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 the clamour of light will end it all】
(那长啸的光明将终结一切)
【And only in Ture light,shall we see darkness fall】
(仅在真实之光明下,尔等将亲睹黑暗之陨落)
在【Darkness Whisperer】(暗夜低语者)的车头下方,镀金字体如此刻录着由霸道钢造本人题写的话语。
呜——
阿卡姆市的地下深处,巨大的灯光随着列车缓缓驶出整备库而开始了移动。
列车的车轮在运转,在无轨的铁制路面前进,驶入黑暗的洞口。
过了一段时间,汽笛声再度鸣响,这是在提醒着内中的众人即将到达地面。透过安置在车头的摄像器,地面的出口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经过斜上攀爬的路程后,列车冲出了地下,来到它此生第一次见到的地面。周围仅有大量破碎的砖石以及损毁的房屋。这,便是此前破坏机器人向市中心进发时移动所留下的痕迹。
「【Darkness Whisperer】全系统无异常。」
「信号传送完毕,道路移动开始。」
「后续工作安排完毕,此后直到目的地位置将采用无人自动程序!」
一连三句,坐在与基地中相同规格的设备前的三位女仆彼此间互相汇报着当前状况。当最后一人,小巧的褐皮肤少女索尼娅在报告完最后的情况,三人总算喘了口气。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把这大家伙弄醒实在好麻烦诶」
仿佛忍受了漫长的艰苦一下子爆发,索尼娅口中不断传出抱怨的话语,对此另外二人只得苦笑。毕竟她们也同样感受到了久违的疲惫。
「不过现在可以把一切交给自动系统了,直到驿站为止能多少休息一会儿」带着眼镜的少女双手举过头顶的伸了个懒腰
「诶,不是立刻出发吗?」
索尼娅的疑惑二人并没急着解答。
「因为还需要接收一队护卫才行」
从三人身后传出的声音促使她们转身望去,在她们望向的门口,一位身穿西装的男性正站在门口。
「温菲尔特先生!」
刚打算询问对方为何而来的三人还未问话,就听到了那来自对方身后发出的,凛然清晰的女性声音。
「毕竟是长期外出,身边的防御力量还是越多越好。」
声音响起之前温菲尔德便已经让开了身子,而在他让开的路上,身着司令服的霸道琉璃正站在那里。
「大小姐!」三人恭敬的齐声道。
「在这要称呼我为司令。」
「司令,冥芽小姐还在会客室等候着。」
在琉璃的身侧,温菲尔德小声的将接下来的行程报告给了琉璃。
「我知道了,等下就过去。你们几个,这次旅途是久违的远离阿卡姆市的长期行动。长期行动的意思我想并不需要再说明吧。并且,为了此次行动我们将带上由前任总帅所秘密建立,过去一直处于隐秘状态的特别武装机动警备队,统称『特机队』」
「你们稍微休息下吧,毕竟到站为止都没有什么繁忙的工作。温菲尔德,你也去休息下吧,一路上的安排以及帮助也辛苦你了」
「是。」
直到琉璃以及温菲尔德完全走出了主控室,大门也关上后,三人才算松了口气。
「温菲尔德先生真是可怕呢。」
「简直就像是幽灵一样,突然就出现了。」
「可怕。」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消遣稀少的休息时间。完全没有准备私人爱好的时间,突然被霸道琉璃要求和工程队准备启动这辆列车。而在列车的整备完成后又立刻就启程。三人只能伴着无聊,用聊天发闲。
「Demonbane的安置,当时可是苦了我呢」
带着眼镜的女仆千秋叹了口气,然后将当时的情形全数说了出来,为了宣泄不满。
「我和真琴也一样,将基地的资料和数据传导到列车上后还得准备特殊密码以防不备」
想到刚刚一脸微笑的看着三人的霸道琉璃的面孔,三人不得不哀叹自己的不幸。
就算大小姐不直言告诉她们,她们也已经明白了。「接下来的工作会累的要命呦」刚才基本上就是传达了这么个消息。
相较于不断在主控室中散发怨气的三人,外面明媚的阳光好似虚假梦幻。
+
嗒-嗒-嗒-嗒-
轻快的脚步声与响亮的脚步声蹦跳着响起,而在这两种声音之下貌似还有着某种沉重的脚步声。
「阿尔,拉斐尔!你们稍微慢点啊……这都逛了五圈诶……」
一脸疲惫,正流着汗的九郎看着面前的两只银色的『妖精』(fairy)露出了困倦的疲态。
九郎正陪着阿尔以及拉斐尔参观这辆庞大的无轨列车的内部。
