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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爱玲那鬼魅的烟雾状身体像是遇到乱流一样在剧烈颤动，看上去虚幻不安。她凄厉的声音不断重复着「鬼王！鬼王出现了！」之类的话，更添其诡异。

不一会儿，许爱玲的身体终于安定下来。但她惨烈地喊道：「阿豪……阿豪他有危险！」随即一阵摇晃，幽光一闪，瞬间没了踪影。

何了凡惊道：「她怎么了？！」张燕燕也惊得目瞪口呆。钟灵武却淡定道：「她只是离开这里而已啦。既然这样我们也别愣着了，上天台去。」言毕他便转身离开。何了凡和张燕燕虽然不明所以，但见钟灵武如此有把握，也就随即跟了上去。

钟灵武来到了升降机前，看见升降机还正常运作。钟灵武道：「哈，还好，不用爬楼梯。喂，你们快来。」

没多久升降机便来到了他们这一层，打开了门。三人进入，张燕燕按下最接近天台的那个楼层。

升降机缓缓上升。钟灵武沉默了一下便开口道：「这个凶手使用的招数是南洋的一种邪恶巫术。」何了凡和张燕燕一齐扭头望着钟灵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钟灵武继续道：「那是一种叫『珀狼』的巫术。虽然名字里有个狼字，但其实跟狼没关系。『珀狼』是音译，用英文写出来嘛大概就是『Polong』这样。这种巫术极其邪恶，连以巫术盛行的南洋也极为不齿，因此只有那些下三滥的巫术才会去炼『珀狼』。」

张燕燕好奇道：「这个巫术……现在看的确很邪门……可是到底有多邪恶才会为人不齿？」

钟灵武道：「这个巫术最邪恶的地方在于其炼制过程。首先，巫师必须四处寻找死于非命的人。性别、年龄、身份全都不限，只要是死于非命，就是非正常死亡的就行了。之后尽可能地收集这个死者的血，越多越好。接下来就是正式的炼制过程……」

钟灵武用手比划出一个形状：「找到一个差不多这么大的瓶子，形状随意，现在的话听说通常是用化学实验的那种窄口的瓶子。然后用手指沾点那个死者的血，小心地将血滴入瓶子里，并一边念咒语。每天只能弄一滴，分量必须刚刚好。就这样，等瓶子里的血滴入大概小指头第一节的长度之后，诡异的事情就会发生……」

何了凡和张燕燕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双眼盯着钟灵武，紧张地等他说下去。钟灵武稍微顿了顿，让气氛上来后才继续说道：「到了这个步骤，瓶子里就会凭空出现一个满身血污的女性小人，它会发出很微弱的哭声或者惨叫声……小人是凭空出现的，没人知道它是怎么诞生……最诡异的是这个小人必定是女性，不管之前采集血的死者是男是女，巫师又是何种性别，炼出来的小人都一定是女性。」

何了凡和张燕燕听了之后皆头皮发麻，脑海里出现了诡异恐怖的想象画面。何了凡道：「……那之后呢？」

钟灵武道：「之后巫师就要用自己的血去喂瓶子里的小人，这相当于跟小人确定主仆关系。喂到瓶子里的血基本过一半就算大功告成，巫师可以驱使它去做事了。轻的，可能是上别人的身，让那人倒霉不舒服。重的，就是暗杀，直接将目标害死。正因为炼制的素材不人道，炼成只有也只用来干坏事，所以大家才会将这个巫术视之为邪恶。」

何了凡奇道：「咦？这就奇怪了。我在上次事发现场里发现的是类似昆虫的咬痕……一种巨大的昆虫。可是你刚才说的不符合我的观察呀。」

钟灵武拍了一下何了凡的脑袋，骂道：「所以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嘛，正因为你说地面有巨大昆虫咬痕我才基本锁定是『珀狼』！」

何了凡摸着自己的脑袋，样子有些委屈。张燕燕在一旁看了，觉得何了凡还有些可爱。她伸手去摸何了凡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啦，人总要成长的嘛。哎，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钟灵武见何了凡这小子居然有女孩安慰他，那副脸就显得更加不满了。但他还是回答张燕燕的问题道：「因为通常炼成『珀狼』之后它都会有个特殊的坐骑叫『皮利希』，外表差不多就是一只蚱蜢的样子。有的『珀狼』炼成后自然就会带着『皮利希』，有的还要继续炼。炼『皮利希』的方式比『珀狼』稍微简单一些，但素材更加邪恶——需要用到死婴的舌头。炼成之后，巫师用自己的头发绑在它的脖子上，这样就确立的主仆关系了。巫师可以单独驱动两个的其中一个，也可以只驱动单独一个。不过一般来说会比较常用『皮利希』，毕竟只要作为本体的『珀狼』不灭，『皮利希』要多少有多少。」

