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妈的，医生呢，快来救人！

第23章

 

琉璃

Sam借口出去，想让自己的精神得到解脱。他受不了老兄的惨状，害怕如果还在房间里会发疯，甚至会逼问母亲说出秘密。Sam关上门，游荡走开。

关于事故的所有问题都在他脑海中盘旋。真相是在混乱中玩捉迷藏。他猜测了各种情况，但都不正确。Sam头疼，脑子还没贯通，他突然看到到处跑的医生和医护人员：

可能小女孩在其他房的某个地方。找她，快点！

Sam看着他们慌张，他拉着护士过来询问。她正忙着搜索：

- 一个小女孩病人从病房里消失了。我们在找。

Sam好奇地问：

- 失踪原因是什么？她曾经失踪过吗？

- 这是她第一次消失。只是在寻找她，质疑理由干么？

人群中缺乏责任感的态度让Sam无言以对。通常情况下，他并不关心寻找丢失孩子。今天是个例外，这医院的孩子们把人情味儿给了Sam，所以他不能无动于衷。要是这失踪的小女孩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会后悔一辈子。Sam追着护士：

大家必须知道失踪原因才能找到她。是富人的女儿，领导的女儿，还是谁的女儿呢？

- 你想象太多了。- 护士笑 - 她只是一个贫困家庭的孩子。

Sam来回转动着，朝四面八方寻找着：

- 她的家人不在医院照顾她吗？

护士气得正要大喊：『问这么多干嘛？！』但是看到Sam确实在找人，她才冷静下来：

- 妈妈和两个姐姐轮流照顾她。这几天没有人来访。

他问小女孩的年龄，她说小女孩十三岁。Sam明白问题：

- 难怪。任何年龄的女孩都委屈，生闷气。尤其是青檬扁糯米的年龄，上午阳光明媚，下午阴雨连绵。

Sam打一个长长的哈欠，扑通一声坐在候车椅上。过了一会儿，他打呼噜了。Sam怪异，但护士仍然无法相信他在这种情况下睡得很坦然。她不屑摇了摇头，即刻离开了。Sam叹了口气，走到医院最黑暗的地方。

病人一直希望有人关怀，但这几天一直没有人来拜访，让小女孩总是为自己感到难过。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心态一直都一样，当闹脾气的时候一直都不喜欢被人打扰。他小时候也曾在这家医院。当时，老头子忙于军务，有一天没来看他，于是Sam就玩起了捉迷藏，情况与现在的小女孩相似。

人群四处寻找还没有找到。Sam确信小女孩是爬进了他曾经藏身、用来吓唬老头子的地方。从此，老父不敢丢下小鬼儿子一个人了。Sam低下头，爬进了楼梯脚下的凹处。

他不明白为何要在两边建造多余的结构，从而形成这个凹陷处。这到底有什么意义？亏一堆怪癖建设者，过去他常有地方可以躲，现在轮到那个抱着枕头坐着沮丧哭的娇小的女孩了。Sam打开手机灯来照亮。小女孩吓一跳，抬起头又低下脸。

- 你走开，别打扰我！

Sam还看不清小女孩的脸，她低下头速度太快，或许是因为找她的人不是家人而感到失望。Sam理解地点了点头：

回你的房间，大家都因为你而忙乱不已！

- 小女孩干脆回答：

- 谁在乎！

乖戾的年龄，Sam做了更多疯狂事情。他耐心劝：

- 家人会担心你!

小女孩抬起头，笑得灿烂:

- 我母亲和姐姐们已经来到了吗？

在半明半暗的角落里，Sam模糊地看到一张面黄肌瘦的小脸。小女孩戴着兜帽遮住脱发，穿着病人制服。憔悴的身材也埋沒不住清纯的美。鼻梁小而美点缀着幼小的浑圆脸。脆弱的眉毛划过闪闪发光的眼睛清澈明亮，毫无浑浊。虽然薄薄的嘴唇有些苍白，但一个如晨光般闪耀的微笑弥补这份缺憾。

Sam顿时愣住。他从未见过如此天真无邪的人。爱美的家伙从过去到现在都喜欢美女，无论是成熟御姐还是可爱萝莉。不过面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Sam被她那无瑕的笑容美到当场宕机。

他无心沾花惹草。任何偶然看到的人都会嘲笑，说这副枯槁的身体竟然能激起强奸犯的欲望，那才是怪事。他早就听腻了。要是谁现在看见他，还敢说他图谋不轨，老子他妈的操烂这个世人的妈妈。Sam只想尽情沉浸在这抹纯真的笑容中，让悲伤烟消云散。

小女孩突然抬起脸，Sam吓一跳，以闪电般的速度抬起手挡住，以防她的头撞到墙上。撞击声响起来让小女孩知道如果Sam没有帮助，肯定她的头上一定有肿块。

- 谢谢你！- 小女孩眯起眼睛问 - 你是谁？你看起来很熟悉！

Sam兴奋地开起了玩笑：

- 我？- 他指了指自己，见小女孩点头，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 我是前来将公主从永恒黑暗中解救出来的白马王子！

小女孩被这玩笑弄得一愣，侧头看了一眼：

- 太扯淡！

Sam愣住。他一直只听别人骂他变态、强奸犯，这是头一次有人用『扯淡』来贬他。Sam笑得像扁嘴一样，试图解嘲：

- 从刚才到现在，有人找到你了吗？

小女孩伤心的摇了摇头，他立即趁机道：

- 那，看到了吗，只有我找到你。我正是王子！

Sam突然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别人的伤心事。他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委屈得直掉眼泪。他一向能言善辩，但在小女孩的眼泪面前却总是哑口无言。他挠挠头，又挠挠耳朵，那张平日里比活虾还活泼的嘴，此刻却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安慰：