超重型无轨列车【Darkness Whisperer】(暗夜低语者),全长374米,重一万四千三百吨。由霸道财阀初代总裁霸道刚造于地下建造,可装载Demonbane进行海陆移动的超大型装甲要塞列车,同时也可通过外置组件实现空中运输乃至上升太空……
九郎边跟上两人边看着手中厚的都能拿来当板砖使的资料集,这是何等难以置信的科学技术啊。但不断晃动的车身以及大声而无节制的奔跑着的两只妖精还是让他感受到无名的烦躁。
——真希望能快点停下。
而当九郎路过某个车厢走廊边大门时,他的脚步停下了。
透过那透明的窗户,他看到了内中正躺在洁白床铺上的那个人影。
「阿伯神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在几天前那晚与大导师泰利昂一战后,原本就因为被那个魔人首先攻击而重伤的他,在紧盯着对方与Demonbane抗衡到极点却离去后便倒下并失去了意识。
之后直到现在仍未苏醒,虽然想过是否该带去医院,但当将情况汇报给霸道的大小姐后对方却厉声要求他立刻把人带回地下基地。
经霸道财阀府邸到达地下后,迎面向着几人走来的便是管家·温菲尔德。
当他看到被九郎背在身后的阿伯时马上就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依旧和到达时同样的狂奔着,直到到达医务室将人放下,才算是松了口气。
但在那之后的数日,医务室的人们却仅仅只是给他每日吊上几袋血袋便算了事。
而这,就让九郎感到了不满。身边的人都像是明白了什么,而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推移加剧,越想越劳神的最后……九郎选择了等待。
等待大家愿意将他该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无论是霸道琉璃口中的使命,阿尔口中的命运,阿伯神父口中的任务,亦或……拉斐尔从未提及过的自己身世。
这些事总归会有他有必要知晓的那一天到来的。
这么想着,九郎不知不觉的就走进了车厢门里,随便拉了个椅子坐在阿伯的身边。
看着这个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伟大者。
九郎十分明白,如果当时自己在看到对方攻击的时候就躲开,那么神父就不需要将他推开让自己受到这种伤了。
他是伟大的人,尽管平日里总是一副冒失、搞笑甚至无厘头的样子,但当他人有困难,当遇到不幸之人时,他又总是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善意去帮助对方。
在九郎的眼里,他是个伟大的人。
「抱歉,神父先生。都是我害得……」
充满歉意的话语哪怕此刻说的再多,昏厥的听者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九郎的自我厌恶话语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完,车载医务室的门就被拉开,从外向内狂奔而引起的风吹则将多数器具以及窗帘吹动。
当九郎听到对方大叫自己名字而转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噗哈!」
坚硬如铁的冲击头槌从腰间感受到。而这痛楚更是将九郎击沉了。
「真是的!九郎你不好好的跟着我们怎么行呢?阿尔可是还以为你突然掉到了火车外,急得很呢!」
「那边的银发笨蛋别胡说!话说九郎,阿伯他的话还要一段时间才会醒过来,你就算现在待在这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
「痛……这种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但就算这样,该埋怨的还是得埋怨吧?」
「……」
阿尔看了眼面前茫然若失的九郎,然后又转头望向拉斐尔,对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一刻钟后,整辆列车的后半尾都回荡着某人『别扯我耳朵!』『等下,这难度太高了吧?』『拉斐尔,为什么你只是看着,救救我啊!』的可怜声音……南无三,这就是肉体·exerc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