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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依看着柔柔有些急促地走出屋门。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是太舒服了吗？

她虽然很害羞，

可她舍不得柔柔就这么离开她的身边，

她好想再被柔柔摸一摸，她的身体好热，

柔柔的手能让她的身体降温，但降温过后就是更热的感觉，

她拉住了柔柔的衣角，

但柔柔有点急切的告诉她，『有点湿』，

她只能放开手。

.

按摩...按摩比她想的还要害羞，

她身上好容易痒，隔着睡衣还只是很痒，

但柔柔碰到她的腰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在她身体里乱窜，

柔柔双手按她的肚子，和晚上柔柔摸她完全不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一样，

她...她感觉有点不太对，不是那种之前她感受过的痒，

她感觉下身有些莫名的些许粘腻，

她把手伸进睡衣和内裤，她不敢乱碰，但她的指尖沾到了一点点湿润...

这...这就是柔柔说的生理反应吗？

异样的感觉在她小腹和身体里乱窜，她抽出指尖放在灯光下，

有点晶莹的闪烁，

这就是柔柔的...湿吗？

只是一点点，还没有弄湿她的内裤，

她抽出旁边的纸巾仔细擦了擦手指。

她终于体会到柔柔说的难受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很想被柔柔摸，

很想让柔柔碰自己的感觉，

那是一种脑袋里都在痒痒的感觉，一种想要莫名地夹腿的冲动，一种胸有些涨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点心慌慌，她感觉自己软软的，

和她被柔柔摸到胸差不多软...

可之前她被柔柔摸胸的时候可没有湿...

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等，一边想柔柔，一边等身体里的热浪慢慢停歇。

浴室里有了些水声，柔柔...柔柔在洗身体吗？

是了，柔柔之前告诉过她，柔柔很敏感，

在寒假，她在浴室里亲眼见过柔柔湿湿的睡裤和内裤，见过有水珠从柔柔的大腿间滑下，

与柔柔相比她只是一点点...

柔柔给她按摩都会湿吗？

要...要告诉柔柔吗？

她有点慌，有点害羞，有点羞耻，

她竟然会被柔柔按到这样...这是欲望吧，

她好坏。

她有点纠结，她不想瞒柔柔，

可是，可是如果柔柔知道她被柔柔按一按就会...就会变湿，

那柔柔岂不是以后就不会帮她按摩了？

是的，柔柔最在意了...

为什么按摩会这么舒服呢？明明柔柔也会帮她按肩。

而且她刚才光顾着舒服，压根没记住柔柔怎么发力，

她还想帮柔柔按摩呢！

.

她试探性地下了床，她的腿稍微有点软，

但是还是站直了，

她走出屋门，站在卫生间门口，

敲了敲门，「温流？」

「依依？！等下。」柔柔隔着门的闷闷的声音有点急。

她等了等，柔柔开了门，

柔柔的睡衣有些凌乱，只是脸红红的，

她有点不敢看柔柔的脸，

低下头，只是开口，她感觉自己脸颊好烫，一定脸很红，

「温流，我...我也想上卫生间。」

「哦哦...这样...依依我用完了。」

柔柔让开门，

她进了卫生间回身锁上门。

她掉睡衣，脱下内裤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弄湿，但是为了干净一点，她还是拿了条干净的内裤，

她们的内裤一般都是她和柔柔一起洗的，

在卫生间有个专门的衣柜放了她们的内衣和睡衣。

她进了浴室，她的下身已经干了，但是为了干净，

她还是沾了点水稍微洗了洗，直到她擦干身体，换上新内衣，

又变得干干净净后，她才终于冷静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瞒着柔柔干这种事，她还瞒过柔柔的事，就是晚上亲柔柔，

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偷偷亲柔柔了，柔柔每晚都会亲她。

她站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又矮又笨胸还很大的人真的好坏，竟然瞒柔柔...

她纠结了一小会儿，

不行，她受不了这样的瞒着柔柔的感觉，

她必须得找个机会向柔柔坦白。

该怎么开口呢？

.

她第一次的生理反应来得莫名其妙，

晚上她们的仪式上，柔柔无论是给她一个吻，

还是照常摸她的肚子，结束后，

她都很害羞地偷偷伸进睡衣探了探，

虽然很舒服很舒服，

但没有湿，

可按摩却...

她还是没有从羞耻中缓过劲来，

这次的害羞甚至比她在寒假和柔柔一起洗澡更害羞。

第二天，

她在家跳完绳，洗完澡，

她躺在床上，

她没有勇气再让柔柔按她的肚子，

甚至连又一次小心地洗干净的脚丫子都没勇气开口让柔柔按，

最后柔柔只是帮她按摩了她的小腿和后腰。

果然还是好舒服，

而且柔柔明显比第一次更小心更让她舒服，

隔着睡衣，她也没有再湿。

她自己揉了揉大腿的肌肉，真是奇怪，

明明是同样的部位，柔柔按和她按完全不一样，

她自己按什么感觉都没有，而柔柔的手只要一碰她就痒得不行。

是因为柔柔的手指更纤细更有力吗？

她的手又小又短，

她上课的时候偷偷量过，

她和柔柔掌心对掌心，柔柔的手指头足足比她超出一个指节。

这样的手能把柔柔按舒服吗？

她不知道。

但还是一步一步来，先学会怎么给柔柔按摩小腿和后背，

再学...再学那些会很痒的部位。

至于坦白...等她不那么害羞的时候，再找机会吧。

.

