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吃过止疼药,安部君晚上还是多次痛醒。
出乎意料地,弥生小姐允许我和她轮流照顾安部君。她不是怕累,而是在抽空阅读资料。
更奇怪的是,她还认真照看池本,不仅给池本清理伤口、用药,还让我给他喂肉汤——和安部君同样的病号餐。
「亚子,帮个忙……这是我一生的请求。」被绑着喂汤的池本低声说。
虽然受的伤更多,但因为子弹口径小、救助及时,他精神还不错。
我懒得理他。经历这一切后,我彻底清醒了,说到底,他只是需要女人,从不在乎我怎么想。
「求求你杀了我。」
见我重新看向他,池本哀求:「最好是干脆的死法,比如手枪爆头。」
「你也怕疼?那你怎么不想想,安部君因为你,承受多少痛苦?」我越说越气。
「嘘——小点声。」池本满脸恐惧,「我知错了,我只求一死,但是那个女人……肯定要用酷刑折磨我。」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弥生小姐不辞劳苦照顾他。
「那是你应得的。」
「我真的知错了,可死刑犯也要讲人权啊?亚子,看在我们曾经的情份上……」
「情份」一词像针一样刺痛了我:「去死吧!想死为什么不咬舌?」
「我、我下不去嘴……求求你……」
这嘴脸我多看一秒都厌烦,但弥生小姐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
清晨,我再次来到安部君床前,发现他脸色紫黑,伤腿像气球一样鼓胀。
昨天轮班时,弥生小姐就叮嘱我,如果腿肿得太厉害,就松一松绷带。等她过来,再切开引流口放脓液。
但现在看起来,安部君的腿比昨天引流前还要肿很多。
「这……这是正常的吗?」我小声问。
弥生小姐没回答,望着安部君的脸出神。
「我喜欢你。」安部君闭着眼,含含糊糊地说,「我才不管你怎么想。」
似乎是梦话。只有在梦里,他才能直率地说出对弥生小姐的看法吧。
「肿胀,高烧,皮下淤血,谵妄。」弥生小姐喃喃自语,「下一步就是多器官衰竭。」
「那怎么办?」我急了。
她指指消毒过、还冒着热气的「器材」:刀子、锯子、凿子、锤子。
我腿软了,想要离开这里,但我知道,我有义务陪他到底,哪怕前方是地狱。
弥生小姐在我帮助下用皮带把安部君紧紧捆在床上。
他被惊醒,睁开了发黄的眼睛:「干什么?」
「公君。」鹰司柔声说。
安部君侧耳倾听,他似乎失去视力了:「鹰司?你在叫我?」
「嗯,公君,你的腿暴露于污染源太久,我救不了它。」
「……要截肢吗?」
看似昏昏沉沉的安部君,头脑依然敏锐。
「没有全麻条件,我会使用两种镇痛剂,但它们放置太久,药效无保证……」弥生小姐说不下去了。
我侧头看向她,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流泪。
「……也不能输血,所以成功机会并不大。」
「我相信你。」安部君的回应简单明了。
「也许这只是给你徒增痛苦,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我相信你。」
弥生小姐拿着一条小毛巾凑到安部君脸旁,轻声说:「公君,我爱你。」
安部君愣住了,久久无法回答。弥生小姐的眼泪不断滴落在他的脸上。
「我总想让你先说……可是……」弥生小姐喉头哽住,她摇摇头,好像在哀叹自己的愚蠢。
安部君却咧嘴一笑:「我不会死了。」
弥生小姐把小毛巾塞进他嘴里,为他注射镇痛剂,再在大腿上扎紧止血带。
安部君静静躺着,无法想象他的心情。
