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尤菲轉頭問了瑟拉菲：「妳對他做了什麼？」

諾艾爾正努力抓住臉上爬行的小東西，兩隻大手在臉上胡亂拍打，看起來有點滑稽。

「有的容器能夠傳達神的話語，有的甚至能展現神蹟……」瑟拉菲嘴裡喃喃低語，這句話突如其來，不知道是在對誰說的，沒頭沒尾。

「啊？」尤菲沒聽清楚。

瑟拉菲回過神來，對尤菲說：「小諾的體質很特別，他不只是完美的容器，更像是一個通道。」

「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靈體可以透過他，變成實體存在於這個空間。」

尤菲皺起了眉頭。

就在諾艾爾張大嘴巴的瞬間，一條小蛇探出頭來。

瑟拉菲伸出手，那小蛇立刻乖順地爬上她細長白皙的手指。綠色細長的身影沿著她的手臂竄進衣服裡，就這樣消失不見。

諾艾爾打了個冷顫。腦中浮現的，是附身在丹尼爾身上的惡魔最後的身影——那個由腐臭器官拼湊而成的恐怖肉塊……

要是那樣的東西存在於現世……如果自己也變成那副模樣……？

瑟拉菲的聲音把諾艾爾從恐怖的想像中拉回來。

她湊到諾艾爾耳邊，輕聲說：「不過換個角度想，如果能藉此得到他們強大的力量，似乎也不算壞事，對吧？」

「啊？」諾艾爾本能地往後縮，過多的資訊讓他完全當機。

「不！」尤菲突然大聲駁斥，「你才不需要什麼鬼力量！」她伸手將諾艾爾猛地拉離瑟拉菲身邊。

瑟拉菲看著他們，笑得嫵媚：「好啦，我今天的任務算達成了吧，尤菲？保持聯絡囉～我的小可愛們～」說完，她轉身走向門外。

關門前，還不忘丟下一句話：「房間的錢我都付清了，你們倆就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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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恭一正準備下班，桌上的電話卻響了。

他嘖了一聲，表達出些微的不滿，但仍伸出手接了起來。

「是……是……好……OK！我現在過去……」

雖然口中維持著一貫的工作口吻，可當他掛上電話時，眉頭卻緊緊皺著。

白川走出辦公室，搭上往上的電梯。過了好一段時間，他來到醫院的VIP病房。

這裡並不是他喜歡的地方，他也極少踏足。

在他眼裡，這些有錢又有權勢的患者，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大麻煩。

站在病房前，他正要抬手敲門，裡頭就已傳出理事長的聲音：

「直接進來吧～白川醫師。」

白川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那人活像是一具仍在呼吸的木乃伊，枯瘦乾癟。

她全身上下插滿管子，維持生命的機械在房內嗡嗡作響，規律卻刺耳，與瀰漫在整個病房裡的腐臭氣味交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突然，理事長猛地從背後一推。

白川一個踉蹌，整個人直直跌向病床。他全身的重量壓在病人身上，下一刻耳邊響起喀拉喀拉的碎裂聲——那些細小脆弱、如同枯枝般的骨頭，在乾癟皮膚下應聲斷裂。

病人的臉猛然噴出暗紅的血液，自眼眶、鼻孔、嘴角同時湧出，帶著濃烈的腥臭，直接濺在白川臉上。

就在此時，原本插在病人身上的管線突然像甦醒了一樣，一根根抽動、顫抖，彷彿有呼吸般起伏着。它們蜷曲扭動，一根根瘋狂地往白川的身體鑽去。它們緊緊纏繞，將他與那具乾癟的皮囊綑綁在一起。

白川瞪大眼睛，感覺有種像是活物的東西，順著那些管線緩緩灌進他的體內。冰冷、污穢、一寸寸侵蝕著他的血肉，像是要把他徹底填滿。

理事長在一旁冷冷開口，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白川醫師，這個病人從今天起，就麻煩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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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熟悉的尷尬氣氛，只是場景不是在車上，而是在飯店房間……

 「啪！」一個巴掌打在諾艾爾的臉上。

「……你又打我？為什麼？」諾艾爾裝模作樣，可憐兮兮地說。

「我在振奮精神！」尤菲回答。

「那你應該打自己的臉啊！幹嘛打我的？」諾艾爾覺得很無辜。

「打自己的臉會痛啊，笨蛋！」她的聲音大了起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也知道會痛喔。」諾艾爾搓著其實沒有很痛的臉頰，他知道尤菲只是跟他鬧著玩。

「你是不是嫌我打得不夠用力？哼？」

「沒有！沒有！妳打得很好，很舒服……」

「嘖……聽到你說舒服我就不想動手了，可惡！」

「我覺得，妳還是不要跟她走得太近比較好。」諾艾爾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正經，他抬起頭看著身邊的尤菲。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跟著我驅魔比較好。」尤菲的語氣也突然變得很嚴肅，但與諾艾爾不同，她撇過了頭沒有繼續看著他。

「……當初是妳逼著我簽合約，為什麼現在要說這種話？」諾艾爾不解地問。

「姊都這麼說了你還聽不懂嗎？」尤菲低頭看著地板，「再加上，我還知道……」話只說到一半，像是梗在喉嚨裡，屋內陷入半晌的沉默。

「知道什麼？」諾艾爾不放棄，繼續追問。

「……你……」

「……我？」

「……你跟我……」

「我跟你？」

「……在……」

 「我跟你在幹嘛？……妳講快一點啦！吼！」

對於一向有話直說的尤菲突然這樣支支吾吾，連脾氣很好的諾艾爾都快受不了。

尤菲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話一次擠了出來：

「就是你跟我在做的時候，我覺得有變大了！」

「啊？什麼意思？變大了？」諾艾爾滿臉困惑。

 隔了三秒，他突然害羞起來：「啊……真的嗎？我有變大嗎？」

「吼！不是啦！」尤菲翻著白眼瞪他，「是我的驅魔力量會變大！」

「喔……原來是指那個啊～那不是正好嗎？」諾艾爾略顯失望

「用用你的腦啊！這樣哪裡好！」尤菲氣呼呼地戳著諾艾爾的腦袋。

 「你又是容器、又是通道、又是放大器，這麼好用，誰會不想要？」

「妳是在擔心我嗎？」諾艾爾問。

「廢話！太危險了啊……要是——」

諾艾爾不等尤菲把話說完，直接將她摟了過來，硬生生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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