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老城区笼罩在一层橘红色的光芒中。
缇娜站在一家小型超市的货架前,手里拎着一个购物篮。篮子里已经放了一些东西——几个鸡蛋、一盒牛奶、一包意大利面、几个西红柿、一小块奶酪。
她的目光在货架上扫过,最后停在了一块牛排上。
价格不算贵。
她犹豫了一下,把牛排放进了篮子里。
薇拉给了她一些钱,说是预支的工资。不多,但足够买一些食材了。
她又拿了一些蔬菜——洋葱、蒜头、青椒、蘑菇。还有一小瓶橄榄油和一些调味料。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是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很普通。但缇娜注意到她的耳朵比正常人稍微尖一些,藏在头发下面。
混血。
大概有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
在旧港市,这种人很常见。
"一共是二十三块五。"
缇娜付了钱,拎着购物袋走出超市。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老城区的居民大多在这个时候回家准备晚餐,街上只剩下一些匆匆赶路的身影。
她沿着狭窄的街道往回走,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薇拉的古董店门前。
招牌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陈旧。
"薇拉古董"。
她推开门,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缇娜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一把锅铲,翻动着锅里的牛排。油脂在高温下滋滋作响,肉香四溢。
旁边的小锅里煮着意大利面,水汽蒸腾。另一个平底锅里是切成块的蔬菜,正在橄榄油里慢慢煎软。
她的动作很熟练。
这是她以前的习惯。当审判官的时候,她经常自己做饭。任务间隙,在安全屋里,用简单的食材做一顿热乎的饭菜。那是她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
牛排煎到五分熟,她把它夹出来,放在砧板上静置。然后她把煮好的意大利面捞出来,沥干水分,和煎好的蔬菜拌在一起。
最后,她把牛排切成薄片,铺在意大利面上,撒上一些奶酪碎和黑胡椒。
两份。
一份给自己,一份给薇拉。
"好香啊——"
薇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缇娜转过头,看到那个法师正站在厨房门口,眼睛虽然被丝带遮着,但整个人都在往厨房里探。
"做好了?"
"做好了。"
"太好了!"薇拉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在餐桌旁坐下,"我已经饿了好久了。"
"你不是说精灵不太需要吃东西吗?"
"不太需要不代表不想吃。"薇拉理直气壮地说,"而且你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缇娜把两份意大利面端到桌上,在薇拉对面坐下。
薇拉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卷起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
"唔——"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近乎陶醉的表情。
"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说,"真的好吃。"
缇娜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慢点吃。"
"不要。"薇拉又卷起一口面条,"太好吃了,停不下来。"
她吃得很快,几乎是狼吞虎咽。牛排、面条、蔬菜,全都被她扫进了肚子里。
缇娜自己也在吃,但速度慢得多。她一边吃,一边观察着薇拉。
这个法师真的很奇怪。
一百二十三岁,黑塔的学徒,诅咒学的专家。听起来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但实际上,她的生活能力差得惊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如果不是缇娜来了,她大概还在靠外卖和饼干度日。
"吃完了。"
薇拉放下叉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你可以自己学做饭。"
"太麻烦了。"薇拉摆了摆手,"我的时间都用来做研究了,没空学那些。"
她靠在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对了,说一下你平时要做的事情吧。"
缇娜放下叉子,看着她。
"日常的话,就是帮忙整理一下卫生,做做饭。"薇拉说,"你也看到了,我那个店乱得很,需要人收拾。"
"如果有客人来,你帮忙接待一下。买卖古董或者委托事务的,就喊我。其他的,你可以自己处理。"
"其他的是指?"
"就是一些普通的客人。"薇拉说,"有时候会有人来问路,或者只是进来看看。这种你自己应付就行了。"
缇娜点了点头。
"还有,"薇拉继续说,"如果你没事的话,也可以自己出去接点私活。"
"私活?"