初二下半学期除了得练体育，还有些其他活动，

比如每两周都有大扫除，

每学期有的黑板报，

这学期的下半学期又有运动会，

柔柔因为去年破了校800米记录，今年已经被体育老师强制安上了800米和接力项目，

现在的她已经不像去年的她，纠结柔柔会被别人盯着看，

她已经能替柔柔遮挡一些目光了。

三个学期以来的黑板报都是她和柔柔，还有白晓语做的。

这个学期又需要做黑板报，

主题是「爱国」，

白晓语照例给了她们文稿，

她们放学留下来画画。

天黑的很早，她们擦完黑板画好线后已经夕阳西下，

黄昏的光洒进教室留下暗沉的底色，

其实应该开灯，只是她喜欢这样的光线。

教室里只有她和柔柔在，

柔柔在写字，

她准备画个长城和华表，

现在她的画画的水平已经不低了，画这种黑板报都不需要起草稿，

她画了一会儿就起了个雏形，转头柔柔已经写了一小半了。

柔柔的板书写的也很好，

其实她觉得柔柔很适合画画，

因为柔柔的手从来不抖，而且下笔起笔都很精准，

无论是写什么字柔柔基本不需要涂改。

她又画了画就放下了粉笔，她停笔的瞬间柔柔也停了笔，

看着她。

「依依，想回家了吗？」柔柔的声音温柔又好听，在黄昏的光线里也暖暖的。

「嗯...不想画了。」

她拉起柔柔的手去了洗手池，帮柔柔洗手，

她先帮柔柔洗，然后柔柔再帮她洗干净。

她拿出纸巾把她们的手仔细地擦干净，

她喜欢柔柔的手，柔柔的皮肤白到发光，手指也很纤细，嫩嫩的指尖有些淡淡的荧红，

像是带些红润的玉竹，在她手心里软软的，她从小玩到大。

她把她们的手变成十指相扣，

慢慢往班级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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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隔了很远就看到了班门口聚了很多人，

她只是和依依去洗个手，走出教室的时候整个楼道都没什么人，

那是在干什么？

她紧了紧依依的手。

她那些人看到她们的时候就有点喧闹，她直觉上就有点不太对劲。

「温流来了，快快快。」

「加油。」

有个男生被推了出来，手里捧了一束花，

这个男生直接单膝跪下，捧着花递给她，

很大声地喊，「温流，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后面一群人在喊，「答应他！答应他！」

她已经有点生气，

她明明不想把自己的任何情绪任何精力放在依依以外的人身上，

但她还是生气了。

她认识这个男生，上学期就在班门口对她表过白，

后来她向班主任张老师说过这件事，班主任后来和她聊过，说已经进行了批评教育。

没想到还在做这种讨厌的事。

这种表白方式她在一些作品里见过，有点不能理解，

有感情基础还能说得过去，真的有人会被气氛推动答应陌生人的表白吗？

而且为什么明明已经拒绝还要这样大张旗鼓地纠缠呢？

相比起来李玥都没有这样让她难堪...

但让她有点生气的不只是这些，

她现在仍然和依依，和她最喜欢的人十指相扣，

而且依依上学期最后甚至已经在全校同学面前向她表白...

这些人似乎从没把在她身边的依依看在眼里，

这是最让她生气的事。

.

她拉住了想站在她身前的依依，

依依扭头，宝石般的瞳孔里有些急切，

这些人不值得依依焦急。

她给了依依一个安心的眼神，她知道依依能读懂她的眼神，

依依果然平静了下来，她轻轻拉着依依的手，把依依护在身后。

她扫视了一些有些喧闹的人群，只要她的表情严肃一点，

这些人就会安静下来。

其实直接说她不喜欢男孩子一劳永逸，

但是不能这么说，如果传出去会让叔叔阿姨警觉，

而且...而且还有类似李玥的人在，

她在那个论坛上也见过自称是女生的人在打探她。

她想了想，她之前的拒绝都有些幼稚，

她看了很多书，有些桥段虽然是书里的剧情，但她觉得放在这里可能有点效果。

她对着跪在地上举着花，眼里闪着些期盼的男生开口，

「首先我不会早恋，其次我喜欢和厉害的人交朋友，你若是能成绩比我好，或者体育比我好，再来和我搭话。」

她一直以来积累学习力和努力锻炼，都是为了能将来和依依在一起，

但其实在这种时候也能发挥些作用，

这样的话可能会有些傲慢，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说完就没有再看一眼，拉着依依走过人群，

走进班里。

外面的人哄哄闹闹，还有些人在透过窗户看她们，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她没有再听那些无聊的人说的无聊的话。

「依依，收拾书包吧。」放学后她们已经待得够久了，该回家了。

她看向依依，依依的眼睛却还盯着窗外，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

「哦...好。」

.

