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风,飘动的云,绿油油的草地和温暖的阳光,风雪过后沃尔康迎来了短暂的晴天。我难得没有练习暗术魔法,斜靠在树上享受着久违的悠闲。
忽然,黑影盖住我的眼睛,背后传来一阵柔软触感,耳边是少女调皮的呼吸:「猜猜我是谁!」
我也不回答,直接伸手往后面抓。少女惊呼了一声「流氓」,赶忙躲开。
「特波莉卡,这个星期你已经第七次了,平均一天一次,不腻吗?」
特波莉卡挨着我旁边坐下来,梳了梳乱掉的头发,苦恼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猜出来?」
想猜不出来都难,现在家里这么无聊的人只有特波莉卡。
我们订婚后,特波莉卡就在我家住了下来。
按理说未结婚之前我们还不能开始同居,但是……管他呢,我们就同居了怎么的!
起初特波莉卡自信满满想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还自豪地拍胸脯说她学会了妻子该做的一切。然而在她连续烧掉五次厨房、弄破七件衣服、摔碎九个花瓶后,她终于无比沮丧接受了现实——这个尚且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姑娘哪有照顾别人的本事。
事实上这些家务完全不需要她去干,一切都有仆人安排好,她的勤奋除了给仆人增加额外工作以外一无是处。
因此,特波莉卡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我养眼,或者笨手笨脚逗我开心。
事实证明,每天欣赏漂亮少女有益于身心健康,还能促进魔法进步。当然,如果这个美少女成天臭着一张脸还动不动骂你就另当别论了(没错说的就是你,久璃世!)。
「下次换个方式,比如亲我一口再问,说不定我就猜不出来了。」
特波莉卡红着脸说:「整天想着色色的事,对身体不好哦。」
「解决压力的最好办法是释放压力。」我将自己的体重微微往她那边倾斜,悄悄索取她的体温与肌肤的触感,特波莉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我占了便宜。
由于特波莉卡一体双人格的特殊情况,想要跟她亲热必须经过她们两人共同同意才行。
其实我早就跟特波莉卡提出过进一步发展的事,她也确实面红耳赤同意了。然而就在我准备提枪上马的关键时候,她头发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然后我就被月之圣女暴打了一顿。
更气人的是,我居然打不过她!
她在暗术上的造诣比我深了不知道多少,人家身上可是背负了正儿八经的千百年传承,而我只有那本薄得可怜的黑皮书。
在她严厉警告下,我与特波莉卡至今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别说一步到位就连手都拉得少,唯一出格行为还是订婚那天抢走了她的初吻(我都怀疑是不是那次我下嘴够快她反应不过来,不然肯定会突然蹦出来给我一大嘴巴)。
特波莉卡也把身体靠着我身上,鼻子里哼起欢快的小歌。
「特波莉卡,有没有感觉很无聊?」
「嗯?没呀。」
「那你为什么要天天玩猜人游戏?」
「因为很好玩啊。」特波莉卡理所当然地点头。
……好吧,果然特波莉卡的脑回路不是我能理解的。不过看她天天都一脸欢快的样子说不定还真不无聊……等等,难不成很无聊的人其实是我!
我不想思考这些会让我疲惫的问题,这会影响到假期的心情。
「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的话可以试着帮我捏捏肩,你的妻子修行中应该有伺候老公这条吧?」
特波莉卡很愉快地答应了,从某种程度上讲她确实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她基本不会拒绝。
虽然她捏肩的手艺实在烂得可以。
「哥哥大人,夫人来信了!」
就在我一时说不清特波莉卡捏肩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这种莫名其妙但放在她身上却合情合理的事情时,维莉维拉走了过来。
「怎么今天才到?」
「信使路上遇到了大雪,道路抢修好几天耽误了。他还带来了夫人的礼物,就放在哥哥大人的房间里。」
我拆开母亲送来的信,开头几个加粗大字看得我眼睛疼。
吾儿安好:
首先,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
其次,赶紧滚过来陪我!!!
