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一生都平平淡淡,也有些人会在某天突然发现,生活从此变得完全不同。
很不幸,这样的体验我一生中至少有两次,第二次就在五天前。
我整日躺在床上,精神好时会垫高枕头看书,视线每次触碰空荡荡的右膝后立刻闪开。
失去小腿五天了,但每次用视觉确认这一点还是让我心痛。
鹰司说,缓解幻肢痛的手段之一是注意力集中于健康的肢体,尽量忘记失去的肢体。
这谈何容易,即使幻痛不发作,伤口也24小时疼痛,让我睡不踏实——这还是在打镇痛针的情况下。
更恐怖的是,为了防止膝关节挛缩、进而导致戴不上假肢,我必须从术后三天起活动膝盖。
鹰司扶着我的膝关节缓缓转动,不仅让我痛不欲生,还让我担心伤口再次开裂。
「慢点、慢点……嘶!」
「知道你疼。」鹰司柔声安慰,动作温柔却坚定,「可你会再次站起来的。」
「嗯、嗯……」
我必须站起来,鹰司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难道要把生活的重担全压在她身上?
「好乖。」
康复运动结束,鹰司给我擦过汗,我靠回枕头上吐了口气。
这时我才发现,水桥站在卧室门口,关切地看着我。
我老脸一红,刚才鹰司哄我的话又让她听到了,但是鹰司好像完全无所谓,水桥也不以为意。
「饭做好了。」水桥说。
「嗯,等我吃完来喂你。」鹰司捏捏我的手。
因为人手短缺,水桥暂时住进了我家,给三人做饭洗衣,鹰司则专心照顾我,从换药到大小便,无微不至。
两个不满20岁的女孩照顾我一个大男人,而且连农事也因此荒废,这让我非常内疚。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鹰司揉揉我的头发说「安心养伤才能早日恢复」,弄得我更害羞了。
也许是险些经历生离死别后大彻大悟,鹰司脑中掌管羞耻的区域似乎失能了,疼爱我时从不避开水桥。
女生们先吃饭了,屋里又只剩我一个人,我拿起书继续读……
「呃……呼……呼……」
幻痛再次袭来,最开始是并不存在的右脚疼,很快蔓延到不存在的整个小腿,我不得不深呼吸以防止自己喊出声。
「他妈的,早知道就把他宰了……」痛到浑身出汗,我不停地低声咒骂来发泄烦躁。
尽管自怨自艾于事无补,但我还是无数次后悔没有听鹰司的早点杀了池本。
「该死……为什么……」试图闭目转移注意力,但毫无作用。疼痛像来自灵魂深处的震动,让我心跳过速,眩晕想吐。
仿佛回到了五天前的清晨,肢体被刀锯撕裂,想求饶却找不到求饶的对象。能怪谁呢?
无人的卧室内,我因疼痛而抽搐,用牙咬着床单。
吃过饭的鹰司端着碗喂我肉汤,每舀一勺都要吹一吹,搞得我像幼儿。
「我好多了,能自己吃。」因为水桥又站在门口看着,我很不好意思。
「我知道,不过,节省一点体力也是好的。」 鹰司微笑,「之前失血太多,你得好好休息,看书也别太久了。」
「哦。」我乖乖应下,又吃一口……
「今天很不错,吃了一大碗。」 鹰司满意地放下空碗,拿手绢给我擦嘴。
前几天因为疼痛烦躁而吃不了几口,现在疼痛在减弱(幻痛不发作时),胃口自然在恢复。
当然,看着鹰司吹气时嘟起的嘴唇让我心情很好也是一个因素。
不知为何,水桥一直在门口站着看我吃完才吁了口气,转身离开。
总感觉,她变得很沉默。
「她最近还好吧?」犹豫了一瞬,我还是问了。
发生过那种事后,鹰司既然允许她住在我们家,看来对她还是信任的。
鹰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她毫发未损,能怎样呢?」
「虽然是那家伙先动手,但毕竟他们是……老朋友,应该心里也不好受。」
前几天鹰司告诉我,她枪毙池本后,是水桥帮她掩埋尸体。
「不要小看那个女人,她没你想象得那么柔弱。」
后半句似乎意有所指……我没来得及细想,鹰司的嘴唇就和我的重叠了。
「我……我都没漱口……」我窘迫地说。
「我用舌头给你刷牙吧?」
「你正常点。」我自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
鹰司笑了笑:「不管你是什么状态,我都喜欢。」
如此直白地表达爱意,让我都不适应了。在我热着脸不知说什么好时,鹰司再度吻了上来。
她反复地吸吮着我的上下唇,时而轻咬,时而探舌勾卷,没过一会就把我亲得迷迷糊糊。
「妈妈……」
呼吸逐渐粗重的鹰司把我搂在怀里,亲得越来越用力。
可是和性趣昂然的她不同,我的小兄弟萎靡不振,即使在她怀中撒娇让我很舒服,也毫无表现。
失血,失眠,疼痛,烦躁,这都阻碍我勃起。在生命危险逐渐远去后,我开始担忧将来。
最近,我看了一些康复学的书籍,由于并发症和心理阴影,部分截肢者会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ED。
而战地截肢者——从条件上讲更接近我——ED的比例和程度都更显著。此外,长期服用吗啡也可能影响性功能。
希望我的小兄弟不会一蹶不振吧……
鹰司似乎明白我的担忧,轻声说:「别急,会慢慢好起来的。」
强啊 这种条件截肢没感染
你俩玩挺大啊,水桥要怎么加入你们的xp
看这架势,男主的ed绝对是水桥治好的,说不定是夜袭或者说是鹰司主动让她加入治疗
新时代史铁生(不是
蚌
锯了小腿,大失血才过去几天,还在打止痛剂,伤口都没全好,体力估计都没恢复,安部你就在担心立不起来,心是真大,就算立起来了,鹰司也不可能现在和你亲热吧,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