她们回到家，但依依比平时稍微安静了一点，

她脑海里的依依百科全书很厚很厚，

依依的说话节奏只要稍微有一丝丝差异她就能察觉得到，

是因为那些人吗？

她对那个男生说的话其实也斟酌了一下，她原本想说：『我喜欢比我厉害的人』，

但她喜欢依依，这样说的话会给依依负担，

最后才换成了『我喜欢和厉害的人交朋友』。

【直接问问吧，可能真是因为这句话。】

『为什么？我和依依早就不算朋友了。』

【那算什么？】

她愣了一下，她算依依的什么呢？妹妹？

她和依依说过『不配当你的妹妹』，虽然那天她的坦白，结果是依依最后原谅了她的自渎和亵渎，

可她们的话题止步到了原谅这一步，

剩下的都是她和依依的默契，但她几乎已经向依依否决了这个身份，

就算依依不懂...但她相信以依依的头脑，依依以后会明白的。

她也不是依依的恋人...虽然她无比渴求这个身份，但『不能早恋』的剑高高在上，

她和依依都不会触碰。

她算什么？

依依的家人吗？

她从没叫过叔叔阿姨一句爸爸妈妈...

她决定等一等，依依会给她机会开口问的。

.

她们写完作业，她给依依讲依依弄不懂的题，

现在依依的物理和数学是薄弱科目，

她在帮依依梳理错题。

其实依依很聪明，一些方法很容易就能理解，但做题的出错率很高，

这种问题她没什么好办法帮忙，只能帮依依多总结总结。

她们洗完澡，吹了头发，终于睡进了被窝里。

她先完成了她们的仪式，触碰，亲吻，

然后没有多等直接开口：「依依，你在想什么？」

「温流，我...」依依的声音有点低，在被窝挪动身体，抱住了她。

依依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温流...我成绩不是很好，体育也...我上次和你讲过，我说我...我说不配当你的姐姐。」

依依的话超出了她的预料，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说，说了我的成绩也不会变好，我也不会长高，但温流...我想告诉你。」

她原本以为依依会纠结身份的话题，

...其实也算身份的问题，但原来寒假那天她向依依坦白之时，

依依说过的带些自卑的话没有消弭。

是她的错，她不该说什么『不配当你的妹妹』，

是她让她的天使染上了她丑陋的污浊的情绪。

被窝里安静了一会儿，她在斟酌话语，依依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的天使有些不满，她能察觉出依依的潜台词，

依依其实是想说，『为什么明明已经像文艺汇演那样，在全校面前向她表白，还是会有其他人对她表白。』

但依依连不满这种情绪都不想向她宣泄，

只是挑出了一点点自卑，向她很小心地倾诉。

其实依依是在撒娇，其实她只要抱抱亲亲依依，依依就会开心，

但这样做消弭不了依依有些不可爱的情绪，

她的天使就该无忧无虑地笑着，

她能做的不多，但她可以表白。

她想了想，她和依依之间积淀的时光已经足够支撑她开口：「依依...你喜欢我...你上次说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是多久以前？」

她记得这句表白，那是在初吻那天，依依在她怀里说过『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

在她怀里的依依扭了扭，她知道依依会有点惊讶她的疑问，

依依的呼吸打在她的锁骨，

「温流，我...我小时候就最喜欢你了，具体...可能是小学之前...温流，我记不清了，反正我一直最喜欢你。」依依的声音有点低低的，她让依依说这样害羞的话。

依依的话像蜜一般渗进她的心，

她要回报她的天使，她要告诉依依一些很小很小的她才有的想法，

「依依，你知道吗？我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我喜欢三岁的你，四岁的你，五岁的你...我喜欢小时候的你，也喜欢现在的你。」

她有点害羞，这样的表白太过赤裸，她从没有这样表白过，她的坦白相比起来也没有这么害羞，

害羞到她有点承受不住。

但她还有想说的话，

「依依那时候我比你矮，我幼儿园都没有上过，你喜欢我也不是因为什么体育和成绩。」

她没直接说：『我不会因为体育和成绩因素不喜欢你』，这样的理由太过肤浅，

她们的喜欢是更纯粹的东西，

她喜欢依依的一切，她相信依依也不是因为她的体育和成绩喜欢她。

依依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仅仅隔着睡衣身体相贴，让她感觉她们的心也连在了一起，

汹涌的感情在她心里激荡，她突然有很多话想告诉依依，

告诉她的天使。

她对着依依的耳朵轻轻开口，用尽温柔，

「依依那时候你有很多朋友，你每天都会告诉我你在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你会和我交朋友，你会让我触碰你，你会和我一起玩玩具，会拉着我的手一起玩，在有人抢我的糖的时候会保护我，会笑着叫我『柔柔』。」

她今天之前的表白，在她现在想说的话面前都太过肤浅太过轻浮，

因为她从未对依依说过，

「依依，在我眼里，你就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