——你老妈
母亲大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帝都,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她。米兰爱尔贵族条例规定,任何贵族都必须有嫡子留在帝都为质子。我因为先天自带魔力出生后身体非常虚弱,三岁前都没办法远行。在皇帝特许下母亲代替我去了帝都,直到今天都再没回过康兰。
以往我每年都会去一次帝都陪母亲,最近这两年由于苦修魔法耽误了下来,想必母亲早就想我想疯了。
而父亲更是与母亲有十几年没见过面。因为贵族条例还规定,各地外封伯爵及以上贵族不得皇帝召见不许进都,连离开自己封地都需要一个正当理由。而我母亲甚至连我成人礼都不允许回来,可见这个贵族条例有多么强硬。
为了看看母亲寄回来的礼物我只好提前结束掉休假,回到那个大到连我自己都经常迷路的公爵府。
我没让维莉维拉陪同,这小家伙兴致勃勃想要跟过来但被我拒绝了。这个点冬妮娅应该还蜷在被子里睡觉,要是让她们俩见面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特波莉卡背着手漫步在我的身边,她的举止没有丝毫大家闺秀可言,偏偏就能让人感觉到优雅和可爱——这就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学不来,哪怕身上插把刀都能在她身边宁静下来。
我们碰到个熟人,准确来说是稍微熟悉一点的家人。
那是个年约二三十左右的妇人,皮肤白皙紧致,面容温暖祥和,青色的眼眸如同湖水般清澈宁静,金色的长发垂至腰部,米白色长裙包裹的身材凹凸有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她叫芙蕾雅,算是我的一个小妈。或者换一个说法,她是薇娅的亲生母亲。
芙蕾雅温婉地向我远远行了个礼,然后立在一边温柔笑着,宛如水中清荷,亭亭净植。
自从薇娅去世后我便再没见过她,就像一片悄无声息的云,悄无声息飘来,因为一场大雨让我熟知,雨停后又悄无声息飘走。
不光在沃尔康家,在任何贵族家里都一样,小妾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就算运气好生出儿子而正妻无所出,孩子也会被养在正妻名下管人家叫妈。说白了小妾只是贵族继承制度下的一个生育保障机器,没有任何地位,只是个高级一点的玩物,连冠以「沃尔康」姓氏的资格都没有。即便辈分上比我要长,见到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公爵世子反而要行礼,因为我真能决定她们的命运。
贵族里边那种「小妾」升格为「儿媳妇」的轶闻并不少见,很多都是巧借身份之便接近少主人。风情万种的成熟女人杀伤力何其巨大,那些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的半大小子怎么可能经得住诱惑,轻而易举就会被拿下。而且这种打小培养出来的畸形感情简直比石头都硬,为了将「小妈」变成自己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家里的爵位都能放弃,一幅此生非她不娶的模样。
正因为这种小妾翻身的故事实在太多,从小就有很多「小妈」试图打我主意。她们会制造各种偶遇,给自己立下各种人设,甚至会趁我外出时脱光衣服钻进我被窝里,什么稀奇古怪的招儿都能想出来。
为了保住我的童贞父亲可没少头疼,下死命令谁敢乱来一律拖出去打死。从后庭院到我房间这条路直接派了重兵日夜把守,还特意把我身边所有佣人通通换成了男人,以至于我想使唤女仆还得找别的兄弟姐妹去借。然而即便做到这种程度还是没能防住,谁也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安芙娜……
由于我对薇娅的偏爱,她们母女二人的日子好过很多。之前还有不少风言风语说薇娅是受母亲指使来勾引自己的亲哥哥——这些人在薇娅死去后都被我处置掉了。
据我所知生下薇娅之前芙蕾雅生活不算好,甚至可以说非常拮据。芙蕾雅是被人贩子卖到公爵府做女仆的,背后没有任何靠山,因为老头子一次酒后兽性大发才被收为小妾。地位上提升并没有让她的日子因此好过多少,反而因公爵大人的一时兴起遭到很多嫉妒,怀上薇娅后更是处处被人刁难。
我不止一次见到她挺着个大肚子缝补被人恶意剪烂的衣衫,也不止一次见到她被心怀叵测的女人造谣和辱骂,甚至有一次她被人推到水里还是我救了她。依稀记得那天她吓得脸上毫无血色,我问她是谁干的就是不肯说,蹲在地上哭了很久。
我们的故事也仅此而已。父亲的禁令不允许任何小妾与我有过多接触,曾经不少富贵险中求的小妾铤而走险最终都横尸街头,之后我再知道她已经是薇娅出生的时候。
说来也是一时兴起,正好听闻有女仆工作时生产于是就过去凑个热闹,没想到正好是她。
薇娅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我并不了解她们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独一无二的尊贵使我先天与此无缘。等候在门外时我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以为仅仅只是即将增加一个需要认识的人。直到刚刚分娩完的芙蕾雅虚弱地一点一点从屋子里爬出来,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我才知道有些孩子连出生的资格都没有。
