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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紫兰

第1章

 

白紫兰

 

相传鸿庞时期，神灵庇佑人间风调雨顺，边境无外敌入侵，国家不惧盗贼暴乱。然而，自那一夜星辰化作火影，焚尽世间万物起，鬼猖狂便复生了，他打破了地狱之下的封印。魔鬼旋风弥漫大海，践踏世间山脉。人化为白骨，其鲜血被吸食殆尽者。就连至高无上的诸神，亦被放逐到了幽冥界。

貉龙君愤怒，因为血海淹没了完美世界。他铸造了四灵神器，用以焚烧妖魔。神器逆转乾坤，倾斜天地。可恨的是，他无法消灭鬼猖狂。喽啰鬼群灵魂坠落人间，年年制造天灾人祸。

貉龙君担心魔鬼复活，将四件神器镇魇，以封锁险要之地。从此，四灵神器化作越人精神信仰的永恒神话。人们相信，只要有四件神器撑天，妖魔鬼怪便再无复生之日。

千百年来，洪荒神话代代相传。有人相信传说是真实的，也有人不信鬼神。所有相信的人都希望拥有神器称霸，屠王，统治天下。

不相信的人是生活在真假混杂世界中的各种人。那混杂的人群将传奇视为牟利的工具。村尾的老夫子在讲授时常画蛇添足，茶馆的卖唱者绞尽脑汁，借画龙点睛来讨取零钱。

听众们感到刺耳，只因这玄妙的历史被歪曲了。久而久之，他们便习惯了，更乐于听别人所要讲述的故事，而非那些古老的故事。这个永无休止的故事传遍全国，甚至在偏远的山区深深扎根。连绵起伏的石山山脉正对着前方阴森的森林，纵切山脉与森林的是一条两边铺上绿草如茵的小径。

靠近路边，人们沿着山脉开办商店和饭馆。大部分客人都聚集在水店里大快朵颐，听着卖艺者口若悬河地讲述鸿庞时期的故事：

- 鬼猖狂被毁灭后，世界将要面对比其厉害万倍的魔帝。魔帝掌控天庭，两界诸神无不俯首称臣。最终，在貉龙君始祖之力面前，就连鬼神都为之震惊。魔帝被四灵神器撕成数十万片，从此永无复生之日。

听他絮絮叨叨，通过在传说中融入想象的结局来吸引客人，林铁男厌烦地摇摇头。这一个月来，整个村子都在上演荒唐的把戏。

今天节日开幕了，但如果没有提前约定，他不来到这个热闹的地方。他讨厌喧闹，却最终不得不忍受煎熬。铁男皱着眉头，快步走去。他走着很远的路。欢呼声和赞美声不断传来，那些为了天下寻欢作乐的人，让他感到头痛欲裂。

铁男嘟囔一声咒骂，便朝森林里的约定地点走去。他环顾四周，只见寥寥数人正匆忙赶往离森林较远的山谷。待他们走出视线，一道人影从藏身之处走出，轻拍他的肩膀。

铁男转头看向年轻人，见他穿着粗布织成的土锦服装。他走来走去，眯起眼睛，从上到下打量对方。身材如同风中的花瓣般脆弱。帽遮住了大半的头发和耳朵，几缕云发在金色的阳光下稀疏萦绕着颈背。脸色微黑。仔细一看，隐藏在层层妆容下面的，是因日晒风吹而焦黄的肌肤。

若非熟人，铁男几乎认不出她的男儿装。她极擅长乔装打扮。每次见面，她都会以不同的形状出现，让他大吃一惊。她是他的挚爱之人。她的父亲从中作梗，致使铁男久久未能与她相见。这对鸳鸯的爱情遭遇万重风浪阻碍，在她父的险恶手段下遭受了无数屈辱。铁男痛苦地感受到她眼中的沉郁心事。因为难以言喻的悲伤，他昔日喜爱的湖秋眼神… 如今阴沉得像被雾气笼罩的湖面。

