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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清醒过来后，当昨天晚上的记忆回到她的脑海，

她立刻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被窝。

被窝外传来柔柔的声音

「依...依依？」

「我再睡会儿！」

她已经没脸见柔柔了...

没事的，柔柔没醒的，柔柔不知道，

但她刚才看了一眼柔柔的脸，就已经羞到不行，

她不知道昨晚自己在干什么，

她原本只是想小心地亲一亲柔柔，

但双手却控制不住地捧住柔柔的脸，

她还愣了一下，发现柔柔没醒后就很用力地亲上柔柔的唇，

用的是柔柔亲她的方式...

她被柔柔这样亲过后好像立刻就学会了，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亲，想着再亲柔柔一下，

想把自己唇间的褶皱捋平，和柔柔的嘴唇没有一丝空隙，

她把自己亲到喘不过来气，换了口气后又接着亲...

她学着柔柔一样吸，直到真的从柔柔嘴唇间吸出一股甜甜的滋味，

好甜，她伸出舌头舔了柔柔一下，

这份完全不同的触感让她突然清醒，她干了什么？

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她颤着声音叫了一声柔柔，

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精力完全集中听着柔柔的呼吸声，

万幸柔柔没醒...

要是柔柔被她亲醒，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柔柔。

这是她出生以来做的最坏最狡猾的事，狡猾到白天看到柔柔的时候都有些红脸，

或许是她一直在对自己说，

没事的，就算她被柔柔发现，只要撒娇柔柔会原谅她的，

或许是这样，她才一直没瞒着柔柔...

她明明不该瞒柔柔的，明明应该告诉柔柔的，

可她还是不满足，

这样舒服的亲吻让她身体涨涨的，

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甜蜜的滋味还在她唇间流转，

她很普通地亲柔柔不如柔柔亲她舒服，

柔柔很用力地亲她，也比她现在趁柔柔睡着做坏事舒服，

但这样的坏事，却远比她小心地用自己的嘴唇蹭柔柔的嘴唇更舒服，

不只是甜，她已经有点被柔柔亲过以后无力的软软的感觉。

现在想想，

她舔柔柔，绝对是她偷看的柔柔的书里的描述，影响了她，

书里说舌头会更舒服...

但柔柔睡着以后，她就没办法舔柔柔的舌头，

这种事必须在柔柔醒来的时候做...

.

她昨天晚上确实是失控了，

为什么呢？

现在想想，她睡觉前一直在害羞，

好多话没和柔柔讲就睡着了，

或许是少和柔柔说了些话，就让她有些寂寞。

柔柔亲她的后颈，她好害羞，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的身体任何部位柔柔都可以亲，可以摸，

她也想让柔柔亲她，

她早就做好准备了。

但她还是好害羞，

可能这是柔柔第一次没有提前告诉她就主动吻她，

柔柔这样出乎意料的主动让她莫名地脸红心跳。

不该这么害羞的...

.

但昨晚的记忆不止这些，

她好像做梦了，一些残存的片段冲进她的脑海，

她...她梦里好像还在亲柔柔，

梦里柔柔的嘴张开，她舔到了柔柔的舌头...

那是什么感觉？梦里没有...

但是她好像还一边亲，一边摸柔柔的胸。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怎么能这样...

她躲在被窝里，光是想象就让她的身体有些热，

她钻出被子，

柔柔还在床边盯着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看到她一瞬间就有了温柔的笑，

她偏过头，是因为她梦到柔柔的原因吗？

她现在总觉得盯着柔柔的脸是一件很难的事...

她不想瞒柔柔...她已经在瞒着晚上偷偷亲柔柔的事了，

她盯着柔柔的锁骨，有些艰难地挤出话来，

「温流，我...我昨天梦到你了。」

「嗯？」

「我，我梦到我在...我在亲你...」

救命！她在说什么？她不能理解三秒前的自己，

她一定是刚睡醒有点头晕，竟然对柔柔说这样羞耻的话，

她有点自暴自弃地抬起头，柔柔的脸上泛上了些红晕。

柔柔...柔柔也在害羞吗？

柔柔脸上的红润让她骤然安心下来，

她刚刚在害羞什么？

只要告诉柔柔就好，

她甚至有点开心，为自己没有瞒柔柔这件事而开心。

柔柔嘴唇张合：「依依，这...这是春梦。」

什么？

「春梦，就是做梦梦到些害羞的事。」柔柔偏过脸没看她，但小脸更红了，

这样...这就是春梦吗？这样有些害羞的柔柔有点可爱。

但柔柔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又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

「依依，身体有欲望，就会做春梦...而且...」柔柔的脸已经红到滴水，

但话却没停「依依，我昨天晚上也做春梦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我...」

柔柔突然顿住，声音骤然变弱，她看着柔柔咽了口唾沫，又挤出话来，

「依依，我起床的时候有些湿湿的...」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一看就害羞到极点的柔柔低下头没看她，

柔柔的话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柔柔，湿...

她立刻想到了她做的坏事，

柔柔之前从没对她说过这样的事，

柔柔不会瞒她，

她却对柔柔瞒了她做的事...

