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今晚如此讓人疲累的一切後,我本來想趕快去睡個好覺,但我忽然想起拉斐爾仍然在工作室躲着,於是便邁起腳步往工作室走去。
然而,當我來到工作室的門前,手才剛碰上門柄時,拉斐爾便已經把門打開。
「那隻煩人的雌性已經走了?嘛,先不說這個了,你快來看看你的工作室!我跟你說啊,這可與我無關!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副模樣了。」
說罷,拉斐爾便站到一旁,讓出一條路給我進去。
我剛步進工作室,映入眼簾的便是散落一地的藥水和魔道具,如此狼藉的情況不禁令我頓時呆在原地。
「姓莫的,你這混帳……等着瞧,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回過神來,我瞬間便咬牙切齒地道出真凶的身份。然後,我馬上施展無聲咒,把亂成一團的工作室收拾乾淨。
「真不愧是你!話說,你說的姓莫的到底是誰?」
拉斐爾一邊拍手,一邊向我搭話。
「那是個不亞於剛才那個心機女的壞女人。巧的是,她們兩個也說自己有抑鬱症。嘛……單是用言語很難讓你理解,還是等我直接給你看吧!」
於是我匆匆來到放着用來觀測世間萬物的水晶球的客廳,並把水晶球帶到工作室啟動。
水晶球啟動後,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昨晚莫老師硬要去洗手間整理儀容,卻鬼鬼祟祟潛入我的工作室的畫面。
「啊,這裏真是個垃圾堆填區!這叫人怎樣走路啊!?」她一邊皺着眉頭抱怨,一邊邁步跨過地上的各種儀器和書籍文件。
「我要快點才行,不然魔女會懷疑的!啊,這些的垃圾真礙事!」焦躁的她繼而用力把地上的東西通通踢開,令本來有點凌亂的地板更是狼藉。
花了好些力氣,她才終於來到我工作室中那一排放滿各種藥品的櫃子前。
看到櫃中那一瓶瓶的魔藥,她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嘲笑道:「臭魔女,讓你像那個人一樣小覷我!看我怎樣把你珍貴的藥水、藥膏通通拿走,就像當時我把那個人送給那小賤人的禮物拿走一樣!」,然後便把櫃門打開。
「能讓肌膚變年輕嫩滑的手霜和臉霜?要!能讓自己的胸部變大的沐浴露?要!能讓自己的聲音變動聽的藥水?要!能讓嘴唇永遠水潤有彈性的唇膏?要!」她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一副雙眼發光的樣子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與此同時,她毫不猶豫地把看中的藥品全部掃進自己剛從地上抓來的魔法收納袋裏,彷彿自己正在奪回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
突然,她像是想到甚麼般停了下來,接着伸手在收納袋裏翻了一通。
「慢着,還是等我試用一下這些化妝品,免得後來才發現這些是劣質品,把我保養得絕佳的皮膚搞壞了!」
她一邊這樣說,一邊神經兮兮地把翻出來的藥品打開用了起來。
為了節省時間,我抬手滑過水晶球,讓畫面快轉起來。拉斐爾之後又操作起水晶球,觀看莫老師在潛入工作室之前的畫面。然後,水晶球映出的畫面,似乎讓拉斐爾看傻眼了。
「怎樣了?是不是立馬能理解我為甚麼想教訓她一頓了?」
渴望得到別人認同接下來的報復是正當防禦的我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忿,向剛回過神來的拉斐爾確認。
「嗯,這條三八的確很欠教訓……」尚有點迷糊的拉斐爾聞言隨口應了一句。
聽到拉斐爾說出我希望的答案後,沒等他說完,我便開始詠唱咒語:「以伊西絲之名,吾向毀壞吾之工作室的惡人降下……嗚嗚……」
「喂喂!慢着!你打算幹甚麼!?」
拉斐爾把正在詠唱的我的嘴摀住,阻止我繼續詠唱下去的同時,大聲質問我。
我不斷掙扎,好不容易才能開口說話。
「嗚……拉斐爾快鬆開手!這樣我咒殺不了那傢伙!嗚……」
拉斐爾把我的嘴再次摀住,然後露出像是看着麻煩的小孩的表情給了我一下手刀並駁斥道:「不不不!想想也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因為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而咒殺某個人吧!?再者,你不是已經對她下過詛咒了嗎?這種過度殺傷的做法,我可不能坐視不管喔。」
「嗚嗚……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
「真是的!忽然給人家一下手刀,這樣會痛的!」被解放的我低聲嘟囔着。
「是是是!嘛,這種事情怎樣也好。我反而想知道你為甚麼會把這個女人跟剛才那隻雌性作比較?」
拉斐爾一邊擺擺手,一邊掏着耳朵回應我。
拉斐爾的問題出乎我的意料,於是我以略帶吃驚的口吻解說:「啊,你還不知道嗎?阿愉,就是剛才那個心機女,是潘那傢伙的前度。她把潘耍得團團轉後,現在還跑來這賣慘呢~」
