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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利安幾乎費盡全力才把烏里克半拖半拉地帶回山洞。

烏里克幾乎昏厥，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滿身血腥氣與傷口。

達利安將他小心地放倒，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開始清理傷口。

烏里克的身體滿是戰鬥後留下的撕裂與抓痕，但最嚴重的是左肩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血不停地湧出來，怎麼壓都止不住。

達利安的手不住顫抖。他一邊努力地撕布包紮，一邊摸著烏里克的臉頰，輕聲喚他的名字：「烏里克……不要拋下我……」

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眼淚自顧自地滑下，一滴滴落在烏里克沾滿血的臉上。

【被動技能觸發：輕微回復】

下一瞬，烏里克猛地睜開了眼。

達利安一愣，剛要開口說話，烏里克卻像野獸一樣撲了上來，一口咬住達利安的肩膀！

「啊——！」

刺痛瞬間蔓延，達利安嚇得想掙脫，卻在這時——

【被動技能觸發：生命轉移】

他腦中響起提示，同時猛然想起——是血！自己的血有治癒效果！

他咬著牙，不再掙扎，任由烏里克的獠牙深深咬進肩膀。

達利安感覺自己慢慢被抽空...

烏里克的氣息從混濁變得急促，又慢慢趨於穩定。

原本血紅的雙眼漸漸清澈，獸性的喘息也隨之平息。

烏里克恢復意識時，低頭看到自己懷中抱著的，是臉色蒼白臉上滿是淚痕的達利安。

而自己的牙還緊緊咬著達利安的肩膀。

「……！」

烏里克嚇得立刻鬆手，把達利安推開，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像失控一樣靠牆坐下。

達利安被吸了太多血，只覺得頭暈目眩，倒在地上，喘著氣。

他睜開眼，虛弱地看著遠處顫抖的烏里克，輕聲說：「太好了……你沒事……」

話音落下，他便昏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達利安再次睜開眼。

洞穴依舊昏暗，石壁冰冷，火光忽明忽暗。

他本能地轉頭，卻沒有看到烏里克，驚慌地撐起身子，焦急地呼喚：「烏里克……？」

這次，馬上有了回應。

他看見烏里克蜷縮在山洞另一頭，背對著他，離得遠遠的。

「你的傷……還好嗎？」

「……已經沒事了。」烏里克低聲回應。

「太好了……」達利安原本繃緊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突然放聲大哭。

烏里克一見狀，立刻衝了過來，但在離他兩步的距離又硬生生停住。

「怎麼了？不哭了，我沒事……」

他伸手想碰達利安，卻又退了回去。

達利安虛弱地伸出手，望著他，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你過來啊……」

烏里克的雙耳垂了下來，聲音顫抖：「……今天是月圓。我怕我會克制不住……我怕我又像剛剛那樣……傷害你……」

達利安直直地盯著他，語氣冷靜卻堅定：「你不是說我是特別的嗎？你是我的狗狗——你傷害不了我。過來。」

那句話像某種命令。

清晰、果斷、無法抗拒。

烏里克的眼神瞬間崩潰，那層僵硬的自制像被打碎的冰一樣落下。

他撲上來，把達利安抱緊到懷裡，用力得像是要把他揉進骨頭裡。

他埋進達利安的脖頸，氣息顫抖，聲音低沉得近乎懺悔：「……對不起……」

達利安虛弱地靠著他，撫過那對白色耳朵。

「...不准你再離開我...」
 

——

烏里克輕輕舔著達利安肩上剛剛被咬傷的位置，舌尖緩慢而溫柔，像是在為自己犯下的錯懺悔，也像是在尋求寬恕。

達利安的身體微微一顫，喉間忍不住逸出一聲壓抑的喘息。

烏里克聽見這聲音，耳朵微微抖了抖，壓著自己的聲音說：「……對不起，我沒有先告訴你……今晚是月圓，我應該要離你遠遠的...我不會原諒自己....」
 

「月圓怎麼了嗎?...因為你...我也早就不像自己了!而且....」達利安用堅定的語氣接著說。

「你救了我，趕跑了魔族，我也用我的方法救了你，跟月圓才沒有關係!」
 

達利安接著輕聲請求：「...讓我也看看你的傷。」

他伸手推開烏里克一些，用手一吋一吋的摸著，仔細查看他的全身。

那道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已不再流血，甚至已經結成帶著深色痕跡的癒合組織。

達利安指尖輕輕地撫過那處疤痕，像在摸一件易碎的東西，一邊皺著眉頭，一邊低聲念著：「真的癒合了……太好了……」

烏里克緊咬著牙，犬齒已經咬破下唇，滲出些許血色。

「不要……不要這樣誘惑我……」

他聲音低啞，幾乎是在哀求。
 

達利安抬起頭，看著他忍耐的樣子，看著那幾乎把自己咬到見血的嘴角，眼神突然變得柔軟又不捨。

「不要這樣。」他說，帶著一點點命令的語氣，「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治好……不要又把自己弄傷了阿...」

說著，他緩慢地將手指伸向烏里克滲血的嘴角。

烏里克幾乎是本能地張嘴一含，便開始貪婪地吮吸那根手指。

達利安微微顫抖，但沒有退縮，反而靠得更近。

他低下頭，在唇即將與烏里克相貼的瞬間，輕聲說道——

「...沒關係，你不用忍耐……我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