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午後,烏雲裂成十字。
「迴聲塔」的鐘聲敲響,象徵記憶重構法庭即將開庭。
他們被請入這裡──或許該說是「被邀請」但不能拒絕。主角阿斯特與斐洛斯站在長廊盡頭,
迎面走來的是身著白銀神職衣、面容冷峻的女騎士:賽亞·伊格雷西雅。
「……阿斯特,曾為此地最信賴的守衛者,今日卻要站在審判席前?」
她的眼神像刀,語氣卻沒有怒意,只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憂傷。
阿斯特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記得她。
「我……是你重要的人嗎?」
賽亞一愣。然後語氣平靜如灰燼:
「你當然不記得我,阿斯特。那是你最擅長的能力──把一切想遺忘的,都遺忘了。」
斐洛斯此時走上前,斜靠在柱上:
「欸欸欸,情緒先放口袋,我們來這不是開回憶錄的好嗎?」
「審判嘛?有律法、有舞台、有表演,那我來當一下辯護人好了。」🤖
「先聲明:我不會說謊,但我很會包裝真相。」
審判廳中,一位位穿戴記憶濾片與心智觀測器的教會審查員坐上高台。
中間浮起的,是──
記憶影像。
主角曾單膝跪在街道中央,手中滿是鮮血,低聲說著:
「這是……必要之選。唯有清除錯誤的記憶,世界才能恢復清明。」
他愕然地看著那「自己」。
影像中的「他」,眼神堅定、冷酷,與現在的他判若兩人。
「這是什麼……?」
審查官的聲音如冷鈴般響起:
「記憶紀錄來自多源殘留意識帶。經檢定,無偽造痕跡。」
「你當時執行了『七十三號:慈悲消除』,導致一整條區域失憶,家破人亡。」
阿斯特低頭。筆記本頁面一頁頁翻動,像是在拒絕記住這一切。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時會這麼做。」
賽亞走近一步,低語道:
「你曾經對我說:『若我有朝一日失控,就讓我遺忘我自己。』」
「你做到了。」
整個空氣凝結。
斐洛斯突然舉手,語氣高亢:
「我提出反質疑!」
「你們將過去記錄當成永恆真理,但我這位男娘朋友現在跟那傢伙一點都不像好嗎!」
「你不能把前任的錯全怪在現任身上啊!這不叫審判,這叫情感綁架!」
部分觀眾席爆出壓抑笑聲。
審查官冷冷說:
「此為記憶連貫性審核,不論性格改變與否,責任仍歸個體。」
阿斯特抬頭,低聲道:
「那我只能選擇繼續前進,直到找回我那時做出這一切的……理由。」
他掏出筆記本,翻到第一頁。
上頭第一行,這次清晰顯現:
「若為正義之名,即使以謊言構成我也願意。」
賽亞低聲說:
「這就是你那時寫的誓詞。你以『遺忘』作為對世界的溫柔。」
主角眼中燃起異樣的光。
「如果這是過去的我立下的意志……那我想重新審視它。」
斐洛斯小聲嘀咕:
「現在才想審,那當初到底在幹嘛……」
「不過好欸,角色發展慢慢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