「听我指挥。绝对不能犯错。」弥生小姐把手套递给我。
我郑重点头。
截肢手术只用了15分钟,但我们像是在地狱的沸汤里挣扎了15个世纪。
我想,只有弥生小姐这样坚硬如钢的女人,才能胜任给心上人无麻醉截肢的重任吧。
安部君隔着毛巾呻吟着,身体本能地颤抖。
手术面下方的小盆接满了红色的液体,房间里像屠宰场一样充斥着血腥味。
在锯骨时,疼痛达到了顶峰,安部君「呜呜」哀鸣,剧烈震颤,我不得不用体重压住他,稳定手术面。
他因为剧烈疼痛而昏厥,很快又痛醒,如此反复数次。
我止不住地哭,弥生小姐则沉默地、毫不动摇地挥动锯子、凿子和锉刀。
骨头似乎相当硬,她的额头冒出细汗,让我不禁担忧她腹中的胎儿。但现在,不论她还是我,最在意的只有安部君的存亡。
缝合开花肠一样的伤口,用夹板固定膝盖后,她坐在椅子上擦汗,安部君的呻吟声也放低了。
「结束了吗?」
「接下来24小时是关键,不能再次感染。」
这24小时煎熬无比,我们为安部君定时注射镇痛剂、用引流管放脓液,但他依然时不时地剧烈震颤、呻吟。
弥生小姐说,这是幻肢痛,伤口愈合后、甚至数年后还会反复发作,无麻醉截肢的心理创伤可能会加剧幻痛。
「好痛……别切了……」安部君颤声说。
「不切了,马上就不痛了……」 弥生小姐搂着他的头。
「可还是痛……」
「嗯,妈妈知道……」
当安部君痛到受不了,我就去叫来弥生小姐,由她安抚——这是她的吩咐。
她确实很有一套,呻吟颤抖的安部君只在她怀里诉苦,但也会渐渐镇静下来。
我很怀疑鹰司故意感染安部来做截肢手术
这回一年就丢了条腿吗😨,感觉这一回比第一回要短啊
在通常世界我觉得这有可能,但在末日这种情况下,我倾向于是真的条件不够,只能截肢
不至于 男主又没打算跑 好好的呆在鹰司身边 锯男主腿干嘛
立马丢失了一个劳动力啊……感觉很可能留黄毛 了
图啥?鹰司是真爱着安部,锯他腿干啥?不想他动坏心思把水桥两人毙了就是,何必自己伤自己男人
那不至于,鹰司并不蠢
通常世界都不可能,鹰司又不是毒妇,真要锁死安部,把靠近他的女人排除不就完了,她爱着安部又不是开玩笑的
二周目男主很失败啊
我只能說男主活該
現在2+2都能搞成這樣了
真不敢向萬一後面來個3+3怎麼辦
等等被兩個男的綁起來夫目前犯
问题是女方数值膨胀,鹰司都离谱成这样了,下一位女主肯定又是某个机制怪(不这样那就真成了鹰司的独角戏了),后面两男的整就整吧,到时候被鹰司联合另一位一抓一个不吱声
只能说让男主吃这个教训太重要了(结果byd每次结束就删档重来,多少次都是这傻白甜性子),在这个情况没人保一手,太容易出局了。一个高中生的暗算就差点让男主出局,想通吃又狠不下心……看看后面有没有让男主保留经验的方法,不然这性子人越多越不利
而且现在感觉鹰司在原来世界里的那些情敌恐怕都是这么些个实验搞出来的。
过于为别人着想是这样的,但无语的事真不好直接嘲讽男主是圣母,因为他是真的贯彻了这一点,无论是拼了命的救水桥,还是想寻找技能既不委屈水桥的感情,又能让黄毛活下来的方法。男主该贯彻自身的信念的时候是真的头铁,哪怕之后后悔是做完了之后才后悔。只能说期待男主的下个轮回成长喽。这一回合已经断条腿了,再发展也就那样,劳动力是不足了,感觉也不好放池本出来(但现在的局面好像也确实需要这个劳动力?),期待男主什么时候成长成把自己的善意能正确的留给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
有办法让黄毛变成农具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