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能遲到的正義

  「悠!快過來吃飯了!」房子內傳來女人的呼喊聲,接著一陣吵雜的聲音響起,就好像有什麼動物在房子裡面肆虐。

  「我還想看元素戰隊啦!」稚嫩的男聲抗議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家庭互動,卻和門外的另外一個家庭相差甚遠。

  一對夫婦帶著孩子站在房門前,三人的臉上都沒有帶著多少表情,身為丈夫的男人按下門鈴,而房內在不久後就傳來一道急促的奔跑聲。

  「熾焰俠!登場!」男孩大力的打開門,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

  「你們是誰啊!」

  「你肯定是小悠吧,我是你爸爸的朋友。」男人的臉上掛上裝飾用的笑容,蹲下身子對男孩說道。

  「這樣啊。」男孩仔細端詳著男人的面孔,那雙眼睛裡裝著的滿是天真,他在一會兒後點點頭。

  「那你們進來吧!」在男孩的帶領下外來的一家人走進屋內,女主人從廚房的位置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用來擦手布。

  「龍崎和瞳,你們來啦,到客廳坐吧,正好我也做好飯了。」男孩的母親笑著說道,兩人也上前寒暄,留下兩家的孩子在原地,男孩看著面前戴著眼鏡的孩童,腦海裡閃過一絲書呆子的印象。

  「喂!我叫悠,你叫什麼名字?」男孩藏起心裡的想法,只是伸出手問道,但理想中的握手並沒有發生,男孩的手裡被塞了一張紙片。

  「這是什麼?」

  「名片。」戴眼鏡的孩子冷冷答道,而男孩沒有在意,只是拿起名片看了許久。

  「可是我還不太會讀字,你寫的這個,好難懂。」戴眼鏡的孩子在聽到男孩的回答後沉默了幾秒,隨後將名片收了回來。

  「鏡野,是我的姓氏,名字是凜。」在簡易的回答後便不再回應。

  「悠!媽媽和小凜的爸爸媽媽有事情要聊,你帶小凜去你房間玩好不好?」悠的母親向悠喊道,而他也立刻點頭答應。

  「那我要繼續看元素戰隊!走吧!」在悠答應母親後立刻拉起凜的手就往房間走,凜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拉到二樓悠的房間,到了那時悠才將凜的手放開,房內的小螢幕上正播放著精彩的時刻。

  「喔!來的剛剛好,熾焰俠打擊惡勢力!」悠興奮的說道,坐下來仔細觀看影片,而凜則在一旁坐下,靜靜看著專門播放給孩童觀看的英雄劇。

  「果然熾焰俠就是正義的化身!」

  「正義才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凜看著電視上播放的畫面反駁道,悠轉過頭來看向她。

  「你應該知道這是假的吧,看,那身衣服還有拉鍊呢。」一個不懂得看氣氛的孩子,這就是鏡野凜。

  「我當然知道這是假的啊。」但男孩的回答出乎意料,他只是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劇集。

  「但是,打敗壞人就是正義!」這一次凜沒有反駁,她也認同這個觀點,身為警察的孩子,她從小便被教導了正義的意義。

  「哼……你肯定不知道吧,正義執行的樣子!」悠突然一臉玩味的笑著,隨後打開窗戶,晚風徐徐吹進房間,幾片落葉跟著進到房裡,悠則爬上了窗框。

  「走!我帶你去執行正義!」說完他便跳了下去,這舉動嚇壞了凜,她隨即快步上前往下面看去,這是她今天第一次露出明顯神情。

  「快下來!」悠用嘴型傳達著他的意思,凜看著從二樓跳下還毫髮無傷的他愣在原地,她迅速的觀察男孩的周圍和跳下去的路徑,發現根本沒有東西可以幫他緩衝,再怎麼推理答案都是一個,男孩跳了下去後用雙腳抵抗了那重力加速度,這完全打破了她對世界規則的認知,但下面的男孩只是張開雙手。

  「我會接著你的!相信我!」男孩燦爛的笑容就像是自信的代表,凜看著他,內心起了一絲波瀾,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行走在規矩之外,她的心裡有個騷動,那是不曾出現的『玩心』。

  「頂多住院而已。」凜在口中喃喃低語,隨後便跳了下去,沒有一秒的猶豫,在她做出選擇的當下行動已是必然,但人體本就有的本能告訴她害怕,她不自覺的閉上雙眼,只感覺到那往下掉的力量被緩衝。

