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綿流祭(二)

  行走在祭典的主要的大道上,公由玥在人潮中穿梭,四周掛滿暖色系的燈籠,兩旁小販發出此起彼落的叫賣聲,各種食物的香氣在空中混合在一起。


  在各種刺激下,公由玥不自覺的停下腳步,不知是從沒參加過或是失去記憶的緣故,一切總是那麼新奇。


  「小玥,你怎麼了嗎?」


  蕾娜的聲音從身旁響起,讓公由玥飛到遠方的思緒抓回現實。


  「沒有……就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很吃驚呢!」


  公由玥臉色微紅露出笑容,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讓其他人互相望了一眼,彷彿無聲為公由玥感到委屈。


  不過幾人很快恢復正常,紛紛跟著笑出聲,魅音更是挽起手臂說道。


  「竟然是小玥的初體驗,那麼大叔我要讓你好好玩到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就從……那家章魚燒開始好了!」


  魅音伸手指向不遠處的章魚燒攤,並沒有太多人潮排隊,旁邊還堆著章魚燒做成的金字塔,或許魅音也是想防止有攤位在祭典敗興而歸。


  「哦?跟去年一樣的開始嗎,嘿嘿,那圭一跟玥有苦頭吃了!」


  「咪……等一下會好燙好燙,好可憐的說。」


  沙都子與梨花對著站在一起的玥跟圭一說道,接著手牽著手跑向攤位。


  「可惡!你們兩個!等一下我就一口氣吃完給你們看!」


  圭一說著就朝兩人追去,而魅音嘴裡唸叨著「你們小心點」也跟了上去。


  「那小玥也趕快來吧。」


  蕾娜伸出手牽住公由玥,臉上如山茶花般的笑容,讓公由玥湧出一股暖意。


  公由玥剛靠近章魚燒攤,就聽到攤主熱情的喊道。


  「這不是園崎家的大小姐嗎,您能來光顧真是我的榮幸,稍等一下就有剛出爐的章魚燒了。」


  「嘿嘿,犬叔,不用這麼麻煩啦,我還要趕快去續攤,給我已經起來的就好。」


  「啊,梨花大人也來啦,這一批也快出爐……」


  「沒關係的說,已經做好的就可以了!」


  看到五大三粗的店長,畢恭畢敬的將章魚燒遞給兩人,同時將隨手遞給梨花身旁的沙都子,讓圭一忍不住感嘆。


  「真不愧是魅音跟梨花,真受歡迎啊!」


  「畢竟是梨花跟小魅是雛見澤的名人嘛。」


  蕾娜遮著嘴巴帶著笑意說道。


  而章魚燒老闆也注意到公由玥、圭一和蕾娜三人,熱情的招呼道。


 「這不是小蕾娜嗎,上次送的小菜很好吃喔,我老婆是說很想找你學呢!」


  「啊!那很高興阿姨也喜歡,下次有小菜會在送過去的。」


  「哈哈哈,那位小哥跟小妹妹沒看過呢,是大小姐的學弟嗎?」


  「哈哈!算是吧,我叫前原圭一,請多指教。」


  「喔!就是前原大宅的小孩啊,我們很歡迎啊,那這位也是……」


  公由玥見老闆看向自己,估計被認為是圭一的妹妹,連忙笑著鞠躬解釋。


  「我是最近搬進公由家的居住的公由玥,請多指教。」


  然而並沒有立刻聽到老闆的答覆,公由玥稍稍抬起頭,注意到老闆臉上出現一絲慌張,但很快就消失。


  「啊……是嗎,來這是你們的份,歡迎等一下再來光顧。」


  幾盒還冒著熱氣的章魚燒被遞到面前,而老闆則是低頭繼續準備,不再理會眾人。


