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疑问 [上]

姑奶奶杀了你!


第24章  [上]

 

疑问 


11月4日凌晨


Sam爬起来,看看老兄是否还在均匀呼吸,心脏是否还在跳动。确认无碍后才安心去撒尿,然后去饭堂吃早餐。饭堂区有几个人。Sam伸了伸肩膀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的双眼立刻瞪大,注视着来柜台打饭的漂亮女孩。


他遇到过无数美女,但都无法比得上这两个小美女。一个拥有强烈而锐利的美,总是因男人淫荡的目光而感到难受。另一个长得像公主一样漂亮,但又害羞又胆小。


热爱美色的老毛病又犯了,右眼挑起,左眼斜瞄着辣妹。老兄卧床不起,Sam去捞摸女孩,意味着他对兄弟有过错,但他只是想逗她们一下,让自己彻底清醒,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老兄大概是不想小弟整日愁眉不展。


Sam为自己爱逗女生的习惯辩解,接着趁着美女们等餐的空隙,赤脚滑了过去。他身手比猫还轻,比豹子还快且悄无声息地接近,而她们却浑然不觉。


这个爱美的家伙咧嘴一笑,悄悄摸了摸她们的屁股,还轻轻捏了一下。女孩们转身同样迅速,砰砰两声脆响伴随着两记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Sam的脸颊上,火辣辣得像被烫了一样。


- 变态家伙!


- 姑奶奶杀了你!


食堂里的人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Sam被两个小美女追着满场乱跑。他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揉着比太阳还红的脸颊。


- 做花让人采,做女孩让人挑逗!- Sam转身倒着跑,十指抽动,做出捏了捏动作,捉弄  - 你们被逗弄,证明两个和世界小姐一样漂亮,为什么要打我!骄傲吧,美人们!


敏锐的女孩脸涨得通红地喊道,咒骂:


- 不要让姑奶奶抓住你,变态家伙!


露怯的女孩羞红了脸。女孩们对被他摸屁股、轻捏的感觉感到恶心与羞辱。从过去到现在,她们身体上只留下过一个男人的印记。现在被变态家伙摸索了,她们实在受不了,立刻爆发三血六狂,扑上去,想要杀了Sam。色狼自信向左闪穿梭,向右滑步,避开东边,躲西边,不忘调侃:


- 挑战你们抓住我,我会让你们自由「虐待」,折磨我!


他强调「虐待」让她们的脸比晚霞更红。Sam抬起眼睛,挠了挠胡须,观赏很久,然后逗弄。不顾大家劝,一边冲上去追,另一边像引饵一样逃跑。有时让对方靠近以为可以抓住他,Sam展示才华穿过狭窄缝隙,同时地扬言要拍拍她们的屁股。少女们警觉,举起双手覆盖臀围。他到一半停了下来,大声笑:


- 你们以为我又想调戏你们吗?- 他擦了擦鼻子,咂舌 - 我的老兄被难,我没有心思开过分的玩笑。拜拜小美人!


他朝着她们吹了个飞吻道别,提起鞋子,身体旋绕过倒下的桌椅,像一道旋风一样冲出食堂,眨眼间消失在门外。女孩们愤怒到哭泣,两个女孩愤怒,把那些倒成一堆的桌椅狠狠踢飞出去,悻悻地接过饭,付了钱,飞快地走出了门。饭堂老板回呼,要损坏桌椅的钱。两个女孩同声喊道:


- 你去找那个变态讨债!


老板摇着头,厌倦当代年轻人们。他厌烦地把柜台上的食物清理干净,伸手去拿面值最高的两张钞票。老板以为客人忘记,但没有人认领这笔钱。一位妇女说:


- 我看到Sam把钱放在柜台上,他是为坏掉店具赔偿。


每个人都称赞Sam配得上一张男儿的脸,敢做,敢担当。店主挠着耳朵,说钱还余太多了。Sam突然出现,露出他的牙齿笑着说:


- 我会在这里长久,那笔钱是保证我一日三餐吃喝的。


老板傻眼地问:


- 你回来干什么?