她试着微笑着，希望能让他忘却所有的忧愁。那个女孩一如既往地担心着他，依然那么淳朴，纯洁。痴情者深感惭愧，自责他只会给所爱的人带来疼痛。铁男温柔地帮她把颈背处的头发全都塞进兜帽里。无罪鸳鸯只得像奸夫淫妇一样暗中相会。她满含哀怜地低下头，轻声说道：

- 如今你比我更擅长乔装打扮。明天我父亲才回村！

铁男语气谨慎地说道:

- 这个村庄毗邻白兰村。白兰的人比这些村民还要喜欢热闹。我害怕可能会连累到你母亲和秋这样的无辜者…

她低下头，压抑着泪水模糊眼神中的苦涩：

- 秋威胁要自杀来强迫我们参加节会。她只是想要报答救命之恩。其实，秋和我母亲并不希望我被父亲软禁。一旦暴露，父亲会折磨所有人。两个人冒了险，这样我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刻！

她从不抱怨命运的残酷，只是担心会连累无辜的人。当意中人开心，他默默地看着她的微笑。那个女孩流下了眼泪，他静静地听着她的哭泣。任何安慰的话都无法减轻她所承受的痛苦和羞辱。沉默将她抱在怀里，等待她平心下来，他擦干她的泪水：

- 我们一定要开心，这样一切才不会变得毫无意义！

两人即将参加节日，除了忘却所有烦恼，别无选择。泪水浸透了妆容，她不得不女扮男装。他试着逗她，希望她能暂时忘却忧愁：

- 白紫兰公子，走吧！

白紫兰带着苦笑来到遥远的节日现场。今年的节日在广阔山谷中的白紫兰花丘陵下举行。沿着丘陵的两侧有一排排巨大的火台，火光照亮周围的商店。村民们在各处搭建起一排排竹竿，挂在竹竿上的灯笼随风摇曳。

平时，灯中舞动着无数活灵活现之景。这里，每盏灯笼上都勾勒出一个图像。这些图像共同组成了蟠桃盛宴的天庭。主办方费尽心思，将白色丝绸串在灯台周围。每次灯光旋转时，游人都可以欣赏到「群仙」降临人间参加节日。

白紫兰驻足不前，不愿离开这奇趣的景致。铁男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白紫兰惊恐地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侧目时，突然被那张鬼魅般的脸盯着，吓了一跳。铁男摘下面具来逗她。白紫兰气恼不已，挣扎着想要离开。

一个不喜欢节日的人，今天却破例前来。他向不与人戏谑，但一旦命运赐予机缘，便与她戏谑，静观她生闷气之可爱模样。他去了金玉铺，精挑细选后买下了一枚玉琉璃戒指，上面刻着最为精致的白紫兰花瓣形状。

他多次反复摆弄，所以她以为他在玩弄什么把戏。内心深处，她还在渴望着父亲早已夺走的幸福时刻。她以为心愿即将成真。可惜，白紫兰正在女扮男装，铁男不敢将戒指递给心爱的姑娘。梦中人将戒指暗暗放入她掌中：

「你最喜欢白紫兰！我不会把它当作一个笑话。珍惜花，也是珍惜你！」

尽管在人多的地方，尽管有娇笑声，各种窥探的目光，兰还是把头埋在情郎的肩膀上。她深感羞愧，只因未能理解她的爱人，生怕这令他感到。

每当他突然兴奋开玩笑的时候，兰就生气地不理他，接着调侃他容易上当。这一次她比初识时还要尴尬。当时，她不明白意中人。现在他对她来说仍然是一个谜。铁男轻轻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爱并理解。我选择爱情。你是选择理解，还是选择爱！？」

兰听着甜言蜜语，脸颊泛红如晚霞点缀，羞涩地从情郎的怀抱中离开。铁男明白了，很快就装出担心的样子：

- 小弟，你还没痊愈吗？我不是告诉过你，每次复发都会头晕吗？可你偏不听，还硬要去！

铁男惊慌失措，仿佛兰快要晕倒了，人群不再有像看一个奇怪的物体一样看着两个人。兰轻轻拍打了一下铁男的胸，明媚的笑容掩盖了害羞，轻声对他说道：

「白紫兰根本不是我最喜欢之物！」

兰悄悄地表白了自己的真挚感情，粉红色染红了她害羞的脸。她缓慢地走过，掩饰自己对爱人的心情。笑容如风般轻柔地拂过山谷，铁男静静地跟在他意中人身后。

恋人们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节日的场景。在嘈杂的声音和斑斓的色彩中，只有白紫兰花瓣在风中飘扬。