"对。"薇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缇娜,"这是一家酒馆,叫'醉猫亭'。在地下街的核心区,很多人会在那里发布委托。跑腿、送货、当保镖、收集情报,什么都有。"
"报酬不算高,但对于刚来旧港市的人来说,是个不错的起步。"
缇娜接过名片,看了看。
名片很简单,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
"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薇拉说,"你现在是缇娜·格雷,旧港市的居民,我店里的店员。只要不暴露身份,没人会为难你。"
她顿了顿。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房租。"
薇拉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你帮我做饭打扫卫生,但毕竟住在我这里,房租还是要收一点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缇娜看着她。
就那么看着。
沉默持续了大概五秒钟。
"算了算了。"薇拉举起双手,"不收了不收了。你帮我做饭就够了,房租免了。"
"谢谢。"
"不用谢。"薇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继续做研究了。你早点休息。"
她晃晃悠悠地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
"对了,早餐也拜托你了。"
然后她消失在走廊里。
缇娜坐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这个法师。
真是个奇怪的人。
夜深了。
缇娜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的车鸣。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白色的光带。
她睡不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很多事情。
今天见了三个人。妮娜、马库斯、艾琳娜。
三个旧港市地下世界的重要人物。
妮娜提议让她当娼妇。虽然被拒绝了,但那个提议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在妮娜眼里,她就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异族少女,除了卖身,没有别的选择。
马库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但缇娜能感觉到,那个人在暗中观察她,评估她。
艾琳娜最可怕。她知道缇娜身上有"教会的味道",知道她可能就是西格·霍尔姆。她没有当场杀了缇娜,只是因为薇拉的面子。
如果没有薇拉……
缇娜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窗外的月光。
这具身体还是让她不习惯。
太轻了。太软了。太……女性化了。
她抬起手,在月光下看着自己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应该更大、更粗糙、布满老茧和伤疤。
但那双手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的她,是缇娜·格雷。
一个十八岁的狼族少女。
她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
艾琳举枪对准她的样子。
艾琳娜审视她的目光。
镜子里那个穿着裤袜的陌生少女。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清晨的空气很凉。
缇娜穿着昨天买的运动服,站在古董店门口,做着热身运动。
这是她以前的习惯。每天早上起来,先跑步,然后做一些基础的体能训练。当审判官的时候,这是必修课。
虽然现在她已经不是审判官了,但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而且,她需要熟悉这具身体。
三个月的逃亡,她一直在跑、在躲、在战斗。但她从来没有系统地测试过这具身体的极限。
现在有时间了。
她开始跑步。
老城区的街道在清晨很安静。大部分店铺还没有开门,只有几家早餐店冒着热气。偶尔有几个早起的居民在街上走动,看到她跑过,也只是瞥一眼,没有多在意。
缇娜的速度不快,保持着一个稳定的节奏。
她在感受这具身体。
比以前轻。重心更低。步幅更小,但频率可以更快。
狼族的体能确实比人类强。她的心肺功能很好,跑了十几分钟也没有感到太累。肌肉的爆发力也不错,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在短时间内加速到很快的速度。
但耐力似乎差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太年轻了,还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
她绕着老城区跑了一大圈,大概五公里左右。然后她放慢速度,开始做一些拉伸运动。
狼耳在帽子下微微颤动,捕捉着周围的声音。
早餐店的油烟机在嗡嗡作响。
远处有人在大声说话,好像是在讨价还价。
一只野猫从墙头跳下来,落在垃圾桶旁边。
这就是旧港市的清晨。
普通、平静、和其他任何城市没有什么区别。
缇娜做完拉伸,往古董店的方向走回去。
她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但感觉很舒服。这种运动后的疲惫感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是一个正常的人。
不是什么被诅咒的怪物。
只是一个普通的、需要锻炼身体的人。
回到古董店,缇娜先去洗了个澡。
热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带走了汗水和疲惫。她闭着眼睛,任由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
狼耳被打湿了,软软地贴在头顶。
她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感觉了。
洗完澡,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走进厨房。
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食材。鸡蛋、牛奶、面包。足够做一顿简单的早餐了。
她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和牛奶。
然后她开始做早餐。
煎蛋、烤面包、热牛奶。
简单,但足够了。
香味开始在厨房里弥漫。
缇娜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的煎蛋慢慢凝固。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这是她在旧港市的第二个早晨。
新生活的开始。
早餐的香气在厨房里弥漫。
煎蛋、烤面包、热牛奶。简单的搭配,但足够填饱肚子。
缇娜把两份早餐端到桌上,在薇拉对面坐下。那个法师还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淡紫色的长发乱糟糟的,黑色丝带歪歪斜斜地缠在眼睛上。
"吃吧。"
"嗯……"
薇拉拿起叉子,有气无力地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
"你昨晚熬夜了?"缇娜问。
"做研究。"薇拉打了个哈欠,"看了一些关于变形诅咒的文献。虽然大部分都没什么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缇娜的动作顿了一下。
"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薇拉把煎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变形诅咒的资料太少了,大部分都在白塔被摧毁的时候失传了。我只能从一些零散的记录里找线索。"
她咽下食物,喝了一口牛奶。
"不过别担心,我会继续找的。只是需要时间。"
缇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这种事急不来。
"对了,"她开口,"我今天想去你昨天说的那个酒馆看看。"
"醉猫亭?"薇拉眨了眨眼,"你要去接委托?"