钟灵武又道：「『珀狼』需要每天以血喂它，『皮利希』则没那么严格，只要在每次月圆之夜喂一次就行。那个操纵『珀狼』和『皮利希』的人，恐怕就是平时不喂饱它们，让它们在月圆之夜变得更加饥渴。所以只要让选中的目标流出大量的血液，它们就会加倍攻击……也就造成闹鬼事件出来了。」

张燕燕听到这里，内心却生起了怜悯之心，感叹道：「这『珀狼』的巫术虽然邪恶，但是听上去也很可怜……你们想想看，自己存在的价值就是作为道具，辛苦的事情要自己做，好处却全都是主人的，有时甚至连吃饱都办不到……这……」说到这里，张燕燕的怜悯变成了哀伤：「这不是像我们这些辛苦工作整天加班，将自己的人生和青春奉献给公司的社畜吗？」

钟灵武和何了凡皆沉默不语。其实他们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他们没张燕燕那么感受深而已。幸好，此时升降机终于到了最高的楼层，这才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

何了凡和张燕燕终于来到了天台。只见一只巨大的诡异蚱蜢正将一群人逼近，使他们不得不向着天台的边缘退后。这群人自然是吓得面无血色，魂都已经丢了。

何了凡清楚看见站在人群之外的是刘彩云和汤姆，只有他们两个淡定地站在蚱蜢之后，像是在指挥着那只巨大蚱蜢。

何了凡大声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叫声的刘彩云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何了凡，道：「咦？你这小子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在她身旁的汤姆道：「看样子曹熙失手了。」刘彩云露出鄙视的神情：「哼！那个没用的男人，真是死了也不可惜。」

何了凡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一凛，加上看不见曹熙的身影，便道：「曹熙！？曹熙他怎么了？！」

刘彩云道：「他早就成了皮利希的食粮啰！」

何了凡感觉身上恍如遭遇轰雷，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他死了！？」曹熙虽然开枪想杀了自己，可是他对曹熙却没有多大的恨。听见他的死讯，何了凡的内心还是忍不住骇然。

刘彩云嘲讽道：「那个工具人死不足惜。也罢，反正你们最后都得死。」然后她打了一个响指，『皮利希』一跃而起，跳到了何了凡的跟前。

这只巨大的诡异蚱蜢所散发的强劲气势着实把何了凡给镇住了。即便刚才他听说了这只『珀狼』和『皮利希』的来历，再也不会因为未知而恐惧，然而真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还是会忍不住本能地害怕。

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他身后还有张燕燕，对面也有一群无辜的员工需要他来拯救。何了凡快速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恐惧尽量压住，然后拿起手中的硬币，脑海里描绘着那个强大的身影。随着一声「密令奉行！」何了凡将手中的硬币扔向『皮利希』。瞬间，硬币发出剧烈的光芒，接着变化成一个人形落在地面。

这人形便是何了凡的阴兵。她二话不说，抡起巨大的长剑，便向着『皮利希』劈去。『皮利希』也在刹那间就明白眼前这个阴兵极具危险性，一个侧身向横向避开，并迅速回跳，张开血盆大口，咬向阴兵。阴兵横刀抵住，两方一时僵持，不分高下。

刘彩云一咬牙，愤然道：「这小子居然还是真家伙！怪不得中了枪还死不了！汤姆，把枪拿来！」汤姆从怀里掏出了曹熙的那把手枪，递给刘彩云。

说时迟那时快，张燕燕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何了凡身上的时候早已经偷偷摸摸来到了汤姆的身边。她一见汤姆掏出手枪，便立即飞扑过去，将汤姆整个人扑倒在地，然后抢过了手枪。

汤姆大惊，想要夺回手枪，可起身需要时间，这时张燕燕已经举起了手枪，指向刘彩云，道：「快放了大家！」

刘彩云倒不紧张，她快速奔跑起来并打了一个响指，喊道：「皮利希！回来！」

『皮利希』因为和阴兵缠战，看上去迟缓了一点。但它还是试图往刘彩云这边跳回去。只可惜阴兵在何了凡的指挥下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皮利希』，令它总是跳不出阴兵的攻击范围。