  公由玥雖然笑著接過遞來的章魚燒,但心裡卻像是被針刺了下,看來雛見澤的多數人還是很防備自己,也不能責怪他們。


  一離開攤位,魅音看眾人已經到齊,立刻舉起手上的章魚燒大聲宣布。


  「既然大家都準備好自己的份了,那大家預備……開始!」


  魅音喊出口的瞬間,立刻就將紙盒擺到面前,像是沒有咀嚼就直接吞下般,不到幾秒鐘連醬汁都一乾二淨。


  而沙都子與梨花雖然滿了點,但一顆顆往嘴裡送,不到一分鐘也相繼空盤。


  此刻,公由玥才剛插起一顆章魚燒,正慢慢吹涼,看到這幅景象,吃驚的連竹籤上的章魚燒也落回盒子中。


  不同於公由玥吃驚到無法說話,圭一則是模仿魅音塞了一顆進嘴裡,但熔岩般的高溫,立刻讓他張開大嘴不斷哈氣,手腳更是無處安放不斷掙扎。


  好在蕾娜即時掏出涼水,才讓圭一的舌頭從烤熟的危機中解救出來。


  看起來是真的很燙,但也讓公由玥好奇的看向魅音。


  「魅音,你們不怕燙嗎?」


  「哼哼,這當然是有技巧的,我們都是拿已經出爐很久的,早就降溫了,才不會像小圭那樣把自己燙的半死。」


  看魅音在這種小事上自豪的樣子,公由玥也無言以對。


  重新插起那顆吹了很久的章魚燒,剛貼到舌頭,強烈的灼燒感,就讓他立刻拿開,吐出短短一節舌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咪嗚……好燙……」


  這反應立刻吸引大家的注意,感受到眾人視線,公由玥維持著吐出舌頭的臉,歪頭疑惑的看向其他人。


  「阿嗚!燙到的小玥也好可愛,來啊~這是涼水要趕快降溫喔。」


  蕾娜猛然從一旁竄出,興奮的抱住公由玥,接著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拿著水杯開始幫忙降溫,而魅音也搖頭說起風涼話。


  「唉~男生之間差距怎麼那麼大,小玥你以後就當女孩子吧。」


  「咪……總覺得有角色被取代掉的危機感呢……」


  「沒錯沒錯!這樣本小姐不就只剩惡作劇的負面特色嗎!」


  面對兩人的角色危機,公由玥只能無奈的聳肩,試圖解釋說道。


  「沒辦法,從以前感覺很敏感,是貨真價實的貓舌頭呢。」


  「嗚……總覺得人氣正刷刷的往下掉呢!那我也要找個特色……啊啊啊,燙燙燙!」


  見沙都子還喋喋不休,公由玥看手上還有些溫熱的章魚燒,直接插起塞進沙都子的嘴裡。


  下一秒,沙都子開始繞著眾人上竄下跳起來,被魅音牢牢抓住後,成為今天第三個燙到舌的受害者。


  「嗚……太可惡了……既然這樣,下一項就比賽吃刨冰!」


  沙都子指著公由玥說道,看來是想為剛才的惡作劇報仇。


  不的不說,沙都子的報復相當成功,當看到藍色山頭的刨冰小山堆到自己面前時,公由玥確實面露難色。


  入口的的瞬間,冰晶在嘴裡化開,把水果糖漿被稀釋成剛好的甜度,直衝腦門的冰涼感,像是腦子被牢牢抓住,讓他整張臉皺成一團。


  「嗚……好冰,這樣吃腦子會壞掉呢。」


  「嗯……蕾娜也這麼覺得,就算用體溫也來不及融化呢!」


  蕾娜配合的點頭,同時搖了一小口進嘴裡,極冰的感覺讓她緊閉雙眼,接著吐出被糖漿染色的綠色舌說著「啊,變綠色了!」,頭轉給圭一看。


  而沙都子看到公由玥這幅模樣後,像是已經獲勝驕傲的說道。


  「哼哼,沒想到連刨冰的都吃不下,玥也就只有這點程度,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正確的吃法。」