"闲着也是闲着。"缇娜说,"而且我需要钱。"
虽然薇拉说不收房租,但她不想一直白吃白住。她需要有自己的收入,需要能够自给自足。
这是她作为审判官时养成的习惯。不依赖任何人,不欠任何人。
"也好。"薇拉点了点头,"那我今天就不陪你了,我要继续做研究。"
"不用陪。"
"醉猫亭在地下街核心区,从入口下去,一直往里走,看到一个猫头招牌就是了。"薇拉比划了一下,"那里什么人都有,你小心点。"
"我会的。"
酒馆内部比她想象的要大。
吧台在正对门口的位置,后面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瓶。几张桌子散布在大厅里,有些空着,有些坐着人。角落里有一个小舞台,现在没有人在上面表演。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烟草的气息,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味道。
吵闹。
非常吵闹。
虽然现在才是上午,但酒馆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些在喝酒,有些在聊天,有些在打牌。笑声、骂声、杯子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缇娜扫了一眼酒馆里的人。
大部分是人类。穿着各异,有的像是普通的工人,有的像是商人,有的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也有一些异族。一个矮人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一大杯啤酒。两个精灵在窗边低声交谈,表情严肃。还有一个她分辨不出种族的家伙,戴着兜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走向吧台,在一张空着的高脚凳上坐下。
吧台后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身材魁梧,光头,下巴上留着一圈短短的胡茬。他正在用一块布擦拭手中的酒杯,动作缓慢而机械。
"我想找工作。"缇娜开门见山地说。
酒保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神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但缇娜感觉自己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然后酒保低下头,继续擦他的酒杯。
"要白的还是黑的?"
缇娜愣了一下。
"什么?"
"我说,要白的还是黑的。"酒保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缇娜皱起眉头。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白的?黑的?是某种暗语吗?
"能解释一下吗?"她问。
酒保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抬起头,再次看了缇娜一眼。这一次,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些东西。不是敌意,更像是某种审视。
"新来的?"
