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說得很開心而已,我沒有。」白堊覺得這一點有必要糾正。
「怎麼可以這樣講!」少女惡靈抗議。
「這樣啊,我明白了,但那不是重點。」旗妮瞇起眼睛。
「那很重要!怎麼可以顯得我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呢?」惡靈還是不接受這個結論。
「我可沒說妳是自言自語,我有在聽妳說話。」
白堊觀察到,旗妮沒有用旗子指著惡靈。
『看來她不覺得這個藍級的惡靈是威脅······』
「聖術師小姐,我沒有敵意,可以不要殺我嗎?」惡靈的聲音有些顫抖。
『原來她會怕喔?』白堊看出來了,這個惡靈是透過觀察確認了白堊的個性後才敢現身來搭話的。
也就是說她判斷旗妮「不安全」。
「旗妮,我覺得她確實沒有敵意。」
「哼嗯······」旗妮後退兩步。
看來旗妮沒有殺意了,白堊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很好奇這個惡靈到底是什麼身份,會在這座城堡裡活動。
「所以你就這樣信任她,讓法陣不要攻擊她?」旗妮質問道。
白堊苦笑:「不,我沒有讓法陣不要攻擊她。」
「咦?那······!」旗妮注意到了白堊的意思,旗子指向惡靈。
「誒誒誒?!」惡靈嚇了一跳。
「不用那麼緊張,旗妮。」
「可是這意味著她可以輕易攻我們不備······」
「她沒有敵意,而且······」就算和旗妮對話時也都沒有轉頭的白堊此時向後瞄了惡靈一眼:「若無意外,她其實是想提供某些情報。」
「呃?」
「是這樣嗎?」旗妮有些懷疑。
「啊······對對對,我是來提供情報的!」惡靈猛烈地點頭。
白堊的暗示很明顯,幾乎是明示了。
「如果妳想要活命,最好提供一些訊息,讓我能說服我的隊友不處理妳。」
大致上是這個意思。
惡靈自然有聽明白,連忙認同。
「······」旗妮把手放下。
旗妮當然也清楚白堊的意思,只是這意味著白堊確實沒有想殺這隻惡靈。
旗妮也不是非要祓除掉這隻惡靈不可,何況倘若她真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留下來也有好處。
「謝謝······」惡靈向二人道謝。
旗妮在惡靈左邊坐下:「我也要休息一下。」
「陶枚忒和緋亞已經到大家那邊了嗎?」
有收到列良傳訊來說瀲灩小組跟櫛緁一起來了,但沒有收到他說陶枚忒和緋亞到了,是以白堊這麼問。
「還沒呢,她們還在······」旗妮猶豫了一下。
「喔,我明白了。」白堊知道旗妮想說什麼,頭轉回去。
陶枚忒和緋亞都不是會忌諱講出「上大號」及有相關含義詞彙的個性,旗妮雖然也不是真的不能說這些詞,但每次說之前都要遲疑一下。
這是由於旗妮所在宗派的規矩而養成的習慣,雖然旗妮的師父「聖烈之龍捲」反對這種風氣,旗妮還是多少受到一些影響。
「謝謝。」旗妮點頭示意。
雖然白堊背對著她們。
「那麼,妳想說什麼情報?」白堊進入主題。雖然是剛才臨時決定的主題。
「啊哈哈······」惡靈覺得她現在沒有選擇了,真的得吐出一些情報來。
「稍等。」旗妮起身:「副隊長,我來好了,你來休息。」
「嗯?」白堊看向她。
「你現在閱讀進度如何?」
「······」白堊又是苦笑:「17.5%。」
「太久了,這還沒開始進入解析呢,換個人試試吧。」旗妮走向白堊。
「那好吧。」白堊的手離開感測器。
好不容易有17.5%的進度了,就這樣放棄讓他有點猶豫,不過還是立刻停止閱讀。
而且反正也不是說中斷進度就會歸零。
白堊轉身,手在旗妮肩上拍了一下:「拜託妳了。」
「我盡力。」旗妮把旗頭抵到感測器上。
白堊撿起幾分鐘前拿著刀跳下來後被夾碎的綠級惡靈的刀,走到少女惡靈左邊坐下:「不過妳才剛坐下沒多久,不用休息嗎?」
「副隊長你看起來比較累。」旗妮瞄了他一眼。
