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24 

就在我们沿着一条相对宽敞、也异常寂静，只能听到我们自己脚步声和呼吸声的通道，小心翼翼地步步为营，刚刚合力解决掉几只行动迟缓、由粗糙岩石和不稳定魔法能量糅合而成的低阶岩石傀儡之后——

异变，就在这片死寂之中，毫无任何征兆地、如同噩梦般骤然降临。

前方不远处的通道空地中央，原本稳定平静的空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般，骤然开始剧烈地扭曲、波动、荡漾起一圈圈肉眼清晰可见的、透明而诡异的涟漪！紧接着，在强大到令人心悸的魔法能量剧烈波动中，三个身影如同挣脱了空间束缚的鬼魅，凭空、稳稳地出现在了我们的正前方，彻底堵死了我们的去路！

为首之人，脸上正挂着那副我们无比熟悉、也早已刻入骨髓般深恶痛绝的，仿佛世间万物皆是他掌中玩物的、充满了志在必得意味的笑容——不是科维·奥斯汀，还能是谁？！他的身后，一如既往，如同最忠实的影子般，跟随着那两名面目可憎、唯他马首是瞻的跟班。

「哟，这可真是……令人感动的缘分啊，居然能在这里『巧遇』。」

科维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开口，语气中的虚伪和毫不掩饰的嘲弄几乎能溢出来，他那如同冰冷毒蛇般黏腻阴鸷的目光，直接越过挡在前方的我和晴，如同最牢固的锁链，牢牢地、死死地锁定在了我们身后的蕾娜身上。

「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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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决斗事件后的傍晚。

「该死的！那个药……剂量还是不够吗？」

在自己的宿舍里，科维烦躁地踱步。蕾娜那瞬间爆发的、带着痛苦和挣扎的抗拒眼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和……被冒犯。他绝不允许到手的猎物脱离掌控，尤其是这个让他投入了如此多「心血」的、独一无二的「银色女神」。

他立刻联系了家族那个见不得光的药剂师。

「加大剂量？

」通讯水晶另一头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奥斯汀少爷，『调心蜜露』本身就有累积毒性，过量使用可能会导致精神永久损伤，甚至……」

「我不管什么后果！」

科维粗暴地打断，

「我只要她听话！立刻把加强版的送过来！要最快见效的！」

他不在乎蕾娜会不会变成白痴，他只要她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是一具美丽、温顺、可供亵玩的躯壳。

同时，一个更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他冷笑着从抽屉深处取出了一枚不起眼的黑色水晶——记忆水晶。那晚在他的卧室，他趁着蕾娜意识模糊、媚药影响下与她发生关系时，偷偷录下了一切。这，将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决斗事件后的下午，对蕾娜而言是地狱般的煎熬。

加大剂量的药被混在食物和饮水中，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身体。那层迷雾变得前所未有的厚重和粘稠，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彻底溺毙。顺从、取悦、依附……这些念头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脑海中盘旋。

然而，与药物的疯狂侵蚀对抗的，是她体内那股源自圣女本源的、微弱却极其坚韧的净化之力。这力量在她灵魂深处燃烧着，如同风中残烛，却始终不肯熄灭。每一次药物的浪潮试图将她彻底淹没时，这股力量都会挣扎着，将她短暂地托出水面，让她获得片刻、令人痛苦的清醒。

在这些短暂的间隙里，巨大的屈辱、恐惧和自我厌恶会如同海啸般将她吞噬。她清晰地记得自己穿着暴露衣物游街时的难堪，记得自己主动亲吻科维脸颊时的谄媚，记得自己像个妓女一样对他投怀送抱……这些记忆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她开始下意识地躲避科维过于亲密的接触，在他试图揽住她时，身体会不自主地变僵硬；在他喂她吃东西时，她会微微偏开头；

夜晚，当科维带着欲望的气息靠近她位于学院内、被他半强迫安排的「更方便」的独立小房间时，她会蜷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恐惧和抗拒。

「科维……我……我不太舒服……」

她试图用残存的理智和力气，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科维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时而迷蒙、时而挣扎、身体微微发抖的蕾娜，脸上伪装的温柔笑容渐渐维持不住，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阴鸷和烦躁。

科维将蕾娜带到了他那间隔音效果极好的私人休息室。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甜腻香氛。

蕾娜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交握，指节泛白。她能感觉到体内的两股力量正在激烈地厮杀。药物的力量如同沼泽，拖拽着她下沉；而那股微弱的净化之力，则像一根细丝，勉强维系着她即将崩断的理智。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在空洞和清明之间快速切换。

「科维……我想回去……休息……」

她声音微弱，带着恳求。

科维没有像往常一样用甜言蜜语安抚，他只是坐在她对面的扶手椅上，手里把玩着那枚黑色的记忆水晶，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酷的笑意。