  「沒錯,就像這樣加了很多糖水就可以馬上融化。」


  「嘿嘿,加其他東西也可以,想要更快的話就金魚池的水也可以喔。」


  魅音與圭一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公由玥與沙都子轉頭後,就看到對方兩個人手上只剩下空的杯子,看來第一名與第二名已經有主了。


  「咪……沙都子好可憐,忙著嘲笑玥都忘了吃光光了。」


  梨花也跟著說道,她手上的刨冰也少了半杯,裡頭的刨冰已經化成液態,估計也用了相同的辦法。


  「啊!梨花你怎麼也這樣,喔喔喔!咕嚕咕嚕!」


  沙都子也意識到危機,快速的刨起手上的刨冰,在極限中提早梨花一秒吃乾淨,但緊接而來的頭痛讓她在地上打滾。


  這幅景象讓所有人大笑起來,公由玥也放下手上的刨冰跟著大笑,自己能交到這群朋友或許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他抬手拍了拍沙都子的頭,為章魚燒的事道歉,或許是奇蹟也說不定,沙都子立刻就緩過神。


  看著公由玥的笑容,沙都子連忙把頭瞥向一旁,擺出驕傲的架勢說道。


  「好吧,那本小姐就原諒你,趕快去下一個攤位吧!」


  見沙都子頭也不回趕快離開,圭一等人互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像是稱讚般,紛紛笑著摸了摸公由玥的頭。


  雖然得到沙都子的原諒,但比賽仍沒有結束,直到第四個攤位結束,公由玥手上已經捧著四個只吃到一半的食物,慘烈的情形讓其他人只好暫時休戰坐在神社前方的草地上。


  「啊……沒想到小玥也有這一面呢,這樣吃的太慢,營養會來不及供應喔!」


  魅音說著雙手叉腰挺起傲人的胸圍,雖然公由玥很想反駁,但看到對方發育那麼好,或許營養學真的要改寫也說不定。


  「正常來講是要細嚼慢嚥才對吧,不過玥你真的要多吃點,發育期過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圭一意外的給出正常的評價,反倒是蕾娜緊緊抱著公由玥,捨不得的說道。


  「不會不會,這樣的小玥就很可愛,要是一輩子長這樣就好了!」


  公由玥只能用苦笑回應幾人,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一輩子都只能看著別人胸膛說話似乎不太好。


  然而身旁隱隱傳來的怨恨,讓公由玥望向源頭,梨花和沙都子正摸著自己的胸盯著魅音,然而其中一個臉上是羨慕,一個則是滿滿的嫉妒。


  這幅景象也讓公由玥冒出冷汗,不得不轉以話題。


  「接下來是蕾娜出題了吧,還想要吃什麼嗎?」


  「嗚……不過蕾娜也不是很會吃……那就蕾娜當裁判,幫蕾娜找可愛的東西好了,限時一分鐘。」


  蕾娜揉著太陽穴深思熟律後說完,其他人看來也對這新的題目充滿幹勁,由魅音帶頭與沙都子立刻就消失在視野中。


  唯獨公由玥、梨花和圭一三人留在原地,讓蕾娜有些疑惑的說道。


  「奇怪……圭一、梨花、小玥,你們不喜歡這個題目嗎?」


  「沒有的說,我已經找到題目的說。」


  「嘿嘿,我也是,不過梨花你們真邪惡啊。」


  公由玥感受到圭一兩人望向自己的視線,將手上早已融化的刨冰放下,紛紛露出笑容。


  此刻三人沒有溝通,卻彷彿心電感應般知道對方的想法。


  不過解答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公由玥正好把所有食物打包進胃裡。


  然而梨花卻突然坐到身旁,並沒有說話,彷彿在等待公由玥先開口。


  「……送你的那個娃娃好用嗎?」


  公由玥思考了半會,一時間也沒有什麼話題,突然想到之前送的羊毛氈娃娃,便隨口說道。


  「嗯……你看得到吧。」


  梨花這句話就像鐵鎚一樣,敲在公由玥的頭上,滿臉震驚的與梨花對視。


  成堆的疑問在他腦海中浮現,卻不知從哪裡開始問起,反倒梨花用於平常可愛的樣子完全不同,平靜甚至帶點寒意的口氣說道。


  「現在沒什麼時間,之後來找我,我會跟你說明白的,只要記住相信自己就對了。」


  梨花說完不明不白的話便起身,恰巧魅音與沙都子等人已經抱著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了。