"是。"
酒保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什么。
他张开嘴,正要说什么——
"哟,这不是个小美人吗?"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缇娜转过头。
一个大汉正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他的身材很壮,至少有一米九,肩膀宽得像一堵墙。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迷离,一看就是喝多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酒杯,里面的液体随着他的步伐晃来晃去,洒了一地。
"大白天的,一个小姑娘跑到这种地方来,"大汉在缇娜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身体往她这边倾斜,"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缇娜没有回答。
她的身体微微绷紧,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我说话呢,听到没有?"大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醉酒后特有的那种蛮横,"这里是大人们工作的地方,不是小姑娘该来的。"
他上下打量着缇娜,目光在她的脸上、胸口、腿上来回游移。
"不过嘛,"他咧开嘴,露出一个下流的笑容,"你这小身板,倒是挺有料的。与其来这里找什么工作,不如去卖身算了。"
酒馆里的喧闹声小了一些。
有人在看热闹,有人在窃窃私语,但没有人出来阻止。
这种事在醉猫亭大概很常见。
"怎么样?"大汉凑得更近了,酒气喷在缇娜脸上,"要不要跟哥哥我来一次?我保证让你爽到飞起来。"
他伸出一只手,朝缇娜的肩膀抓去。
"想想你骑在我身上的样子,那画面——"
他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缇娜动了。
她的动作很快。
快到大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她肩膀的瞬间,缇娜侧身闪开,同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她用力一拉。
大汉的身体本来就因为醉酒而不稳,这一拉让他彻底失去了平衡。他踉跄着往前扑,缇娜的脚适时地伸了出去,绊在他的小腿上。
砰。
大汉重重地摔在地上,酒杯脱手飞出,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洒出一滩液体。
但这还没完。
缇娜的动作没有停顿。在大汉摔倒的同时,她已经跟了上去,一个翻身骑在了他的背上。她的膝盖压在他的脊椎上,双手抓住他的右臂,用一个标准的反关节技锁住了他的手肘。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酒馆里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
大汉趴在地上,脸贴着地板,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试图挣扎,但缇娜的膝盖死死地压着他的背,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你——"
他刚开口,身体就猛地一震。
那是本能的反抗。
大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小姑娘压在地上,屈辱感瞬间压过了疼痛。他的肌肉绷紧,腰背发力,试图把身上的人甩下去。
他的体重至少是缇娜的两倍。按理说,这种重量级的差距应该让他轻松翻身。
但缇娜的身体像是生了根。
她的膝盖精准地压在他脊椎最脆弱的位置,让他的腰部根本使不上力。她的重心压得很低,整个人贴在他背上,任凭他怎么扭动都甩不掉。
大汉又试了一次。
这次他用尽了全力,整个身体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剧烈挣扎,甚至试图用另一只手撑地把自己撑起来。
缇娜只是轻轻调整了一下角度。
她的膝盖向下一压,正好卡在大汉的腰眼上。同时,她锁住手臂的角度微微一变,一股剧痛顺着大汉的手肘直冲大脑。
"啊——!"
大汉的挣扎戛然而止,整个人软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满脸涨红,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比对方大了好几个重量级,却完全挣脱不开。
他不知道的是,这正是缇娜十五年来反复训练的成果。
如何用最小的体型控制最大的目标。如何利用关节的弱点让力量差距变得毫无意义。如何在对方挣扎的每一个瞬间都找到新的控制点。
这些技术本来是用来对付异族的。
那些力量远超人类的存在。普通的擒拿术对他们没用,必须掌握更精准、更残酷的控制方式。
大汉只是个普通的人类酒鬼。
对缇娜来说,这太简单了。
"别动。"
缇娜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大汉又挣扎了一下,像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缇娜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大汉的手臂被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挣扎彻底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惨叫。
"啊——!"
"我说了,别动。"
缇娜的膝盖又往下压了压。
"你现在的手臂已经到了极限。我只要再用一点力,你的肘关节就会脱臼。再用力一点,骨头就会断。"
她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所以,我建议你老实点。"
大汉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屈辱。他的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什么,身体下意识地又动了一下——
缇娜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加了力。
"啊啊啊——!"大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酒馆,"我错了我错了!放手放手!求你了!"
"大声点。"
"我错了!!"大汉几乎是在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该招惹你!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彻底放弃了挣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像一条死鱼。
酒馆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场景。
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骑在一个壮汉的背上,把他制得死死的。那个壮汉至少有一百公斤,刚才还挣扎了好几次,每一次都用尽了全力,但就是完全无法反抗。
像是一头野牛被一只猫按在地上。
那些刚才还在看热闹的人,现在都收起了轻视的目光。
缇娜低头看着身下的大汉。
他的脸贴在地板上,口水和眼泪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她想起了刚才他说的话。
"与其来这里找什么工作,不如去卖身算了。"
"想想你骑在我身上的样子。"
讽刺。
现在确实是她骑在他身上。
只不过,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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