我有非常多妹妹,多到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我对她们唯一的印象就是「住在同一块地方的人」,唯有薇娅,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并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单纯就是觉得世界上竟会有如此可爱的生物,仅此而已。
喜欢并不需要理由,或者说,喜欢本身就是理由。
「薇娅」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同样没有特别的原因。我从毒妇手中抱回她时,她圆溜溜的眼睛正好对上了我。鬼使神差的,脑袋里自动出现了「薇娅」两个字,然后不自觉喊了出来。
那一刻,小小的她回应了小小的笑容,于是薇娅有了自己的名字。
……
再次见到芙蕾雅我有些恍惚,她跟薇娅有八九分相似的面容让我仿佛又看见了薇娅甜甜的笑容。
这对母女的性格大不一样,芙蕾雅是典型的小家碧玉,性格温婉与世无争,容易受欺负,但从未报复过任何人。薇娅则活泼很多,喜欢热闹,经常跟在我屁股后面跑来跑去。
我看着她踌躇了很久,终究没敢上前跟她打招呼。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怨恨我,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无论如何我都是害死薇娅的罪魁祸首,我无可辩驳。我不敢想象她得知薇娅的死讯后有多么痛苦,薇娅不是我唯一的妹妹,但却是她唯一的女儿。偌大的公爵府芙蕾雅只有薇娅一个亲人,而她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去了,没有任何人在乎。她甚至连自己女儿的尸身都拿不回来,剥夺了她一切的恶人正是我。
我不敢跟她打招呼,不仅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也是怕自己会再沉溺于薇娅所在的过去。
「唉——」我长长叹息一声,向芙蕾雅远远行了个晚辈礼,她则是温柔地向我回礼。
「嗯哼,怎么了?」特波莉卡好奇问道。
「没什么。」我拉着到处乱瞟的特波莉卡迅速离开。
我不会把薇娅的尸身给她,我不容许把薇娅一个人关在狭小的盒子里深埋地下。只能暗自决定之后给她在物质上多点弥补。
带着满脸好奇的特波莉卡回到我的住处,冬妮娅果然还在睡着,母亲给我的礼物就放在桌子旁边。
那是一个齐腰高的盒子,打开后里边是一个蛋,同时还夹着母亲的另一封信。
这封信就不像之前那么随便了,写得很长,足足有一百二十八页……我直接跳到最后一页看关于我礼物的地方。
母亲说这是一颗龙蛋,她费了很大力气搞来的。不过这颗龙蛋孵了一百多年都没有孵化出来,估计早就死了。她寄回来也不是叫我坐上面孵,而是让我吃了补补身子,毕竟是龙蛋,再怎么说也是大补之物。
我后面特波莉卡也跟着走近来,她看见盒子里的蛋兴奋地说:「这里居然有颗鸡蛋欸!」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哎呀呀居然是龙蛋吗?我也好久没见过这种稀罕物种了。」一头黑发的月之圣女饶有兴致地打量龙蛋。
话说你们切换也太不自然了。
「这是颗死蛋,孵不出来了,拿来吃的。」我用指弯轻轻叩击蛋壳,发出类似大理石的沉闷响声。
「吃?」她鄙夷地看着我,「真奢侈。」
「你想孵的话也行。」我递给她,认真道:「不如说请务必孵给我看!」
月之圣女没接:「我不是说这个,这玩意儿孵是肯定孵不出来了,但还可以用来钓鱼。」
「哈?吃比拿来钓鱼奢侈?你这是要钓什么鱼。」
月之圣女一脸无可救药:「大召唤术你是怎么学的?」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大召唤术里确实有个「钓鱼」的概念。众所周知大召唤术严禁召唤未知物种,因为一旦召唤而来的异兽过于强大甚至会反噬自身。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钓鱼。
钓鱼顾名思义,就是放一个饵在异空间,看哪只异兽脑子不好使咬钩就把它钓出来。
只是这种方法比较鸡肋,因为一般的东西压根钓不出来什么好异兽,而厉害的异兽又不会蠢到去咬钩……除非它真的忍不住。
钓鱼的好处就是,异兽不会以契约的形式召唤出来,所以不会有反噬的可能,唯一需要担心的点是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它。万一真钓到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的怪物,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用龙蛋钓……万一真钓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怎么办?」
她千娇百媚地白了我一眼:「我还在这呢,以我们两人合力还怕打不过?」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
「少啰嗦,干还是不干。」
我完全不想做这些多余事情,比起召唤一只我都不知道打不打得过的异兽,我更好奇这个龙蛋到底是什么味道。
「那好吧。」不要问我为什么妥协,因为我也打不过她。
等哪天我暗术魔法大成了一定要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最变态的玩法!光听名字就能把特波莉卡吓哭的那种!
