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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喜欢上肖夫？

 

我不想辜负果果露，但也不想辜负我的这份心意。但肖夫比起她，给予了我更多陪伴，而且…我无法想象我的爱人可以看到我的所有思想的画面。

 

或许我就是个糟糕的男人吧。

 

我喜欢肖夫的黄色卷发，喜欢她的坚强，喜欢她的脸，喜欢她的黄色瞳孔。这份感情或许出自于怜悯，灌溉于陪伴，结果于暗之精灵的幻境…我变得比以往脆弱，但似乎也清楚了一些常人的想法。

 

说到底，我还是一个青春期的高中生，我在想什么，我自己也弄不清楚。

 

但我不想再辜负任何人，包括自己。

 

我说不定是一个好搞定的男人，就算她完全不喜欢我，我也不希望她变心。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说想独占我，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好姑娘无法回答这个疑问，她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该怎么办呢…我又怕她变心，又怕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爱情。」

 

「咕嘎。」

 

她顶了顶我，眼神变得尖锐。

 

「我该不会是个小丑？」

 

「咕嘎！」

 

她舔了舔我的手，那舌头暖暖的，就算隔着皮手套也能感觉到。头顶的极光十分美丽，而在靠海绝壁上的帐篷群都被某种植物纤维做的绿绳连接起来，显得有些异域风味。

 

「现在得休息好啊，好姑娘。」

 

我把物品清点好，慢慢放上龙鞍，再时不时给她喂上点生龙肉，似乎好姑娘比起草更喜欢吃肉，难道说矮人口中的植食性亚龙是因为没肉吃才说成是植食？不清楚。

 

「哟，小哥，你在干什么呢！」

 

是那个粉发的巨人。

 

「清点补给。」

 

「啊，说起来，你们也差不多该走了是吧，你那伴侣怎么样？」

 

「她喜欢这里。」

 

「吼吼，确实啊。」

 

他绝对清楚了什么，但我看他没有明显阻拦的意思。

 

「行啦，小哥，就不吵你了，我还得给咱家姑娘打扮呢，等会可别看呆哈！」

 

我没有理会，继续清点着粮食是否足以支持我们走出严冬中的黑铁山脉，目的地是南边的帝国，我们现在处于最西边的海岸，这几户要穿越半个黑铁山脉，不过，这一趟离矮人盆地很远，安全上应该只要担心这群巨人，或者亚龙。

 

帐篷群落中间的大锅传来芳香，对比起巨人规格的大锅。听说那锅浓汤从我们进入迷宫开始就在炖了，是那头利维坦的上好胸脯肉。

 

「哈…又来当一次恶龙嘛，倒也不坏。」

 

这次，拯救的同样会是一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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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要成为那群家伙，由你来决定。」

 

「我可不想让你后悔啊…。」

 

「我会遵循礼赐的选择，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改变。」

 

「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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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将至。

 

红赤的落日正逐渐被地平线上的蓝色海洋吞噬，它最后射出的余光提醒着巨人们点燃往日节省的油灯，把它们拿出自己的帐篷，让整个部落都给照亮。

 

因为，今晚可是缅怀伟大先祖们的重要节日。

 

「这不是很漂亮吗。」

 

我望着远处穿着巨人传统服饰的她，不同于矮人的裸露上身，这套服装注重于华丽厚实，被不知什么材质的黄色金属点缀上的齐膝袍子之上，是带着黄色面纱的她，就连平日随意洒落的卷发，此时也被好好的绑成了半丸子头。

 

「好姑娘，那是她啊。」

 

不过，好姑娘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仰头看着星空，注视着空中的二十一道星辰，它们几乎将整个天空罩住，使得海边与白天无异。

 

「漂亮吧？」

 

「嘎。」

 

「等我一会，我先去吃点东西。」

 

「咕嘎。」

 

我拍了拍她的头，从龙背一跃而下，背后绑好的龙枪十分牢固，没有一点波动。

 

我穿过玩耍的高大孩子，攀谈的同时打扮自己的巨大女性，搬出巨型酒坛的巨大男性，走到群落中央的大锅那边，肖夫正在那里，和头人。

 

