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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街上，一直走著。

轉進那條巷子裡。

從大叔請我吃飯的地方走到這裡要花個半天左右，在陽光灑落時我剛好回到這裡。

雖然我沒有家了，但能睡覺的地方還是有的。

普通人避之不及的地方，是我在閒晃後可以回來的地方。

剛來的時候就殺了人，那些看我是個小孩子就想撲上來的人渣都變成肉塊，大家都躲著我之後，我佔據了一戶空房當作據點。

除了到處散步，我最喜歡的就是睡覺了。

睜開眼睛後時間就加速了，白天的刺眼光芒會消失，變成夜色籠罩適合散步的氛圍。

雖然走到哪裡都還是一片雪白，但夜晚至少不會讓反光灼燒眼睛。

躺在棉質的獨立筒上，吃飽後特別想睡，辣炒年糕的醬汁氣味連帶那個猥褻大叔的臉都逐漸陷入幽深之中。

醒來後，發現有一封信在門板邊，那是從門縫裡送進來的綠色的信。

總是這樣，我清醒時絕對不會聯絡，除了第一次見面後再也沒見過他們。

打開信封，和平常一樣，裡面只有一張照片，後面寫著目標的資訊。

紅色的頭髮，綠色的眼睛。

看著照片上的女孩無瑕的笑容，我只希望能換一個目標。

但沒有申訴的管道呢。

倒不是這個人有多強。

是因為她是主角的女人之一。

原作裡也活到最後生了好幾個孩子。

把她殺掉會被主角追著砍死。

很難辦，但不做的話會有一段時間接不到任務。

之前存了不少錢，應該勉強可以度過吧，真的活活餓死就很搞笑了。

期限是三天內，把照片連同信紙揉成一團握在掌心，片刻之後只剩粉末。

———

雪水從指縫中滲出，手套是防水的所以不擔心。

我的能力算然很弱，但也不是完全派不上用場。

很久很久以前學過的，說是高頻率的不斷震動可以加熱什麼的，大概是那樣，不是很了解。

用親手加熱的水泡澡，這裡沒有接上水管所以只能這樣，但反正雪是用不完的，能省下不少錢。

我還是沒有完成任務。

雖然接下來會過上辛苦的日子，但總比直接自殺好。

倚靠在浴缸的邊緣，我低頭看著水面上的倒影。

加入聯盟後，生活的確會獲得保障。

不會像現在這樣拮据，也能賺到更多錢吧。

我又想了一下理由。

不加入聯盟的理由，是因為這張臉嗎？

是啊。

是因為連替父母收屍都做不到嗎？

是這樣的。

那些白皮膚的混帳得到報應了嗎？

沒有。

對。

所以我不能停下來。

從浴缸裡起來，震落身上的水滴，我已經很久沒用浴巾擦乾身體了。

從木地板打開暗門開關，拿出藏在隔間裡的袋子。

留下最低限度的伙食費，我將剩餘的錢都裝進牛皮紙袋中。

拿出衣櫃裡用防塵袋隔離的衣服，因為要去那裡才會換上，所以看起來還是嶄新的模樣。

拿起紙袋，朝著市區走去。

聯盟在大戰之後從城市裡重建社會，大部分基礎設施得到修繕，或是乾脆蓋新的。

和無法地帶的黑區不同，是很適合孩子和老人生活的地方。

這一區的房子都是最近才開發的建案，雖然價格高昂，但坪數也很大，離商圈和學校也近。

戰爭帶來的極少數變化，人變少了，房東變大了，不用蝸居在狹小的地下室。

但終歸是有錢人的享受。

來到門前，按下電鈴。

「您好。」

是上了年紀的女人的嗓音。

沙啞又令人掛念。

「奶奶，我回來了。」

「啊，伊凡，銀鎮，快去開門，伊凡回來了！」

雖然新房子的隔音在當初看房時就已經檢測過了，但我好像還是聽得到著急的腳步聲。

「姐姐！」

「伊凡姐！」

果然還是南苳和慧英第一個迎接我，那接下來出現的是…

「嗨。」

個子長高不少，也變壯了，看來有聽我的話每天運動，應該沒有挑食吧。

「好冷淡喔，你不喜歡姐姐了嗎？小時候明明很黏我的。」

「才不是！」

調戲大男孩真有意思。

看著瞬間臉紅的銀鎮，我牽著左右兩位孩子的手，走進屋內。

「奶奶。」

我抱住那個在客廳等著我的老人，她應該常常待在客廳等著電鈴響起的那一刻這裡

「乖喔乖喔。」

她還是那麼喜歡摸我的頭，像小時候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