冬妮娅也被我们吵醒了。小丫头一睁开眼就懒洋洋地爬到我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继续睡。
月之圣女拧了拧眉,作为我的正牌未婚妻她当然有权利生气。不过我想她大概率不是因我吃醋,而是在为特波莉卡鸣不平。
特波莉卡倒是从没在乎过这种事,说她心大也好,说她政治婚姻也罢,总之她确实对冬妮娅没任何意见,她甚至还回过头来帮我劝说姐姐。据冬妮娅所说特波莉卡还三天两头找她玩想要做朋友,搞得她不胜其烦。至于久璃世,特波莉卡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还有另一层关系。
所以月之圣女再不满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警告我不可以在公开场合与别的女人亲热。
回到正题,我们到城外选了一个开阔的平原构建术式。这种钓鱼性质的召唤术是我第一次使用,需要的术式也大得离谱。不得不说月之圣女的暗术水平真比我高了不知道多少,在她满脸不耐烦地指导下我顺利完成了直径十米的超级大圆。
「接下来就是用龙蛋做饵,按照相似相吸原则你极有可能钓到只龙类生物,如果能钓到圣龙你就赚大发了。」
「停。」我挥手打断她的美好想象,「先不说能不能钓到,万一我们真钓到了你能打得过?」
「也不是非得要打过,我们还可以跑嘛。」
「万一连跑都跑不掉呢?」
「哎呀你管这么多干嘛!」她不耐烦地甩甩头发,「让你干你就干,这么多废话。」
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历史上记载过类似的事件。据说很久以前就有一位魔术师用珍贵物品钓鱼,他当时用的是巨龙的爪子,结果不知怎么他偏就运气好到逆天,硬是钓出条圣龙来。
圣龙是龙类魔兽的领袖种,传说级别的生物,每一次圣龙出世都能引起万兽臣服。历史上明确记载的只有两个人屠过圣龙,其中一个就是开国皇帝米兰。
这个家伙实力倒是可以,没死在圣龙手里,但他非常没有公德心把圣龙扔在了原地。结果就是愤怒的圣龙直接灭掉了一个国家,死了无数人,成了灭世级别的大灾难。
「圣龙哪有那么好钓,历史上无数人尝试用龙蛋钓圣龙一个都没成功,人家想钓还钓不到呢!」
我不再犹豫,催动魔力注入术式之中。
直径十米的巨型术式缓缓亮起,从正中心开始浮现出红色的光泽,象征着暗术魔力的黑色填补了线条之间的空白。月亮形状的虚影浮现在半空中,随着红光勾勒出所有线条,月亮虚影缓缓下降最终与术式融为一体。位于术式中央的龙蛋宛如陷入泥潭一样上下浮动,然后被缓缓吞噬下去。
巨型大召唤术消耗的魔力非常恐怖,我所有的魔力仅仅不到十秒就被彻底抽干。不过这十秒已经足够,我的魔力只是个引子,我只需要完成术式的自循环,之后它就会自行从空中补充魔力。
按理说之后只需要静静等待即可,但我想起了我那根变异触手,忽然心里生出一股冲动。
我把补充进来的光明魔力也注入进去。
瞬间黑色的暗术魔力被纯白色的光明魔力所污染,形成了一种斑驳的灰白虚影,整个术式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欸?你做了什么!」月之圣女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出手帮我稳住术式。
「我想试试,用光明魔力施展大召唤术会怎样。」
她震惊瞪大眼,还没等她说什么术式就失控了。
轰隆——
天空不知何时已满天乌云,道道分叉的紫色雷电拉长击下。术式中央的龙蛋彻底消失,然后整个术式变成了灰白色的漩涡,不断有腥臭的黑色物质喷涌而出,把周围的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坑。
「你这家伙,瞧你干了什么好事!」她气得面色铁青,「术式失控了,我们必须马上走,你最好祈祷不会出来个什么怪物把你老窝烧个精光!」
我拦住她:「等等,我感觉我能控制。」
我持续向术式注入光明魔力,以期能达到像我体内那种动态平衡。只是术式需要魔力太过巨大,全部魔力添加进去还是杯水车薪。我尝试构建起第二个光明魔力自循环,但稍具雏形就被混乱的暗术魔力损毁。
「哥哥?」怀里冬妮娅揉了揉眼睛,这么大动静真亏她还能睡得着。
「冬妮娅,哥哥魔力不够了,借我点。」
冬妮娅轻巧答应一声,然后凑到我面前献上了小香唇,源源不断的暗术魔力从她口中渡来。
话说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输送魔力吗?私下底无所谓,但现在我的正牌未婚妻还在一边看着呢!
