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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下]

父亲和儿子

Sam喋喋不休了一阵，但他没有胡说八道。其实他是在为亲人辩护。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隐藏着责备命运戏弄之意。发生情感那一刻，没有人知道黄金的身份。真相大白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情感已经根深蒂固扎根于每个人心中。

黄金自杀未遂，被春药折磨得半死不活，老兄甚至撕破了手臂来控制兽性，以防强奸她们。英雄的身影触动了她们的心，并铭刻在记忆中。就算是患有性冷淡症的人，也一定被那个为自己牺牲的男人触动过。

母女与黄金曾有情有欲。对于多愁多感和……痴情的人，有时只需要一眼或轻轻握手就会彼此思念，何况从母到女曾与一个被道德和世人所禁止的男人，共同经历了整夜的恩爱，以及喜、怒、爱、恶和情的所有感触。

情与性在痛苦中升华，男人和女人都难以忘怀，更何况母女想到自己曾犯下滔天大罪，因而受到了精神冲击。后来她们得知黄金只是一个养子，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样恐惧，但愧疚和自卑感依旧完好无损。

家庭出了事，家人必须想办法处理。父子因为姻缘红线缠绕着情感 - 恩义 - 爱欲而精神错乱。那种心事和感触将三个女人催眠进入痴迷。父子还不能解决，所以必须和啤酒酵母敞开心扉，让未来不再操心。

父亲也有个人目的，他借此机会探查儿子心思。Huge眯着眼睛看着Sam，卷曲浓密的眉毛仿佛要扭在一起，脸部肌肉一边伸展，另一边却收缩，无法理解儿子。

冒冒失失又乖戾的儿子，从不多想前因后果，有时突然令人难以置信的深刻。Sam同感母女所承受苦难，他还在摸索红线的线索，以解开亲人的感情。

父亲吓一跳，认得自己历经出生入死，杀敌比儿子吃饭还多，竟然对家中的事情束手无策。Sam——这个不三不四的家伙，有时傻呵呵、肤浅，但却即将找到一条已经失去印痕的线索。

父亲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多人格儿子，刚才他心里还暗暗庆幸，认为终于理解了自己的儿子，却没想到Sam还有一个他还不能发现的隐秘角落。

父子依然像盲人一样在无形距离里寻找彼此。

Huge喝一口酒，试图放松他那混乱的大脑。

- 你已经理解让一切顺应自然，那么你还有什么不满？

Sam的手在颤抖，停顿了一下，然后将啤酒送到嘴边，低沉的声音讲述着他在乎的人：

- 琉璃太小了！- Sam被啤酒酵母弄得眩晕，愁眉苦脸咳嗽了好几声，因为辛辣浓的热气烧伤身体 - 我不想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Huge看到儿子的眼睛通红，他知道Sam没喝醉。他在哭。男人为国家流泪，也为亲人哀哭。Sam从来没有为这个国家哭过，一直以来，重视情义的他只为家人和他疼爱的人流泪。无数美女走近Sam，琉璃只是遇到他一次，而这个小女孩一直是唯一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印记的人。

他记得那个笑容。

他想永远守护那纯真可爱的笑容。

名为命运的小人再次逗弄Sam。他几乎失去了一切，但小人仍然不肯放手。那个该死的家伙即将抢夺Sam灵魂里面的平安。他激烈地战斗，希望这一次能赢。最后Sam终于倾谈了心事。

父亲隐约看到了在无形距离里的儿子影子。

Sam还隐藏了一个秘密，但至少儿子开始对父亲敞开心扉。父子之情让Huge嘴角露出了喜悦，笑着拍了拍Sam的肩膀鼓励道：

- 我相信你一定会战胜命运的。等待医生好消息！

Sam绷着脸接受了鼓励，嘴里还抱怨着疼痛：

- 妈的，你拍打强烈撒子弹。我脊椎还是麻木了！你想你的儿子瘫痪吗？

父亲噘着嘴，咂着舌头，啧啧有声地拥抱着儿子：

- 哦，天哪，疼爱着男孩太多了，你好痛吗，儿子！

从发现自己并不真正关心父亲的那一刻起，儿子想抱抱父亲一次，感受父子之情，却还没有机会。他怕自己表现得像个女人一样脆弱，只好等着。时机终于来临，但Sam困惑又犹豫。他将双臂环绕在身后几次，然后又垂下，最后选择将头埋在父亲的胸口，用这种方式代替拥抱。只是轻触碰如羽毛，Huge粗犷五官都洋溢着喜悦，因此父亲希望时间停下，让他充分享受这种难得的情感。

父亲凡事都赢得儿子，唯有亲情才逼父亲投降。

半分钟后，儿子用力推开父亲，让父亲失去兴趣。

- 吓人的，你在做什么，你是女人吗!？- Sam毛骨悚然地，揉着胳膊，撅着嘴 -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像鸭皮一样发凉。

Huge像疯了一样轻笑着，对着儿子取笑以缓和尴尬的气氛：

- 幸亏... 撒子弹，如果你摸索了琉璃，我不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

Sam挥舞着啤酒瓶砸向父亲：

- 老头子的祖先。一张嘴就是挖苦和放刁。

Huge躲开，使瓶子砸在了穹顶上。老父亲欢畅地笑着，逗弄着儿子：

- 下次让脑子先动一动，再动手乱来，万一摸错了未来嫂子，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给你的血的教训！

Sam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 嫂子在六角国，出名到撒子弹。保镖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明确无误。

Huge懒散无聊看着儿子，一切都已经到了荒唐的地步，还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会发生呢？Sam仍然还没有明白也不记得黄金比磁铁吸引金属更能吸引女孩子。

- 你忘了Hanna Izumi吗？

Sam拍了拍自己的头，他想起他的老兄走到哪儿，便在那儿留情。

- 从六角国到洪荒国，从洪荒国又到太阳国！

Huge笑到摇了摇肩膀，听到儿子哀叹：

- 老兄啊老兄，以后我要逗女孩子，难道又要制约快活吗？妈的，怎么会…

Huge咂嘴，咂舌:

-  啧，一旦黄金还顾着别人，不为自己，你的老兄还是凄惨，女孩们也只能受苦！

Sam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 嗯，我知道，但希望他改变他的性格，除非世界末日。啧，别太远虑，什么Hanna都三天没来了。她大概只是简单救人而已。

Sam提着一个装满空啤酒罐的塑料袋，滑下穹顶。Huge向天台跳下，巨大的身体撞在砖地上。一个砰声在Sam耳边响起。他体内有啤酒正在发酵，头晕让他脾气暴躁，于是吼道：

- 你在干什么？你想炫耀自己是超级巨人吗？

声音太大了，Sam惊慌地冲到阳台往楼下看，他怕秃鹫听到声音会大惊小怪。Huge厌倦生活，显得沉闷，看着儿子，老父打了个哈欠：

- 啧，军队的习惯很难改掉。但是你傻啊，我们在二十楼，他们怎么能听什么鬼。回去睡觉吧，疲劳撒子弹了。

Sam没有费心回答，他正忙着看着一群高高矮矮的人围着一个人。那个人花了很长时间才穿过记者森林。Sam猜是来访的明星，看病，或者是依靠着老兄的气息来争夺虚名的人。

Sam不再在意，挠了挠屁股，跟在老父后面。父亲走在前面，儿子跟在后面。两人只是打了个哈欠，一言不发。父子倾诉一切，现在他们需要一片寂静给自己...

这片寂静将决定现在和未来的一切…

或许只有这个世界崩塌了，才能解开那根红线…

偏执的念头在父子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消散…

妄想是永远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