」
安全?什么是安全,在一个到处都是潜在的危险,那些长者尖牙利齿,或者扭曲的难以描述的恶魔,正在宣示着自己的愤怒——它们的美味食物被隔绝在气泡之内,无法触及,无法靠近。
对于每个人而言,亚空间的意象也截然不同,莫提斯看到的时间是潮水,而按照沉睡的另一半的说法,则是无数的丝线。逆流而上的每一步都几乎令她感到绝望一样的痛苦,双脚像是在泥潭中跋涉,而唯有后退瞬间丝滑畅快到不真实的感觉,才让她没有屈服于本能的向后退却。
从无数湮灭的过去中汇合到所谓的此刻,无数的可能性汇集在名为当下的唯一河道,而另一侧又会立刻散开,成为无数新的支流。名为此刻的时间像是一个紧箍,在无数的可能性之间划过,强行把它们合并到了一起。
在亚空间中的占卜危险又不准确,亚空间放大了情感和意愿,献祭也会真实的产生灵魂的伤害,莫提斯不太在乎鲜血从灵体还是实体上流出,但是她不愿意伤害到沉睡的欧菲莉亚。那就只有唯一的另一条路,在亚空间中,寻求祂的引导——但是人类的救主真的愿意在这个时候展示哪怕一丝一毫的神迹给一个潜在的背叛行为吗?
帝皇的塔罗被摆出,愚者被放在一头,世界被放在另一头,恐惧之眼和帝皇被点燃,金色的天鹰开始闪光,从脖子上凭空上浮,开始引导到某一条未知的河流。
每一步上移,记忆之潮便会涌入头脑,死亡,战斗和阴谋都会瞬间挤占头脑的每一份空间,每一步下,这个曾经军团的背叛和罪孽,就会毫无保留的浸入头脑,带来愤怒与杀戮的欲望。
+保持冷静,我能看到你的动作+
巫师尚有余力一边维持亚空间之路,一边注视着一切。
好在回溯的步伐每一步都会忘却上一步,在倪克斯的国度里,无知和忘却是最好的救主,她确实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群刚刚感受到愤怒的战士,在一个高大的原体带领下,向着一群伪人发动血腥的屠杀。当然,他们也顺手杀掉了那些不那么愤怒的自己人。
+引导他们,一个就好,哪怕一个,让他们过来。+
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么艰难,巫师!
万年历史的前进几乎抽干了灵魂的力量,每走一步,过去的记忆就会越来越接近泥沼,真实的,被记录的,被二次编辑的,成为传说的,被改编的……随着时间的堆积,每次的前进都会变得越来越困难,而一万年这个级别,几乎要让一个强大的灵能者感到筋疲力尽。
况且如何引导一群发狂的战士进入这个不断扭动的网道入口?
+该死的,告诉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冷静,小姐,他们是疯子,引导他们冲向你的网道,只要……+
他什么都没有说完,就再也没有声音了,而真实的耳朵里传来了战斗的声音,爆弹的嘶鸣和链锯武器反复冲撞的声音正在告诉莫提斯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该死的,随便吧。她大踏步的往回跑,重新顺着回到时间之海的此刻,冲向来时被古老遗物撕开的入口。
网道下垂的入口像是受热的软糖,无力的被时之海冲刷,再也无暇顾及。
+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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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个星际战士战斗对于一个老练的审判官来说并不是什么惊人的成就。在一个审判官职业生涯的某个阶段,他们总得或者干掉几个自己的阿斯塔特,或者干掉几个叛徒阿斯塔特,否则或者他的职业生涯是平庸的,或者他的思维是囿于成见的。
遮住他们视线的似乎是一层气泡膜,只需要戳破一次,就再也无法回到之前的和谐之中,在卢克蕾提亚身边的时候,阿尔内显然也看到了什么,就像审判官之前看到的地狱画面一样那个。面前不是什么帝皇的死亡天使,而是一个可怕的叛徒,一个大敌的走狗。
希尔嘉德对于一个叛军阿斯塔特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在帷幕被卢克蕾提亚揭开之后,任何怜悯和幻想都是可悲的。显然某种形式的扭曲已经统治在了这里,作为一个审判官,显然应该保持十二万分的警觉,同时保持二十万分的无情。
阿尔内的本能也让她减轻了几分压力,这个老兵熟练地开始战术后撤,降低重心之后灵活的变换着重心和位置,同时拔出动力剑和离子手枪,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对于星际战士,这个距离用爆弹枪实在是太近了,但是用动力斧又实在是有一点远,需要冲起来,但是冲起来短短的几步并不会形成什么优势,那把不断充能的离子武器是一把实实在在的威胁——它的的确确可以融化这些已经在战火中淬炼过无数时间的陶瓷盔甲。
在犹豫的间隙,希尔嘉德和那个被胁迫的士兵迅速冲到了阿尔内身后,出于本能,上校手下的士兵颤抖的上了刺刀,向着混沌星际战士的方向移动。希尔嘉德不想指责他的犹豫,毕竟想到自己身后的审判官掏出了一把谁也没见过的手枪之后,他的步伐明显加快了。
「为了……为了神皇!」
他犹豫的喊了一声,像是给自己壮了个胆,就用一种说服自己的态度冲到了长官的前面。
「混蛋……给我回来!」
尽管忠诚且令人满意的勇敢,但是他显然不如老兵理解单兵格斗的战术——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星际战士的时候应该保持的战斗策略。当他冲过了阿尔内一个身位之后,链锯斧开始剧烈的嗡嗡作响,在上校抽出时间第二次呵斥他之前,眼前的血雾就已经模糊了上校的视线。手下用一种扭曲的方式被从斜下方锯开,从腋下直接斜着刺入,背叛的齿条啃噬了心脏和肝脏,最后从另一侧盆骨的位置划开,在表情转为惊恐之前,上半身就已经在惯性的作用下,倾泻着倒在了地上。