 Sam睁大眼睛看着老板:


- 老板善良,诚实得像数数一样。难怪你不能对任何人索取赔偿。- 他在桌旁坐着,点着自己爱吃的菜,也为家人点了熟悉的菜 - 我饿死,拜托做快点。


所有人微哂,看着他,所有人都想笑却不敢。Sam扬着嘴边,还没明白什么事,瞥一眼闪亮不锈钢桌子上自己的影子,愣住看着脸上被描画的怪诞交错线条。他们都掩着嘴,听着他对着父亲嘟囔和咒骂:


- 老头的祖师,我饿得要死还被你逗!


一个人开玩笑说:


- 饿了还逗女孩干嘛?


他呵呵笑着:


- 戳猛兽就是一种乐趣!


他将茶倒在手里,正要洗脸,就听到泼辣少女的声音:


- 姑奶奶会让你乐趣到发哭,变态家伙!


 Sam笑得像扁嘴了一样,迅速跑着。


- 真的戳到猛兽了!


两个女孩一路追着他到了饭堂外面。三个人在医院走廊里追逐着。保安队拦不住。整个医院一片哗然。跑来跑去什么鬼,而三个人又来到黄金的房间。 逃犯和捕手双手放在膝盖上,都喘着粗气。Sam一脸苦相,举着手:


- 暂时休战吧,累… 撒笼子… 错误了,撒子弹… 等等… 我说暂时停战…


Sam不知为什么跑好几公里都会不累。两只母老虎追得溅烟,他从耳朵里呼气。倒霉的是,他停在老兄的房间前。即使有吃掉上帝的胆,他也不敢在需要安静的地方暴动。不过很惨,母老虎不需要知道正在哪里,所以猛兽卷起上衣,悻悻前冲去。


- 姑奶奶让你死!


- 休想逃跑!


Sam累到出汗,挨饿颤抖着四肢,失去所有力气,所以站着不动束手无策,让老虎吃肉。女孩们捏着他的脸,砰砰扇了他一巴掌。Sam不想打女孩,尤其是漂亮的女孩,他更捨不得动手。戳了火蚁窝的傻瓜被逼得大声求救:


- 老头,母亲啊,救救我…


两人连忙打开门。Sam父转动超大眼睛,盯着女孩虐待儿子,老头愉快地笑着:


 - 死你爹了吗?谁叫你去逗泼辣丫头。你活该!


- 老头的祖师,不救还在笑...


Sam怒气沖沖地尖叫着。他的嘴张开无法合上,他绷脸难懂,看着母亲。短短几秒,母亲骇然变成怀疑,进而紧皱着眉头,仔细看看两个少女。眼睛眯着突然睁得大大以至于她的瞳孔都僵硬了。她眼睛里浑浊的白色,被滚烫的泪水染成了深红色。


Sam傻眼,看着苦涩的眼泪在母亲温柔的眼睛里沉淀。母亲只为骨肉而流泪,如今为陌生人哭泣。Sam记得自己总是收到这样的家庭之爱。他看到母亲露出一种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的奇怪表情,不禁感到疑惑。


母亲望着她们两个,如同端详着自己的亲生骨肉,温柔的感情被痛苦悄然侵袭。Sam感到困惑,不明白母亲为何对她们如此怜惜。哀愁在一张深刻忧郁的脸上三十多年来挖下。过去悲伤和现在痛疼重叠在彼此之上,虐待她精神。


那两个女孩显得更奇怪了——无论是敏锐的姑娘还是羞涩的少女,全都涨红了脸。尴尬与对他母亲的害怕胆怯交织在一起,情绪上完全不协调。女孩们困惑地后退几步,随即低着头逃开。


青姮不敢追上去。她至今无法面对自己给后代种下的业障。两个少女扑进她们母亲的怀里,那位少妇皱着眉头惊讶地问道:


- 谁挑逗你们?


