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 金丝雀

  战败的主人也会变成奴隶。

  

  权贵的子嗣生来可能只是道具。

  

  万贯家财最终落得手足相争也是常事。

  

  但是,但是,您或许还没有读过这则故事。

  

  大小姐和她第一位朋友的故事。

  

  ……

  

  金家的家主在秦家做客。

  

  「这是新版红书,下面是这回上陆的见闻。」

  

  穿着常服的舰队司令将一大一小两本图书递向船团主席。

  

  「一回海上就给我带礼物啊。」

  

  肩膀很宽的商人笑着接过了馈赠。

  

  「多谢满仓老弟又给了一大笔献金。」军人坐直身子。

  

  「这不是听说你还想再去陆上活动一回吗,全是暴民跟土匪的地方,放着不管指定弄出乱子。但要我说……他们折腾不了几年了。海盗厉害吧,被岛国公司收拾两年,都逼得一致对外了。赌场要真因为筹码跟岛国公司打仗,只会死的更快。至于那群抓着沙联遗产争来争去的老东西,有出没进,也差不多到头了。」

  

  商人垂眼,看向手中通体赤红,封皮仅有沙联国徽与四个鎏金字母的书籍。

  

  「UASR,泛亚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

  

  「当年伯父要是回去了,它会不会还在?」商人感慨。

  

  「脚再怎么往左,脑袋在右边,就是叔叔一起回去也没救。新编红书里,历史都给改了,最后都成了咱们的过。」

  

  「嗨,没办法的事。上一个这么大的,不也倒在核事故里了。同样是历史上头一遭、沙联倾尽所有,能做的都做了。上层建筑跟着经济基础走,我们搞世袭,他们搞独裁,大家都倒了车,不过是明面上承不承认,谁也别笑话谁。」

  

  「他们现在管自己叫第二联合,一面觉着我们是叛徒,一面又要我们『回归』。」军人丢出话头,想听老友的看法。

  

  「『回归』,要是伯父当年把舰队指挥交出去,咱可就成法西斯啦。他们的真心要是把沙联搞回来,我爹指定第一个把炼油厂还回去,船团也不会落得跟我姓咯。」

  

  不是城市、不是省份,而是以加盟国为单位的灾害和难民潮,国家直接消失在海里,统筹与规划毫无意义,如果不是各个部分都做了眼前正确的事,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活下来。待到事态平息,四散的权力早已各自发展为高度集中的形态,不再具有妥协接洽的能力。

  

  「兴波兄,要让小的先去书斋吗。」

  

  商人出声,他看着金司令背后三个孩子,三人像积木一样从高到矮在金兴波身后站了一排,大的不用说,小的与坐在沙发上的金兴波齐高,旁边是个生面孔,估摸是女佣的孩子,专门伺候小少爷的。

  

  「不用,就让他们听着。」

  

  白白净净的胖男孩忸怩着挪动身子。

  

  「有什么就说。」军人声音带着一丝愠怒。

  

  「小安,沿着那边的走道到底,左手边第一间。」安静坐在旁边的秦家夫人唤了男孩一声,替他解围。

  

  「丽萍,你带他去。」军人下令。

  

  「是。」年幼的女佣低头,而后走在前面请男孩跟着。

  

  两个孩子从会客室出去后,金兴波长叹口气,把长子叫到面前。

  

  「破浪,我答应过你妈,对弟弟宽松些。但以后接手舰队的是你,那是能打下一个国家的真家伙,要管住它,你就得是真正的男子汉,这我不担心。对你弟弟,别的不指望,你能管他婚姻、让家里有后就行。」

  

  听金兴波讲到这里,秦满仓会心一笑。

  

  「兴波兄,你要不嫌弃,我家两个还能给你兜底。」

  

  夫人在一边陪笑。

  

  长子面不改色,金兴波却藏不住心里想法,问秦满仓要不真的一言为定。

  

  燃油与火炮,钱与权,两家的结合还能更深一步。

  

  「好啊,等明年新年,咱们两家一起去岛国的人工岛逛逛,让小的正式认识认识。」

  

  ……

  

  …

  

  「肖丽萍,最开始的萝莉穴哪里去了!松的能插进萝卜!再不给本少夹紧,就一枪崩了你!三……二……」

  

  冰冷的烤蓝顶住女佣的耳垂,她平直的后背登时绷得更紧。原本因为辛勤耕耘而习惯放松的膣内也瑟缩起来,年轻的嫩肉套子一样撸动起主人的鸡巴。

  

  「小穴松了是因为少爷厉害,少爷的雄壮,小穴装不下了……」

  

