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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吃飽後，烏里克帶著達利安在鎮上繞了幾圈，買些補給品準備啟程。

因為多了達利安這個同伴，兩人出城時，他背上的行李看起來很沉，但尾巴的擺動幅度卻隱約透露出興奮的感覺。

而達利安則像小動物一樣，還是緊緊拉著他的衣角。

鎮上的氣味經過放大的嗅覺系統後變得異常複雜，香料、獸人的汗味、乾肉與鐵銹混雜交錯，讓達利安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低聲問道：「我……會不會變成你的累贅？」

烏里克沒有轉頭，只是繼續走著，語氣平穩地說：「你知道你是什麼種族嗎？」

達利安想到自己在狀態欄裡看到的資訊。

「人類……是不是一點都不特別？」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烏里克突然握緊起達利安抓著他衣角的那隻手，沒有回頭，依舊望著前方說：「在這裡……沒有人類。至少你是我看過的唯一一個。」

「你很特別，我就是知道。」他補了一句，像是在講某個無需證明的事實。

走出鎮外後，景色逐漸變得開闊。野草隨風搖曳，小路延伸向不知名的方向。

達利安邊走邊感覺到空氣裡的乾淨與泥土味，他突然想到穿越前的小學生校外教學...

烏里克話不多，只是牽著他的手自顧自走著。

但只要達利安手心出汗、開始緊張，烏里克就會把牽著的手抓起來放到嘴裡一隻一隻手指，慢慢地舔著，像是在吃棒棒糖一樣。

起初達利安被這動作弄得滿臉通紅，但他也漸漸開始習慣。

只是每次那條舌頭碰上指節，他的臉總是比平時粉嫩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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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周圍溫度也隨之下降。

烏里克的神情變得嚴肅，話少了，步伐也謹慎許多。

達利安能從牽著的那隻手裡感受到細微的緊張，像是即將面對什麼的預兆。

突然，一股腐臭味猛地撲鼻而來。

達利安當場停下腳步，用手摀住口鼻，整個人感到一陣頭暈眼花。

「嗚……這是什麼……」

他話沒說完，就被烏里克一把扛起來，迅速轉身，朝密林方向狂奔。

等到烏里克停下腳步，他們已經躲進了附近一處山洞。

達利安才剛被放下，正想問發生了什麼事，烏里克便先開口了。

「我就說你很特別。你的反應比我還快。」

「那腐臭，是魔族的味道。......今晚先躲在這裡過夜，等天一亮......安全一點我們再出發。」

烏里克一邊說一邊微微喘著氣，達利安看著他這個模樣心跳也跟著加快了。

他忍不住有種預感——無以名狀，卻從心底浮現，像是某種命運正悄悄逼近。

——
夜裡，達利安好不容易才入睡。

但他向來淺眠。昏昏沉沉中，他又隱約聞到了那股腐臭的味道。

那個不知名的聲音突然在腦中炸響——

「醒醒！」

達利安猛地坐起身，冷汗直流。

沒有那種熟悉的味道，四周的空氣也變得冰冷。

轉頭一看，烏里克不見了。

不祥的感覺瞬間從腳底竄上來，他立刻衝出山洞，沿著泥土氣味與氣味線索狂奔，一邊喊著他的名字。

空氣中混雜著刺鼻的腐臭，他強忍著噁心的感覺，試著在這混亂氣息中尋找烏里克獨有的味道——那抹他最熟悉、最安心的氣息。

他終於分辨出方向。

達利安拼命往前衝，直到他在月光下赫然看見一個銀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正靈敏地在兩個黑色的巨大物體之間跳躍，嘶吼、撕咬、血肉飛濺。

達利安嚇得雙腿發軟，跌坐在地。

濃厚的血腥味幾乎讓他睜不開眼。

等到嘶吼聲平靜下來，那兩個巨大的黑影轟然倒下，地面一陣震顫。

而那銀色的身影——已經渾身是血，蹣跚地朝他走來。

達利安顫抖著起身，奔向那道身影，緊緊接住了滿身傷痕的烏里克。

尤其是那張臉，除了閃著紅光的眼睛，其他原本好看的輪廓，也已經被鮮血染成暗紅色。

「烏里克……！」達利安幾乎喊不出聲音，只能用盡力氣抱住他顫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