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在升上高中之前,就和无花见过一次。
那时我为了考上高中,每天都去离家很远的图书馆学习,好不容易不去学校了,绝对不想在图书馆里遇见学校里的人,所以我特意选了一间很远的图书馆,然后想要考上一间很远的高中,如果真的能成功考上的话,或许之后还会搬家。父母知道我在学校里的情况,都体谅我,但我家是店铺,搬起来很麻烦,而且如果离开当地的话或许会开不下去,所以结果最终还是没能搬成功。
现在我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但至少高中不在以前的地区读了,这让我轻松了很多,我本来还以为高中里没有认识我的人。
虽然结果在高中里还是受欺负,但当初为了能考上现在就读的这所高中,我真的很用心地去学习。我本来的成绩就不够好,必须花费比普通人更多的精力在学习上,所以我经常在图书馆里从早坐到晚,一个劲地读书。
但就算在图书馆里,我也时常不能集中精神。
只要一听到周围有人走动的声音,我的精神就会紧绷,马上看向声音的方向。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当时不管在哪里,我都没法集中精神,好像食草动物一般战战兢兢地警戒着周围。
「同学,你没事吧?」
所以就连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我也十分紧张。不论是别人翻书的声音,还是在一旁找书的声音,对我来说都是致命性的打击。明明知道不能不学习,但看书也看不进去。没法集中精神的我,最终只能从座位上逃离,躲进了最里面书架的后方一个很小的空间里。
我在这个连日光灯都照不到的昏暗空间里蜷缩起来,双手抱着头,好像要被打了一样,紧闭着眼睛。我感到无法呼吸,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嘲笑我,以前同学的说话声,嬉笑声,怒骂声,不断地在脑内重现,明明都已经过去了,但我还是不能忘记,身体内侧感到阵阵疼痛。
好想吐,我无法说出口,只能好像过街老鼠般,躲在狭窄的地方,我明明害怕被关在狭窄的地方,但一旦发生什么又会想要找地方躲起来。
「同学,你还好吗?」
耳边好像传来了谁的声音,但我没有察觉,还是紧紧地抱住自己。然后在发觉有人在我身边后,我又马上发出噫!的声音,害怕地往里面躲开身体。
「不、不要碰我……!」
因为突然受到刺激,我陷入了恐慌,突然大叫起来,被我打开了手的人也吓了一跳,往后躲开了,但我还是止不住恐惧,一直大声尖叫着,或许是因为那时已经快闭馆了,没有人察觉到情况不对,只有我和对方两个人在图书馆里。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再打了,饶了我吧!哇啊啊啊啊啊啊!」
「…………」
我根本不知道身边的是谁,只是一味地大叫,然后蜷缩起来,双手拼命堵住耳朵,好像想要与世隔绝一般。
现在想来,突然遇到我这么一个奇怪的男生,一般女生都会吓得逃跑的吧。换作是我的话,我肯定逃得比女生都快。
但那时向我搭话的女生没有逃跑,但也没有靠近我,而是一直待在一旁等着我。我渐渐变得气喘吁吁,最终声音嘶哑地安静了下来。
「不好意思,突然向你搭话,你好些了吗?」
泪眼朦胧的我吸了吸鼻子,精疲力尽地看向她,这才发现她是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生。
她向我这边递出了手帕和矿泉水,用婉转如水的声音说道,
「我把矿泉水放在这里,如果有需要的话请饮用。如果要叫救护车,我也可以替你拨打电话。有这个需要吗?」
我连连摇头,又马上移开视线。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这种情况已经反复发作无数次了,我已经不想再上医院了。
我没有说话,喉咙因为尖叫过度非常疼痛,最近有时还会因大叫而咳血。我对自己的无能哀叹,但也束手无策,所以只能避开视线。
「我离开比较好的话,请点点头。」
我马上点头,我不想看见身边有人,最好不管是谁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就算女生不会欺负我,我也受不了看见同龄人的身影。
「好的,我明白了。」
女生说着离开了书架后方,随着脚步声的离去,我慢慢放松下来,终于能抬起头来了。
然后看见地上放着矿泉水和手帕,我拿了起来。觉得很难以置信,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同龄人的好意。为什么要关心陌生人的我,我有点想不通,于是拿起地上的东西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快步离开书架后面。图书馆里已经没有人了,女生等在图书馆大门外的树荫下,看到我出来后,就向我点点头,然后好像放心了一般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夕阳下的她的背影。有种炽热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现在回想一下,那个女生简直好像天使一般可爱,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爱的女生,以前学校里的女生根本不会靠近我,时而还会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受欺负的我,我本来以为女生都是很冷漠的。