是她亲柔柔让柔柔有了欲望吗？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突然出现，

却又挥散不开，

但她现在却在想别的事，她做春梦的时候梦到了柔柔...

「温流，你...那你梦到我了吗？」

真是的！明明是她亲柔柔让柔柔的身体产生欲望，

她却还在意柔柔会不会梦到她，

柔柔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透过睫毛密密的缝隙，她能看到柔柔颤抖的瞳孔，

柔柔又低下了红红的脸，

「依依...我只会梦到你。」

柔柔的声音好低，但房间里太过安静，她听得清清楚楚，

「这样...」

柔柔的害羞传染给她，她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应该开心的，她也确实很开心，柔柔只会梦到她，柔柔不会说谎。

但刚才那个念头又回到她的脑海，

一定是她昨天晚上，那样...那样坏，才让柔柔变湿...

因为柔柔之前没这样说过，

说明昨天之前她的坏事没有太过激，

陆依依，不能这样了，不能总是那么任性，要学会满足，

蹭蹭柔柔的嘴唇就足够了，

柔柔变湿会很难受的，她不能让柔柔难受。

她向柔柔伸出胳膊，柔柔俯下腰，她捧着柔柔的脸庞，

在柔柔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她们的早安吻是她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

她不能错过，

她也喜欢这样的亲亲，但是不够甜...

什么时候她才能把她们的早安吻，

也变成亲柔柔的嘴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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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拼尽全力才挤出这些话，

依依不懂这些话有多么羞耻，

不，依依也知道这些话很害羞，

但不懂她到底给自己打了多少气才说出口。

她现在只能祈祷依依懂这些事的时候，

能忘记这个早上，

这样能让她少点羞耻。

她起床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和依依讲，

昨天依依那样亲她...她已经轻微地泄身，依依的举动明显在一天天膨胀，

依依在试探到底怎样她才会醒，可问题是她一直在装睡，

这样下去依依无论做什么她都没办法阻止。

但她想了好久还是没有什么办法，

直到依依起床，

她知道依依为什么把头埋在被子里好久，

依依一定在害羞昨天的事，

但她没想到依依会直接告诉她，依依的梦...

她的天使还是这样的坦率，她好开心，

而且依依梦里在亲她吗...

她心里泛起阵阵甜蜜，但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机会，

她讲了这是春梦，讲了欲望，然后告诉依依她也会做梦，

讲了她会湿...

她了解依依，这些事会在依依脑海里和昨晚的事联系，

她的天使很贴心。

她没想到依依会张口问她的春梦，

她的梦里当然只会有依依，

她的那些春梦全是她肮脏的幻想，她压根不想多想，不想多提，

幸好她对梦的记忆不是很清晰，

梦里那些脸红心跳的片段起床就被她自动屏蔽，

真的不能记住，

如果记住，她很有可能看到依依就回想起梦里的依依，

那她甚至会没办法和依依正常交流。

.

又是一天过去，

去跆拳道馆的时候，

她试着向苏晴试探一下她想问的事，

比如问问苏晴和她的女朋友是怎么和父母讲的，

这些事书里也有，但书总归和现实不同，

但苏晴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

她没什么机会。

她等到晚上，

她和依依完成仪式之后，

依依想之前一样等了半个小时后起身，

但依依今天甚至没有开口叫她的名字，

看来已经完全相信现在她绝对不会醒了。

依依只是又像昨天之前一样轻轻蹭她的嘴唇，

亲了一下后，依依停了一下，

然后又亲了上来，但依依仍然一触即分，

这样蹭一蹭和轻轻啄一啄的动作，

依依一共做了17次，

她被亲到有点发晕，但依依最终放过了她。

看来...看来依依觉得这样不是很用力的亲没关系...

这样...

她骗不了自己跳动的心和甜蜜，

但直到这一步就好。

「真是虚伪」

.

马上到了过年的时候，

她们第一次留在家里过年，

叔叔回了乡下，只有阿姨陪她们，

她和柔柔给家门口贴上春联，

又在房间里贴满了红红的小装饰，

家里立刻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她在厨房和阿姨一起做年夜饭，

阿姨的厨艺她已经基本都学到了，

平时家里的饭基本都她来做，她很忙的时候阿姨就不让她做饭了。

她喜欢做饭，因为她喜欢依依吃她的饭，

看着依依咽下她做的菜，就有一些幸福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她们和阿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往年这种时候都是依依的爷爷奶奶和一些亲戚坐在一起聊天，

她们总是溜出去玩。

她们看了一会后，依依好像有些无聊，

依依突然问她，

「温流，你小时候是怎么过年的？」

小时候吗？她从没和依依说过，

在6岁前，在她成为依依的妹妹之前，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年，

她不想对依依说这些，依依听到会伤心。

「依依，我之前都是在隔壁过年。」

依依想了想，却有些兴奋地开口，

「温流，去隔壁看看吧，我想看看你的房间。」

她的房间吗？她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她有隔壁房间的钥匙，她的爸爸搬走的时候留给她的，

