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名誉？狗也有名誉？

第57章 [上]

 

丑闻

Sam去警察局自首Gym Lord打人案的消息传到JK。老家伙立刻穿着整齐但朴素，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媒体王微微扬起嘴角，对着记者、广播电台以及自称粉丝的人群——他们挤满了派出所门前。老家伙从容下车，立刻被人群包围。录影、拍摄、拍照的疯狂景象再次上演。真传弟子们马上抛出热门话题：

「先生，您是来保释Sam的吗？」

「您如何看待这起丑闻，先生？」

媒体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 打人是违法的。我们必须尊重法律，不能容忍暴力行为。

JK话还没说完，人群就开始吵闹。媒体大亨清了清嗓子，大家随即安静下来，继续听他发言：

- 关于「理」，确实难以宽恕，但法律不仅讲「理」，也讲「情」。受害者已经说教了与他无关的道德问题，甚至还忍心侮辱女性的人品。亲人被践踏，连神明都难以抑制对这种应受谴责行为的愤怒，更不用说像Sam这样重情重义、视家庭比生命更重要的人。

全部人赞叹这位雄辩之王。JK点头致谢，结束他雄辩的演讲：

- 那个理由促使我去拯救值得被拯救的人！

JK并没有提到Sam是熟人，而是把矛头指向发动战争的人，以便舆论攻击那个吮吸名声的家伙。媒体王说出一句抵万句道德哲理的话，于是社交网络上的各种危险言论竞相投掷石块，把Gym Lord淹没在一堆批评砖头之下。JK客套几句，随意走进警署。老家伙走来与Kim和凤凰握手。

- 我可以和他谈谈吗？

Kim递上事先准备好的犯人探视申请表。老家伙签字，Kim批准后，监狱访客进入候诊室，警察带Sam前来会面。JK瞟一眼八号手铐锁住Sam的手，眼神闪过一抹不屑，仿佛进监狱、出去再次犯罪是对狗血家伙的预设命运。

年轻的水牛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双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速度之快，连摄像机都来不及捕捉画面。犯人与「家人」坐在椅子上，隔着玻璃面对面，拿起通讯装置开始交谈：

- 你爸爸妈妈没来看望吗？

这是一个正常的问题，但在Sam耳中却变成一个刁钻的问题。他冷冷地回答：

- 你来的正是时候，但还是比他们晚了一分钟！

JK对这句充满隐藏含义的回答微微一笑。老家伙关心地问Sam的健康状况：

- 还好吗，儿子？

Sam对这个让人耳朵发痒的问题淡淡一笑：

- 我够强壮才敢打人，然后才坐牢，老伯伯！

JK听到熟悉的反嘴话哈哈大笑，拔出烟斗，但记得必须征求干部意见。警察指了指桌子底下架子上的烟灰缸。老家伙道谢，开心地把烟灰缸放在自己眼前。JK吸了一口气，隔着烟雾说道：

- 一切都必须慢慢处理。狗肉还要等虾酱，然后下酒，才好吃。但你又生气了，打了一个一年级道德课还没上完的家伙。太脏手了，儿子！

Sam既不能，也没闲工夫对这种讽刺语气发火。他咂咂舌，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

- Sam是个喜欢听教训的人吗，老伯伯？

警察对Sam对成人放肆、没大没小的态度并不感到奇怪。干部专注地听着这两人的特别对话。

- 哦，我忘了你的性格。我年纪大了，所以有些糊涂。- JK翘起嘴角，一边笑一边抽着烟 - 你不喜欢兜圈子，我就直接说：我来保释你回家！

Sam高高翘起嘴角，干笑一声：

- 敢做，敢于担当。别把我和那种肝脏长在嘴里的懦夫划上等号！

JK瞪大眼睛盯着Sam，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如果现在保释他出狱，他就会变成一个胆小鬼——敢做却不敢受罚，像一个只会吮吸名声的家伙。「家人」立刻似笑非笑，看着这个已经狗血却还爱面子的年轻水牛。老家伙唱起了刺耳的歌：

- 做人一定要有原则和立场。你比任何坚定的人都更捍卫原则和立场。- 老家伙一边深思一边吐着烟 - 可是侄子，你打了人，后来进了监狱，谁最担心？谁最伤心？谁最愧疚？

Sam恨不得打碎玻璃板冲出去，狠狠砸向那张虚伪的脸。他越是恼火，血压越是飙升，愤怒的火焰直冲脑门。他听着逆耳的声音，但可笑的是——它合情也合理。

如果Sam固执地拒绝JK的帮助，群众或许不知道自己家里发生了什么，但胡同里的事他们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会议论纷纷，怀疑JK和他的家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世界那些墓碑的嘴巴，将为每一个最亲的人砌起坟墓。

苦的是，每当他想起老兄苟延残喘、等死的模样时，他的母亲已经日夜在病床边以泪洗面，未来的嫂子也已经悄悄隐藏着滚烫的泪水，把它们流回心中。更不用说，大姐和外甥女已经因罪行煎熬良心，天使们也不得不吞下仇恨，与恶魔同居一家。无数悲惨的画面已经将仇恨刺入那些凭本能生活者冲动的理性之中。