但现在遇到了会关心我的女生,我一下子就被俘虏了,感觉就连被欺负的记忆都在一瞬间远去了。
我第一次有了倾慕的对象。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别人,这对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但现在我第一次在心里幻想了,希望还能再见一面。
手帕上绣着无花两个字,这就是我和无花之间不值得一提的初次相遇。
「阿介~真是的,在走神吗?说了想再来一次了,不要故意吊我胃口啊……」
在我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里之后,我首先感受到的是某种既柔软又紧致的触感,下体好像被包裹在海绵里一样,正在不断被挤压着。我不由得发出喘息。
阿东他们不见了,身上也没有感到疼痛了,不如说有一种另类的异样感,让我很不习惯。
等等,这里是哪里?我刚才明明还在被打不是吗?但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记忆闪现了,正当我因为疼痛的记忆想要大叫的时候,有人从正面抱住了我的身体,温润如玉的触感让我一惊,然后还被堵住了嘴,舌头粘湿地在我的口腔里不断舔舐着,我马上就变得气喘吁吁了,胆怯地缩着舌头,不敢和对方接触。
于是对方离开了我的口腔,在最近距离看着我的眼睛问,
「阿介,怎么了嘛~为什么不理我啊~」
「咦?介?」
听到了难以置信的名字,我不由得发出惊呼。介在哪里?但就算环视四周,现场也看不到其他人。
或许是因为情况太奇怪了吧,我暂时冷静下来了,看着昏暗的四周。这里没有香烟的味道,只有汗水营造而出的香甜的味道,好像已经不是在学校里了,是把我打晕后搬来了这里吗?但为什么阿东他们不在,而是有另一个难以置信的人在这里……我看着对方想,是我眼花了吗?
「嗯?你脸色有点差哦?是不是刚才不舒服?」
但现在对方很明显是在对我说话,探寻的眼里映出了我的脸,我连忙害怕地低下头。
平时对方明明很冷漠的,现在怎么变得会用那么爱撒娇的语气说话了。我完全想不明白。
我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能混乱地摇着头,
「不,我不是……怎么可能呢……」
我是很想成为介,但我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我没有那种光辉和气场,只是单纯地羡慕,也从来没有付出过努力。
我不知道介的过去,我们也不熟,但或许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也付出了比常人多数倍的努力,才能变成现在这副万众瞩目的样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觉得很羡慕,就连我自己都很清楚,这只是无能者的牢骚罢了,不值得一提。
但这时女生却噘着嘴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是在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和不是你的人上床啊~真是的,是在测试我吗?」
「上床……」
这时我才发现周围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正全身赤裸着,和一个女生在床上纠缠。
虽然下体的快感是很强烈,但能看见的手臂和对象,都带来了强烈的不对劲感。
我平时是个连俯卧撑都做不了五个的弱鸡一个,但现在赤裸着撑在床上的手臂却很粗,上面遍布着肌肉,皮肤也晒成了小麦色。我不由得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到疑惑。
「阿介?」
因为太奇怪了,所以无视听到的声音,接着又看向下面的身体,发达的胸肌,紧致的小腹,有腹肌……难以置信,我还是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看到腹肌的分格。
然后是大腿肌,小腿肌,除了性器正插在里面看不清楚,其他都是非常具有男人味的感觉。
不,这不是我的身体,我平时那副连女生都嫌弃的样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帅的样子。简直难以置信,转头一看,发现了一面全身镜。其中映出了一张不是我的脸。没错,我哪有那么帅,但这张脸也很熟悉。流畅的剑眉,略微带些锐利的眼睛,高挑的鼻子,略微厚感的嘴唇,平时一直远远看着的这张脸,现在正映照在不远处的全身镜上,和平时爽朗的感觉不同,正露出一脸满头大汗的色情表情。
真的是班级里的人气王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这里是哪里?