  「那就大叔我先出手了,來……這是欧罗他命C的廣告牌!」


  「哦吼吼,魅音也就這點程度,這種批量產的東西比得上我這個,純手工製作烤玉米攤用的的烤玉米海報嗎,上面還有她們努力設計的吉祥物喔!」


  看著魅音與沙都子爭先恐後的展示,雖然在公由玥眼中平平無奇,吉祥物的設計更是慘不忍睹,但蕾娜卻發出「啊嗚啊嗚」的聲音,心動的樣子直接寫在臉上。


  緊接著輪到圭一出場,帶著蕾娜迴避了眾人,等兩人回來的時候,蕾娜已經滿臉通紅,走路搖擺不定,精神甚至有些恍惚。


  聽到蕾娜害羞的低聲說出,看到圭一的小海狗的瞬間,沙都子與魅音立刻將圭一壓在地上,同時使用出逆十字固定法,讓他發出淒厲的慘叫。


  好在一番解釋後,才知道是圭一自己做的海狗鑰匙圈,雖然不好看,但滿滿的心意讓蕾娜打出目前最高分。


  「那只剩梨花跟小玥了,欸?」


  蕾娜看著兩人輕聲說道,卻看到公由玥與梨花對視一眼,接著同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準備的跟梨花很像,所以打算一起開始。」


  「沒錯的說。」


  見蕾娜沒有反對,公由玥與梨花稍稍分開,緊接著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抱住蕾娜的左右手,淚眼汪汪抬起頭。


  「「嗚……蕾娜姐姐。」」


  這一刻,蕾娜瞬間僵直在原地,接著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去,像是掉色般全身變成黑白,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太、太邪惡了,竟然是可愛的和服美少年與蘿莉巫女構成的絕對領域,不!這已經是「萌」的香格里拉。」


  圭一趴在地上狠狠的錘了地面,在痛恨被夾在中間的為什麼不是自己。


  「嗚哇,沒想到小圭竟然是喜歡這種……」


  「嗚,沒想到連玥都那麼狡猾,不過這樣要怎麼評分啊。」


  沙都子倒是提出嚴重的問題,眾人看向倒在地上已經圓滿的蕾娜,連忙開始搶救起來。


  「嘿嘿……嘿嘿嘿……啊嗚啊嗚……」


  經過一番搶救,總算讓蕾娜成功恢復,但臉上仍止不住的流出鼻血,還一臉幸福的不斷的傻笑,實在有幾分恐怖。


  魅音看著蕾娜無奈的搖頭,接著看向公由玥說道。


  「嘛……算了,蕾娜不久就會復原了,那只剩小玥了,你有什麼想吃或是想玩的嗎?」


  突然被點名的公由玥,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其實玩了那麼久已經十分足夠,但破壞規矩也不太好。


