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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夫醒了。

 

母亲还在那里熬着那锅浓汤，以昨晚的汤底为基，她说，这样炖的更为香醇，不过，昨晚的肖夫也吃了不少，甚至快赶上她母亲了——她的母亲食量很小，对巨人来说。

 

「今天醒的这么早？」

 

「礼赐在外面吗？」

 

「没有，太早了啊。」

 

「啊…。」

 

肖夫有些失落。

 

但她在床上翻滚了几阵后，还是缓缓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拍了拍脸，将衣物穿戴好，母亲无言的熬着汤，肖夫掀开帐篷的帷幕，外面仍是蒙蒙亮，空气更比平时干冷些。

 

她要去找他，这个时间，他或许还在自己加练。

 

她走在从山顶的平地到山腰的小路上面——要说这是路，也过于极端了，那是专属于巨人的「路」，只是几处凹下的巨大石壁，还有一片巨大的落脚洞穴，若矮人要想上来，想必得做足一番工事。

 

肖夫早已习惯，她不断跳下，时不时攀住山壁的缺口，在她听到几声破空声后，她明白她已找到了他。

 

他正在她左边的山洞之中，上身赤裸，拿着一柄熔烂的铁枪向着空气不断突刺，仍持锐利的枪头刺穿空气，速度由快变慢，力道由轻变重。

 

「…还不够！」

 

他开始让身体移动，让脚步移动的同时向着固定的石块乱刺，全身流满了汗液。

 

肖夫慢慢爬过去，落在山洞边缘，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他闷哼着，显然身体已然接近了极限，那块石头只是被稍微刺凹，没有崩坏的迹象。他仍旧突刺着。

 

「还不够！！」

 

他变换了姿势，把铁枪当做棍棒挥舞起来，一下，石块已然开始撼动，崩裂出了一丝细

缝，两下，石块的顶层已然裂开，碎石打在他腹部划除了一道口子，三下，手腕终于承受不住他的胡来，手中的铁枪向着洞外飞去。

 

肖夫一把接住了它，礼赐回头，看到肖夫被吓了一跳。

 

「很努力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喊着还不够开始。」

 

「…唔。」

 

他站在原地，看着地面，肖夫清楚那是他害羞的表现。

 

她走上前去，将铁枪还给他。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没什么。」

 

「我们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吧？」

 

她想起昨天的事了，他拦着了他，不让痴迷的她更进一步。

 

「是，是的。」

 

「那为什么要对我隐瞒？是已经开始厌倦我这个麻烦的女人了吗。」

 

肖夫清楚，与他接触的同龄巨人就只有她一个，这是捉弄。

 

「没有。」

 

「那就试着说说吧？」

 

「…很难说出口。」

 

他挠了挠脸，眼神躲闪。

 

肖夫便用双手掰住他的头，让他直视着她。

 

「想保护你…。」

 

他小声说，肖夫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发问。

 

「你说什么？」

 

「我想保护你…。」

 

肖夫笑了，但还是装作没听清楚的样子。

 

「你说的太小声了啦，那我就贴在你的胸口，然后你再说一遍，或许我就能听得清楚了！」

 

她抱住他，不顾他身上的汗液。

 

「我想保护你。」

 

「这不是已经在保护了吗。」

 

「不…。」

 

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她觉得暖呼呼的，很舒服，他接着也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很温暖，很温柔，很让肖夫喜欢。

 

在他们缠绵撒娇了许久后，太阳已经出来了。

 

「是时候上去了，肖夫。」

 

「我觉得在这里多待会也不错。」

 

「那就又要迟到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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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训练结束后，肖夫和礼赐两人走在去肖夫家帐篷的路上，这次，她可算把他带到家里吃一餐饭了，她要看看母亲对他的反应——舅舅那边的，已然属于让她绝望的范畴。

 

「阿姨还不会像你舅舅那样吧……？」

 

他说到这有点害怕。

 

「才不会啦！妈妈很喜欢礼赐你哦。」

 

「是，是吗？」

 

「是啊！」

 

但他仍是一副害怕的样子，肖夫叹了一口气，大力拍着礼赐的屁股，弹弹的十分舒服，这是她在为他加油打气啊。

 

「上啦！」

 

她把他推进帐篷，母亲手上拿着石头汤匙，正一脸惊讶地望着进来的礼赐。

 

「快说！」

 

「那个…阿姨。」

 

「怎么了？小赐，是肖夫在霸凌你吗！」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

 

「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喔！」

 

「才不是啊！？礼赐你快说啊！」

 

「阿姨，我喜欢肖夫！请你允许我们交往！！」

 

他已然豁出去了，这是肖夫第一次见他讲话如此大声。

 

「嗯？我还以为什么呢，我肯定同意小赐和我家肖夫交往啊。」

 

「就，就这么简单？」

 

「我老早就看出来小赐你喜欢她了。」

 

「这，这么容易察觉出的吗？」

 

「好像除了你俩，整个部落都知道了，从你们能刚拿起武具的年纪。」

 

「哎哎？！为什么妈妈你不和我说啊！」

 

「因为看你们两个小孩子互相探索彼此很有趣啊。」

 

肖夫丢脸到用手捂住脸，礼赐则傻愣在原地，这样子倒真的有几分夫妻味道了——迟钝程度。

 

「所以，小赐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那个，还是——」

 

「吃！」

 

「那就好，看来这锅熬了两天的浓汤没有白费。」

 

母亲轻笑起来，肖夫这才发现，除了舅舅，整个部落的所有人好似都是祝福着他们，并且以此为乐。

 

「真是的……好坏。」

 

「肖夫，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也是啦，坏，不早早说出来…我也很喜欢你。」

 

肖夫小声说着，这种甜蜜的日子，她很喜欢。龙膻味飘荡在整个帐篷内，是那锅浓汤出锅了，母亲为他两盛上一大碗浓汤，抚摸着这两个小家伙的头。

 

「从今以后，小赐就是我们的一家人了。」

 

「阿姨，谢谢。」

 

是啊，他如此热情，如此爱着她，和母亲，和舅舅一道，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是最棒的日子。

 

肖夫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