刘彩云终于怒了：「这该死没用的畜生！」

何了凡大声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刘彩云怒回道：「回你个头！早就已经回不去了！」何了凡道：「只要你向警方自首的话，只要真心悔改，至少还有改正的机会！」刘彩云道：「你他妈别跟我说天真的话了！」

刘彩云趁着对骂的空当向着何了凡全速前进。何了凡还没反应过来，刘彩云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刘彩云完全不顾仪态，提起膝盖向何了凡砸过去，何了凡赶紧躲闪。但刘彩云真正目的不在于此，她是想要整个人压倒何了凡。何了凡躲过了膝盖的撞击，也躲不开她全身的动能。噗的一声巨响，刘彩云硬生生将何了凡压倒在地。

刘彩云一手掐着何了凡的脖子，一手拿出一把小刀，提在何了凡的脑袋上。她喊道：「死吧，小子！」随即将刀刃向何了凡的脑袋上刺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刘彩云发现自己的手无论怎么也无法刺向何了凡。她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无形的绳索勒住一样，怎么用力就是不能向下挥动。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发现手臂上出现了如烟如雾的朦胧事物。正是这虚幻缥缈的东西阻止了自己的手继续往下刺。

一阵幽怨的声音从刘彩云的头上响起：「刘主管，不要再作孽下去了……」

刘彩云抬头望去，看见那声音的主人时不由得「啊！」地一声惨叫。她瞪大眼睛，嘴巴一颤一颤，表情甚是惊恐。刘彩云颤抖道：「许爱玲！？你、你不是死了吗……！？」

许爱玲的鬼魂幽幽道：「我的确是死了……但我成了冤魂……被你用鬼王抓住……只是后来很幸运我逃出了魔抓……」

刘彩云不可思议地看着许爱玲的鬼魂：「不……这不可能……这怎么会……」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爱玲身上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那群无辜员工当中窜了出来。他一把冲到张燕燕的身前，夺过了张燕燕的手枪，指向刘彩云。他怒吼道：「刘彩云！今天……今天就要你给师姐偿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永豪。

刘彩云先是震惊，然后变成了愤怒。她不再害怕，反而变得歇斯底里：「呵呵呵……原来你也有问题……我还真被你骗到了……」

陈永豪怒道：「师姐全都告诉我了，所以我发誓要帮师姐报仇！哪怕是牺牲我自己！我之所以到了今天才动手，全都是为了调查谁是凶手……而你！刘彩云！就是你下手害死师姐的！」

刘彩云狂笑道：「是我又怎么了！谁叫她那么出色，出色到连我这个上司都被她的光芒掩盖！」

陈永豪怒道：「竟然为了这些小事就要杀人！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怪物！」陈永豪激动得双眼流泪，举起手枪就要扣动扳机。

刘彩云哈哈一笑，喊道：「怪物？没错，我就是怪物！是这个社会让我变成怪物的！我他妈年轻的时候不也跟她一样，青春，又充满前途！我看着她就像看到以前的我！但是又有什么用，你再有才能又有什么用！最终在这个权钱的世界里你只是一枚棋子……你知道我为了不被用完即弃，我都付出了什么吗？！」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灰蒙蒙的天空：「我付出了我的尊严和身体！我靠当高层的情妇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去他天杀的，老娘要连本带利拿回来！」

刘彩云不知何时已经从另一手里拿过了小刀，刺向自己被许爱玲控制住的手臂。这一刺估计是捅穿了血管，鲜血像没关上的水龙头一样喷涌而出。刘彩云大喊一段古怪的话，紧接着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充斥着骇人的压力和血腥味。

只见在刘彩云喷出的血液中，一个身披长发，满身伤疤，双眼惨白，嘴巴以不可能的幅度张大的女人缓缓升起。这个女人带来的血腥气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颤栗，仿佛死亡的味道就从这个女人的身上传来。

「是时候吃个饱了，珀狼！」

这个从血液中冒起的可怖、充满亵渎生命的气息的女人，正是召唤出来的『珀狼』。它张开如木乃伊一般的手，向着许爱玲的鬼魂扫去，许爱玲便霎时烟消云散，仅存的虚雾在一阵惨烈的叫声中跌向一旁。而刘彩云的手也因此重新获得自由。

看见此情此景的陈永豪则不顾一切冲向许爱玲的残影。他不断想用手将许爱玲的烟雾身子重新聚拢在一起，可人的肉手又怎么触碰到虚无缥缈的鬼魂呢？

刘彩云从何了凡的身上跳开。她的脸满是溅到的鲜血，可表情却是兴奋、癫狂。这幅模样不比地狱的恶鬼来得扭曲。她指着何了凡歇斯底里道：「哈哈哈！你们都要死了！珀狼！给我把这个小子先杀掉！」