「花」是不喜欢节日的人心里唯一之物。

他懒得看这熙熙攘攘的景象，有人手提肩挑，腋下夹物。人们熙来攘往，在店主的热情招待中穿梭。像老朋友相逢一样欢迎熟悉的顾客。陌生顾客感到害怕，因为店主们试图在争抢顾客，于是发生了打架。

许多人惊慌失措，不得不与来来回回的车马挤在一起，纷纷躲进人群。被挡住的马喷着粗气，长声嘶鸣，烦躁，挤过围着篝火跳舞的人群。歌舞群慌忙让开。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远处，被悠扬的歌声完全淹没。

迷人的声音在火台周围无数燃烧的白花中失去了节奏。白紫兰花的花瓣化作火花，在夜晚星光下闪闪发光。

歌者停止了歌声，舞者如石像般一动不动地站着，空间似乎想要随着这神奇的景色而凝固。整个空间都一片寂静，观望着花灰像雪尘一样纷纷飘落。千朵「雪花」随风摇曳。轻柔的风与飘舞的花围绕着山女们。

只是一次巧合，但痴花之人想象风与花正想与山女共舞。女孩们欢笑着张开双臂欢迎「天作之友」。修长的身躯随着悠扬的乐声转动，山女在荒野山林中哼着天籁之音。

众人轮番参与节庆欢庆。兰痴心欣赏着花，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铁男期待着欣赏她对白紫兰痴狂的模样。他故作坦然，生怕自己失慎，她会发现。

兰「随花飞」，心魂飘向无尽的地平线。她完全沉浸在花海中，没有注意到歌舞群的邀请。他巧妙处事，使她与舞者皆不陷于尴尬。参加节日，本该是件开心的事。但两人一向谨慎，担心身份暴露，所以婉言谢绝了邀请。

歌舞群铺展开来，不分老少，她们都热情地邀请男女一起玩得开心。一舞送一酒，歌舞群与远方客人共在芦笙声声唤友中载歌载舞。铁男与兰一起微笑着从女歌舞手中接过一杯浓酒。二人默默地寻找着一个静谧的角落，沉醉于乐声之中。

喝着一杯带有辛辣且浓郁药草香气的酒，鸳鸯俩悲伤地回忆起那些相依相伴的时光。旧岁月，在这个节日里，兰曾经灵活翩翩起舞，唱着歌，宛如仙女下凡，使乐师们瞬间寂静无声。她的歌声静谧而深沉，随之悠扬的歌词翱翔高亢，与夜空完美交融：

山女歌啊山女歌

 

响彻与百灵同歌

 

浓烈酿酒我交友

 

举杯消愁为远客

 

别离时刻悲怀念

 

如风随万山云散

 

如花谢素覆山河

 

远方客乎远方客

 

我等雪和寒霜化

 

你等明月共时光

 

四海兄弟回团聚

 

你我同永醉欢歌！

每一步都如仙子般轻盈优雅，每一个甜蜜的眼神，每一个精致的微笑，都在宁静幸福的地方化作难忘的记忆。今晚，这对鸳鸯重回初次约会的地方。过去的舞又重现，他和她都感叹往日的幸福。痴情人听到熟悉的歌词，却感到格格不入，因为歌舞的人已经不是她。

这一刻之后，这一对有缘无分的人从此注定会永远分离。两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母亲和秋，不顾危险，坚决要强迫她和他一起参加节日。男和兰努力试图让自己显得开心。每当男和兰转向对方，回应的总是一个忘却所有悲伤的温暖微笑。