「回去？回哪里去？」

他慢条斯理地问，

「回到你那两个『好朋友』身边？回到那个为了你被打得像条死狗一样的废物身边？」

蕾娜的身体猛地一颤，脑海中瞬间闪过晴在决斗场上浑身是伤、倔强望着她的样子，一股尖锐的愧疚和心痛刺穿了迷雾。

「不……不是……」

她慌乱地摇头，试图否认，但眼神中那瞬间的清明和痛苦没有逃过科维的眼睛。

「不是？」

科维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蕾娜，你是不是……又开始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了？忘了是谁让你这么『快乐』？忘了是谁给了你现在的一切？」

他俯下身，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直视他那双充满了掌控欲和恶意的眼睛。

「看来，普通的『提醒』对你已经没用了。是时候让你……重新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了。」

他直起身，将手中的黑色水晶随意地抛向房间中央。一道微光闪过，水晶悬浮在半空，开始投射出清晰的、动态的影像——

正是那晚在科维房间，她被药物和媚药彻底控制，在半推半就之下，与科维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影像中的她，眼神迷离，双颊酡红，银发散乱。她穿着那件几乎透明的纱衣，影像中，科维的声音带着诱导：

「对，就是这样，我的女神……你自己来，让我看看你有多渴望我……」

而影像中的她，竟然真的如同被操控的木偶，生涩却主动地扭动腰肢，迎合着科维的动作，喉咙里发出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甜腻的呻吟。

「不要——！！！」

蕾娜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从沙发上滑落，瘫软在地。

她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疯狂地摇着头，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令人作呕的画面和声音。

但科维冰冷而充满羞辱意味的话语，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耳膜：

「看啊，我亲爱的蕾娜，你看你……多热情。」

他指着影像中她主动扭腰的画面，语气带着极致的亵渎。

「看看你这副样子……啧啧，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银色女神』，在我身下，会是这么一副……饥渴难耐的淫荡模样？你这扭腰的动作，真是……好看极了，每次都让我回味无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剜在她的心上，将她残存的尊严、羞耻心、以及那苦苦支撑的净化之力绞得粉碎。

她试图构建的心理防线，她对过去的认知，她对自我最后的坚持，在这一刻，被这赤裸裸的、无法辩驳的「证据」和他刻毒的言语，彻底摧毁了。

脑海中那根维系着清醒的细丝，嘣地一声，断了。

迷雾不再是被动地笼罩，而是如同黑色的潮水，主动地、汹涌地淹没了她所有的意识。挣扎停止了，痛苦消失了，甚至连屈辱感都变得模糊不清。

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彻底的空洞，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对眼前这个掌握着她「最不堪秘密」的男人的、绝对的服从。

她停止了尖叫，停止了颤抖。瘫软在地的身体慢慢停止了挣扎。她缓缓地、如同一个坏掉的玩偶般，抬起头，看向科维。那双曾经璀璨的紫眸，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麻木，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属于「蕾娜」的光彩。

她甚至 对着他 缓缓地 扯出了一个僵硬而空洞的、如同面具般的微笑。

科维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他赢了。彻底地赢了。他不仅重新掌控了她，甚至将她摧毁得更加彻底。

他关闭了记忆水晶，走到她身边，像抚摸宠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

「这才乖。记住，你的一切，包括你最不堪的样子，都掌握在我手里。乖乖听话，你还是我最宠爱的『女神』。否则……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的『风采』。」

蕾娜温顺地低下头，用毫无波澜的声音回答：

「是，科维大人。我会听话。」

她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犹豫，没有了挣扎，没有了痛苦。只有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

「既然你们还要反抗，还想把我的蕾娜抢走，那就尝尝死亡和背叛的滋味吧，哈哈哈哈哈。」

科维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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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看，安娜和真晴他们……似乎对我们有些误会。他们好像总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僵，立刻更紧地抱住她，「我不想再看到你为难，也不想再发生像今天这样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明天……我们表现得正常一点，好吗？就像以前一样，对他们友好一些，让他们放松警惕。等过了明天……我就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再也不理会这些烦心事了，好不好？」

她仰起脸，眼神依旧带着药物带来的朦胧，但对我话语的顺从是毋庸置疑的。

「嗯……都听你的，科维大人。只要……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做，请使用我吧。」

很好。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常？友好？不过是让猎物放松警惕的伪装罢了。真正的狩猎，将在明天那场混乱的迷宫测试中开始。让手下秘密送来的那张「定位传送卷轴」，可是违反测试规则的好东西。安娜，真晴，这是你们自找的。既然你们想唤醒她，那我就让你们……永远闭嘴。

在迷宫里，发生什么「意外」，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