女孩们默默地拥抱着她们的母亲。那个场景让母亲想起了青姮那时抛弃过的胎红孩子。现在,那个孩子是她外孙女的母亲。青姮想和女儿及外孙女们在一起,但不敢见人亲。她害怕不被原谅。老母亲悄悄地观望着女儿和外孙女拥抱在一起。后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离她更近,但青姮永远无法触及那段刻骨铭心的怀旧。


Sam歪着头,凝视母亲那悲酸的笑容——她眼角正噙满泪水。他圆眼,扁眼窥视着母女三人。两个丫头不再脸红了,尴尬的粉红色已经被苍白的脸色取代。


几分钟前,她们还凶猛如母老虎,但仍然比仙子还漂亮。现在,却灰白得像一具尸体。女孩们畏缩着躲到少妇身后,仿佛因犯错而害怕受罚。


少妇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失神得像中了定身术。他的母亲和两位少女的情感如何,少妇也流露出来——就像在照镜子一样。唯一的不同是,隐藏在悲喜交加与恐惧中的是怨恨。这份怨恨虽未到不可原谅的地步,却也绝不轻微。


观察一举一动,仔细分析,Sam迷失在迷雾中,无法解释这件奇怪的事。除了老兄,母亲没有提到任何亲人。四个女人一直演哑剧,他的忍耐已到极限。如果Sam继续眼睁睁地旁观,扮演群众角色,他准会发疯。


Sam的父亲静观其变,发现Sam正要冲动行事,当即轻拍儿子肩膀示意。Sam理解地点点头。人人都聚精会神。父子分开行动。父亲假装悠闲地从少妇和她的女儿身边走过,然后绕在三人身后。Sam快如闪电,拉着母亲靠近少妇和她的女儿。


- 母亲,我不小心触碰到了两个女孩。我怕人们不会原谅。我要母亲和我一起去向她们道歉!


四人的神色都变得不自然起来。母女三人尴尬地转步,但Sam的父亲挡住去路。老头假装抓头,一笑置之:


- 我的儿子对你的女儿无礼,他要过来道歉。请你们原谅!


母女三人想离开。Sam急忙对父亲喊道:


- Huge (伟大) ,快拦住她们!


老父在Sam敢叫自己名字时微微扬起唇角。他没有答理儿子,而是站立岿然挡住了路。母女走到哪一边,巨大影子就往那边挡去。女孩们气得要大喊大叫,Sam立刻抢了话:


- 我很抱歉在饭堂里的事!请你们原谅!


母女不敢回去接受道歉,害怕面对最亲爱的人。青姮还没有信念她的后代会原谅她。母亲迟疑不决,少妇和女儿们更加害怕。四人都刻意避开对方视线。女人难懂,还特么是麻烦之神,Sam不耐烦地嘟囔着,低声和解道:


- 到底,大家是什么关系?债务是可以谈判的。- 他停顿了一下,让四个人做好心理准备去听她们最害怕的事情 - 如果你们是亲人,那就全忘了!老兄还没醒!现在是几点了,你们还在生闷气!


Huge点点头,对Sam知道该何时压低声音感到满意。父亲选择温和地劝说:


- 过去的悲伤只是人们成长的绊脚石。我们要朝向未来,不能在过去崩溃。同一个家庭的人应该和好。大家能不能一辈子都避免彼此?


听到Sam提起老兄时,她们一时僵住,但难以逃过Huge的眼光。母女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可疑的态度引起了Huge心中的怀疑。这种悲伤不像是为了亲人,更像是男女之间的情感。Huge吓了一跳,震惊地盯着女孩们。


Huge一直为自己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而感到自豪,但他动摇了这种信念。谁能想到她们三个会对黄金有感情。女孩们低着头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


Huge的脸因为震惊而扭曲:这到底是什么鬼?母女三人在乎一个已经是荒唐事情的男人,更何况可能是更不可思议的亲人。Huge用力拍打额头,驱散疯狂想法。如果他还是对她们三人有误解,那简直是在侮辱黄金。


周围的窃窃私语打断了思路,几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三人既与黄金有牵连,若家庭在此留尾巴,必将沦为世人八卦的美味诱饵。一群秃鹫一定会紧咬不放,一切将变得一团糟且失控。他必须停止糟糕从萌芽开始,所以Huge为母女让路了。


青姮看着后代消失在走廊尽头,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呼唤,却最终放弃。她悄悄转过头,偷偷擦了擦眼泪回到儿子身边。


结底,怀旧仍然只是一种记忆。人类无法时光倒流去改变过去。


Sam猜对了她们与家里的关系,可Huge却又让她们走了。他生气地问罪老父:


- 你干什么?- Sam压低声音让老头子独自一人听见 - 现在放她们走了,你让我去哪儿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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