  「看吧,我就說我會接著你。」凜睜開雙眼,從下而上的看到那開朗的微笑,接著她被輕輕放到了地上,站穩後男孩指了指後院的牆壁,靠著牆邊的地板有重物堆疊的痕跡。

  「媽媽把那些箱子收起來了,偷溜太多次已經被知道了,從正門絕對會被發現。」

  「那就從那裡。」凜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樹木,在腦袋中計算著攀爬的路線,隨後向悠說明了她的想法,一條越過圍牆的道路已經明晰。

  「哇喔……妳是天才吧!」

  「很常有人這麼說。」凜並沒有對悠的稱讚有多麼大反應,因為這是她習以為常的稱呼,但這一次的計畫有個變數。

  「所以你能做到嗎。」這次的路線規劃全部仰賴著悠過人的身體素質和能力,而悠在被詢問後沒有回答,只是自信一笑,一個助跑後按照凜所計畫的路線前進,先是蹬牆壁,隨後是樹木,在數次循環後悠掛到了圍牆上,接著姿勢一換朝著下面的凜伸出手。

  「真是誇張。」凜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悠的手,隨著他一拉,兩人都上到了圍牆上,就這樣合作著通往外界。

  在離開悠的家後兩人在路上行走許久,室內拖鞋並不適合長途行動,凜慢悠悠的走著,而悠則貼心的跟著放慢速度,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家人的情況下上街。

  「所以呢,你要給我看什麼正義。」悠聽後再次露出笑嘻嘻的表情。

  「不知道,也許今天遇不到!」凜的表情隨即垮了下來,但也沒說什麼,反倒是悠接著解釋道。

  「元素戰隊也不是每一集都在出任務啊,有休息的時候、培養感情的時候、開發新裝備的時候。」悠邊說邊回想著劇集,凜則靜靜跟在他身旁,她此時沒有東西可以觀察,於是只能細細打量著這個男孩。

  「你不覺得我很奇怪嗎。」她總算詢問了一直放在心裡的問題,從見面到現在男孩對她的反應和他人大不相同。

  「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不像正常小孩。」超乎常人的智慧,驚為天人的觀察力,和這種冷漠的性格,凜一出生就和其他小孩子不同。

  「不奇怪啊,就書呆子一個。」悠毫不客氣的說出自己對她的想法,凜聽後反而有些許高興。

  「我還力大無窮呢。」悠不在意的說道,他對自己的特殊點並不感到什麼想法,這和表面裝作若無其事但其實很在乎的凜不同。

  「在意這些並不會變開心,不在意這些過得更順心!」悠使出招牌笑容。

  「而且……這些總是有能派上用場的時候,就像現在!」他指向前方,在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了學校的周圍,面前的那是附近高中的學生,又或者說是混混。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呃……種,總之要過去就給錢吧!」那群混混說著腦袋不清楚的台詞,勒索著過路的其他學生。

  「他們比我們大太多了,而且會有專業的人去處理他們,他們的老師之類的。」凜聽出了悠的意思,在看了一眼並分析後便將眼神放回悠的身上,但悠聽後搖搖頭。

  「不,遲到的正義!」他握緊拳頭,眼神中就好像燃起了一股烈焰。

  「才不是正義!」才剛說完悠就如火箭般衝出並在中途躍起,那帶頭的混混聽到動靜後轉過頭,拳頭雖小但威力巨大。

  「砰!」拳頭打在臉頰上不應該有這種聲音,但悠還是做到了,而一場惡戰隨著這聲拳與骨的碰撞展開。

  「我操!又是你!」

  「沒錯!正義總會出現,邪惡終將敗北!」

  「這他媽的瘋小鬼!」

  兩人將悠圍著,但悠憑藉著高威力立於不敗之地,混混們都知道悠的實力,熾焰俠的名號並沒有多麼眾所皆知,事實上在流氓團體裡悠的綽號是『一拳必倒』。

  混混繞著悠周旋著,悠的雙眼在兩人之間來回,但他們卻巧妙的分別站在悠的身前身後。

  「蹲下!」凜在遠處看著,在混混出手的瞬間喊道,悠聽見後沒有猶豫,立刻俯下身姿,剛好躲過來自混混的高揮腿。

  「攻他下盤!」看到那掃腿的混混露出破綻,凜發出了指揮,悠聽話的從混混承受大部分體重的左腿踹了下去。

  「啊啊啊啊!」一陣慘叫聲代表著他受傷的程度,這次是骨折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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