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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下]

信念与希望

父亲因儿子失去母爱而哀恸落泪。Sam佇立在门外，泪流满脸颊。他想开口叫一声，可喉咙却被哽咽卡住。他发呆，看着父亲为他流泪。很长一段时间，他只看到父亲激怒，冲动，欢笑和戏弄，而他不知道父亲一个人在默默忍受着痛苦。

他的父亲第一次袒露了心声。这一刻的沉寂，父亲似乎等待已久。那个一向轩昂的男人不想再对逆境有坚强。在只有沉默同伴的时刻，父亲卸下了坚强的伪装，既心疼着孩子，也嘲笑着自己。

Sam曾经听到苦命的人感叹，男人必须承受悲痛才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所有男人在痛苦面前都是渺小。当时，他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亲眼目睹父亲蜷缩在黑暗中，为了断绝过去，烧掉了那张照片，他看到伟大的父亲渺小得可怜。Sam握紧拳头直到出血，发誓要抹去所有关于妈妈的念头。

他只有父亲，没有妈妈。

他只需要父亲，不需要妈妈。

尽管她就在面前死去，Sam也不会为这个抛弃了他和父亲的女人浪费一滴眼泪。

第二位母亲的疼爱温暖了他冰冷的心。当年，刚认识黄金的时候，每次和老兄回家，Sam对她很冷淡，但她还是很关心照顾他。每当Sam躲避她时，黄金就巧妙地提醒他，不过Sam只是嗯了一声，想让一切都过去。母亲总是替他说话，甚至责怪老兄对他的太苛刻了。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劳教所度过的那段时光，黄金也因此遭受牵连。一堆秃鹫故意为他的母亲设下陷阱：

「黄金因为Sam失去了职业生涯，你怎么看？」

母亲沉靜地回答：

「我相信Sam是无罪的！」

秃鹫仍然尝试啄食：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Sam？」

母亲毫不犹豫地直视镜头：

「我是Sam的母亲！我相信我儿子！」

那次采访传遍了世界。Sam被母亲真挚的感情所感动，哭得像个孩子。活了十五年，他才知道母爱比大海和天空更伟大。那种感触并非来自生下他的人，而是来自没有抛弃他的母亲。

无论是Sam活在名气光环中，还是被屈辱所淹没，她仍然是他的母亲。她的亲生儿子因为Sam失去了一切，她依然用母爱来保护Sam。她才是他的母亲，而不是淫乱的女人抛弃他和他的父亲。

此刻，得到Sam尊敬的母亲正在将他抱在怀里。两人肩头沾湿了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流下的哀怜泪水。母子三人并非血亲，但是很久以前，每个人的血管里都流淌着桃血。

Sam的父亲，一个经历过所有悲欢离合的人，依然难以抑制自己的悲痛。黄金是Sam的哥哥，也是他和他的儿子的恩人，还是他的忘年之交。他和黄金是不同的世代，有时不同观点，但在无数朋友中，黄金最了解他。如果当初没有黄金的帮助和劝告，父子的生活恐怕早已在监狱里画上了句号。

黄金也成为了Sam的信念和意志的象征。现在他过着植物人的生活，有成为一具没有生命尸体的危险。父亲害怕没有人会理解他，害怕儿子失去了信念和意志，这个坏蛋世界会把他变成一个怪物。父亲吓了一跳，听到儿子问母亲：

- 母亲，到底... 发生什么事情？我哥怎么这么惨？

Sam又问了一遍，她还是迟疑，还不敢说。Sam把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

- 母亲，别怕！从现在起，谁也休想再伤害我哥了！哪条狗敢咬我哥，我就拧断它的脖子！

青姮想隐瞒真相，Sam又善于观察。如果她回避，Sam的怀疑只会更深。一旦说事故原因，她就会被迫揭露那个惊天的秘密。青姮完全相信Sam和他父亲会保守秘密。

她担心Sam会难以接受这令人作呕的罪行。万一他没有同情心，反而会让兄弟俩之间感到为难。她也害怕Sam会永远离开母亲和哥哥。

母亲心里仔细琢磨，她必须等一个合情合理的时机，让Sam彻底了解所有的一切，这样她才敢奢望Sam仍然能将黄金当成哥哥。

- 我只希望你哥没事。一切等你哥醒来时才说吧。

青姮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了Sam和他父亲:

- 你们长途跋涉累了，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来看望！

青姮遁词，但无法掩饰亲人。父子Sam不明白她躲避的原因。为什么她要让这场蹊跷的事故石沉大海？难道是黄金犯了错，还是他被什么人陷害了？

像黄金这样的明星，最忌讳的就是不守纪律，沉迷于违禁物质，赌博和饮酒，吵架打架，与黑帮发生关系，比赛造假和… 女孩。黄金还没有傻到把头栽进一堆垃圾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

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女孩对黄金的迷恋比吸毒还多，每个人都愿意为他而死。Sam自己都被女生缠着烦恼，更何况是国民男神呢。但是，黄金究竟风流到什么地步，以至于这如此悲惨？他是不是搞大了人家女儿的肚子？这种可能性是无数不合理的事情中最大的。

父子胡乱猜测，但又立刻摇头否认，因为难以相信黄金会做出疯狂的事。黄金不是那种放纵又不负责任的人。他不乏美女自愿愿意为他献身，为他生孩子。老兄并没有那么渴望性爱以至于玩了失德游戏。

在不断的疑问与否认中，Sam父子被这神秘的问号搞得焦头烂额。两个人不想逼青姮，父子耐心地等待着母亲的倾诉。

Sam的父亲把椅子靠在墙上，倚着墙壁坐下：

- 我要小睡一会儿。

Sam脱下旱冰鞋，把滑板放在角落里，然后打开门说：

- 我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