- 乖，别哭了！你母亲和姐姐明天会来！

小女孩擦着眼泪，闷闷不乐地说：

- 已经两天没有人来了！

刚听她提到「两天」，他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木桩一样：

- 嘿嘿，事不过三，明天一定会来的！

Sam一向不在意这种无聊事，却莫名其妙地为这个小女孩耗费了时间。他有太多事情要操心，但就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呆着。

也许Sam同情处于相同处境的人的感受。或者，也许是因为那份奇妙正在她热切的眼神中重现。Sam沉醉于欣赏她纯真的容颜，让自己的灵魂沉浸在轻松与安宁的感觉中，忘却所有的烦恼。

小女孩眯着眼，皱着眉，看着Sam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捂着嘴笑他那张迷糊又傻气的脸。Sam一时失措，变得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手足无措过，结果短短几分钟内连破两戒，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此沉醉于这个小女孩，Sam不知道自己还会打破多少个「从不」。他告诉自己，必须想个办法摆脱这种「危险」的局面。他看着虚弱的小女孩身体，即刻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 你应该早点回家休息。家人看到你健康就会很高兴！

小女孩欢笑着点点头，说有道理，摸索着离开自己的藏身之处。Sam本能地举起手，为她挡住头。对方即将离开，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女孩笑着说：

- 我是Luu Ly（琉璃）。

Sam咕哝着这个名字，把它记在心里，并赞美道：

- 美丽的名字！

琉璃轻轻一笑，向他道谢。小女孩双手抱在身后，俯身望向阴暗的角落：

- 我看你很眼熟！- 琉璃将食指放在下巴上，鼓起脸颊想了想，然后大声「啊」了一声——你就是Sam，对吧？

Sam很享受观赏着可爱的样子，呵呵笑：

- 你看错人了。Sam是专门骂人的，而我骂了吗？Sam健康如水牛，何必去医院。

琉璃抬头想了想，点头同意。

- 对哈！好吧，再见你！

Sam挥手告别，却想起自己在阴暗的角落里，琉璃很难看到，他咂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一直像个白痴。

- 再见!

Sam等小女孩走远后才出来，以免引起误会。他数着每一个脚步声，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Sam惊慌出去看到琉璃倒在地上了，他害怕了，赶紧冲过去检查呼吸，然后抱起她，疯狂地跑到急诊室，嘴里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咒骂，仿佛要把医院吼塌了一样。

- 妈的，医生呢，快来救人！

大部分人都跑了出来，医生和护士们都傻眼了，看着琉璃一动不动地躺在Sam的怀里，她脸色苍白，血色都没了。他诅咒那群慢得像乌龟的人：

- 你们这群荡妇妈妈，他妈的看什么，赶紧救她！- Sam一边咒骂一边全速跑到最近的急诊室 - 快点，一堆乌龟！

Sam轻轻地把琉璃放在床上。他怕自己的存在会给医生带来压力，所以就离开了房间让他们救人。Sam在外面紧张地来回踱步，偶尔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户看往里看，但什么也没看到。Sam不耐烦地看着围着他的人群。他皱眉头摆摆手：

- 有什么值得看的？

一边赶走了人群，Sam一边朝黄金的房间走去:

- 人群挤在一起，会妨碍医生救人。去睡觉吧！

Sam的父亲从远处走了过来：

- 怎么回事？

Sam简短地讲述并询问了黄金和母亲的情况。老头睡眼惺忪地说：

- 你不要再尖叫了，他们会没事。

他扬起嘴，嘟囔道：

- 在水深火热的情况下，我必须叫得比房子着火时还要大声，医生才慌乱起来进行急救。

老头点头承认Sam说得对，却歪头看着儿子。Sam扬起眉毛当老头正在眯着眼睛，皱着眉头，怀疑。

- 搞什么鬼，老父，多疑什么？

即使是作为圣人的才华横溢的老头也不知Sam经历什么事情。父亲还没说，Sam瞬间像豪猪一样，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证明儿子心里有鬼，老父嘿嘿笑，听得耳朵发痒：

- 你怎么知道我在怀疑？怀疑什么鬼？- 老父搭在儿子的肩膀上，用呆滞的眼神挑逗Sam，来缓解压力 - 你做贼心虚吗？Come on，告诉我。我们是父子，害羞什么鬼？

Sam抬起唇，挖苦老头：

- 愚蠢还玩文字游戏，在话语中插入西方语言，听起来令人作呕撒子弹，害怕不那么奢华吗？

老头快意，用力拍儿子的背:

- 世上只有你这样放肆的儿子！

老父想要气氛减少阴沉，所以儿子默契地一唱一和，和他开玩笑：

- 你是史无前例的老头！

父子一起哈哈大笑，没有在乎众人睁大眼睛的看着他们。Sam对孩子们嘻嘻笑，说他和父亲在开玩笑。他们嘻嘻，观看Sam和他父亲开调笑。泥泞的父子一直逗弄着，直到走到黄金房间的门口，欢乐的笑声熄灭了，惨淡的气氛笼罩了整个空间。

这个地方只有悲伤，没有欢乐，这个地方只有泪水，没有欢笑。但是这个痛苦的地方给Sam和他的父亲带来了信念和希望。

如果失去信念和希望，喜悦和欢笑都将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