  未熟的女佣就像没有羞耻心一样,献媚式地耸起腰肢,把白花花的屁股送到男孩胯间。

  

  「哼!非要本少动武才晓得用心!贱骨头!」

  

  大手一挥,落在素白的臀瓣上,在营养良好的胴体上激起一道肉浪。

  

  金安从来将家中的女佣当作性奴来用,与其他人相比,肖丽萍不巧对上他变态性癖,被照顾的次数自然更多,加上这头小种猪本来就有天赋、每回又要上药,久而久之,就把她调教成了一抬屁股就流水、刚插进去就放松的样子。无他,只是怎样抵抗都要被大屌猛插,顺从了还不疼些。

  

  其他姐妹当然也学会这招,结果金安杀鸡儆猴,直接掏枪崩掉了一只耳朵,自那之后,拿靴子碾、用鞭子抽,更是吃饭喝水一般。

  

  幸运或不幸,唯独肖丽萍,屡屡躲过一劫。金家不缺女佣,哪怕是体型娇小的也一抓一把,但,金安初见秦家姐妹的那一天,陪在旁边的是肖丽萍。纨绔子弟或许天生就擅长龌龊事,寻个厕所能寻到别人闺房里去,回家当晚就通了精,把随身的女佣当成了发泄用的自慰套子。

  

  「哦嚯!好爽!就是小的操起来有味道,哦~」

  

  白猪捉着肖丽萍的双乳,用力朝自己身下扯动。

  

  肖丽萍忍不住发出呻吟,那带着哭腔的细碎声响,到少爷耳朵里就成了别样的诱惑,他嘴角上扬起残忍的弧度,把肖丽萍的屁股撞得啪啪作响,而后,他把女佣的一条腿扛上自己的肩膀,狠狠地撞向那还在成长的子宫,肖丽萍的身体颤抖起来,爱液从交合处打着白沫汩汩流出。

  

  金安的鸡巴撑开肖丽萍的小穴,直把穴口都撑的透明,两片嫩肉随着肉棒进出而不断翻卷——这回,淫乱的交合并没有在胖少爷的长吟中结束,相反,朝着过激的方向一骑绝尘。

  

  「喀哒」,上了膛的手枪被顶上肖丽萍的太阳穴,金安死力卡住她的脖子,下身不要命地冲撞,肏得肖丽萍喉咙里冒出嘎嘎的气音。

  

  「小母狗,你真以为本少不知道你这半年都在搞什么吗?」

  

  面对豹变,肖丽萍却并没有挣扎,眼里也没有惊慌的样子,她似乎知道原因。

  

  「本少的老婆,本少想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你的小尻玩着确实不错,但也不是非你不可。本少宅心仁厚,只是念着你母亲的份上才一再忍让,但你要再敢做多余的事……」

  

  金安松开肖丽萍的脖颈、放下咄咄逼人的手枪。但是,这不过是为了换一件趁手的道具。

  

  「下次掉的就不是头发,是头皮喽。」

  

  闪着比手枪更冷的光,一把剃刀。

  

  「黄书不看看红书、敢瞧不起主人、法律都是我老子定的,法官怎么样,不过是看门的母狗,操死就操死了,觉着金家是混蛋是吧,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混蛋!」

  

  血花开在剥削者的手里、少女的唇中、地毯的绒上。

  

  被鼻尖染红的地面,好像蛋糕。

  

  「这个给你。甜甜的很好吃哦。」

  

  穿着漂亮裙子,留着长长头发,娃娃一样精致的女孩,在乌合之众散去以后,给了失去母亲庇护、像货币一样交换过来的女孩,一整个修弥伤口的夜晚。

  

  她行使了孩子的权力,冒犯地扑进主人怀里,眼泪都落到她的发上,由那安静的香气包裹。

  

  「有不开心的事就跟我说,我不开心也告诉你,我叫秦燕姿,拉钩哦。」

  

  ……

  

  …

  

  无忧无虑中成长的温驯幼猫,被主人定下。无果的抵抗,被时间压抑着、压抑着,直到悲鸣变成怒叫。本就是纤细敏感的年纪,改变起来是很快的。

  

  「为什么那个变态也去?」

  

  含着贵气的声音被尖锐的语调糟蹋,不满的控诉指向舰队的小少爷。

  

  「这是两边老爷决定的事情。」

  

  我捧着丝绸一样的黑发,每当梳齿在其中游过,都会激起令人愉悦的芬芳。

  

  如同深秋傍晚的毛衣,温暖的鼠尾草,成熟的无花果,奶香而不甜腻,很可爱的味道,这是她自己的味道。

  

