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给你的。」
尼尔把金币递到洛蒂亚面前,「拿着吧,蒂亚姐姐。你的下面真的好舒服,我很喜欢,又温暖又多水,插进去的时候好像被紧紧吸住了,高潮的时候比所有其他女生吸吮得都要更用力呢......」
「......不用了。」
洛蒂亚沉沉地说了一声,没有理会金币,起身就要离开。她不喜欢自己的身体被这样说,哪怕这样的赞扬她早就听了无数次,大部分是红砖楼的嫖客说的。他们在内射她的时候几乎要把灵魂都留在她的阴道里了。
站起来的时候她双腿一颤险些摔倒,赶紧伸手扶了一下前面的椅背。
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充实的布道了。
为什么一个看起来这么可爱的小屁孩会......布道结束瞬间的空虚几乎让她叫出了声。
她用双腿夹住裙摆,胡乱地擦了擦从红肿肉穴里流下的精液,用薄毯把长椅擦干,平复了一下心跳,低头向祷告室的方向走去。
身后,尼尔和几个骑士惊诧地看着她。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有女人没有拿走金币的。
他们又怎会知道,洛蒂亚曾经见过世上最富丽堂皇的宫殿,流连于权势滔天的大贵族的晚宴之间,甚至在出征卡莱德斯前,她都对财富没有什么概念。
他的心中没有金币银币,他需要的一切王国都会提供给他,他只需要训练,变强,挥剑,心无杂念。
过去一年里在床上充当妓女,被环拥在各式各样男人怀中的日子,只是生存的本能,也是她最黑暗的伤痕之一。
如果不是为了生存,谁又会做这么下贱的事......
洛蒂亚捂着被尼尔揉得皱巴巴的衣领,沉默地来到了祷告室外。
祷告室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她心中一紧,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门。
「什么人?」
门上的小窗啪一声开了,女修士向外瞥了两眼后不耐烦地把门打开,「还没好,怎么了?」
「我,我来看看。」
「崇拜还没结束吧?」她狐疑地打量着洛蒂亚,「你怎么出了那么多汗?怎么不继续听布道?」
「我放心不下她。」
「果然是有问题的女人,连沐浴神恩都不愿意,简直无可救药,难怪女儿会被这样搞......」
女修士让开身子,「好了,把她带走吧。她受的伤不轻,注意别让她碰水,晚上把草药塞进去,过几天就消肿了。」
梅莉正躺在桌子上,咬着嘴唇,泪眼婆娑。女孩的私处被塞进了草药,合不拢腿。
看到洛蒂亚,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洛蒂亚赶紧过去帮她把裙子穿好,接着在口袋里翻了翻。,想要找到带出来的钱币。
被淫水浸透的内裤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手里攥着半枚银币,慌张地要把贴身衣物塞回口袋里。
「嗯?」
女修士揉了揉眼睛。她眼花了吗?
「这,这个,给您......」洛蒂亚摊开手掌,捂着口袋。
「钱?我不要钱,不要用这种世俗的东西侮辱我。拿走拿走。」女修士哼了一声,「快走吧!真要感谢神的话就回去听布道,给我听完了再走!」她把草药包塞给洛蒂亚,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路上还在絮絮叨叨着,「现在的女孩,现在的女人,一个个的都不守教义......真是的......」
听布道么。
洛蒂亚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告诉她,她刚刚一边听着自己昔日的光辉事迹,一边绷着脸,承受着怀中小男孩的交合......
有那么几个被弄得恍惚的瞬间,她仿佛在那个英姿挺拔的少年面前弯着腰,一边被弄一边握住他的手,悲伤而沉默......她现在的模样,真的对得起他吗?从何时开始,他们已经成为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妈妈。」
梅莉紧紧攥着洛蒂亚的手腕,没走一步就会拉她一下。
洛蒂亚想起小时候在骑士团驻地外捡到过一只被丢掉的小牧羊犬。她知道那只白色的小牧羊犬是被淘汰掉的小狗,因为体弱多病又无法长时间奔跑而被抛弃在了草丛里。
她喂养了小狗一段时间,那时它的表情和梅莉一模一样。无论她走到哪里,小狗都会紧紧跟在她身后,只要坐下,小狗就会钻进她的怀里舔她的手,如果她外出训练,它会焦急地大声哀嚎,四处寻找她的味道。
它害怕被再次抛弃。爱对于它而言,弥足珍贵。
洛蒂亚想了想,把梅莉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中。
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她已然没必要去想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
她就这样抱着梅莉,左手拎着几包草药,离开了大教堂。
走之前,尼尔还坐在最后一排默默祷告着。和洛桑不同——每次想起洛桑那晚只是轻轻碰了她一下就去了,她都会觉得有些可怜。但她不能回应洛桑的爱意......她又怎么看不出来这个年轻冒险者对她的意思,但她不能......无论出于哪种道德,她都不应该藏起自己污秽羞耻的过往,让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去爱上她。
而且,比起肉体上的感觉和侵犯,对于真正成为某个人的妻子这件事......她已然有些抵触。
因为这意味着彻底接纳事实,抛弃过往的身份,把马背上征战四方作为男人的过往看作大梦一场。
彻底埋葬荣耀的洛蒂亚-琴恩。
她做不到。
她知道琴恩已经回不来了,但她......还是做不到。
也许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女人。
不是身体变成女人就算女人,不是被男人进入过就算女人,不是对男人产生好感就算女人......她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妈妈,我们现在去哪里?」梅莉搂着她的脖子轻声说道,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
「我们回去吧。」
洛桑还在旅店里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沿着教堂外的商业街往回走,此时已经到了早晨,街边的摊档都开了店,一时间吆喝声充斥着街头。
太阳从尽头升起,昨天如此,今天如此,明天亦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街上的景色,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现在口袋里有了一点诺亚留下的钱——甚至说得上是不少,洛蒂亚忽然发现她除了衣服和干粮外其实什么都没有。
安瑟消失后,她以为自己会消沉下去,甚至会回到那个黑暗的日子里。但没有,她反而一下子多了许多想做的。
她想要替贝鲁德立一块碑。
她知道他的死被发现后肯定会有人举办葬礼。但他说过他希望自己战死后能有骑士团的仪仗队替他送行。可骑士团已经不在了,仪仗队也葬身在了卡莱德斯,他们的彩旗早就化作了腐朽的尘埃......
她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能替他送行的第二骑士团成员。
她忽然感到眼睛发酸。当事情结束,伯爵没有派人来逮捕她,她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究竟有多么悲伤。她的麻木不过是被疾病遮盖住伴随左右却本不该如此的迟钝。她揉了揉眼睛,诺亚的离去,骑士团除了她之外最后一人的赴死,把她一下子拉回了十三年前。
正如她问自己的那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她无法逃离自己的过往......她依旧是洛蒂亚-琴恩,伤痕累累的洛蒂亚-琴恩......那个被所有人敬仰的骑士长没死,只是堕落成了肮脏的女人。
「哥布林药丸,哥布林药丸,人类吃,很精神,哥布林药丸......」
忽然,一个有些含煳的叫卖声响了起来。
她揉了揉湿润的眼睛,看向不远处。
在街边靠近水果摊的遮阳棚的阴影中,一个瘦小的绿色身影正席地而坐,一手拿着书,一边四处张望着。
「哥布林药丸,低价格,哥布林药丸,低价格......」
接着,它推了推自己的......
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