「这什么日子，你还做这个打扮？」

 

「你管不着。」

 

「那就别想吃我们炖的肉。」

 

「那我也不吃了。」

 

「…啧！你就这点不好，丫头。」

 

我望着华丽的她，忍不住笑，果然打扮起来会很漂亮。

 

「我自己打了。」

 

「…吃了赶紧滚。」

 

「哈，如你所愿。」

 

我拿着打好的两大碗炖肉，找到一处有块岩石空地坐着享用，利维坦肉果然不错，虽然身躯巨大，但肉质却意外软嫩，或许是炖的时间很长的缘故？总之好吃。

 

「大哥哥！」

 

是那个粉发的巨人小姑娘。

 

「我漂亮吧！！」

 

她的服饰是不同于发色的彩色袍子，但面纱也没有戴好，头发还是乱着的。

 

「丫头，快过来！」

 

「唉，怎么啦？」

 

「还没弄好啊！」

 

「已经够漂亮啦！」

 

「是啊，够漂亮了。」

 

「没错没错！」

 

「快过来！」

 

「哇，救命啊！」

 

她被她父亲——粉发巨人追着跑走了。我继续啃着嘴里的炖肉，看着这偌大温馨的部落——有种过年的感觉啊。

 

这时候要是有米饭就好了，可惜只有矮人那块春天才有。

 

伴随着打扮完成，部落的巨人们逐渐开始涌向大锅，几乎每人都是拿着自家的锅盛肉，但似乎没人有异议，因为……原来刚刚吃的没有端完啊？上了好多东西——那不是米饭吗？！

 

「失算了啊…………。」

 

「怎么了？这么失落。」

 

「肖夫？」

 

「拿着吧。」

 

她为我递来一碗盖浇饭。

 

「还是你懂我。」

 

「你很喜欢吃这个？我单纯是觉得米饭毕竟比较贵，才给你拿来的。」

 

「一起吃吧？」

 

「我才不想吃他们的东西。」

 

「…………嗯。」

 

「所以，你想怎么办呢？」

 

「你猜。」

 

「我才懒得猜，待会吃完了，记得和我跳支舞啊，和他们一起的话太恶心了。」

 

「嗯，我记住……啊，忘说了，今晚的你很漂亮。」

 

「你个笨蛋。」

 

她走前弹了下我的脑门，就算隔着掩面罩也有股酥麻的感觉，看着她走向大锅的背影，我不禁偷笑起来。

 

不过，这可吃得太饱了，不适合待会的饭后运动，算了，不管了。注视着巨人们大吃特吃——不过他们还没有开始喝酒，是因为仪式还没有彻底开始吧。

 

在头人逐渐开始被诸多女性巨人围在一起时，我就清楚，那起舞的时间已经来到。

 

我快走过挑选着舞伴的巨人，掀起掩面罩，向着人群中央迷茫的她伸出双手。

 

「美丽的女士，可以与我跳支舞吗？」

 

「也不是不可以。」

 

「抓紧我的手吧！」

 

肖夫把手平举，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不会跳舞啊？」

 

我凑到她耳边呢喃。

 

「我也不会。」

 

「啊？」

 

周边的巨人们已经开始跳起我看不懂的舞步，不过，他们和舞伴是单手握在一起的，而头人呢？早就被一群单身女性围的水泄不通，不见踪影。

 

「那就随着身体胡来吧。」

 

肖夫轻笑一声，自顾自地移动起了脚步，向后，向左，她双手握住我的肩膀，令我顺着她的身体一同移动。

 

「赞美二十一位伟大先祖！」

 

起兴的巨人高喊。

 

「哈，哈哈！」

 

肖夫大声笑着，随动作波动的面纱露出她那上扬的嘴唇，她越来越起劲，甚至于我都要小跳跟上她的脚步，旋转一圈，继续向右，送肩，递跨，转髋。

 

「式斧礼赐，让我跟着你会不会后悔了！」

 

她大声笑着。

 

「才不会。」

 

「那就请你永远为我着迷吧！」

 

「呜啊…这样很羞耻啊。」

 