『珀狼』蠕动着那血淋淋的身躯向着何了凡走来。何了凡之前一直被刘彩云掐着脖子，气不是很通，现在一时之间动不了身。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珀狼』来杀自己。

扑哧一声，鲜血直流。

不过，不是何了凡的血。

『珀狼』的手贯穿了刘彩云的腹部。

刘彩云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珀狼』：「这……怎么可能……我是你的……主人……」

一把声音响起：「从一开始你就不是它的主人。Idiot，你以为你知道那么多秘密，你就不是名单上的Target？」

说话的人是汤姆。

汤姆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曹熙也好，你也好，你们都不过是工具罢了啦！当工具用完了，自然就要处理掉。噢，我知道中国话要怎么说：狡兔死，走狗烹！」

刘彩云颤抖着道：「不可能……汤姆……你明明是我的手下……才对！」汤姆道：「要不是我装成是你的手下，那又怎么把事情全推到你身上呢？Well，一直配合你其实非常没意思。我早就想这么干了！珀狼，把那女人扔下楼吧！」

『珀狼』像只训练有素的狗一样执行汤姆的指令。它将手用力一挥，刘彩云便在半空划出一条红色的抛物线，向着天台边缘摔去。不一会儿，楼下便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

此情此景，无不让人呼吸加速，头晕目眩。

何了凡想要站起来，『珀狼』却马上闪到他的跟前，用枯瘦的手指着他的脑门。汤姆摆动着食指，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NO NO NO，你可千万别乱动。不然你的脑袋就会像橄榄球那样飞出去。」

何了凡只能半蹲着。但他脸色镇定，没有慌张：「汤姆，凶手果然是你……」汤姆眉头一皱，奇道：「果然？」何了凡道：「之前我一直无法确定谁是凶手……但是你的一个行为让我对你产生了怀疑……」汤姆道：「我倒想听听。」

何了凡道：「你为什么要救陈永豪？」汤姆奇道：「救人有什么Problem？」何了凡道：「不，救人本身没什么问题，要是平时我也会去救。但是我从许爱玲那里知道陈永豪本身不在你的杀害范围内，他的自杀是突然决定的。而后来我也问了张燕燕，你是半年前才突然转来公司的，背景很模糊，也没人知道你学过急救。你去救陈永豪未免过于冷静迅速……事后想来，陈永豪的自杀会引来皮利希，让你的计划出现意外，所以你才不想陈永豪死掉……」

汤姆冷笑道：「就算你都猜对了又有什么用。现在你还不是快死在我的手上！」

何了凡大叫道：「放手吧汤姆！你不想想自己的处境！你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汤姆怒道：「你这是在说什么Bullshit……」说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全身一阵电流闪过，想通了一些事情。他惊愕地看着何了凡，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何了凡把话挑明了：「公司找我们来就是为了把你给消灭掉！汤姆，我不知道是谁雇你做这些事情，但你跟曹熙和刘彩云他们没两样，都只不过是用完即弃的工具而已！」

汤姆怒得双眼像能喷火。他沉默了好一阵，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他开口道：「……『我们』？」

就在下一瞬间，汤姆的身边忽地有一团黑气从地面升起，人影从黑气中冒了出来。那人影手持金刚杵，直直地撞向汤姆。

此人不是谁，正是钟灵武。

然而汤姆侧身一闪，他的右手倏地被血液包围，露出一只血爪。血爪和金刚杵相撞，打出剧烈的乓乓声。这一下连钟灵武也露出错愕的表情。

汤姆大笑道：「没想到吧！作为主人的我，是可以随时借用珀狼的力量！就算你突然偷袭也不可能伤到我！」

电光火石间，汤姆已经闪到离他最近的张燕燕的身边，他迅速抽出一条绷带，勒在了张燕燕的脖子上。汤姆狂喜道：「这下你们也没辙了吧！用你们的中国话说，这叫走投无路！」

何了凡急道：「汤姆快住手！你还有回头路！」

汤姆怒道：「SHUT UP！你现在已经惹怒了我！我要杀死这个女人，作为你惹怒我的代价！」

汤姆说罢随即用力一勒，谁都能想象出一个纤弱女子的脖子就如折断的花枝一样断开。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发生。

张燕燕突然冷冰冰地说道：「怎么了，勒不动吗？」

然后，张燕燕的样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