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约夫肯城中正涌现出无限火光。
丑角从小巷路口微微探身,确认着这条道路的暴民数量——很好,只有七个,是他能无声快速咽下的数量。
他示意在他身后那带着斗篷的女人稍等片刻,然后,他带着他那滑稽的气场,不带掩饰地走出巷中。
暴民望见他那华贵的文官衣服,不由分说,就连脸也没有看清便决定向他冲来。可,怎有丑角会不带着把戏出现在观众面前?只见七人的面上不知何时的同时出现了一把短剑,穿透面骨,直抵脑中,立即倒地。
丑角则立马唤着女人继续前行。
那女人曾是颠覆者的妻子。直到今日清晨,城中的凤凰教僧侣不知为何全数消失不见,而城门上出现了颠覆者那半碎的头颅之后,她成为了寡妇。
伴随着他那半碎头颅的出现,不满的居民终于产生了暴动,他们直向寡妇的宅邸冲来。可早有准备的丑角不会令他们得逞,他将寡妇带入准备的暗道之中,随即遁入城中一处荒废的房屋。
而现在,她终于理解为何斯坦因堡明明已在那生命尽头的最后几抹光阴,却仍要向着那该死的凤凰挥剑了。
他才刚爱上她。
然后,他才刚抛下她走了。
那感觉,宛若钻心的伤口被无数的蝇蛆缓缓啃噬,却无法反抗,只能任着那伤口随着无穷的瘙痒疼痛逐渐扩充,而让这不灭的感觉伴随余生。
若那对象换成了与自己陪伴一生的人呢?
寡妇无法想象,也不想想象。
可她庆幸她当初选择留下,她让他的最后微微感到了舒缓,而他也在那最后微微爱上了她。
足够了。
或许,这就是她曾经不忠的代价吧。
她会让他的道路延续下去的,只要那座古堡仍然存在,他的道路便依旧存在着无数的可能。
而即使她如他一般死去,他们的女儿也会在异国存活下去,而在那之后——那就是她自己的人生了。
西瑞金一族的血脉不会断绝。
即使颠覆者直到那最后仍然相信——那不是他的血脉。可寡妇绝对确信,那时间无法对的上,她不可能怀胎一年有余才诞下她。
尽管她生来就有着一头美丽的蓝发。
而现在,她将要前往城外山中的凤凰神庙,静静等待着那个她丈夫口中的死亡门徒再次出现,她要花费那第二道条件——让他帮助那些将要到来讨伐古堡的心怀鬼胎之人,攻陷下那座可能是真正凤凰诞生之地的古堡。
她跟随着丑角,向着通往城外的第二道暗道走去。而她也纳闷,为何丑角的雇主,即为他的丈夫已经死去,可他却依然选择再次为她效力。
而丑角,此时脑中正想着。
「可怜的夫人…可怜的大小姐,希望她能在波斯过的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