「甚麼!?號稱是絕世花花公子的潘竟然會被凡間女子戲耍?」拉斐爾稍微瞪大了眼睛,顯然覺得我所說的事情難以置信。
我無奈地聳肩,跟着開始說明:「是啊,她仗着自己患有抑鬱症,便利用這點博取包括潘在內多任男朋友的同情。接着,取得同情的她開始找機會去打探男方的家庭狀況。一旦發現對方是比自己更富裕的話,她就會進一步試探對方能否被自己的情緒勒索控制住。若是一切也如她所願的,她便會設計讓對方與自己上床,藉故逼迫對方與自己訂婚。然後,假如一個條件更好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便會改『釣』這個『金龜婿』。」
「這未免太像婊子了吧?甚至應該說,這根本就是婊子的所為吧!?」拉斐爾語氣中帶點憤慨地感嘆。
「哈哈……就是呢~所以我對她降下了詛咒。」我苦笑了一下,然後輕描淡寫地說出剛才已經降下詛咒的事實。
拉斐爾起初尚未意識過來,但當他理解到我在說甚麼後,他馬上揪住我逼問道:「這樣挺好……慢着!你說甚麼!?你降下了詛咒!?你趕緊告訴我你到底下了甚麼詛咒!?視乎情況,我會考慮召開『審判』。」
「也就是她將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詛咒而已~我對那個姓莫的也降下了同類詛咒呢~」我依舊擺出風輕雲淡的態度回答。
「你……!」
我打住了面有難色的拉斐爾,目無表情地附帶威壓繼續說道:「再者,膽敢愚弄『我』的人,難道我不能親自降下懲罰嗎?我不認為這主張會在『審判』中通過不了。這一點,同樣身為規則制定者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這……」拉斐爾聞言頓時接不了話來。
見狀,我再次露出人畜無害的氣場,並邀請拉斐爾道:「嘛……別想太多了~過來一起看這些壞女人的下場吧~」
實在拗不過我的拉斐爾只好乖乖來到我身旁,一起觀看水晶球中映出的未來。
我們率先看的,是數年後的莫老師。
自從她在我的工作室偷走大量美容藥品後,她便遭到藥品附帶的防盜詛咒影響,皮膚開始逐漸潰爛。起初,她仍舊能透過化妝掩蓋身上的異狀,但隨着她使用這些藥品的日子漸久,她不得不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來隱藏這個秘密。
在這之上,她在新的職場依然不改手腳不乾淨和口沒遮攔的壞毛病,令身上的臨別詛咒與防盜詛咒結合,導致她開始出現身體發臭、脫髮、加速衰老的情況。
然後,她在某次意圖重施故技偷東西時,被當事人的同僚當場人贓俱獲抓到。這使得她不但丟了飯碗,還要面臨牢獄之災。由於這事情實在太丟人,她身邊本來就不多的親人好友也離她而去,使她陷入孤家寡人的境況。
「這會不會有點太過火了……」看到這裏的拉斐爾尷尬地別過臉問道。
我歪了歪頭,不以為然地應答:「是嗎?這也是她咎由自取的。本來只要她不再使用偷來的藥品一段時間,防盜詛咒便會減退並最終消失的。可是,她毫不悔改的行為讓我之後降下的臨別詛咒與防盜詛咒結合了。從這刻開始,她的破滅是注定的。」
「就算是這樣……」
拉斐爾想勸說我就此放過她,但被我舉起手打斷了。
「行了,我倒也不至於嚴厲得會讓她一直維持這副模樣。過一段日子,我便會把防盜詛咒解除掉的。這下子你能放心了吧?好了,現在來看另一個壞女人吧~」
我沒等拉斐爾回應,便徑自把水晶球的畫面改變為映照阿愉的情況。
如同詛咒的內容所言,未來的阿愉再也沒有辦法說出與內心想法不一的話。正因如此,她以往耍心機的手段瞬間便失效了。這使得所有與她接觸的男性也看穿了她的想法,繼而避開了這樣一個「地雷」。
由於她的父母本來就是因為她是個早晚要嫁人的虧本貨而對她不怎理睬,所以現在知道她不能釣到金龜婿後便對她更差了。為了討回父母那本就不多的關愛,她於是更是賣命去找潛在的金龜婿。然而,在詛咒的影響下,她所結下的緣份也是無疾而終。就這樣,她便跟莫老師一樣,孤獨地度過餘生了。
「好了,看完了~現在心情也舒暢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臉上掛着滿意的笑容。
「看完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後,我突然覺得好累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之前說好的事情便拜託你了……」
與此同時,拉斐爾則是有氣無力地說着,然後便轉移走了。
確認他真的走了以後,我才卸下裝出來的樣子,並嘆了一口氣呢喃:「唉……我還真是個『壞女人』呢……不過,我若是不這樣先下手為強,他肯定會下手比我還重的……」
說罷,我把米米喚來,並一邊抱着她,一邊拖着搖搖晃晃的身軀回到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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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下一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