  苦惱之際,眼角看到一個打靶攤位,老闆正拿著軟木塞槍揮舞著大聲吆喝。


  「反正也吃飽了,那就玩那個吧。」


  公由玥指向打靶攤位,眾人順勢看去後,魅音自豪的翹著鼻子說道。


  「喔?打靶遊戲嗎。哼哼,那小玥你真是挑錯了,我去年可是把中間那一排的娃娃打下來過喔。」


  魅音驕傲驕傲的說完,完全沒發現眾人已經默默離開。


  等她發現慌忙的追上眾人,沙都子與梨花已經在試著拿起比自己高的玩具槍,公由玥、蕾娜與圭一則是站在一旁教兩人正確的瞄準姿勢。


  「等等等,你們怎麼可以偷跑。」


  「咪嗚……想說魅音自己很開心就不打擾了。」


  「對啊,既然魅音那麼厲害,等一下一顆子彈就夠了吧。」


  「小魅……那個對不起喔……」


  在圭一幾人的藉口下,魅音也只能趕快轉移話題。


  「那小玥你要怎麼分出勝負,數量還是大小。」


  公由玥瞥了眼獎品坐台的結構,以階梯狀分成五層,獎品也依此變增大,最上層的中央擺放著大隻玩偶熊。


  「那就每人三顆子彈,分數依層數計算,最下層五分,第二層十分,最後中間那隻大玩偶熊算一百分好了。」


  公由玥簡單說明規則後,眾人都沒有意見,而作為社長的魅音則是自願第一個上場。


  只見魅音端起玩具槍,架勢十分專業,三顆軟木塞飛出後,分別打掉一二三層的各一個獎品,合計獲得30分的她,已經把頭抬起,驕傲的樣子一覽無遺。


  「謝謝啊,謝謝啊。」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公由玥還是拍手讚賞,承認魅音確實有幾分實力,而四周也開始出現駐足的人群還有人喊出「真不愧是園崎大小姐」這種話。


  而蕾娜則是看上100分的娃娃,但即使三顆軟木塞都擊中大玩偶熊的身軀,但身軀僅微微搖晃並沒有倒下,但老闆還是贈送5分的安慰獎給蕾娜。


  看蕾娜沮喪的樣子,公由玥稍稍站到一旁,從斜角看去,或許是失誤又或者是故意,那個玩偶熊的坐檯似乎有些不穩,擊中時輕微的搖晃,都會給人似乎有機會拿下的感覺。


  「必須打頭部才能產生最大力矩,但是換彈的時間足夠娃娃穩定下來,嗯……」


  公由玥思考片刻,接著把圭一拉到一旁,招了招手,讓圭一府下身,低聲在耳邊說了幾句。


  「……這樣應該就可以拿下。」


  「嗯……可是這樣真的有機會嗎?」


  「既然要贏,就要贏得最漂亮不是嗎?到時候魅音就會臣服在你腳下,你想想這樣不是很棒嗎?」


  「魅、魅音臣服在我腳下……嘿嘿……嘿嘿嘿……好!我就幫你這一次,記得分數要對半分喔!」


  雖然不知道圭一想到什麼,但猥瑣的表情幾乎證明一切。


  「喂!圭一換你了喔!」


  沙都子從攤位的人群中探出頭大聲向兩人呼喊,公由玥大聲回答後,扭頭對著圭一說道。


  「走吧!等一下就靠你了。」


  等走回攤位上,攤位的老闆笑瞇瞇的看著公由玥,看來聚集的人潮讓他今天大豐收。


  「接下來輪到小妹妹啊,來這是你的槍,會裝子彈嗎?」


  公由玥接過玩具槍,看了眼桌上剩下的五把槍說道。


  「老闆,可以幫我把剩下五把都裝子彈嗎?」


  「嗯?可以啊,不過一個人只有三發,這樣要付兩個人的錢哦。」


  「沒事,老闆我跟他一起的。」


  這時圭一站到公由玥身旁,用拇指指向自己,接著看向魅音說道。


  「魅音,等一下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大爺的厲害。」


  「哦?很好,很期待你全部落靶,老闆就讓他們這樣玩,沒關係吧!」


  老闆雖然不知道兩人有什麼花招,但畢竟對方是園崎家的女兒,加上現場圍觀的人潮,自然不可能拒絕。


  「「小哥加油啊!」」


  「「那邊的小妹也加油!不要輸啊!」」


  身後的人潮傳來劇烈的歡呼聲,看來是以為兩人要比賽,為公由玥與圭一的加油聲不相上下。


  而公由玥與圭一互看了一眼後,一同舉起玩具槍擺好架勢,同時開口喊道。


  「「三」」


  「「二」」


  「「一」」


  瞬間,兩個人同時開槍,兩顆軟木塞飛出,圭一順利擊中玩偶熊的頭部,但公由玥的子彈在中途稍微偏移,僅僅打中軀幹部分,不過已經開始輕微晃動的玩偶熊,讓圍觀的眾人爆發出歡呼聲。