环顾了一下四周,墙上的海报,角落的哑铃,堆积成山的唱片,是间男人的房间。
视线再往下移,微微卷曲的长发好像流苏一般流泻在枕头上,闪光一样的雪白肉体在这个稍显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分外夺目,乳房和肚子都可以一览无余,大大眼睛微微眯起,一和这边四目相交,就露出了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心驰神往的笑容,
「再动一下嘛~还没有高潮呢~」
是无花,也就是早上坐在座位上的我的同班同学,平时在班级里的时候不苟言笑,总是板着脸,一直被周围讨论着。她是年级第一的才女,而且是班级里最漂亮的女生。
对我来说,她也是个特殊的对象,不是因为她人气高或是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曾经帮过我。不过我想她已经忘记了那件事,只有我还一直念念不忘。
现在她大大地对我张开腿,汗珠不断从她裸露的身体上滑落,虽然也曾幻想过她的声音或是表情,但我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是这副样子出现在我面前……不,现在这个情况,正在和她交合的人不是我,而是介。
明明应该是介,但现在在这里的却是我,我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况,只能任由无花更加靠近我的身体。她微微抬起身,搂住了我的脖子,开始和我不断接吻,同时因为体位的改变,她下体的收缩更加剧烈了,不断刺激着我,我不由得喘息起来,身体上的快感比什么都要清晰,好像能让人忘却一切沉溺其中……
虽然身体上的刺激很强烈,但我还是不由得想,我是被打坏脑子了吧?所以才会遇到这种情况。还是说现在是在做梦?
「手机,好吵啊,是谁打来的?」
这时地上的手机不断发出声响,我本来没注意,还沉浸在无花的柔情之中,但一瞥后吓了一跳,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很眼熟,是我的手机打来的……
我现在就在这里,那么手机对面的人会是谁呢?不言而喻。
「抱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啊~」
用奇怪的姿势从无花身体里退出,然后随手拿起了一边的衣服遮在下体,再抄起地上的手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
「真是的,在搞什么嘛~!」
从房间里传来无花的娇嗔,但当做没听见就关上门。
走廊上很陌生,虽然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而且全裸着也让人羞耻,但比起那些,更重要的是电话。
电话一直在响,但我却不敢接。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我怕我真的是在做梦,接了电话一切就都会结束了,那么还不如让我继续做做美梦,在美梦中死去。
但我又觉得坐立难安,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房间里的无花,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电话就挂断了。我盯着自己的号码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咬牙又打了回去。
电话马上就被接起了,从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
「啊?喂喂喂?你总算接了啊,我还以为被无视了呢?」
「你是谁?」
电话里传来的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电话里自己的声音,所以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
对方大大咧咧地回答了,
「我是介啊,我现在正在用翔的手机打电话,你会接我的电话,就证明你现在是在我的身体里吧?你是翔嘛?」
果然……真的是介吗?我之前就觉得有这种可能,但又太不现实了,所以不敢相信,难道我们真的互换身体了吗?
但比起这种冲击性的事实,我反而对其他事很意外。
「喂,说话啊,我问你是不是翔啊?」
「我我是翔……」
很少有人叫出我的名字,大概只有父母才会叫了吧?
「你……原来知道我的名字吗?」
「啊?我当然知道啦,同班同学嘛~」
明明是现在这种情况,对面却似乎缺乏紧张感。
我本来还觉得意外,但细想一下,这家伙如果不是和我身体互换了,现在应该正在和无花做爱吧?他到底是神经有多粗,才那么漫不经心的。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个情况确实难以理解,但对我来说,为什么无花会和介上床才是更难以理解的事,两人在学校里的时候,明明看起来关系很差不是吗?