  哪怕会被不讲理地要求,我也乐意伴她左右,至少要教她学会使用自己的爪子。

  

  「我不要去,你去帮我说。」

  

  她把脑袋转过来,头发在我掌心里留下一片细腻的告别。琥珀色的眸子被微蹙的眉头压着,不悦像蜜糖一样在其中流动。明明和自己同龄,却幼稚地不去掩藏情绪,相处这么久,我已经完全能预想到什么事会让她不开心、不开心的后果又是什么。

  

  「那是不行的。」

  

  没给争辩的机会,一杯茶水立即淋到我的头上。

  

  「我不要结婚,让那头猪离我远点。」

  

  「这恐怕也办不到。」

  

  预料之中,被她扇了一个耳光。十指不沾阳春水,手上力气很小,加上是用手心而非手背,跟那些剥削者相比,更像是维护尊严的拙劣模仿。比起惩罚更像抗议的殴打,并不让人身上疼痛,而是令我心中苦涩。屡次违抗金家的「主人」,今天恐怕就是最后了。

  

  「什么都办不到,就这样也配侍奉我?!亏得我对你这么好,关键时候永远派不上用场……!」

  

  「秦燕姿。」

  

  我摘下眼镜,用手帕擦掉上面的茶水。

  

  「怎么?!」

  

  因为要和淫兽同行,她的情绪很不美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头白猪为人轻浮,手也不老实,与这种人结为连理,简直就是灾难。

  

  「只要你还是秦家的大小姐,就必定会跟金安结为夫妻,对两个家族来说,你只是用来缔结关系的金丝雀、一件礼品。」

  

  紧随而来的巴掌扇在我嘴上,把之前咬破的伤口撕开,熟悉的锈味,伴着安静的刺痛流淌。

  

  「我和你不一样!」

  

  「我们都只是在床上开腿的玩物……时间早晚而已。」

  

  是羞愤还是震惊?她的脸红透了。幼稚的只是脾气而已。

  

  「怎么连你都这样恶心我?!」

  

  茶壶被丢过来,而我熟练地接住。

  

  我让她稍微缓了一阵,任她像发毛的小猫一样拳打脚踢,待她发泄到气喘吁吁后,果然如我预想的那样坐回位子上安静地消化信息。她很聪明,只是因为缺少阅历在表面上不明事理。

  

  「秦燕姿,你喜欢你的母亲吗。」

  

  「即便她不问你的意见定下婚约,你也喜欢吗。」

  

  秦燕姿没有回复。

  

  「我也是。但我的母亲……」

  

  分明已经做好放手一搏的准备,却不想这时候会紧张得话也说不好,我疑惑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

  

  「闭嘴!」

  

  秦燕姿愤怒地揪住我的假发,替我做了未竟之事。

  

  ……

  

  …

  

  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燕姿愣愣地站在原地,琥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肖丽萍头顶狰狞的疤痕。皮肤光秃秃的,粉白中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血痂。肖丽萍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仿佛那块疤痕是长在别人身上一样。

  

  「我的母亲没保护好我,我还是爱她、我还是想她。」

  

  「每周一次的甜茶,我都会故意打翻,或是让你浇到我脸上。因为那不是好东西。金安就爱和个子小的女孩上床。二小姐还在长高,但你已经很难了。」

  

  「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啊。」

  

  她也只是个女孩而已,她也会怕。她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的。

  

  但正因为年纪尚小,才会意气用事,步母亲后尘去读那本被主子蔑视又惧怕的书。并没有什么高尚的觉悟,只是像读了童话,稍微坚强一点逞英雄,寄希望于奇迹。

  

  「你不是想和王子恋爱吗。去岛上找找吧。万一哪家的公子哥正好英俊又帅气,还能把你从金安的手里救出来呢。」

  

  「去岛上交朋友、多多一起玩吧。肯定会有办法的,我会继续帮你,我跟你拉钩。」

  

  ……

  

  …

  

  女佣不辞而别。新年去人工岛时也没有她的身影。

  

  回来以后也没有。

  

  被刚认的朋友出卖,想要抱怨也没有对象。都在骗我。

  

  金家的猪很恶心,要吐了。

  

  写信谴责岛上的混账,还有玩忽职守的下人。为什么不帮我。

  

  房间的信纸用完了,明明还没写几次。

  

  准备把那本破历史书撕了写信羞辱他、结果翻箱倒柜找到了很多用过的信纸。

  

  是她写的。

  

  《大沉没前泛东岸史》,读完了。

  

  《泛亚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简史》,读完了。

  

  ……

  

  我想要你们回来。

  

  ……

  

  我会找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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