白堊這才注意到自己滿身是汗。他拿出手帕在臉上擦拭。
惡靈驚嘆道:「哇,你是多認真去讀啊······」
「怪你們首領設的系統程度太高了。」
「哈哈······」
「還有一點,你的實力比我強很多。這隻惡靈就拜託副隊長看好了。」
「收到。」白堊背靠到牆上:「啊~」
「聖術師小姐也很擅長消除氣息嗎?我剛才完全沒注意到她靠近。」
「嗯,妳都這麼說了那當然就是。」白堊雙腳伸直。
「惡靈小姐,可以請妳開始說了嗎?」旗妮催促道。
「嗯,好!」
「不過在那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們如何稱呼?」旗妮覺得有個正式的稱呼還是比較好。
「喔,我還沒自我介紹齁!」惡靈站起身,行個禮:「在下名為『暖煦•厄名』,用名字叫我即可。」
······「暖煦」,不算常見的名字,至少自己沒見過,白堊想著。至於「厄名」,則是火刊最常見的姓氏之一,包括王族也姓厄名。
旗妮頷首:「······幸會,暖煦小姐,我的名字是———」
「喔,不用,我知道你們的名字。不過姓就不知道了。」
「······」旗妮於是沒繼續說下去。
「蘇鐵。用名字或姓叫我都可以。」白堊表示。
「洛姆羊。我也不介意。」
「OK,」惡靈暖煦拍手:「白堊和旗妮,我來跟你們說一則故事。」
「故事?妳要把情報編成故事嗎?」白堊把手帕收起來。
「對!直接講出情報太無趣了。」暖煦右手豎起食指按在嘴邊:「嗯,我想想喔······」
「旗妮,解析得如何?」
「看來我比較適合這一題,目前已經讀完,進入正式解析了。」
「加油。我跟大家講一下情況。」白堊於是傳話給隊友們。
不過他注意到天爍斯和索淶巽沒有收到。
『天爍斯和索淶巽還沒打完啊,真久······陶枚忒小組在這期間都已經戰勝三個靛級了。』
雖然有些擔憂,但兩個鉑級對付一個靛級巔峰還沒有大問題,而且雖然傳過去的訊息沒被收到,二人卻時不時有傳訊來報平安。
「好!」暖煦彈指:「事情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培拓生是四百年前,一角將軍和繩索魔法師是兩百年前,現在又來個三百年前。不會還有一百年前的吧?」
「哎呀,你要不要猜猜看?」
「怎麼猜啊,算了。」
「你應該知道三百年前是什麼時期吧?」
「大航海時代後期。」白堊把刀收進收納袋。「可以這麼說吧?」
「我覺得沒什麼不行的。當時有個事件,爭得挺凶的,就是議會開啟新一波和皇帝的爭權,地方政府有的也要求更大的權力,許多站在皇帝陣營的州也藉此要脅中央索求更多預算。」
「嗯,那件事啊,國中歷史課會學到的。」
「其中某任皇帝,因為父親在位時積極向外擴張,差點掏空國庫。據說皇帝上任時國庫的錢只剩他父親上任時的兩成。雖然他父親征服的許多地方對於控制航道十分重要,不單只是打爽的,但錢畢竟不是立刻就會回來的。」
「我好像知道你說的是什麼皇帝了。」白堊對歷史事件記得不像登亞等人那麼清楚,所以不敢肯定。
「皇帝不得以,在權衡利弊後,和地方政府妥協以制衡議會,添加預算收買地方,讓本來空虛的國庫漸漸見底。」
「那樣造成什麼後果?」
「先不談後果,那不是故事的重點。應該不是啦。」
「請。」
「皇帝的長子,也就是繼承人,對皇帝的選擇很不滿。這個皇子,認為保持中央的控制力更為重要,而且他覺得有不收買地方就制衡議會的方法。這個皇子,就是本篇故事的主角。」
暖煦注意到,不只白堊,旗妮也很專心在聽。
雖然想著不全力放在解析術式上沒關係嗎,她還是滿意地笑了。
情人節快樂!
祝大家:
得一心人,白首不離。
琴瑟和鳴,比翼連理。
蒲葦如絲,磐石不移。
山無陵,天地合,一生一世一雙人。
雖然這一話完全沒有情人節氣氛啦。
春節連更挑戰超額結束,暫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