介不知道我内心的纠葛,依然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么现在这个情况咋整啊?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魂交换?你看,小说里经常会有的剧情吧?怎么可能哇!虽然知道的当下这么大笑了,但现在好像有点笑不出来,不,应该说感觉挺麻烦的?」
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大堆,好像在和朋友说话似的,但我们至今明明从来没有说过话。
而且我现在知道了无花和介的关系,觉得非常介意,心神不宁的程度比介高多了,要是换作平时,或许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质问他吧,但现在难得有机会,就忍不住发问了,
「你和无花是恋人?」
我问出了有点越线的问题,介似乎也觉得有点尴尬,沉默了一下后,马上支支吾吾地说,
「啊啊~暴露了吗?好不容易一直瞒着的,不过也没办法吧,毕竟突发情况嘛!现在无花在哪里?」
「……在房间里的床上。」
「我想也是,抱歉,好像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她发现比较好哦?感觉她一定会生气。」
比起生气,或许根本不会相信这种事。如果别人告诉我说其实和其他人互换身体了,我一定会觉得自己被耍了。
这种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不能体会的。但因为现在我就是当事人了,没办法置身事外,所以觉得很慌。
虽然能和无花那么近距离地接触,都是亏得身体互换了,但该慌的还是会慌。
但介却好像不怎么慌的样子,声音听起来也很精神,如果互换是真的,那么这家伙应该被换到了我正在受欺负的场面,他难道没有受伤吗?不可能,明明是那么的痛。
我还记得刚才被打的事,但现在身体上却没有任何的痛楚和痕迹,只有翻云覆雨的欢愉。在我吃苦的时候,有人却在享乐,这么一想也很不爽。身体互换是报应吧,忍不住在心底有了邪恶的想法,但另一边却仍然悠然自得地说道,
「总之现在这个情况,说出去也没人信。先过一晚再说吧,看看明天情况会不会恢复。话说你家住在哪里啊,不会要我今晚露宿街头吧!」
不换回来的话,就能继续和无花相处一会儿了吧,但就算现在换回来阿东他们也走了吧,哪边都没有损失。觉得介说得也有道理,我按捺住骚动的心情问道,
「你现在在哪里?」
「学校啊!我刚才差点被人打了,所以我想办法解决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哦~」
难以置信,我连逃跑都做不到,他以一敌二,而且对方还带着刀,居然赢了吗?
「说实话,吓了我一跳呢~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过和茶家里的训练比起来,还不算什么啦!」
我也听说过介一直在健身,而且还很会踢足球,但再怎么样也太夸张了,这不是在开玩笑?
「你怎么反抗的?」
「双手又没有被绑住,为什么不能反抗?」
就算没有被绑住双手,也被两个大男人压着,但介却很不可思议地说道,我感到难以置信。但马上又觉得被介若无其事地讽刺了,你被欺负了也不反抗,你真是太没用了,被欺负也是活该啊。虽然他没有这么讲出来,但我还是感到了羞耻,忍不住陷入自卑。
但介还是继续没神经地说道,
「比起被茶压制住要好挣脱多了,啊有一个人拿着刀来着,这是有点危险啦,但只要拉开距离就不成问题,不过不是自己的身体的话,动起来很困难欸~感觉你的力气有点小?我还是第一次在和男人的打架中差点输掉。身高也矮了点,完全施展不开啊。」
既然我现在感觉那么不对劲,那么介用着我的身体当然也会不自在了。
望了一眼四周。我现在的身体很高,看东西都觉得比平时感受到的要小多了。我原来的视线可以看到那么多的东西吗?能离天花板那么近吗?不可能吧。
虽然不对劲,但很好,这个身体比我自己的强多了,我不觉得讨厌。就算不舒展,也能知道浑身都有力。
但介就不一样了,他肯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郁闷吧。我比谁都要清楚,我的身体有多矮多瘦弱。我平时总是被奚落说是连女人都不如。
我一直都渴望着变强,但也一直都没能变强。现在我感到了一股战栗升腾而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是多么梦寐以求的情况。
「介~你还在讲电话?」
这时房门被打开,只在赤裸的身体上披着被单的无花走了出来。
我不敢看向她。不光是身体变强壮了,甚至还在和无花做爱,我死之前都不敢奢望这种美梦。虽然实际上和无花上床的是介,但现在我身上的感觉却是如此栩栩如生。
大概是听见无花的声音了吧,从电话里传出了我自己的声音,
「抱歉,帮我应付一下,不要露出马脚就行。」
电话里就传来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挂断了。
「难道是茶打来的吗?」
无花噘着嘴,依偎在我怀里说道,
「真是的,是在故意使坏吧?明明知道今天放学后我们会见面的,她一定是故意来打扰的,我等一下要去找她抱怨!」
撒娇的眼神和发嗲的语气,都不是我平时见到的无花,虽然接触到的柔嫩触感舒服得大脑都快融化了,但又很混乱,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现在能知道的只有介和无花在掩人耳目地交往。既然如此,介和月末以及茶她们的流言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脚踏两条船吗?