巨大的口哨声响起，我的屁股被肖夫大力拍了一巴掌。她忽然停下脚步，脱去面纱，就这么直直看着我。

 

「为我着迷吧。」

 

她把头探过来，还开始继续说不上是舞步的舞步。

 

「你喜欢我吧？」

 

「嗯。」

 

「笨。」

 

头顶的二十一道聚合星光已然照耀着所有的巨人，仪式即将要随着舞会的高涨开始，而头人也终于从单身女性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正黑着脸向我们走来。

 

「好啦，现在，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了。」

 

她顺着退后的脚步放开我，依然保持着那抹微笑。

 

「丫头，我来了。现在向着星光，向我们的先祖祈祷，令你体内的污秽消散而去吧！」

 

她不作理会背后的头人，就那么望着我。

 

「丫头？就是现在啊，向着咱们伟大的先祖们——」

 

「好姑娘————！」

 

我向着那星空大吼。

 

「那只亚龙也想来跳舞？」

 

不。

 

从头人背后冲撞的好姑娘没有得逞，头人一下抓住肖夫撤步躲开，我冲刺上前，抓住好姑娘的缰绳翻越而上，架起龙枪。

 

「巨人，给我放开她！」

 

「你他妈的人类，我早知道就把你杀了！」

 

聚齐起来的其他巨人都在注视着中央，但没有凑上来的意思。头人愤怒地压着牙齿，紧握着右手，他的左手上放着落泪的肖夫。

 

这和那时候，不是很像吗？

 

「冲锋！」

 

我直架龙枪，好姑娘向着头人冲去，他咏唱起『冲击』，但显然忘了这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变数。

 

我可打不过头人。

 

「去你妈的吧！」

 

他手上的肖夫转身，狠踹了头人下巴一脚。

 

「啊啊？！」

 

「好姑娘，接住她！」

 

好姑娘龙爪的停止激起一片尘土，我用龙枪的枪身接住跳下的肖夫，该死，她那身衣服被我弄脏了。

 

「啊啊啊啊？丫头，丫头？！」

 

头人蒙圈了。

 

「你们真以为我想变成你们这群没种的家伙？！滚蛋！」

 

她激动到忍不住流泪，我拉动好姑娘的缰绳，催促她马上冲下这绝壁。不过，想象中的围攻并没有出现，那群巨人只是看着我们迅速驶去，只有最后面头人的愤怒痛骂算作微微的阻拦。

 

「小哥，快走，我去拦住他。」

 

被我们穿过的粉发的巨人好似喊着这句话，就带着另外几个成年巨人冲到头人那边去了。

 

「肖夫，你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没有啊。」

 

「真弄不明白。」

 

我把龙枪放回龙鞍上的架子，咏唱起让手腕感觉炸开的『魔矢』。

 

「你果然会救我。」

 

我注视着不远处营地的方向，没空闲理会。

 

「我赌对啦。」

 

她从背后抱住我的双肩，轻轻摇摆着头。

 

等到走了很远，几乎看不见营地以后，我才停止了保持『魔矢』的咏唱，轻轻揉搓起用来施法的右手。

 

「现在应该安全了。」

 

头顶的星辰也随着我们远离巨人而消失不见。

 

「你刚刚很帅啊，礼赐。」

 

我轻拉龙鞍上的缰绳，示意好姑娘慢下来。

 

「又当了回抢走公主的恶龙啊。」

 

「你当初也是和她这么说的？」

 

「嗯。」

 

「好像一下就不开心了。」

 

「可你和她不一样…你只是我的公主啊。」

 

肖夫更加用力地从背后抱住我，摇摆的头更加轻快。

 

「真会说话。」

 

我开始盘算着今晚该在哪里扎营。

 

「先停一下。」

 

肖夫叫住了我。

 

「怎么了？」

 

「我讨厌你喔。」

 

「没办法啊，公主大人，谁叫我喜欢上你了。」

 

她从我耳边轻笑一声，我的头被她掰了过去，嘴唇上感到凉丝丝的触感。

 

「那这就是给你的奖励吧。」

 

这感觉很快就变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