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諾艾爾皺著眉頭，仔細地看著報紙。
 「考古學教授與學生畸戀命案始末……」

他問了正在旁邊敲著鍵盤的拉米爾：「嘖……那個孩子，真的是教授的？」
「嗯……可能吧。」拉米爾漫不經心地回答著。
「助手呢？也跟教授有什麼嗎……」
 「可能沒有吧～也許就只是著了魔。」

「……所以這報導……」
「亂寫的吧，不重要！」拉米爾敲打鍵盤的手指停了下來，他嚴肅地看著諾艾爾。
「……你知道我要讓你們兩個脫身，是很麻煩的事情嗎？」

諾艾爾一臉無辜。
拉米爾越講，不滿的情緒也慢慢浮了上來：「……死了幾個人，你知道嗎？」
「……抱、抱歉……」諾艾爾雖然知道不是他的錯，但礙於情勢所逼，只好先低聲道歉。

尤菲米亞這時突然衝了進來！
「喔～今天算早的呢。」拉米爾語帶嘲諷地說。

「那隻羊角呢？」她語氣急切地問。
拉米爾盯著她看，沉默了整整兩秒。
「……什麼角？」

尤菲米亞的表情瞬間僵住……她雙眼睜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諾艾爾在旁邊也跟著緊張起來。

「啊～那個角啊～」拉米爾等了一會兒，才裝模作樣地假裝想起來。
「在這啦！」他拿出一個木盒子。
 看樣子他應該只是氣還沒消，想惡作劇一下。

「呼～你別嚇我啊！」尤菲米亞鬆了一口氣，正想伸手接過盒子，
 拉米爾卻把拿著盒子的手收了回去。

他問「……妳知道，還有一點點髒東西在裡面吧？妳確定她可以好好處理？」
「蛤？還……還有？」這下換諾艾爾有點被嚇到了。
 尤菲米亞倒是很淡定：「應該吧……你不相信她？」

「當然不相信啊……」拉米爾挑著眉，
 但他話鋒一轉，繼續說：

「算了，反正現在這東西短時間內應該也沒辦法作怪了。原主人想要拿回去，就還給她吧。」

尤菲米亞接過木盒子，抓著諾艾爾的手往外走。

「啊！親愛的～你們來了呢！」瑟拉菲回過頭，對著兩人撫媚地笑著。
她的聲音飄然又熟悉，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脈動。

諾艾爾立刻認出了那個聲音，整個人愣在原地……
而且，他眼中的瑟拉菲，臉部五官竟是一片模糊，就像重度近視的人沒戴眼鏡——只有大概的模樣，連基本的輪廓都辨認不清。

尤菲米亞輕輕摟了她一下，將木盒子交還給她。
「啊～你們找回來了，太好了，謝謝～辛苦你們了。 」瑟拉菲微微皺眉，望著尤菲米亞的神情滿是憐惜。

她隨即轉向諾艾爾，上下打量著「……這就是你的新夥伴，對吧？我是瑟拉菲。」
諾艾爾雙手僵硬地背在身後，身體輕微顫抖著。
他連忙禮貌地點頭回應：「您好，我是諾艾爾・福克斯（Noel Fuchs）。」
尤菲米亞第一次聽到他的姓氏，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瑟拉菲湊上前，在他耳邊輕聲呢喃：「我知道喔～你有乖乖聽話，做得很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摸了摸諾艾爾的頭。
他像個木頭般動也不敢動，卻隱約感覺到自己下腹部湧起某種騷動，緩慢而難以壓抑。

尤菲米亞看著滿臉通紅的諾艾爾，和主動靠近他的瑟拉菲，突然覺得有些吃味。
她伸手把瑟拉菲拉到一旁：「……姊，這東西還沒有處理得很乾淨，應該沒問題吧？」
瑟拉菲彷彿早已了然於心，笑著打開盒子，從中拿出那支羊角——而那羊角的紅色，此刻似乎又深了一些。

尤菲米亞與諾艾爾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倒退了一大步。
「沒事的……」瑟拉菲語氣柔和，用纖細的手指從角的空洞中拉出一條綠色小蛇。
小蛇在她的指縫間扭動掙扎。

隨後，她抬起頭，張開嘴，將那條小蛇一口吞下，然後滿意地舔了舔嘴唇。

當然，這個畫面只有諾艾爾看得比較清楚。瑟拉菲的臉依舊朦朧不清，但他很確定——在她吞嚥的那一刻，模糊的雙眼裡閃過一抹令人發毛的綠光……

尤菲米亞則只看到瑟拉菲對著空氣做出一連串古怪的動作，有些驚慌地問：「姊……妳在做什麼？」
「施點小小的魔法而已，放心～」瑟拉菲將盒子蓋上，依然對兩人露出那抹撫媚的微笑。

—
回程的路上，諾艾爾將原本背在身後的雙手，換成自然交疊垂放於身前。

他試探性地問尤菲米亞：「瑟拉菲是什麼人啊？妳又是怎麼認識她的？」

「從我很小就認識她了喔～姊會來我住的修會育幼院當義工，她會帶很多書來……」

「……看起來很年輕呢……」諾艾爾只憑瑟拉菲那好得過分的身材下了這樣的判斷。

「嗯啊～我也不知道她幾歲，總之我認識她的時候就是那樣，幾乎都沒什麼變呢～」

尤菲米亞挑了挑眉，看著諾艾爾：「她家世很好，總之就是個上流社會的人……勸你不要對她動歪腦筋。」

「……沒有……我哪敢啊……」諾艾爾在嘴裡小聲嘀咕，「……我都快嚇到尿出來了……」

尤菲米亞沒聽見他的碎念，自顧自地接著說：「姊幫了我很多～就像家人一樣地照顧我……啊！就像那個啦，電視上演的那種『神仙教母』……」

聽到這幾個字，諾艾爾的腳絆了一下，差點跌倒。在他眼中的瑟拉菲，和尤菲米亞所說的形象幾乎完全相反。

他一邊走，一邊偷偷喬了喬褲檔裡那有點亢奮的小諾艾爾。

腦中浮現瑟拉菲觸碰自己時的感覺，那與撫摸尤菲米亞身上淫紋時有些相似——

那種非自願、非理性的情慾衝動，就像被什麼催眠了一樣的不由自主，讓他感到一絲絲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