好在月之圣女无暇顾及我这边。
我调动多余暗术魔力形成一条简易运输管道,将光明魔力包裹隔离。光明魔力仍会有巨大损耗,但比起直接与混乱的暗术魔力接触好了不少。只是构建管道所需暗术魔力是光明魔力的数倍,光靠我一个人完全不够,只能求助冬妮娅帮忙。
这种方法卓有成效,我成功将光明魔力自循环构建出雏形。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白色线条不断在翻涌的污泥中滚动,在强大阻力下不断被吞噬、翻出,最后逐渐汇聚成自循环图案。微弱的白光犹如黑夜中飘忽不定的萤火,随时会被不知名的大手扑灭。
成了!
就在我以为可以松口气时,异变再次发生。
术式喷射出来的腐蚀性物质又附带了一种很奇特的魔力,它既不像光明魔力也不像暗术魔力,更不可能是白教信徒特有的神系魔力,完全是一种全新的魔力形式。
新魔力的加入彻底把大召唤术扰成了一锅粥,术式线条变得扭曲,如同纠缠着的蚯蚓在恶心蠕动。两大魔力自循环彻底崩溃、失控,恐怖的魔力源源不断涌入术式内,使其在短时间内膨胀了足足一圈。
「该死,玩大了。」我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强烈的魔力空虚让我精神都开始恍惚。
「来不及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月之圣女不再观望,强硬越过我直接向术式下达了终止指令,然后拉着我迅速远离。
明明不久前我还吐槽那个乱扔圣龙的家伙没有公德心,没想到转眼就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只是,当我自以为逃到足够安全的地方时,却不知道接下来的事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卷一 前尘今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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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
关于主角的前尘往事就到此为止,想必各位也对他有了一个大致了解。不得不说写这个角色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将他成长的轨迹清晰摆出来,让所有读者一起去评鉴他的人格,这样才能使其变得鲜活、复杂。就像在勾勒出一幅丰富多彩的画,只是这幅花的内容是主角的人生,这让我发自内心感到愉悦。
当然,肯定也有读者直接将本书当成一部小黄文看,这也未尝不可。性是贯穿了整部作品的主题,新鲜刺激的、恶心堕落的、让人热血沸腾的、令人难以接受的,如此种种。性将主角与旅途中遇见的各式各样的人联系了起来,它是一根纽带,也是故事的推手。性是神圣的,是刻在人类DNA里的最原始的冲动,它驱动人类繁衍到了今天。但是性不止有爱,也可以有恨,也可以有顺从,也可以有恐惧,这些复杂的情绪代表了一个个人生走向,也让人格进一步清晰展现。
第一卷是故事的开始,也是对主角至今为止的人生一个总结。在第一卷中我详细介绍了米兰爱尔的大致框架,但限于主角的狭隘视角不能展现得更多,只能在剧情的夹缝中做一些简单的说明,甚至还影响到了叙事的节奏。这当然是远远不够的,在之后的故事里我会更详细地展现出来,力求构建出一个更加真实的世界。
顺带一提,其实第一卷最开始的版本当中并未对特波莉卡这个角色作展开描写,月之圣女的人设也并非现在这样古灵精怪,会更冷漠一点。直到某天写着写着突然觉得这样不行,为了突出特波莉卡刻意将月之圣女淡化,反而会拉低了「双重人格」的属性,既然如此还不如把特波莉卡独立出来。
于是大改了月之圣女的出场,添加了更多互动剧情加深其刻画——我不想把月之圣女写成特波莉卡的附属,她们应该是两个独立角色。
我将特波莉卡的主要剧情提前展开,算是给这个「突然出场」的角色一个交代。
其实我还想写更多更多关于特波莉卡的故事,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个角色,还有月之圣女,短短十来章根本写不够。但是没办法,我不能拖太久,只能给这个角色暂时画上省略号。她们身上仍留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这些谜底将会在之后剧情中揭晓。
就剧情量来说第一卷很短,只有三十来章。重点在于介绍主角的前尘往事,只是用来提供一个背景,因此叙事上更倾向于一种回忆录。之后的每一卷都会比第一卷长数倍,大可放心。
接下来,故事的视野将不会局限在狭小的康兰,我们的主角将会走向一片更广阔的天地。这片天地有着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生态,主角会继续和各种各样的人相遇,也会和更多可爱的女孩子做爱。
请继续期待吧!
期待下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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