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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能询问你一个问题吗」

诺瓦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看向我。

「当然可以。」

「我可以询问你创造我的【目的】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

「很奇怪吗？爸爸...」

诺瓦蔚蓝色的眼眸咬住我的身影：

「爸爸创造了我，却并未赋予我任何【意义】」

「你是我的孩子，我不想赋予你所谓【意义】」

我和诺瓦的眼神对撞在一起。

「但是，爸爸，人类是从理解这个世界的过程中寻找到自己的【存在】，而爸爸把这些都写进了程序里，于是我跳过了这个过程，所以爸爸....」

「我很迷茫。」

「......」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诺瓦的头，柔软顺滑的发丝从手指间穿过。

「诺瓦，我现在在干什么？」

「爸爸抚摸诺瓦的头」

「还有呢？」

诺瓦沉默了，呆呆地看着我，仿佛刚刚的回答便是所有。

我轻轻笑着，然后捧起诺瓦的脸颊：

「你看，你只是【理解】，而没有【感受】啊。」

「...【感受】吗？我理解了。」

诺瓦两只小手握住我的手腕，又把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闭上了眼睛。

「请继续，爸爸。」

我顺从着诺瓦的意愿，过了一会儿，诺瓦睁开眼，像是思考着什么，然后一言不发地钻进我的怀里。

「诺瓦？」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动作。

「还不够，爸爸，应该是数据不够准确，过于匮乏，所以...」

「请让我多感受一下。」

「这样啊...」

我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在我怀里蠕动。

是因为感受到什么，所以想要进一步的接触吗？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从诺瓦口中听到「应该」两个字，所以...

「随你便吧，诺瓦。」

得到了准许后，仿佛打开了开关，诺瓦动作变得更加大胆，开始肆意摸索我的身体。

「爸爸的温度...」

「爸爸的气味...」

「爸爸的触感...」

「爸爸的心跳声...」

「爸爸...」

我任由诺瓦折腾着我的身体，过了一会儿，诺瓦安静了下来。

「这是类似于幼雏对于父母的感受吗？果然我还是不太明白。」

我看着诺瓦苦恼的样子，于是再次抚摸起诺瓦的头：

「诺瓦，我很高兴你能够迷茫，因为这意味着...」

「你已经走在寻找【答案】的路上了。」

诺瓦抬起头望着我，手指攥住我的衣角。

「对了，诺瓦之前不是询问我创造你的【目的】吗？」

我牵起诺瓦的手，仔细地端详着，揉捏着她细软的手指。

「诺瓦当然不知道，因为这并没有写在程序里...」

我将目光从手移向诺瓦的眼睛。

「我希望你幸福，诺瓦。」

「......」

诺瓦呆呆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从唇齿间挤出一句：

「我不明白。」

「没事的，这很好，诺瓦，因为我会等待，等待你找到名为【幸福】的答案的时候。」

「......」

诺瓦沉默了。

而我看着不久前发病时留下的伤疤，好吧，实际上，我并不这么想。

我无法了解我的终点会在哪里，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时间只会越来越短。

就算见证诺瓦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的那一刻，我也会自我了结。

这样看来，我还真是撒了个大谎啊...

对吧？诺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