Sam不能直言拒绝，只好抱怨说累了想睡觉，然后抬起屁股立刻离开。Sam出了名的固执，JK还是不敢相信这头年轻的水牛肤浅到极致。不，它甚至没有底部可以浅。JK对这个脑袋空空的人无奈地耸耸肩。老家伙表现出悲伤，因为父亲和祖父的心正在被后代残酷对待，但他还是说得很得体，以免被怀疑：

- 不稳定的心情不适合讨论重要的事情。再见了，侄子！

JK关上烟斗，离开派出所。外面的一堆苍蝇又粘到他身上：

「情况如何，先生？」

「Sam什么时候回家，先生？」

「Sam的状态还好吗，先生？」

JK温和地回答：

- 我最近失眠，经常心不在焉，甚至忘了今天下议院有事要处理。作保手续需要时间。私事不能和国家大事相提并论，所以这次旅行就当是探亲吧。- 他举手打招呼 - 啊，Sam很好！再见你们！

JK上车，Zero立刻把车开往城东。

JK刚走几分钟，Kai和律师几乎同时出现。那些闲着没事干的人群又开始胡说八道、搞鬼。他们泛泛地应付几句，迅速进入警署。律师和Kai签署了文件，申请拜访Sam。

之后，他们三人交谈了半天。那个吮吸名声的家伙扛着一副身躯，哪儿都缠着绷带、哪儿都包着纱布，全身弥漫着治疗肌腱、矫正骨骼、化解瘀血的药味。

Gym Lord感到不自在，气得身子一扭，但看到Sam那双冷冰冰的眼睛，他吓得脸色发青，赶紧转向另一个方向。律师立即切入正题：

- 所有利益相关者都在场，我们要妥善解决这个问题。

Gym Lord皱着脸哀叹，又开始耍赖：

- 我要求赔偿医药费和名誉！

Sam扬起嘴角，冷笑：

- 名誉？狗也有名誉？

Gym Lord抓住机会反击：

- 嗬，你们看到了吗？我是被毒打的受害者，还得拖着身体来谈判。但他没有任何和解的意思。他不想道歉、不想赔偿，我也绝不接受侮辱！

Gym Lord起身要离开。律师和警察要求大家冷静下来，劝说了很久才暂停这场口水战。双方商量了各种解决方案，Gym Lord拒绝让步，要求施暴者为他支付余生的人寿保险，为百分之五十的健康损害赔偿数十亿，还要Sam登上国家电视台，在全世界面前公开道歉。

脾气暴躁的家伙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Gym Lord吓了一跳，一脸苦相，偷偷看着Sam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害怕听到他咆哮着震动整个派出所：

- 你妈的，滚你妈的！就算你爸[1]坐牢到蛀虫啃掉枷锁，也不会在狗娘养的面前低头受辱。滚……给爸爸马上滚！滚！

两个肌肉发达的警察把Sam按在椅子上，但他仍然像一头发疯的野兽。Kai和律师斟酌着用词进行劝告。Sam稍微降火，但拒绝静坐。他咆哮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吮吸名声的家伙。

Sam不断被警察阻止，Gym Lord却死皮赖脸，得意地坚持那些连自己都觉得逆耳的要求。他必须利用敌人急于和解的心理，抓住老天给他的机会。

Sam被敌人激怒，立刻暴跳如雷。警察的任何警告都毫无作用。Kim说今天先暂时停下来，等双方达成协议后再继续谈判。 每拖延一天，妹妹就会多一天的自责和煎熬。Kai决定今天必须彻底解决，于是呼叫正要走到正门的Gym Lord：

- 你要是不下来，我就反告你诽谤、抹黑名誉！

Gym Lord吓了一跳，但还是故作镇定：

- 你要告我？- 他指着自己，嘴角一扬 - 我不知道我诽谤、抹黑了谁？为什么我是受害者突然变成了罪犯？嘿，你们这是加一条诬告罪！

Kai笑：

- 你诬告一个纯洁的花朵。社交媒体上的视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证人是反你协会，还有我妹妹的粉丝！

Gym Lord睁大眼睛盯着Kai，没想到这个世界巨星只是个空泛的家伙。他得意地笑着呷呷道：

- 哦，原来你妹妹是纯花吗？

他耸耸肩，说：

-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从未提到你妹妹的名字或黄金的名字，所以你们现在不能起诉我。呵呵…

他洋洋得意地享受反击：

- 啧，你太自豪，反而变得滑稽。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妹妹是纯花？- 他放声大笑 - 为了妹妹疯狂了一百八十多分钟的代价… 哈哈哈…

Kai面带微笑，那个心里有鬼的胆小鬼吓了一跳。他听到Kai说：

- 哦，警察同志，我从头到现在有说过他诽谤我妹妹吗？

Kim摇摇头，笑了出来，听着Kai继续反驳：

- 我是一个崇拜正义的人。我至今不能接受一个身强力壮、四肢发达、像牛一样大的男人侮辱和辱骂女人。纯洁花朵是不是我妹妹，我都要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注释

 

 [1]这是越南人在生气或争吵时常用的一句大声咒骂的话。在这种语境下，『你爸』并不是指 Gym Lord 的父亲，而是 Sam 在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