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洛蒂亚……那个所向披靡的英雄,善良温和的哥哥,他多么思念他……
从灯红酒绿的王都到黄沙滚滚的边境,彷彿是大梦一场。洛蒂亚把他带出了噩梦,走了,又让他无助地回到了噩梦之中。
他依旧能在梦中看到洛蒂亚的背影。他会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和杰茜在河边散步。他每次都感到十分害怕——他只是一个流浪的贱民,怎么能坐在一个贵族的肩膀上呢?许多年后他才知道,虽然那时没有人愿意承认,但洛蒂亚和杰茜略带局促的闲聊背后,是对一家三口的幻想。
安瑟显然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所以他们从来不把安瑟带出去,免得被她毒舌;但他什么都不懂,让他扮演孩子最合适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大家心中默契的过家家,最后还是没有成为现实。他没有成为洛蒂亚的孩子,杰茜也没有成为洛蒂亚的丈夫。
「想报答我,就成为优秀的骑士,效忠于陛下。」洛蒂亚在出发前,这样嘱咐他。
然而他的面庞徒然扭曲了。诺亚的意识被酒精与悔恨搅成一片混沌的泥沼,眼前哥布林的尸体与记忆中的胴体开始重叠。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张凌乱的床上,身下的女子金髮散乱,肌肤因情慾与汗水而闪烁着湿润的光泽。她的呻吟不再是记忆中温柔的鼓励,而是变成了对他堕落的尖锐控诉:「诺亚,你要成为……哈……和我一样优秀……的骑士……啊……」他粗暴地挺动着,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发洩着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肉体碰撞的声音湿腻而响亮。他蛮横地揉捏着她柔软的乳房,淫水早已泛滥成灾,浸湿了大片的床单。他嘶吼着,将自己污浊的慾望尽数灌入她的身体深处,那滚烫的浊液填满了她的子宫。
「我……我做了什么啊……哈哈哈……」诺亚怒吼着,泪流满面,「他妈的,我真是混蛋,我是混蛋啊……我竟然把他……他妈的……还有安瑟姐,我,我真是个他妈的混蛋……」
诺亚……
安瑟的声音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又看到了,酒意散去后,那个依稀让他眼熟的轮廓,那个小麦肤色,娇小毒舌,把他当成弟弟来逗弄的女子。记忆的画面扭曲而残酷,她被绝望地绑在冰冷的灯柱上,浑身是他抽打出来的血污与伤痕。空气中蓝月草的香气混合着污浊的气息,在他那摇晃闪烁的世界中,侵犯她的瞬间被无限拉长。他撕开她的衣物,将她按在灯柱上,那具本应熟悉的赤裸胴体在他眼中却变得陌生而遥远,湿润的阴唇微微张开。他强行侵入她的两腿之间,每,激烈的啪啪声迴盪在空寂的房间,她的呻吟破碎而绝望,夹杂着痛苦与屈辱。他粗暴地揉捏着她的乳房,直到她的呻吟变成了低低的哭泣,他才终于将满腔的精液灌满了这个本应亲近的女人。
砰。
哥布林的木棍狠狠砸在诺亚的头顶。他勐地摇晃了一下,缓缓抬头,满目血丝。
他抬手,骑士剑像切豆腐那样没入了强壮哥布林的肋骨,它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出声,骨头和血肉被割开的刺耳噪音撕裂了死寂。它的身体被一分为二,轰然倒地。
「把这个人类杀了!」领队退后一步,所有护卫一拥而上,登时咕噜咕噜的战吼充斥了整个餐厅。
「杀哥布林,原来是这种感觉。」诺亚喃喃着,打了个酒嗝,怔怔盯着那些不到他胸口的怪物,右脚后撤,长剑指天。
脸上三个黑色的符文扭曲蠕动,浸入了他的面颊中。
真臭啊。
剑锋由上至下,最前面的哥布林头身分离,冲前好几步后跪在了地上。他红着眼,长剑刺入第二只哥布林的胸膛,咚咚咚地走了好几步,把它直接钉死在了墙上。短刀猝不及防地刺进他的手臂,又有钉锤打中了他的背部,把皮甲砸得裂开一片。诺亚闷哼一声,一只脚踩着哥布林的尸体,把长剑拼命拔出来未果,干脆浑身肌肉隆起,硬生生把长剑连着挂在上面的哥布林一起甩了出去,一下子撞翻了另外三只。他彷彿失去了理智,那些哥布林扑到他的身上,抓住他的脖子,把短刀刺进他的身体。符文强化过后的肉体坚硬无比,短刀只是没入几分,他便一拳把身上的哥布林轰了下去,打得它整张脸都塌了。
现场已经满是血腥味,诺亚吃力地站着,身上挂了五只哥布林,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踉跄两步,勐地一跳,把自己的背狠狠砸向地面,竟是直接把背上的哥布林砸昏了过去。接着他爬起身,捡起地上的匕首,踩着它们的胸口,任由它们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如同处决那般一下一下地刺进它们的咽喉。
此时护卫已经死伤殆尽,四处都是尸块残骸。他晃悠悠地抬头,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气。餐厅里只剩下最瘦弱的那只哥布林了,它瑟缩在墙角,哆哆嗦嗦的,脸上的眼镜都歪了。
「别杀我……别杀我……」哥布林颤抖着说着,声音含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