当时搬家时，她想留在依依身边，爸爸说屋子给她留下，

如果叔叔阿姨不要她，她可以接着在隔壁住，

这是这种事情没有发生。

她有点纠结「依依，我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让我看看嘛~」依依在撒娇，

她没有办法，

只能翻出她保存了八年的钥匙，

隔壁她没贴春联，门把手上都是灰，门锁已经生锈，

钥匙插不进去，她又回厨房沾了点油，才开了门。

一开门就是厚重的灰尘，她摸索着打开灯，竟然有电...爸爸还在交电费吗？

这件屋子，明明是和依依家一样的格局，

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她迈进客厅，

依依也走了进来

「哇，温流，好多灰。」

她却有些说不出话，

一些回忆涌上心头，那是她三岁到六岁之间的记忆，

这段记忆里，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依依存在的记忆，

但依依不在的时间，她也都还记得，只是从没回忆过，

那些很单调，很孤独的记忆她不想回忆，

因为稍微回忆就会引动她心底埋藏的黑暗，

那是她的病根。

那时的家里没什么人，爸爸每天都不在，

只有赵姨饭点会来做饭，

她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翻看书架上的书，

另一件就是想依依。

如果不是有个天使闯进她的生活，

她不敢想象那会有多难熬。

她没说话，

依依四处看了看，也沉默下来，

依依回头拉住她有点变冷的手，

向她的房间走去，

「等下，依依。」

她没动脚，

「依依...别进去了。」

她不想进去，她知道她的房间里的样子，

依依会伤心。

但依依皱起的眉眼瞪了她一眼，

她就没办法再反抗。

依依打开门，开了灯，

不同于依依的房间里满满当当地塞下了她们生活的一切，

房间空气中的灰尘落下，露出仅有的两件家具，

她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白色的，落满灰尘的床，

旁边有个小床头柜，放了几本破开线的书。

依依站在门口，

没有进去，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她用空着的手拉了拉依依的衣服，

「依依，回家吧。」

这里不是她的家，隔壁那个依依的家，才是她的家。

依依转过身，

她没看清依依的表情，但依依扑进了她的怀里，

好紧...

现在是冬天，她们的衣服都不薄，但依依很用力地抱住她，

她回抱住依依，

有些寒冷的空气冰凉了她的脸庞，

但她们的怀抱如此温暖，让这个冰冷冷的房间也染上了一些暖意。

她自从踏进这里就有些压抑的心被依依的心跳牵引着跳动，

她没说话，依依也没开口，

过了好久，依依才直起身子，

天使的眼睛里有一些水汽，热热的手抚上她的脸庞，

依依踮起脚尖，她还没反应过来，

依依就啄了一口她的嘴唇，

她立刻回头，

「别看了...妈妈不在。」是依依的声音。

她转过头，对上了一双有些嗔怒的眼睛，

她能读懂那双眼睛里的一切，

『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只是不想让她的天使伤心，

这些记忆只封在她的脑海里就好，

只是今天被依依任性地踏入她的记忆，

任性地共情，

这是天使的任性，

她想开口，但依依又点住她的嘴唇，

依依知道她想说什么，

于是那双眼睛里的嗔怒通通变成了心疼。

她们的眼神远比话语有用，

眼神能让她们的心相连，

依依那颗炽热的跳动的心将她的心一点点温暖，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她恬不知耻地待在依依身边，靠着依依的温暖存活。

「可怜。」

可怜吗？如果她的可怜能让依依出现在她的身边，

她愿意拥抱这份可怜。

.

她们之间沉默了很久，

依依回头关上了她房间的灯，

拉着她走出客厅，

回到她和依依的家。

阿姨还在沙发上等她们，

「过去这么久，怎么样？」

依依没有说话，

她开口「阿姨，和以前一样，只是落了很多灰。」

明明是过年，她却让依依心情不好，

她有点后悔带依依过去，

或许刚才她应该再强硬一点的，但她反抗不了依依的撒娇。

她们的作息等不到跨年，

她们十点左右就已经洗完澡，

依依心情好了一点，

她们开始聊些其他的事，

等她们躺进被窝，

依依突然开口，

「温流，你喜欢那首《童年》吗？」她当然喜欢，只要依依喜欢。

她说了肯定，

「温流，你能再唱唱吗？我想听...」

依依...依依为什么要让她唱这个？

依依是因为她的房间想起过去的事了吗？

她压下纷杂的心思，她不会拒绝依依，花了一秒想起旋律和歌词，

在被窝里轻轻地唱。

「池塘边的榕树上...」

她唱了一遍后，

依依低低地开口，「温流，好好听，我好喜欢。」

依依喜欢吗？那她想多唱几次，

被窝里沉默了一会儿，

「温流，那你三岁前呢？能给我讲讲吗...我想知道。」

三岁前...

她像往常一样翻阅记忆，

出生到三岁的时光...

但她的记忆之河在遇到依依的那天被拦腰截断。

她有点呆呆地开口，

「依依...我忘了...」

她从没感受过遗忘的感觉，

她怎么可能忘？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