  然而第一發的失誤,讓公由玥發出砸舌聲,明明是自己的計畫卻自己失誤,不過腦海裡倒是突然浮現出梨花那句相信自己,總覺得也有人這麼說過。


  「是啊,相信自己。」


  公由玥在心中默念,瞬間感覺周遭人群的嘈雜聲安靜下來,圭一舉起第二把槍的動作,在眼中也變慢許多,他開槍的角度與時間也在腦中自動浮現。


  公由玥瞬間舉起第二把玩具槍,與圭一配合同時射出子彈,看著兩發同時命中玩偶熊的頭部,讓這屹立不倒的鎮店之寶已經猛烈搖晃。


  已經進入自己世界的公由玥,看著只需要最後一點推力就會倒下的玩偶熊,忍不住露出笑容。


  與圭一再次同步扣下板機的瞬間,脫口說出道。


  「奇蹟一定會發生!」


  下一秒,兩顆子彈劃破空氣,擊中玩偶熊的兩顆大眼珠子,不止倒下甚至向後飛了一小段距離。


  看著滾落到地上的大玩偶熊,現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公由玥轉身與圭一擊掌,現場才爆發出響徹雲霄的歡呼聲。


  魅音等人更是竄到公由玥與圭一面前,激動的說道。


  「你們竟然已經溝通好了!可惡,早知道我也跟蕾娜一組了。」


  「圭一、小玥你們好厲害喔,蕾娜剛剛怎麼打都只有微微晃動。」


  「咪……好厲害的說!」


  「嗚,不過你們這樣要怎麼算分數啊!」


  沙都子確實問了關鍵問題,而圭一則是抹了鼻子,自豪的說道。


  「哼,當然是分數平分,一人五十分,應該沒有人比我們高吧!」


  見沙都子與梨花也搖頭,讓圭一更加得意起來。


  這時老闆也抱著大玩偶熊到圭一與公由玥面前,留著大鬍子的他露出笑容,把玩偶熊遞給公由玥。


  「嘿,那兩位小哥小妹,今天真是敗給你們了,這是你們的獎品,要好好照顧喔。」


  公由玥看著有自己一半高的玩偶熊,直接推給圭一說道。


  「給你,剛剛有一發子彈我沒有打中頭,算是你全中的獎勵吧。」


  「可是……」


  圭一還想開口,畢竟計畫是公由玥提出的,自己拿走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然而看到蕾娜後,轉而露出笑容。


  「既然這樣,就送給蕾娜吧!」


  既然說出送出去,公由玥自然也沒有拒絕,反倒是蕾娜慌張揮手表示不能收下。


  公由玥與圭一對視後,剛剛的默契或許還有存留,同時把玩偶熊推進蕾娜懷中說道。


  「「就當作是你的照顧,你就好好收下吧!」」


  而接過手的蕾娜高興到幾乎流出眼淚,直接撲到公由玥與圭一身上,牢牢抱住後,在兩人臉上親了一口。


  接著用玩偶熊遮住自己的臉,不想讓別人看到底下的表情。


  公由玥摸了摸剛才被親的臉龐,濃厚的幸福感由然而生,轉頭看向圭一,他已經完全當機,頭頂冒著白煙看來暫時不會好。


  這時一道閃光照亮幾人,配合相機獨有的鏡頭聲,眾人轉過頭,看到頂著鴨舌帽,穿著迷彩背心的富竹,正拿著相機向眾人打招呼。


  「哎呀,哈哈,你們好,剛才你們的樣子真的很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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