「喂阿介,说句话啊!」
无花从我怀里转过头来看着我,
「又在走神吗?」
因为怕暴露身份,所以我只能避开视线,看着走廊深处说道。
「不是,只是有点热……」
「啊,什么意思?不想和我亲热?平时明明都会很高兴的,为什么今天突然之间?啊不会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在生气吧?」
我完全不知道无花说的是什么事,
「如果周末去看你的比赛的话,或许会被学校里的人看到啊~我也是没办法才拒绝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原来如此,两人果然是在隐瞒关系吗?在学校里的全都是演技,暗地里一直在眉目传情,欺骗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
「喂~吻我嘛~只要你吻我,那么我就不计较你今天那么冷淡的事了~」
无花放开了拉着被单的手,瞬间白如雪的身体裸露了出来,让我觉得好刺眼。她环住了我的脖子,撒娇地说道,
「喂,我想要和阿介接吻~」
不能拒绝,也拒绝不了,我已经幻想过无数次和无花接吻的景象。但我从来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实现。
因为我以前和无花差不多高,如果是平时的我的话,无花是不需要踮起脚尖和我接吻的吧。但现在我必须弯下腰,她才能触及到我的嘴唇,让我觉得有一股特别的优越感。
无花的嘴唇上没有涂口红,带着股淡淡的香气,她发出啾地一声,和我嘴唇相触,然后又伸出舌头,和我口舌相交。
我当然是第一次主动和女生接吻了,感觉很刺激,马上就觉得忍不住了。
「啊~要回房间了吗?」
「嗯。」
一下子就把无花抱了起来,双臂完全没有觉得负担,强而有力地稳稳托住无花,吓了一跳的无花连忙抱住了我的脖子。但我却更觉得意外,不光是力气大,身体还好像习惯了一样那么自然地和女生互动,再次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我的身体。
同时这也不是我认识的无花,一边在心里反驳,一边又把她带回房间,为她展现的各种反应沉迷,明明刚刚还在生死之间,但现在已经快要在另一种意义上突破界限了,好像过山车一样的体验,让我出乎意料地兴奋起来,现在比一个人自慰爽多了。
无花的乳头是粉色的,好像花苞一样直直挺立着,忍不住含住了她后,她的下面就更加紧缩着,双腿色情地摩擦着我的腰,张口发出可爱的呻吟,
「啊啊~介~还要~再进来一点~」
「这样?」
「噗噗,你的表情好怪哦~」
「我有点紧张……」
「为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
无花奇怪地搂着我的脖子说道,她和介的交情似乎已经很久了,但对我来说,这算是在横刀夺爱吗?但反正用的是介的身体,无所谓吧?介本人也没说什么,他大概想不到我会趁机睡了无花吧?
但机会难得,我不想放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如果变回来的话,我大概再也没有机会触碰到无花了吧?所以就趁现在拼命地索取她。
而且我其实觉得很沮丧,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那个无花竟然和介有一腿,我本来还以为只有她不会被介吸引,暗地里还擅自把她当做同伴,而且她对我来说还是特别的女生,我明明是希望可以得到她的。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果然只有介才是人生赢家,我根本就不是对手。他在不知不觉间就抢走了我心爱的女生。
所以我要趁现在抢回来。
没错,谁让你们欺骗了我,我暗自在心里想着,明明在人前装得关系不好的样子,这不是让人误会吗,如果早一点知道的话,或许我也能快点死心了,但现在这个情况,让我又意外又难过,所以我要报复你们,也带着这样一种自以为是的报复心理。
从前面做完一次后,又换到后面,好像切蛋糕般一口气插入到最里面,无花颤抖着,马上就高潮了,嘴上「不、不要」地拒绝,腰部却色情地扭动着迎合我的突刺,不断地压榨着我,我也射在她身体里,然后没有拔出来,直接抬起她的右腿绕了过来,再换到了前面和她接吻。
「嗯怎么了介~还要?已经四次了耶?」
把无花压在身下,大大地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啊啊~地一次又一次达到高潮,明明是第一次做,但身体熟练地做到了这些事。看来是身体互换为我弥补了经验的不足,就连保险套都能运用自如了。