但是死亡本身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它给身后的两把足以击穿盔甲的手枪提供了时间。审判官手里洋葱头一样滑稽的异形武器发出了不详的黑色光束,直接击穿了叛徒的胸膛留下了一个对穿的创口,精确地一击,同时打穿了两个心脏,阻碍了这些背叛者的血液——也可能是液体的硫磺——再一次在身体中奔流。
而另一把威力较小的武器——可能仅仅是阿尔内谨慎地选择了拒绝过载——伤害的面积远大于枪口,直接撕碎了面甲,一张愤怒导致的扭曲变形,不断抽搐的面孔暴露在外部,头颅上挂着扭曲的机械,亚空间影响下尖锐的犬齿和头部的尖角则证明了灵魂的堕落。
「叛徒。」阿尔内小声嘀咕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不得不紧急的扑向另一侧,躲避叛徒从手中扔出的依然在高速旋转的动力斧。这把叛逆的斧头向它有同样嗜血的主子一样,不断地撕咬着岩凝土的墙面,在脱离了操控之手后,机魂依然残忍嗜血,依然死死的撕咬着并非猎物的墙体。
在垂死的半身用爆弹手枪再一次准备射击之前,异形武器的黑光再一次穿过头颅,结束了异端最后的挣扎。
「以神皇之名,你已经做出了做够多的贡献,愿你荣归王座。」看到星际战士向后轰然倒下,希尔嘉德走上前,对着还没有断气的半截身子的士兵,蹲下了端详着他面带恐惧的脸,紧接着回头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阿尔内,「上校,他叫什么名字。」
「二等兵,埃里克森·齐格蒙德。」阿尔内挣扎了几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身侧刚刚失去动力的链锯斧,啐了一口,「愿他安息。」
「埃里克森,我代表神圣陛下及它的审判庭,愿你安息,在王座身侧加入他的英雄殿堂,永享神皇的恩典,时时刻刻,直到我们都需要面对和战斗的终焉。」
她放下异形的武器,身上摘下一枚帝国鹰徽的项链,放在他的胸前。「愿祂保佑你的灵魂。」
希尔嘉德注视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才缓缓起身,再一次看向准备齐整的阿尔内。
「准备好热熔炸弹,我们需要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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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大人,虫群正在离开。」
毫无征兆的通讯让约瑟芬的思绪不得不从与欧姆尼赛亚的紧张交流中抽离出来,重新观察群星之上的形式。那些长了翅膀的泰伦和还能具有动力的孢子开始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平流层,重新回到大吞噬者母舰的怀抱里,这些扭曲的像是被踩了一脚的面饼的生化飞船似乎在逃离什么危险,急匆匆的带上一切能带走的东西。
它们认命一样放弃了地面,承认了生物质的损失,甚至母舰并不打算等太久,已经开始向着虚空前进了。只留下了一大群用于自杀袭击,拖延帝国舰队时间的孢子缓慢的飘向远征舰队。
【鸟卜和星语者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有几个星语者诉说着远古的哀歌和净化的怒火,但是他们很快就疯了,我们的智者暂时无法解读他们的消息。地面情况呢?我估计按照这个速度,贤者大人,最早明天就可以安排轨道轰炸了。」
【明天……呵……我给你看看吧,死亡守望还剩下70个人只有1个智库还能作战,八条战线有2条正在崩溃,2条还在血战,每一层杀戮场的失陷都会引来更多的鲜血,更多的亚空间秽物】
「我会立刻安排轰炸前几道我们占领的防线上您标记的潜在的巫术痕迹,只要放弃追击虫群,预计今天就可以完成,但是我的灵能导师们怀疑杀戮已经导致亚空间的帷幕变得稀薄,轰炸的效果可能比您预想的有限。」
当约瑟芬终于结束了帝国指挥连中习以为常的推卸和扯皮之后,她重新把目光转向那些正在抵抗着亚空间怒火的战士。局面还没有失控,但是就像栗田海军上将的的反馈,如果亚空间的帷幕已经被撕开,那这些亚空间的污秽就会灌入这个已经被蹂躏的世界。
而在不为舰长忙着调转炮口的时候,一个巨大而光滑的,比起帝国任何一条巨舰都要宽广的异形造物优雅的穿过亚空间的裂隙,它的外形优雅而流畅,黑色和黄色的舰体反射着柔和的光,船身几乎看不见任何两条直线简单的交叉,巨大的异形太阳帆催动着巨物穿过虚空,在周围则是一只和远征舰队规模更胜的异形舰队,大量锥形的战舰护卫者这个庞大的移动世界。
很快,亚空间的裂隙被愈合,巨大的舰队却停在了银河边缘,对着仓皇逃走的虫群炙如千阳的火焰,虚空中没有哀嚎,但是灵能的冲击依然逼疯了一些星语者,这些生体战舰粉碎,爆裂,变成了一堆漂浮在虚空中扭曲的碎肉。而那些侥幸逃脱的触手分支,则被小一些的战舰紧紧地跟在身后,这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捕猎游戏。
只不过消息传到了舰队,并没有任何人感到欣喜,没有人知道这些态度飘忽的艾达灵族意图为何。
注
方舟舰队:Lugganath,黄黑色主色的方舟灵族,在灵族语里的意思为陨落太阳之光。和海盗以及丑角有紧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