老天负人心。古琴声伴着婉转的歌词，突然随着尖叫声而停下。尘土飞扬的森林里，突然出现一群强盗。他们正隆隆地骑着马，挥舞着鞭子，咒骂着朝节日的方向奔驰而去，驱赶着百姓。

锅碗瓢盆中飞溅着半生不熟的食物。许多掌柜正严重烧伤。客人还来不及反应，很多人就被推搡，纷纷相撞，倒在路上。强盗首领正哈哈大笑着，骑马冲进童玩铺抓住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脸色惨白，惊慌地喊着：

- 父亲，救救我！

中等身材的男人满脸惊恐，在倒下的人群中慌乱地仓皇起身。他不顾上好的蚕丝衣上的垢污，推开一切挡道的物和人，急切地追赶着，一边催促着飞驰的剑士救小女孩：

- 给我快点！若救不了小姐，你们都得死！

男人拼尽全力奔跑，力量是有限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正被抓走。剑士们听着老板的催促，一个个恼怒，心中充满不满，却只能默默咒骂。老板的女儿顽固，不喜欢有人守在身边，甚至强迫别人远远保护她。她父亲纵容了这种无理要求，如今他们才陷入这样的困境。然而，正是因为小姐被捕，他们才迎来立功的机会。为老板救下小姐，在剑尖上生活的人们将摆脱下等的地位。

迈向天空的机会受到一个人的影子的威胁。他从剑士们身边冲过去，把刀扔穿强盗的心脏，背上的箭袋也被砍断。袭击者是铁男，他击杀强盗，抓起弓箭，跳上马去追捕强盗群。

追着很远的距离，铁男逐渐缩短着距离。他每次射出三支箭，击毙着喽啰们。同伙惊慌失措，大声呼救着，随后胸中一箭。首领看到下属大部分都死了，并未恼怒，反而讽刺地笑了笑：

- 那些喜欢当英雄拯救女孩的臭小子，他们的头都被我叉起来了。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强盗们喧嚷着说：

- 切开肉，活活吃掉他！

- 他没有箭。宫刑他直到死！

小女孩害怕得哭泣尖叫起来。铁男飞身而来，迅如闪电：

- 释放或死亡！

他们嗬嗬笑着：

- 杀死了一些家伙，这小子已经自以为是高手…

铁男的速度比射出的箭还快，他挥袖抛出砍柴勾刀，割断强盗们的喉咙。首领大惊，求饶命，却砍柴勾刀迅速绕到他身后，刺入颈背。强盗吐着血，鲜血流到孩子身上。随着哭声，尸体倒了下去：

- 父亲，我流血了！

泪水模糊着眼前的景象，小女孩一脸茫然地看着靠近自己的熟悉的纤细身影。他撕下衫，给孩子擦去血迹。小女孩神情恍惚，一边挣扎一边哭泣，推着铁男：

- 别碰我，滚开！

- 小妹妹，别害怕！我不是强盗，我是来救你的！

小女孩听到温暖的声音，恐惧渐渐消失，睁着圆眼看着那个说要救她的人。铁男擦去她身上的血迹和污渍，温柔地照顾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亲妹妹。剑士队赶到，铁男将女孩交给他们，但小女孩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 不，我很害怕，你必须和我一起坐在马上！

铁男苦笑。在归途中，小女孩浑身颤抖，时不时向两边偷看着。铁男只好用古老的故事安慰她，小女孩渐渐止住哭声，揉揉眼睛，一直专注地看着他：

- 你是王子吗？- 小女孩用手指着瘦骨嶙峋脸上黝黑的皮肤 - 你又黑又丑，不像传说里那么好看？

铁男微笑：

- 当小娃儿亲吻我的脸颊时，不再丑陋，而是比传说故事更好看。

一名剑士大声说：

- 大胆…

- 禁止你说话！- 小女孩大喊并瞪着铁男 - 禁止叫我是小娃儿！

小女孩突然说了一声「幼鸟」，嘴巴凑近亲吻他的脸颊，双手放在他的脸上：

- 我觉得你不好看，你仍然丑陋如初…

铁男发笑，加速策马奔向节日。护卫队连忙追上去。父亲瞥见女儿的身影，疯狂大喊：

- 让开。银河... 银河... 你受伤吗？

铁男帮助银河下马，让她扑向父亲的怀里。父亲轻轻拍着女儿的背。银河泪流满面，紧紧抱住父亲，害怕又被抓走。血腥味还残留着，钻入父亲的鼻孔中。他傻眼看着女儿衬衫和头发上的血迹。柳叶刀的眉抽搐，慈和的脸庞顷刻间变成了恶神。凶狠的双眸燃烧着愤怒，父亲像受伤的野兽般咆哮：

