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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不会在意时间的内心

　　狂戾的气息从血腥正义身上爆发，她扭动着彩笔绘制而成的诡异躯体朝我再次发动攻击。

　　「.....想要跟我打消耗战？」

　　与之前完全一致的爪击，没有任何变动，就这么直接挥舞到我脸上，然后被我用同样的方式躲避。

　　如果我频繁的使用技能来与她见招拆招，亏得当然是我自己，她挥挥爪子就够我喝一壶，而我的任何特殊行为都只能抵消血腥正义随手一挥。

　　魔最难搞定的地方就在这里，虽然之前善念碎片试出她对物理伤害有反应，但是从刚才强踢造成的伤害来看并不乐观。

　　「已经是最后阶段了，我从外界干涉似乎不太可能。」

　　「看起来你还有点脑子。」

　　血腥正义野狗似的扑向我，无论是被长剑以圆月之势挑断筋骨，还是在各种法术附魔后劈下的一刀，她都用身体全部接住。

　　因为伤口会在刀刃离开肉体的那一瞬间愈合，恶心、呕吐、眩晕甚至是失魂的精神压力反应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代谢出去。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依旧在和你耗着？」

　　「你只是在赌罢了。」

　　那双猩红的眸子里不仅仅是疯狂，换言之，疯狂是她表达理性的一种方式。

　　没错，我在赌善念的碎片被拖入玛莉的精神世界后，从内部瓦解血腥正义。

　　「不过，你在享受吧，在被奴役的短暂时刻里享受着什么。」

　　「很简单，你是个打不死的肉沙包，我可以在命运到来前尽情施展我钟爱的技术，仅此而已。」

　　她没有停下自己进攻的节奏，在算准我此时不能故技重施后，强行用喉咙卡住长剑将我的胸口抓出三道血淋淋的开口——就在我用行动嘲讽她不懂游戏之后，她也要用游戏的局限性来反制我。

　　「享受技术？你根本不会被游戏局限，你的表现很反常。」

　　我猛地顶起膝盖，将血腥正义从我手中的长剑上撞离，而她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散的嘲讽神情却仍旧烙在眼前。

　　「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让你觉得我必须得像你一样战斗才能够算得上是享受......收起你可悲的渴望吧，你在我这里找不到一点认同感。」

　　话音刚落，我的下巴便感受到一股劲风，回过神来时，自己的蛀齿就伴着血丝洒了一地。

　　啊....应该料到的，认同感这个东西对这类存在来说太敏感了。

　　「还说的了话吗？」

　　「咯咯。」

　　看着血腥正义因为愤怒而显现出狰狞的笑容，我无视了舌头在口腔里到处乱跑的怪异感触，同样露出一副嘲讽的笑容。

　　「我撕烂你的脸！」

　　那张讨厌的、抽象的脸在眼前快速放大，直到视野彻底被猩红色调包裹。

　　对于善念的碎片来说，现在一定有一朵鲜红的花儿在她眼前绽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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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个人看法，小巷里....特别是挤满了流浪汉的小巷里，怎么说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我现在可是个衣不蔽体的少女，虽然内心在看到这狼藉一幕的时候产生了邪念，但现在还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问题就在于，我为什么不转身离开，而是犹豫不决地站在这小巷前。

　　这一定有它的道理吧？

　　「他们连肚子都吃不饱，你该庆幸你不是一头煮熟的猪。」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流浪汉丛中响起，那是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家伙，当我将目光投向兜帽下的黑暗中时，里面缓缓升起一张令人胆寒的脸庞。

　　——玛莉。

　　「害怕我的人都不太干净哦，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她站起身，跨出大步越过流浪汉们，径直走到了我的跟前。

　　这家伙上半身的女性特征被宽松的黑色卫衣掩盖着，破烂迷彩裤和脏兮兮的运动鞋很难让人觉得她之前是上过学的市区居民，这种状态也就比被剥夺了行政区域资格之后掉进灰域里的流放人类区域居民好一些。

　　不过我还是认出了她那一头棕油油的卷毛，即便它正朝四面八方伸展着自己散发刺鼻气味的身躯。

　　「我在想，我找你有什么事...呵呵。」

　　「只有不敢自己做一些必要之事的人才会找我。」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把这种事情当差事的人。」

　　「我觉得信息要比钱财更重要一些。」

　　替别人当手套的家伙至少不会这么落魄，所以我首先排除了这家伙给别人当牛做马的前提。

　　有可能是别人提供需求之后，她自己主动去搜集更多信息然后满足自己暴力欲望的那种行为？

　　哎，既然要追求暴力，为什么还要找正当理由呢....

　　「所以你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自己做不了吧。」

　　「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

　　不知怎地，我脑海里突然闯入一些曾经的糗事，像是被同学用橡皮和弹弓打到眼眶，说话说到一半遏制不住心中的想法将对方脑袋拍在墙上之类的回忆。

　　哎呀，那橡皮是真的疼，如果再准一些的话说不准就失明了。

　　哦呦，那巴掌打得是真爽，如果老师事后没有把我拎到讲台上当全班面臭骂一顿就好了。

　　对于这些事情的割舍，我居然怎么都做不到。

　　「做不到的话，不就是力量不够吗？」

　　「什么？什么力量？」

　　「将它们定义的力量。」

　　玛莉轻描淡写的跟我说着一些似乎只有作家才会说的疯话，毕竟正常人都会觉得，这种小事根本没有必要去定义吧。

　　让它再次自然而然地淡出生活，滚到角落里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吗？

　　「日复一日的前来叨扰，总有一天会让人猛然醒悟一些错误的看法，特别是在特殊时期，这样的事情也许会酿成更加坏的结果，所以我就帮他们去解决这些事情。」

　　「好奇怪的说法，难道你可以回到过去，去帮别人完成未了的心愿吗？」

　　玛莉面对我的疑问微微一笑，将藏在卫衣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上面布满了清晰可见的疤痕。

　　「去他们的内心深处，心是不会在意时间的。」