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离开……
老眼继续在她的耳边大声唿喊。
不然……惩罚……你……
「你要是控制我的身体,要么我死,要么你死。我只要还有一口气,你睡觉最好都把眼睛睁大了。」诺亚咧嘴一笑,对着脑海中和她心灵感应的老眼如是说道。
一片昏暗中,洛蒂亚赤裸着身子躺在干草堆上。诺亚心中五味杂陈。哪怕到了这一刻,她还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洛蒂亚。
「哟哟哟……你缺钱咧?」
牧羊人眼睛一亮,但依旧带着穷人特有的谨慎,「你不会要仙人跳吧?」
「我是缺钱了。」诺亚随口说着,推开两个牧羊人走进小屋里。这里似乎就是他们的家了,放了两张简单的木板床,水壶正在火炉里咕嘟咕嘟地烧。
「多少钱咧。」
牧羊人上下打量着她,「十枚铜币?」
「啊。」
诺亚眼皮跳了跳,这两个该死的东西,拿钱打发乞丐呢?她又不是没玩过女人,像她这样漂亮的年轻少女,怎么也得半枚银币……而且那双红色的眼睛煞是特别,从未见到过,给她平添了一丝诱人的妖冶。
「好吧。」
诺亚身子前倾,学着那些廉价妓女的模样微微拉开了领口,试图挤出一个魅惑的表情。她的嘴角抽动,瞳孔颤抖,看着牧羊人兄弟的眼神这样勉强和不情愿。
如果是平时,她又怎么会做这种下贱的事。让她在贱民面前售卖自己,还不如把她杀了。
此时她把自己置身于绝对的危险之中。如果他们决定动手,她连跑出去的机会都没有。牧羊人兄弟把她身边的利器都收走了,看来平时也没少干这种事情。
他们身上传来阵阵骚臭味,搓了搓手上的泥垢,又把大胡子里的虱子捏掉,色眯眯地看着一脸厌恶的诺亚。
木门吱呀一声合上。
屋里只剩下烛火的微光。
老眼又开始破口大骂了,但那缥缈的声音更像是挥之不去的耳鸣,被诺亚直接忽视。她的眼睫毛轻轻颤动,面无表情地忍受着混合了干草和啤酒的浓厚的男性气息。这让她想起在军团里时那些乡下长弓手的味道,他们满口脏话,不喜欢洗澡,留着和牧羊人一样的大胡子,对她这样的骑士也只会笨拙地敬礼,丝毫没有礼仪可言,哪怕到了庆功宴,也会被人赶到外面的营地里吃烤羊肉,而不是坐在长桌边用餐。
那时候她多么看不起这些长弓手,可如今——她落入了比长弓手还要糟糕的人手里。
「你很紧张咧。」牧羊人捏了捏诺亚的柔软的大腿。又嫩又有弹性。十枚铜币能找到这么惹人怜爱的弱势的少女,简直赚大了。
诺亚强压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站起身,转过来扶着椅背,僵硬地回头看向两兄弟。这个动作……这个熟悉的动作……她曾经见过太多次,可从来都不是她去这样做。
眼看牧羊人又把目光投向干草堆上的洛蒂亚,诺亚连忙出声。
「不是要来吗?来吧,看着干什么?」
牧羊人互相看了眼,那表情带着惊异和兴奋。矮个子不动声色地又在门上加了一块木板,看着她仿佛在说,就算你在计划什么,现在也无济于事了。
这是你自己选的。
黑暗中响起衣物的淅淅索索声。
悲哀,痛苦,哪一个不充斥着诺亚绝望的心。
她的骄傲,她的地位,她对于未来成为人上人成为贵族的渴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在王都受训时,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进入过军队以骑兵身份服役过,也没有通过见习骑士的考试,而是由琴恩骑士长直接推荐入学。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无所适从,让她以为自己从此就是个大人物了。
可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如今她走回了当初洛蒂亚来之前她所走的绝路,又成了那个卑微的小鼠,只是这次,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保护不了了。
在圣殿的光芒中,他很大很大。
在小巷的黑暗里,她很小很小。
老眼的愤怒大喊像是脑海中的自言自语。他当然会愤怒,明明是和自己血肉相连的傀儡,却要被别人玷污了。哪怕他有修复她的能力——像他所说的,让她的每一个夜晚都是第一次,但依旧是不同的意味了。
可惜他遇到的是她,仅此一人的疯子,不是会被傀儡师和魔法吓住的鼠辈。
异样的感觉从身后传来,粗糙坚硬的肉棒顶开了她的臀瓣,带着一股腥膻的气息试探着。她想起老眼对她做的一切,但牧羊人兄弟更温柔,也更小心翼翼。她有些颤抖了,闭着眼,像是掉进触手陷阱的冒险者被欲望裹挟着,身体被陌生的男人侵入,在狭窄的甬道里缓缓抽送。
诺亚贝齿轻咬,皱起了眉头,眼皮狂跳。
再这样下去的话……再这样下去的话……
「啊,这是什么?哥啊,你流鼻血哩?」
「俺没有咧。」
「我手上怎么有血……」
诺亚沉默不语,愈发觉得恶心和难堪。走的时候太着急,再加上或许是对这具身子毫不在乎,她一边走一边往外渗着被老眼破处时流出的血污,自然煳了牧羊人一手。
「算了,算了,无所谓咧。」
诺亚刚想站起来,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头顶,将她死死压在桌上。她试图抬头去看是谁,却被狠狠掐了一下屁股,痛得她张开了小嘴。好敏感的身子,痛觉也被不断放大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她挣扎着,又被另一个牧羊人抓住了手臂,扭到身后,一把按在了桌子上,脸贴着冰冷的满是裂痕和毛刺的木头,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没有力气。
没有符文。
仿佛成为骑士的那些年都只是她饿死前的幻想。不知怎的,她想起了那个已经很模煳的影子。妹妹。那个在她面前被活生生冷死的小女孩。明明他们都只是一般大啊……可她却背着她走了一路,直到她无人在乎如垃圾一般倒在了冷雨里……
又有什么分别,曾经和现在。她从未属于上流阶级过。
诺亚艰难地抬起头,胃酸上涌,男人粗重的喘息和肉体撞击声让她无法唿吸,被呛得鼻涕直流。
肉棒塞在嘴里。
好臭。
想吐。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眼眸的红芒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当身后牧羊人的肉棒又一次深深插入时,诺亚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个黄昏,尖锐的惨叫传遍了岩城的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