无花的里面又紧致又湿润,插到最里面后,就会被紧紧吸住,舒服得要死了。我也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体里迸发,明明不是我的身体,却要比我自己的身体还要能让我觉得满足。介的性器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所以也就能更好地让无花达到高潮,从而享受到更舒服的体验。而且介的体力也更好,我本来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来上两三发。
「阿介……我真的不行了啦~」
「我也……不行了……」
在做到精疲力尽后,好像不小心睡着了一会儿,一睁开眼后早就已经天黑了,还以为一切都是在做梦,连忙起身观察周围,但还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介的身体,什么都没有改变,不,是没有恢复原状吧,无花也睡在了我身边。
这算是太好了?还是太糟了?看着乱七八糟的床单,突然觉得心虚,一个人偷偷摸摸找衣服穿的时候,无花发出嗯嗯的声音醒了过来。
「阿介?你醒了?哇啊已经那么晚了吗?」
揉着眼睛的无花在看到书桌上的闹钟后,发出不好的声音,匆匆忙忙地开始在床上穿衣服。
「我要快点回家了,真是的,都怪阿介啦~害的我那么晚才回家~妈妈要是骂我了,你要负责哦!」
「…………」
平时介都是怎么和无花交流的,我完全不知道啊。两人在学校里也形同陌路的样子,没法让我参考,所以什么都没法回答。
好在急着回家的无花没有意识到我的异常,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后,下床离开了房间,在家门口的时候,又踮起脚尖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后才挥挥手回去了。我连要不要送你回去这句话都还想不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掉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在门口蹲下抱着头,本来已经连去死的打算都有了,转眼间事情就变化了,所以担心的事也完全变化了,现在应该担心怎么才能不暴露身份?还是怎么才能维持原状?或是应该快点向别人求助?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我连忙打电话给介,介似乎已经通过老师得知了我的家住在哪里,「你住得很远欸!」在电话里漫不经心地抱怨。
「你家是裁缝店啊?哈哈好好玩欸!」
介完全没有讽刺地在电话里说道,接着又说,
「我家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妹妹,但她最近在反抗期,所以不怎么理我,我想不去惹她就不会暴露吧?」
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瞬间觉得很慌。
「我我没有过妹妹……」
「没事啦,普通点就行了,我家是放任主义,父母都要工作,也没空来管我的事,啊老妹因为要学弹古筝,所以回家会比较晚。」
介似乎真的没打算说出身体互换的事,准备暂时随遇而安,我想也是,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吧,只会被当做脑子出错了。
而且我刚才做了那种事,也不能被无花知道了,暴露的话,我肯定会被当做强奸犯,被无花讨厌到死的吧?
「你家有好多衣服哦,还有缝纫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欸!」
这时一个脚步声接近了门口,我抬起头,看到一个初中年纪的女生,背着浅黄色书包回来了。
「老哥,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女生长得很可爱,和介长得很像,梳着低低的单马尾,长发好像钟摆一样在脑后甩来甩去。
「在和谁打电话?」
「朋、朋友……」
「慌什么,真奇怪。反正是阿茶吧?总是和阿茶眉来眼去的,当心我去向月末姐姐告状哦!」
女生说着就和我擦肩而过,走进了家里。我想起了学校里的绯闻,本来还能当做不关己事,但现在就觉得混乱了。无花?茶?还是月末?到底哪个才是介的真命天女啊!
搞不懂,或者说也不想搞懂,只能先随遇而安了。
晚上去洗澡的时候,在镜子前脱光了衣服细细端详,感觉不论哪里都比我要粗壮,自信心受到了打击。
「哥,你很恶心欸……」
从门缝里看着我的介的妹妹露出恶心的表情,让我连忙想要挡住下半身,却不小心滑跤了。
「别别乱偷看……!」
「是没锁门的你不好吧?」
被今天初次见面的初中女生看光了,但反正是介的身体,丢脸的也不是我,只能一边这么安慰自己,一边坐在地上挡住下半身了。
介的家里似乎是四口之家,现在父母还没有回来。介的妹妹简似乎打算先吃晚饭了,于是就来问我这个哥哥的意见,她一脸冷漠地说道,
「哥,晚饭要吃什么?五秒之内回答,另外别再晾着那个东西了,快点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