- 这些野蛮人，我要撕碎你们全家！

人们都害怕着，纷纷退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保镖们低着头，不敢面对自己的主人。父亲背着女儿，想要寻找医师。铁男简短地说着：

- 小女孩没有受伤。强盗的血。

他来帮兰包扎这群断臂的人。父亲连忙询问女儿。银河摇着头说：

- 我没有流血。但非常害怕。幸好他救了我。

主人怒视着剑士，似乎想用目光杀死他们。父亲带着女儿来感谢铁男：

- 我叫阮烟云。恩人，请告诉您的贵名？

铁男绑着最后一块布料：

- 我叫男。

父亲拿出了一块长方形的金属片，上面刻有流星雨的图案：

- 流星商会成员必须服从持此令牌者的命令！- 他把它给铁男 - 京城的酒楼客栈将恩人视作尊贵客人！

铁男将令牌翻到左侧，看到刻有「流星会」字样的花纹。他道谢，然后将它放进袖中。剑士们有人仰慕他，有人暗自忌妒。嫉妒之色倏然而逝。

忙于与恩人交谈，但烟云仍然一切在握着所有剑士，用他敏锐的目光监视着属下的一举一动。烟云心中怒火熊熊，但表面上却伪装得毫无波澜。他通过欢快的笑声掩盖着心绪：

- 收到是收到，不收到是不收到。我喜欢！

- 虚伪之礼。我很讨厌！- 他举手告别，继续去救人 - 对不起，我很忙！

烟云大笑：

- 今天很有趣！

剑士们跟烟云的时间不长，不了解老板的性格。但他决定把令牌交给铁男，连蠢人也意识到烟云几乎完全信任铁男。

笑声与难以理解的话语暗示着烟云将铁男变成有利可图的奇货的愿望。窃取建功机会，篡夺商会中最信赖的地位，英雄自然招来小人的忌妒与憎恨。

烟云的手下人才正在谅洲建立势力，他带着新选定的剑士护卫巡逻节日。一举两得，父女乔装，在这个地区的欺诈交易商店巡逻。肃清内患成功，女儿也平安度过劫难。恩人的本领远远胜过剑士，性格豪爽，与烟云相似。

这个京城有名的商人，官民三分敬，可这个无名小卒却公然不需要对他客气。双喜临门，让烟云确认给令牌是正确的决定。他高兴地通过再遇的约定告别：

- 若有缘分，我们定会在母山重逢！

银河露出灿烂的笑容，向铁男挥手告别。烟云一行人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兰拍着铁男的肩膀，调侃着说：

- 他想选你做他的女婿！

铁男严肃皱起眉头说：

- 商贾若欲得利，必当担其凶险。烟云正在试探我是否值得信任。如果我花天酒地，他会把令牌变成废铁。只要我能达到他预期，令牌对双方来说都将是有约束力的结契。

烟云很感激铁男救了自己的女儿。这位商会的老板为人大方，不拘小节。知人知面不知心。兰担心着，如果烟云是个心机深沉之人，铁男很难逃脱狼爪，很容易成为对方利用的棋子。她劝他与烟云保持距离：

- 烟云给了你一个提升地位的机会，但我们不知道他是好是坏，观其貌，未可测其心.。你不应该和对方走得太亲切！

贫穷和屈辱使他无法向她求婚。这种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太可能再次出现，男铁接受着天真的风险，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它。

- 我不愿再苟活今日，不知明朝祸福几何…

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铁男：

- 在权贵者面前奴颜婢膝，你不觉得羞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